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北方雪原,終年為白雪覆蓋,皚皚一片,沒有任何樹木花草存在,即便是飛禽,一但深入雪原,入眼可見,也只是白茫茫一片。
這里雖然不比妖族禁地極北冰原那般可怕,但也是妖族的普通兇獸來說,也是死亡之地。
沒有飛禽走獸,生活在這片草原之上的是一種名為雪妖的異族,乃是雪中之靈。
可是如今,在雪原活動的不是雪妖,而是一個個人族將士。
他們身上披著白色的披風,掩蓋身上的黑甲,在雪地上一字排開,口中念念有詞。
腳下靈光閃爍,竟然飛入天空之中,再看時,每個人腳下都有一把北寒刀。
飛入高空之中,有人來不及興奮,北寒刀就掉落下來,而后砸入厚厚的白雪中。
人是遼東黑甲,術是御劍術,可是他們腳下踩的是北寒刀,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半月之前,嬴玄和遼東黑甲從白虎城出發,在數十米深的底下,由武道巔峰和神話強者,硬生生的開通一條通道來,直達北方雪原之下,最后破土而出,現身雪原之中。
而后乘雪妖強者隨妖皇出征,雪原空虛之時,有東皇和第三域主鄧泰之出手,封鎖空間,一舉滅殺雪妖,神不知鬼不覺的攻占了北方雪原中心位置。
加上北方雪原的特殊情況,罕有蹤跡,半個月的時間,妖族居然毫無察覺。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往高飛,今天還不會御刀術的,摔死得了,省的你們跑出去丟老子的人。”
段無施雙手環抱在胸,凌空而立,腳下一把北寒刀,帶著他在空中溜達,風騷至極。
“大人,侯爺說了,是御劍術!”
段無施旁邊一個副將模樣的將軍提醒他說道。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人打斷,段無施覺得這將軍太沒眼力勁了,不像他帶出來的兵。
“腳下踩的是刀,你給老子說劍,眼睛瞎了嗎?”
罵過副將之后,段無施看著下面垂頭喪氣的遼東黑甲和青羊騎兵,覺得還能再刺激他們一下。
“你們這群廢物,你看看人家,都是飛的,就你們還是騎馬的,你們他媽好意思說自己是精銳嗎?你們有臉在大營見自己的袍澤嗎?”
“連裝逼都不會,你說說,老子要你們有什么用?”
“你們還能干個啥?你們還是個啥?”
聽到段無施刺耳的聲音,下面的遼東黑甲將士和青羊騎兵抬頭看向另一邊苦苦堅持的袍澤。
在雪原之上,豆大的汗滴順著頭發、鼻尖落下,鐵甲里面的衣服已經濕透,可是他們絲毫不覺得寒冷。身體搖搖晃晃,已經到了快要虛脫的地步。
可是下面的人沒有投以看笑話的目光,而是面帶羨慕之色。
雖然狀態堪憂,但是腳下一柄北寒刀,人家是天上飛的。
“太風騷了!”
他們的腦海中不由出現自己腳下一柄北寒刀,御空而來的畫面,簡直帥爆了。
于是下面的遼東將士和青羊騎兵咬咬牙,繼續修煉起來,一個個御刀飛起。
有人依舊落地,但是也不放棄,稍作調整,就繼續飛了起來,而且高度也做來越高,看來是真的打算學不會御劍術,就摔死在下面。
不過他們的擔憂顯然是多余的,因為這下面有遼東軍中神話強者、圣人境強者蓄勢待發,有人掉落,就用靈氣包裹他們的身體落下,等降落到一定程度,就撤回靈氣,看著遼東黑甲和青羊騎兵,在雪面砸出一個大坑。
有人終于學會御劍術,可是來不及炫耀,就在段無施戲謔的眼神中,走到天上的隊列后方,專心御刀,不讓自己掉落下去。
剛開始倒是沒有什么,時間久了,就有些力不從心,汗水密密麻麻的從身體中流出,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身體被掏空了,搖搖欲墜,只能咬著牙堅持。
“草率了,還是騎馬舒服!可是為了裝逼,一切都是值得的。”
營地下方,東皇手中拿著一個圓盤,前面刻畫了天干地支等字樣,上面有個勺子一樣的東西。
不論東皇怎么轉動勺子,勺子的方向始終不變。
嬴玄一入雪原,就拿出此物撥動,然后率軍深入雪原,直達中心之處,滅殺雪妖一族。
“這羅盤真是神奇,居然有指示方向的作用,難怪嬴玄敢率軍深入雪原。”
東皇感嘆說道:“強如你我,深入雪原之后,也容易迷失方向,沒有一兩月,恐怕也走出這雪原啊。”
東皇出身陰陽家,對于羅盤自然驚奇,可是鄧泰之確實實實在在的武人。
“不過奇思巧技罷了,除了指示方向,也別無作用。”
鄧泰之盯著天上的遼東黑甲和青羊騎兵,眼中熠熠生輝。
“比起羅盤,我更重視這御劍術。”
說道這里,東皇也不在糾結羅盤之事,盯著遼東黑甲,眼中有艷慕之色。
“此術確實驚艷,只需要花費極小的代價,就可以虛空而行,即一流武者,勤修苦練,也可以做到,一入宗師之境,更是如虎添翼啊。”
東皇說道:“尋常武者,武侯境界,也不過一躍百丈,唯有走過生死玄橋,方能虛空而行,可是極為消耗靈氣,唯有到了天人境界,自身靈氣和天地靈氣完美融合,方能如履平地。”
“不止如此!”
鄧泰之頷首說道:“修煉此術,精神力量百倍強韌,而后自身靈氣破境,毫無波瀾,短短半個月,遼東黑甲破鏡者數不勝數,如今破甲武卒實力最低的,也有一流武者的實力。”
“以前九原軍團戰力第一,此刻這二十萬黑甲,猶在九原軍團之上。”
說道這里,鄧泰之面帶后悔之色,當初嬴玄在白虎城將御劍術的口訣張貼城中,他自持身份,沒有留意。
等到遼東黑甲和青羊騎兵背下口訣,毀壞告示,來到這雪原操練的時候,他和東皇才發現了這御劍術的可怕之處。
將自身靈氣注入兵器之中,以精神力操控靈氣,讓后隨心所欲的使用武器,這是極為高明的精神錘煉之法。
自古煉體容易煉神難,許多武者自身止步半步宗師境界和武侯境界,不就是精神力不強,無法再度突破嗎?
人族武者千千萬萬,可是圣人境強者為數不多,不就是因為天人強者沒有辦法打破精神桎梏,更進一步,最后兩百年壽元耗盡,含恨而死嗎?
這是這等煉神之法,這等機緣,居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雖然他們兩個是武道巔峰強者,但是鎮域司和陰陽家依舊有弟子需要煉神之法的。
“這長戈武侯也真是小氣,這種好東西,不拿來和我們分享之下,居然下了什么封口令。”
鄧泰之不滿的說道,他也問過遼東黑甲士卒御劍術的口訣要領,可是一個個守口如瓶,他和東皇也鉆研過御劍術,可是效果也不如人意。
若是御劍術有那么容易鉆研出來,它就不是劍道巔峰之一,也不會失傳近千年的時間。
“這也不怪他。”
東皇倒是想的開,替嬴玄辯解說道:“所謂人多嘴雜,萬一此術泄露出去,人人修行此術,那還了得。”
“此術乃是劍道巔峰之作,遼東黑甲修行的不過是皮毛之術,學的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飛行之術而已。”
“此術,若是被劍閣這樣的劍道宗門學了去,這世家怕就不止一個劍圣了。”
“這些劍圣未必肯效忠于帝國,哪里是嬴玄愿意看到的事情啊!”
“也對!”
既然是為了帝國,鄧泰之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不過嬴玄雖然是帝國武侯,但也是帝國鎮域使,或許等回到九州,可以從讓陛下出面,將這御劍術弄到鎮域司來,若是鎮域司有人領悟此術,鎮域司豈不是要多出幾個劍圣來?
劍圣啊,這不是說著玩的。鬼谷劍圣蓋聶,一日入圣境,居然在鎮域司三尊神話鎮域使手中全身而退,有點恐怖。
等到鄧泰之離去,東皇也稍作猶豫,就去見了嬴玄,御劍術,他也眼饞的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