“去,肯定去!”
天天呆在學宮內也無趣的很,別說白稷愿意,讀者老爺們也肯定樂意。上次跑去河南之地,很多人都差點被凍死。現在天氣剛好合適,白稷想的也是過去就當旅游了。
他從地圖上大概看的出來,現在朔方可是搞的相當不錯。在蒙恬的安排下,甚至建造起了好幾處城池。都是根據廢墟而建,主要起到個交易的作用。像是北地諸多商賈,已經開始朝著草原進發。
花錢收購廉價的牛羊駑馬,還有就是羊毛。羊毛主要是送至涇陽這里,悉數囤積起來,再交由婦人制成羊絨。《齊民要術》和《天工開物》都有做羊毛的方法,做法其實不算復雜。
大概三道程序,分別是采毛、凈毛和彈毛。羊毛經過這三道初加工后,即可用來紡織。當然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還是比較難得。好幾石的羊絨,就因為試驗的緣故全沒了。
“唔,去了也好。”王翦抿著茶葉,正坐旁邊,“記得帶點羊肉牛肉什么的,老夫也許久未曾吃過牛肉了。回來后燉個土豆燜牛肉,哧溜…”
秦國律法很嚴苛,平時除非有死的牛,否則的話就甭想能吃到。這條律令,饒是秦始皇都不能違背。此前就說過秦昭襄王患了病,老百姓殺牛給他祈禱,結果秦昭襄王把相關人等悉數依律治罪。
王翦當初伐楚的時候,日子過得極其瀟灑。當時堅守不出,和伍卒同吃同住,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后來封了徹侯,牛肉倒是也能吃到,卻不像當時打仗那么舒坦。打完匈奴后,白稷帶回來不少牛肉。只不過人比較多,現在壓根沒剩多少。
其實王翦就是嘴饞了。現在土豆已經不算稀罕物了,涇陽老百姓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他們肯定沒資格吃,還得繼續推廣,而白稷自然不受到影響。
“我到時候帶點回來。”
“阿翁其實也能去,學宮的事情有賁在便可。”
“罷了,老夫可沒什么興趣。”
王翦連連擺手,倒不是因為身體不適,只是他懶得過去而已。他現在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每日生龍活虎,帶著票稚生天天做操跑步。白稷還做了套廣播體操來著,結果被王翦一陣吐槽。還說和太極拳類似,只有個花架子,沒什么實戰價值。
白稷倒是也想搞點軍體拳什么的,可惜他壓根不會。而且他只是單純想著說讓稚生強身健體,有個強健的體魄而已。結果王翦不答應,還說學宮出來的不能只有個花架子,就得按照實戰來。
以后出去了不能丟他王翦的臉,不說達到銳士的境界,也得是高手有獨當一面的能耐才行。白稷本來覺得不太靠譜,可沒想到稚生竟全都非常支持…
“先生說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石頭還用他的話來懟他。
呸,你們自己折騰去吧!
“沿路舟車勞頓,興許還會遇到危險。”王翦看著白稷,徐徐開口道:“上次黃公曾說過,他有個靈子名為張良。為韓相張平之后,五世相韓。魏鞠既會襲殺,這張良興許也會。”
“嗯。”
王翦打了這么多年仗,倒也能看出來。這幾日黃庭堅曾提起過張良,還說張良城府極深。劍術造詣上差了些,但其在謀略甚至還在他之上。張良昔日入隱靈教,為的是反秦抗秦,結果黃庭堅帶著人入秦。
張良心中不服,便竊走《素書》,至今還沒下落。白稷端著茶杯,仔細思索著。
MMP,不會這么巧吧?!
《史記》里面寫的可是相當清楚,在二十九年的時候,秦始皇出去巡游。路過博浪沙的時候,被張良刺殺,結果誤中副車。秦始皇為盜所驚,乃令天下大索十日。
時間對上了,秦始皇再次巡游,只是目的地不同而已。要是張良真跑來刺殺秦始皇,的確是有些麻煩。
“黃公對張良極其重視,言之他為亂世之賢才。兵法謀略,皆是不俗,心思城府極深,不可小覷。”
王翦捋著胡須,放下空了的茶杯,王賁連忙又倒上一杯。“此次巡游,還是當心為妙。老夫聽說,朔方那邊并不太平。時不時便會有匈奴襲擾,即便黔首反抗,依舊損失不少。”
“這是必然的。”
越是如此,他們就越發欽佩白稷當初的決定。把降卒安排至朔方,還可以抵擋匈奴,還能解決降卒的問題。
“內斗也有,老夫聽說有人為了牛羊爭斗而死的。”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算上遷徙過去的黔首,足足有五六十萬人。這些降卒都是些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人,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都很正常。所以說,他們鬧出人命來,白稷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這些人并不好管,僅僅只是蒙恬還不夠,還是得派遣些文臣治理。國師本意是好的,可勿要因為個比人而壞了一群人。”
“嗯。”
淳于越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還把塊黑色的野豬肉放了下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老淳,你這什么情況?”
“君上有所不知,今日正逢社祭,有獵戶于山中捕獲山彘。鄉里便舉薦個美男子為社廟社宰,主持祭社神。”淳于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笑呵呵道:“社宰長大美色,如冠玉耳。主要還是其分肉甚均,還揚言若能治天下,便如此肉。不偏不倚,皆能有食。”
“得宰天下,亦如此肉?!”
王翦皺起眉頭,就沖這話只覺得此人有些猖狂。
“他并非涇陽人,而是陽武戶牖鄉人。談吐不俗,聽其言必是有學之士。”
白稷是越聽越懵,腦海中則是出現個人的名字。
“等等…這人叫什么名字?”
“其為陳氏,為虞舜之裔。武王克殷后,孫媯滿被封之于陳,以奉祀舜帝,是為陳胡公。后來陳國內亂,胡公二十一世孫公子衍亦棄國避難于陽武。”
“我就問你他叫什么來著…”
白稷忍不住豎起個中指,這要是被噴了,絕對是淳于越這大水比害的。問他個名字,他活生生把人祖上拉出來說事。
“咳咳,其氏陳,名平!”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