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養精蓄銳,白稷帶著數萬人出征了。其中,一半人是有著戎馬駑馬的。類似于降卒這些也有戎馬代步,不然進展會大幅度降低。
白稷立下軍令狀,必破頭曼城!
相較于頭曼,白稷其實更想對付冒頓。不過可惜,他通過系統探查,發現冒頓這小子不在草原上,跑西邊大月氏去了。
他這才想起來,冒頓是屬于爹不疼娘不愛的類型。本來冒頓是太子,誰料到后來頭曼娶了個新的閼氏。新的閼氏年輕貌美,說話又好聽,技術活又好,還給頭曼生了個男娃。
所以,頭曼就想著殺了冒頓立這男娃為太子。不過這事很多君長都反對,覺得頭曼這不地道。頭曼就想了個陰損的招數,把冒頓送到大月氏那邊當質子。然后他就進攻大月氏,這樣大月氏就能把冒頓宰了。
歷史上頭曼就這么干的,沒想到冒頓偷了大月氏的良駒,連夜跑回至匈奴。頭曼覺得冒頓這小子有膽識有氣魄,和他一樣,可以好好栽培。所以,便給冒頓一萬精銳。
可惜,頭曼這只頭狼老了。冒頓這只幼狼默默繼續著力量,最終鳴鏑弒父。還把頭曼最喜歡的閼氏及弟弟,以及那些不服從他的大臣全部殺死,成為草原上新的頭狼。
可惜了…
白稷倒是想跑大月氏那邊宰了冒頓,但距離遠了些。而且按照系統說明,他出手殺害類似這種身懷天命氣運的,會扣除大量的功勛值。
唔,這就有點類似于大魔導師的存在,沒準隔空就掉下來個隕石。白稷也不著急,先把匈奴揍一頓,到時候再對付大月氏也不遲。
系統昨晚獎勵他足足八十萬點功勛值,還有五層修為。他已經穩穩踏足至第二十層,能夠御空飛行。只可惜,時間不能太久。
極限速度能達到每個時辰百里,差不多也只能飛個百里。他體內蘊藏著的仙力達到2.5白之高,可以做更多事情。
所以,他這次要把匈奴打的永遠抬不起頭。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從今往后,匈奴便是秦國的馬前卒。
白稷騎著戎馬,出了大營。光是騎兵就有五六萬之多,都是蒙恬這些年來的家底。狼嚎虎嘯,此起彼伏。金雕在高空中盤旋,時不時發出清脆雄武的鳥鳴聲。
“嘎嘎嘎——”
額,打開方式可能有些不對。
尚牛和雀伴隨左右,雄赳赳氣昂昂。中間還能看到騎著野豬的伍卒ꓹ雖然有些尷尬ꓹ但總比沒得騎強。這次沒有輜重部隊ꓹ每個人都帶著十天的干糧。
白稷出征前就說了,他這次進草原是為了發財的。
發財:喵喵喵?
白稷順手遞給它個橡實,讓它別誤會。
沿路他已規劃好線路,五天后大概就能碰到個小型的匈奴部落。大概就有三百來人,卻養著好幾萬的牛羊戎馬。一路殺,一路搶,以戰養戰。
屠睢和李信則是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皆是帶著十萬兵力。加起來投入兵力已超過三十萬,比預算的多的多。
走至深夜后ꓹ白稷才下令歇息。這處地方靠近水源,無人安營扎寨。趕緊搭建爐灶燒水,白稷說了,必須得喝開水。
吃的就是肉干鍋盔ꓹ包括白稷在內皆是如此。很大一部分連肉干都沒有ꓹ鍋盔泡到溫水里頭泡成糊狀物,再撒上些許鹽巴和羊油ꓹ呼嚕呼嚕就全吃了。簡單快捷,營養是沒多少,只能勉強果腹而已。
圍繞在篝火旁,尚牛便啞著嗓子,開始唱起了無衣。燕趙降卒則是沉默以對,有的只是無盡的傷感。秦國尚存無衣,他們還剩下什么?
“停停停,吾今日教諸位首歌,大家共頌之。”
其實,還是為了提士氣而已。
扶蘇詫異的提起筆來,坐等白稷開口。他是跟定白稷的,這次他主要負責的就是把此戰之輝煌,悉數記錄下來,到時候再交給秦始皇。即便他沒有親自至河南之地,到時候也能身臨其境,知曉發生的一切。
白稷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歌頌。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復我河山…秦有銳士,誰與爭鋒!”
這首歌出自后世電視劇中,為秦國所著。是首非常激奮人心的戰歌,要是有專業的合唱團唱的話,那效果會更好。
扶蘇瞪著眼,一邊默唱一邊書寫。
類似于尚牛這種,則是跟在后面玩了命的吼著。對,就只是干吼。沒有任何的曲調,純粹是跟著嘶吼而已。不光是他,連帶著大把大把的伍卒皆是如此。德信等人跟在后面輕輕念著,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情愫。
這首歌,他們唱出來后總覺得有些怪異。并不能感覺到其中蘊藏著的情感,只有厭惡和憋屈。就現實和尚念經,跟在后面附和。
白稷自然也知道,等他們全都唱完后,這才緩緩說道:“列位皆屬諸夏,也是秦人。今天這歌,你們會覺得很不習慣,這很正常。以后慢慢相處,我相信你們會適應的。”
認同感不是說有就有的,得慢慢來,讓他們接受這層身份。不論是燕人還是趙人,從今往后皆是諸夏一份子,皆是秦人。他們享受著和秦人相同的待遇,只要立下軍功就能獲得應有的封賞。
算了下時間后,白稷便讓眾人輪換歇息。兩個時辰后,他們就得繼續出發。
遙遠的林野處,清澈的河流流淌而過。能清晰看到不少衣衫襤褸的牧民正在揮舞著桿子,驅趕著綿羊。他們叫嚷著,說著獨特的語言。戴著羊皮氈帽,裹著的衣物也都屬于是粗制濫造的羊皮外衣。
這里面有林胡,也有樓煩牧民。
這兩支和燕趙的愛恨情仇,那得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當時七國打的是亂成一鍋粥,燕趙兩國當時干不過周邊幾個大國,那咋辦?
趙武靈王一拍腦門,咱們揍胡人去!打不過秦國魏國,還打不過你們?于是乎,樓煩和林胡被揍得鼻青臉腫,哭著跑路了。而趙武靈王則兼并上千里的國土,設置云中、雁門,代三郡。
而林胡則傍上靠山匈奴,還跟著匈奴卷土重來對付趙國,結果被李牧打的抱頭鼠竄。后來秦國吞并趙國,匈奴趁機奪取了河南之地。林胡人順理成章的回到這塊地方,放牛牧馬,便成了匈奴飼養的綿羊。
至于樓煩則不同,樓煩人最擅長騎射。敗給趙國后,趙武靈王還收編了樓煩部分兵馬,納入至趙國軍團中。后世還會以樓煩為將名,就是擅射的弓手。
現在樓煩也有不少人在河南之地定居,他們和林胡相同,每年都得提供給匈奴大量的牛羊馬駒。并且,他們還得制作弓弩交給匈奴。所以,他們的日子過的也是窮困潦倒。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營寨遍布各地。
還有略顯稀疏的樹林,四周還有著不少戰馬和營寨。這幾日正好要至蹛林大會,將會是匈奴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主要是用來清算人口牲畜,順帶收取口賦。
冬季就要來了…失去大量牛羊的胡人,往往會撐不過去。但匈奴可不管這些,他們拿到足夠的牛羊后,可以讓英勇的貴族和勇士享用。至于老弱婦孺,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們這部落屬于是樓煩和林胡混居,總共就幾百人口。除開胡人之外,還有不少的諸夏人。她們穿著破舊單薄的衣物,和牛羊同住。雙腳還有著銅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有秦女,有趙女燕女…
她們在草原上,地位還不如一只羊。曾經有個苦命的女人,因為放丟了只羊,最后被活生生毒打致死。包括她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就這么掛在羊圈前,為的就是震懾她們。
接著,就聽到震耳發聵的轟隆聲響起。
馬蹄踐踏,塵土飛揚。就看到兩千余穿著皮鎧的匈奴騎兵,快速朝著遠處樹林而去。為首的中年男子留著茂密的絡腮胡須,頭戴黑羽氈帽,背著桿大弓。
遠處的樓煩少年望著威風凜凜的匈奴將軍,不解道:“阿翁,這人是誰?和去年來的不是同一個人。”
“右尸逐骨都侯大人,呼衍部落的呼衍行。”
年邁的樓煩人深深得嘆了口氣。所謂的蹛林大會,對他們來說只是災難而已。呼衍行素來殘暴,他曾經聽說過這人以五馬而行,活生生將秦女分尸立威。曾經有林胡人口賦沒交齊,結果挨了數百鞭子,被抽的不成人形而死。
沒想到,這個惡魔竟然回來了…
按照道理來說來的不該是他,而是別人。但匈奴接到消息,說是秦人這邊有動作,很可能對河南之地下手。所以,這次派遣來的是呼衍行,由他親自負責此地蹛林大會,把牛羊收到手后就趕回去。
老樓煩深深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好是壞。現在他們這日子是生不如死,年年忙的是昏天暗地,可惜連吃飽穿暖都是問題。
抬頭看著天空,依稀中能看到只金雕在高空飛過。
啊…竟能看到金雕?
這可是個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