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第二天早上匆匆出門,晚上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張東越劍池的請柬,同時告訴嬴玄,三天后鑄劍大比正式開始。
“你不是東越劍池的叛徒嗎?怎么這么容易就得到了東越劍池的請柬了?”
看著手里的請柬,鑲嵌著金黃色的箔金。嬴玄不由感嘆隱世宗門的財大氣粗。
“侯爺有所不知,宋家本就是東越劍池主脈之一,雖然我已經離開劍池,但是宋家在劍池依舊有不少勢力,下臣是帝國郡守,又是他們的本家,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下臣的。”
“原來如此,宋紅筱是你什么人?”
嬴玄不由的想到前往咸陽尋找劍圣蓋聶的宋紅筱,身為東越劍池圣女,而且也姓宋。
“她算是下臣的晚輩吧,只不過百年沒有聯系,關系畢竟淡了不少,談不上親密,只能算是說得上話吧。”
宋缺如實回答,“怎么,侯爺認識宋紅筱?”
“在咸陽有過數面之緣,喝過幾次花酒,算是認識吧。”嬴玄說道。
“東越劍池分為三脈,宋家是比較親近帝國的一脈,劍主一脈對帝國就有些疏遠,鑄劍師一脈一心鑄劍,從不問事,但是就實力而言,鑄劍師一脈恐怕也最為強大。”
宋缺繼續說道:“鑄劍大比就是鑄劍師一脈力排眾議決定下來的。”
“你說說,劍池為帝國效力的幾率有多大?”
嬴玄突然問道,雙眼冒著綠光,仿佛饑餓的野獸聞到了獵物的氣息。
“這個不好說,雖然有帝國支持,隱世宗門必然更上一層樓,但是加入帝國,必定喪失一定自主權,這對于隱世宗門來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名利來往。”
嬴玄淡然一笑,“那本侯就給東越劍池足夠大的誘惑,管他求名求利,本侯通通滿足,試他一試。”
“那侯爺打算怎么辦?”
宋缺不由的好奇起來,讓隱世宗門歸附帝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則隱世宗門也不會存在數百年的時間,無人撼動他們的地位。
“既然是鑄劍,那如果用鑄劍的方式擊敗東越劍池,是不是會跟我有取呢?”
嬴玄神秘莫測的說道:“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到了會稽郡了。”
錢塘城外,十幾個軍卒互送三個黝黑精壯的漢子和一個瘦弱的老人出現在城樓門口。
“師傅,我們到了!”其中一個精壯的漢子說道。
“錢塘,再往南數百里就是鑄劍師的圣地會稽山了,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啊!”
老人撫摸著胡須,做出高人的姿態,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引的巨人側目觀看。
可是老人的高人風度還沒有在路人眼中變得高大起來,就被身邊的漢子甕聲甕氣的打斷了。
“師傅,你在瞎嗶嗶,大人就扒了你的皮,我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你還進城不?”
“對對對,差點忘了大人還在等我們,麻利的,趕緊入城,讓大人等久了,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老人臉色變化極為精彩,瞬息之間,就從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變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姿態。
“又是一個趨炎附勢之輩,這么大年紀,一只腳都踏進棺材了,也不知道害臊。”
不用路人評價,老人的弟子已經鄙夷的老著老人。
“逆徒,欺師滅祖的逆徒!”
老人氣急敗壞,指著徒弟破口大罵,直到罵累了,才背負雙手,佝僂著身子,入了錢塘城,打聽一番,就往郡守府的方向去了。
“你就不能對師傅尊敬一點嗎?你個憨憨。”
“師兄,可我還是看不慣師傅沒事喜歡裝逼的樣子啊!”師弟無奈的說道。
“我他媽也看不慣,要不是眼饞他的手藝,我早就錘他了。”
師兄也激動起來,恨聲說道:“這東西在樂陽君面前大放厥詞,結果我挨了四十軍棍,還說什么代師受過,我呸!”
一天后,聞人飛霜和季芙向嬴玄告辭,離開了郡守府,和季閥和聞人閥的強者匯合,提前出發去了會稽山。
兩天后,離鑄劍大比只有一日的時間,嬴玄終于動身了。
在嬴玄的安排下,宋缺已經召集了會稽守軍一萬人,一路浩浩蕩蕩,向會稽山慢慢挺近,大有來著不善的樣子。
在大軍之中,王氏三兄弟煩不勝煩,他們已經被一老三壯糾纏住了,一路上絮絮叨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甚至將嬴玄賜給他們的名劍也借了去,對著沿途的樹木胡亂劈砍,最后甚至拿出來一塊黝黑澄亮的鐵塊,拿著名劍,卯足了勁兒,死命揮砍。
劍刃鐵石之上,火花四濺,看的王氏三兄弟肉疼不已。
“侯爺,您快收了這四個奇葩吧。”
王仲虎心中哀嚎,這四人自從來到郡守府,他就提心吊膽,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一個為老不尊的老家伙,三個剽悍勇武的健壯漢子,在嬴玄的縱容下,肆無忌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氏三兄弟本想教訓他們一番,結果發現這三個漢子天生怪力,有萬夫不擋之勇,真刀實槍的干一場,他們未必是對手。
看著歡快的幾人,嬴玄也無奈的笑了笑,這四個活寶,和他初見時沒有任何改變。
老人看上去和市儈小民一般無二,可是他真的身份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老人姓鐵,沒有名字,大家通常都叫他鐵老,身為遼東軍械督造,北方九郡的兵器可以說有九成是老人經手的。
百煉之術,登峰造極,宿鐵之法,無人能及。在北方九郡,即便是八大武侯,也要給老人面子。
三個精壯漢子,就是老人的徒弟,都是戰亂之后,無家可歸的孤兒,老人收留了他們,教他們鍛造之術,老人的一身本事,幾人也學了個七七八八,算是老人的衣缽傳承弟子。
鐵老也懶得給他們取名,喚他們阿大、阿二、老幺,久而久之,遼東將士也習慣了如此叫法,這也就變成了他們的名字。
“侯爺,前方再有三十里,就到會稽山了。”
宋缺騎馬走到嬴玄身邊,對嬴玄說道:“我們是明日上山,還是今日就上山。”
宋缺等了半天,也不見嬴玄搭話,只見嬴玄突然目光一沉,直視前方,右手一伸,大軍就停了下來。
宋缺好奇不已,順著嬴玄的目光看去,前方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道身影,執劍而立,擋在了大軍行進的路上。
“爾等何人,如此放肆,還不退下。”
宋缺不由大怒,快馬上前,呵斥一聲,話音未落,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脖子上出來冰涼的觸覺。
定睛再看時,一個粗衣白布的男子已經站在馬頭之上,手中銅劍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漢,剛才是誤會,有話好好說!”
識時務者為俊杰,宋缺果斷認慫,全然沒有剛才的義正言辭之氣。
“爾等原地扎營,在此地休整,明日一早,隨本侯上山。”
會稽郡守被制服,嬴玄也不著急,反而先安排起會稽守軍來,接著才騎馬走向來人。
“蓋聶先生,衛莊先生,別來無恙啊!”
嬴玄打個招呼,道出來人的身份,真是從東郡離開之后,受宋紅筱邀請,前來東越劍池的鬼谷縱橫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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