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種絕色
嬴玄和章邯說了很多東西，從秦國朝野到天下江湖，從一個人說到一件事，從一件事說到很多事。
有他們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也有他們道聽途說的事情，還有被記載在史書上，被人口耳相傳的名人軼事。
“候爺，你怎么不說話了？”章邯突然發現嬴玄有些不對勁，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他摸了摸臉龐，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
“侯爺！？”
“噓！”
嬴玄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章邯不要說話。章邯這才明白嬴玄不是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東西，他也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打算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對嬴玄居然如此有吸引力。
兩世為人，嬴玄從不相信一見鐘情，可是剛剛有那么一瞬間，嬴玄覺得自己已經全面淪陷了。
那個女子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嬴玄的視線了，就霸占了嬴玄所有的關注。
女子一身白衣勝雪，巧目盼兮流波婉轉，柔順的長發垂到腰間，玲瓏有致的身材恰到好處，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
女子素顏朝天，不加修飾，但是別具風格。
嬴玄見過很多美人，妖艷如六國妃嬪，高貴如六國公主，嫵媚如太后趙姬，冷淡如劍池宋紅筱，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女子是他升級生平僅見。
他不屬于那種一眼就驚艷了時光的女子，是屬于越看越有味道，越看月讓人著迷的女子。
即便隔的不算太近，但是嬴玄依舊可以從她身上感覺到那無處不在的溫柔和安靜。
她眉頭微皺，似乎在這秦王宮中迷路了，她踏著優雅的步伐，從容的消失在嬴玄的視線中。
溫柔、明媚、優雅構建了她的傾國傾城，讓嬴玄一見傾心。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面平鋪著皓影，上面流轉著亮銀。而她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她是第三種絕色。”
直到女子離開好半天時間，嬴玄才回過神來，懊惱剛才因為太過著迷而沒有上前搭話，詢問女子的姓名。
嬴玄用胳膊肘搗了一下章邯，但是目光依舊沒有收回來，似乎想等到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現。
“認識嗎？那家的千金啊！”嬴玄急切的問道。
章邯見到嬴玄這副模樣，遲鈍如他也知道嬴玄動了真心，剛才還在好奇誰家的女兒可以得到侯爺的垂青，結婚答案已經揭曉了。
“沒見過，大秦世家勛貴沒有這個女子，她出現在皇宮，是不是陛下的公主啊？”
章邯突然發現他我不認識這個女子，反而問起來嬴玄她的來歷。
“我對秦王宮了如指掌，陛下雖然有很多女兒，但是絕對沒有這個人。”
嬴玄肯定的說道，影密衛負責皇室安危，那些皇子公主的畫像影密衛都有，如果是嬴政的公主，嬴玄不可能不認識。
“那難道是從其他地方來的世家小姐，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章邯試探的問道。
“查什么查！”嬴玄不由分說就給了章邯一巴掌，“我們又不是追查帝國叛逆分子，能隨便查人家的底細嗎？你得找個人去打聽打聽。”
“我這就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
章邯嘴上答應的很痛快，但是心里卻暗中誹謗嬴玄。
“怎么就不能查了，我是帝國少府，你不也是調動影密衛直接查我的底子了嗎？有強權就真的沒王法了啊！”章邯心里想的話嘴里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章邯去也匆匆，來也匆匆。他離開不到片刻的時間就回來了。
“侯爺，問清楚了。”章邯辦事效率奇高，讓嬴玄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跟隨巴清夫人一起入宮的晚輩，好像也是出身巴蜀之地，復姓聞人。”
章邯緩了緩繼續說道：“姐姐叫聞人飛霜，妹妹叫聞人優雅。”
嬴玄眉頭一皺，有點不開心了。我不關心她是姐姐還是妹妹，但是你好歹的讓我知道她究竟是姐姐還是妹妹，不然我怎么下手啊？
“所以呢？”嬴玄說道：“剛才的那個女子是叫聞人飛霜還是聞人優雅呢？”
“額…”章邯也愣住了，他好像沒有來的及問就回來了，于是找了天衣無縫的理由。
“她們和公子扶蘇在一起討論儒家學術，我不好直接問，所以就沒有去問，待會侯爺你問一下公子扶蘇不就行了。”
嬴玄也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那侯爺，我們是現在去還是一會再去？”章邯問道。他們對儒家確實不感興趣，去了一定會起爭執，這會讓扶蘇難看的。
“你不用管了，我找個時間問一下就行了。”
既然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和身份，就不怕找不到人。影密衛號稱“如影隨形，附骨之蛆”。在咸陽找個人出來，還不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侯爺，我剛才也見了那姑娘，雖然長的不差，但是也達不到傾國傾城的地步，怎么侯爺你會如此喜歡那女子？”
章邯不解，嬴玄出身好貴，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怎么會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如此上心。
“你懂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等有一天，你的心里走進一個女人，你的心就裝不下第二個女人了。”
嬴玄淡定的告訴章邯，這家伙是個憨貨，但是憨貨有憨貨的好處，以后讓道家天宗掌柜另眼相看的還是這個家伙。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為該回去了。今天能看到如此佳人，也不算白跑了一趟。”
嬴玄已經收貨頗豐，不打算在秦王宮里待了，已經有了離去的打算。
“對了，你來的時候外面的那些人呢？走了沒有？”
嬴玄問道，世家之人可以無能，但是不能無知，外面那些人雖然和他們相比差距不小，但是和普通人依舊有很大的優越之處。
世家數百年的積累下來的底蘊，就是一頭豬也能讓他聽的人話，況且世家子弟有過人之處的不在少數。
說不定那一天就有人異軍突起，走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上，這個時候得罪的太狠，也不是明智的選擇。
“差不多都走完了，估計是回家寫自薦信去了。”章邯說道。
“雖然以世家的底蘊，讓他們從地方小吏做起，也可以做到主政一方的地步，但是畢竟需要數十年的功夫。”
“若是得到我們的推薦，本身就有了很高的起點，他們背后的世家再推波助瀾的幫他們一把，或許幾年的時間就可以坐上高位，在熬上十幾年的資歷，未嘗沒有可能更近一步，走入秦國核心之處。”
嬴玄也很贊同章邯的話，寒門難處貴子，不就是因為出身寒門，眼見、格局、人脈都比不上世家子弟嘛！
“這個道理我懂，可是秦國的百姓生活還很困苦，等日子好過了，就有時間讀書識字了。”
“等到今年開春之后，朝廷估計商業活動，他們的眼界格局都會有提升，世家門閥就不是唯一可以替秦國提供人才的地方了。”
“當民間的新鮮血液融入到秦國朝野，朝堂之上就說不定會多出幾個和章邯將軍一樣的人物。”
“那就借侯爺吉言吧！”
章邯出生寒門，人也希望秦國多一些像他這樣的人。世家門閥，唯利是圖，對待經過百姓的態度，實在是算不上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