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時分,就已經學子開始交卷了,要么對自己的策論極為自信,要么就是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到此為止了。
但著并不是所有學子的想法,即便他們也已經將策論寫成,依舊反復檢查,查漏補缺。
書院考核,能者入朝堂,出人頭地,就在此時,顯然可不想留下遺憾。
“來人,去問問,有哪些想吃飯的,統計一下人數。”
到了中午,嬴玄估摸著有些學子也餓了。
“吩咐廚房,三菜一湯,做的漂亮些,都是帝國的人才,不能在本王這里受了委屈。”
“你想的真周到,還三菜一湯,我到你家里吃口飯,你板著個臉,跟吃了多大虧似的,這會怎么大方呢?”
內史騰已經忘了痛,開始編排嬴玄。
“吃不吃?”嬴玄問道。
“吃個屁,別以為我不知道規矩,這么多人的飯一起做,跟豬食一樣,沒多大油水,我閑的沒事干啊,吃這種東西。”
內史騰撇嘴說道:“更何況,我好歹是神話強者,莫要說一天,就是一年不吃東西,也不會覺得饑餓。”
“不吃就不吃,哪里那么多的廢話。”
嬴玄揮揮手,叫過來附近的影密衛,說道:“去我府上,吩咐廚子做幾道菜,帶一壇酒過來。”
打發走影密衛衛士,嬴玄才對著內史騰說道:“說實話,這大鍋飯啊,我也吃不慣,好在離家近,送過來,挺方便的。”
“我也要吃,也要喝酒!”
內史騰反悔了。
“你不是不餓嗎?”嬴玄有就料到內史騰的反應,老神自在的說道。
“你堂堂神話強者,是因為餓才吃飯嗎?”內史騰說道:“關鍵是這生活的儀式不能少。”
“可是你也看到了,人都已經走了,只準備了我一人人的吃食。”嬴玄表示無奈。
“這有什么,再叫個人跑一趟不就行了。”
內史騰指著一邊的影密衛衛士說道:“你,去一趟嬴玄府上,一樣的菜,一樣的酒,我要雙份!”
“還愣著干什么?怎么,只聽你家王爺的,不聽本候的,你是不是也想挑戰本候的底線啊?”
看到影密衛衛士有所猶豫,內史騰頓時覺得很沒面子,擼起袖子,就打算說道說道。
“行了,行了,你他娘的真煩!”
嬴玄知道內史騰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和他吵,或者和他身邊的人吵,不過這會,沒心情和內史騰吵。
“去跑一趟吧,不用雙份,一份就好,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嬴玄說道。
“別人說這話,我信;但是你嘛,我就不說什么了。”
內史騰說道:“搶了妖族皇都,你已經富甲天下了,加上大秦皇家商會,日進斗金,你會請不起一頓飯?”
“你這個人,還是對本候太小氣了。”
嬴玄和內史騰還有心情嬉笑怒罵,可是書院外面已經吵翻天了。
隨著第一個學子走出咸陽書院,就有越來越多的學子離開,考核試題,就已經傳開了。
“這么簡單?”
有人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由多問了一遍。
“就這么簡單!”學子老實的說道。
“那你答的怎么樣?”
“學生出身儒家,效仿儒家先圣孔圣,請求陛下重修禮月,復行井田制,而求天下大同。”
“策論之中,引經據典,舉一反三,已經是學生最好的策論了。”學子回答說道。
“糊涂啊,古禮之術,井田之法,若的君王賞識,儒家何至于百年不得出仕?”
儒家大佬痛心疾首的說道:“平日里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變得如此愚蠢,你腦袋被門夾了嗎?”
那學子瞬間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還愣著干什么?”儒家大佬提醒說道:“尚且有一下午的時間,還不速回考場,重新做出一篇策論來。”
“師傅,已經晚了!”
學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說道:“一旦走出書院,就再也進不去考場了。”
“那你出來干甚?”
“學生自覺不錯,就出來了。”學子弱弱的回答說道。
“混賬,滾回去,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起身。”
儒家大佬最后將希望的目光放到書院,希望還沒有走出來的儒家弟子,能看破題目中的陷阱,做出一篇好的策論來。
同時,背地里詛咒其他門派,也著了嬴玄的道。
詛咒很靈,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諸子百家其他人的咆哮聲。
“諸子百家,恐怕要十不存一了。”
門閥天驕已經全部走出考場,到了門閥強者身邊,開始討論考核的試題。
“但是躲過嬴玄陷阱,以諸子百家的學問,必得帝國重用。”溫閥閥主說道。
“我看未必!”
季閥季不策思考片刻說道:“這題目,考的根本就不是諸子百家的學問,而是治世之法,為政之法。”
“治九州為大治,治一郡為小治。”
“策論需要立足帝國國情,言之有物,切入要害之處,陳述利弊,最好還有妥善處理弊政的芳案,才是最佳答案。”
聞人慕皺眉,疑惑的說到:“這點,即便是我等,也極難想到,年輕人銳氣有余,經驗不足,怎么會想到這里去?”
“其中佼佼者,可得九州人杰之名,若是看不出嬴玄的用意,怎么配的上人杰之名?”季不策說道。
“唉呀,怎么聽著這么簡單的題目,被你說的越來越難了?”
溫閥閥主說道:“溫兄,會不會你想多了?”
“我又不起長戈王,怎么會知道他的心思?”
季不策說到:“長戈王不是稱贊巫棾小丫頭策論可為第一嗎?派人打聽打聽,知道她的策論,不就可以猜出來長戈王的心思嗎?”
“打聽過了,奈何那邊嘴巴挺嚴,沒有得到風聲。”聞人慕說道。
“那就等吧,反正策論已經交上去了,結果已定,猜不猜的出來長戈王的心思,已經不重要了。”
季不策說道,而后安慰聞人霆、溫白秋和季明遠三人說道:“你三人也不必擔憂,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文道不行,尚有武道。”
“我相信,金子到哪里都會發光的。”
“近日,你三人就了解帝國形事,鉆研其中要害關系,以待來日。”
于此同時,長戈王府之中,王驚世看著書院考核的題目,寂默無言。
考核開始的時候,他專程從甘泉宮趕到咸陽,未嘗沒有和書院學子一較長短的心思。
看到題目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嬴玄的意思,長戈王是個現實的人,他要的就是能干實事的人。
研磨,鋪紙,王驚世鄭重的寫下“九州策”三個字,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還是沒有落筆。
他不是書院弟子,他已經沒有資格參與考核了,想入仕,就只能走舉薦這條路了。
他的才華,長戈王是知道的,這策論,不寫也罷。
“既然如此,我就看看書院學子的風采,你們在明,我在暗,我與長戈王一道,少不得明爭暗斗一場,屆時,再看看,比起我這書院棄徒,你們多出幾分能耐,或者少了十分本事。”
煌煌大世將臨,果然沒幾個愿意安分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