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原來如此
“等等，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可以說上幾句話的人，我也就告訴一些被隱藏了的秘密。至于你要不要聽，就看你的意思了。”
嬴玄起身離開的時候，太后找姬的聲音再次響起，挽留嬴玄。
嬴玄聞聲也停下了腳步，他并不關心這個秘密，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只要秘密，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嬴玄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隨意的說道：“愿聞其詳！”
紅色的紗簾被慢慢卷起，趙姬穿著一身火紅的鳳袍走出來，眉目被精心勾勒過，雙眼盈波陣陣，紅唇上的唇彩鮮艷如血，額頭的眉心之處用大紅的朱砂點綴出一條紅色的鯉魚。
她緩緩地向嬴玄走來，她赤腳走在湖泊上面，讓湖水泛起波紋。那是一種極致的成熟和嫵媚，但是嬴玄知道，那美麗之下暗藏殺機。
盡管并非第一次見到趙姬的真容，嬴玄還是覺得有些驚艷，難怪可以讓呂不韋這樣的梟雄折腰。
直到走到離嬴玄只有數十步的時候，趙姬的手腳之處，有金黃色的符文閃爍，只不過瞬息之間，大殿中有更多的符文出現。
那些符文組成一條條鎖鏈，一端束縛住趙姬，一端固定在大殿的四周，不讓趙姬離開那湖泊半步。
符文出現的時候，趙姬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是這些符文和那扇青銅大門將她困在這里數十年，甚至未來會將她困死在這里。
盡管已經七十多歲了，趙姬還是和數十年前一模一樣，仿佛衰老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讓嬴玄暗暗稱奇。
“嬴政會和他的帝國走向死亡，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趙姬刺激嬴玄說道。
嬴玄自然知道秦國的命運，在嬴政死后就分崩離析，但是即便知道如此，嬴玄依舊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嬴政做好一件事。
嬴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不善的看著趙姬，冷冷的說道：“我留下來，可不是聽太后說這些的，帝國的事就不勞太后費心了。”
趙姬不以為然看著嬴玄，最后還是說起了那些被隱藏了的歷史。
“你知道商紂王嗎？”
“自然知道。”
雖然不知道趙姬問這個有什么目的，但是并不妨礙嬴玄聽下去的興趣。
“那個時候，人族的帝王還不叫天子，也不叫皇帝，叫人王。”
“人王與天地同尊，是世間最高貴的存在，受到一方天地的庇護。那個時候妖族和人族還是平等的關系，甚至有不少妖族還在人王麾下效力。”
“可是人妖殊途，這自然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滿，尤其是那些自混沌中出身的圣人們。他們擁有近乎無敵的力量，但是他們依舊無法改變人王的想法，而人王有天地的庇護，強如圣人也無法傷害人王。”
“于是他們選中了新的代言人，也就是所謂的天子。天子是上天之子，代表天道統治人間。雖然都是統治者，但是人王與天地同尊，天子只不過是天道的代言人而已。”
“接著就是一場曠世的人妖之戰，最終的結果就是商紂王輸掉了江山社稷，輸給了周武王。”
“隨著商紂王的失敗，妖族也被驅趕出了九州，前往荒無人煙的北方，而我的先輩們也被就放南海。”
趙姬說的事情，嬴玄大概聽說過，就是武王伐紂的事情，可是有些細節好像真的被人刻意隱藏了。
“然后呢？”嬴玄興致勃勃的問趙姬，這位太后似乎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難怪陛下對她不放心。
“你去南海嗎？”趙姬問道。
“不曾去過，只不過帝國已經開始征伐南越，相信過不了多久，帝國的疆土就會囊括南海。”嬴玄自信的說道。
趙姬不做反駁，繼續問道：“你見過人身魚尾的種族嗎？”
“南海有鮫人，人身魚尾，泣淚成珠，價值千金。”嬴玄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山海經上看到過關于他們的記載，但是并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存在。”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趙姬有點意外的看了嬴玄一眼，“那我就告訴你吧，這鮫人確實存在于南海。”
“有趣，事情似乎比我想的更加有趣，太后不會就是鮫人吧？”嬴玄似乎覺得他已經知道了所謂的秘密了。
“一百年前，人王之力出現在人間，鮫人族的強者發現了這一變化，于是我來到九州之地，開始尋找人王的下落。”
趙姬說道：“當年的牧野之戰之后，人王雖然失敗，但是圣人們也沒有成為最后的贏家。天道降下封神榜，打開一道空間大門，帶走了所有的圣人，從此以后，一旦踏入天人之境的強大修士，都會被天道帶走，去往仙界。”
“人族無圣人，實力一落千丈，而妖族在人族五霸爭雄、七國戰亂的時候早已經回復了元氣。妖族是不允許人王再次出現在這片天地間的。”
“我苦尋人王下落，沒有得到這一點線索。我很快被當時的人族強者發現，大戰之后，我僥幸逃脫。一身實力也從武侯境滑落，被呂不韋救起。”
趙姬面帶回憶之色，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呂不韋風流倜儻，很溫柔，而我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很快在他的甜言蜜語之下沉醉。我隨他去了趙國，遇見了先王。男人都是向往權利的東西，為了權勢，他將我送給先王。”
趙姬提起先王時，眼中閃過一死溫柔，差點讓嬴玄也著迷了。嬴玄穩住心神，聽趙姬繼續說了下去。
“先王待我很好，我也就認命了。于是我懷上他的孩子。后來他從趙國回到秦國，成了秦國的王。再后來我也帶著我的孩子回到了秦國，我本以為我會這么幸福過完一生，可是先王的命不好，早早的就死了，后來我的孩子成了秦國的王。”
趙姬眼中的溫柔消失了，變得狠毒起來。
“那個名叫嬴政的王，吞滅六國，成了天下的王。”趙姬諷刺的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們的人王，居然是借我這個鮫人的肚子生出來的。”
“那有如何，陛下雄才大略，依舊是我秦國的天。”嬴玄霸道的說道。
“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贏政是我的兒，于是我背叛了鮫人族，隱瞞了這個秘密，我躲入這甘泉宮不問世事。”
“就這這個時候，我認識了嫪毐，我們甚至擁有了孩子。起先并沒有人發現我和嫪毐的關系，可是時間久了，總會露出一些馬腳。”
趙姬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猙獰起來，整個人也變得瘋狂起來。她想要掙脫符文的束縛，嬴玄淡定的看著太后趙姬，也不阻攔她的瘋狂舉動。
“嫪毐謀反，是死罪，我親手殺了他，給了嬴政一個交代。”趙姬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冷血，他放著我的面摔死了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他說這是皇家的尊嚴不容褻瀆，可是大秦宣太后不也是和我一樣嗎？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背負我的身上。”
“那時我已經恢復了九成實力，我本想殺了嬴政，可是我沒有想到他那時已經踏入了神話之境。而我是鮫人的事情也被他察覺。”
趙姬說話之間已經回復了平靜了，嬴玄突然覺得他有些小看了這個女人，情緒收縮自如，就是嬴政也沒有他這么熟練。
“他將我封印在甘泉宮，后來就宣布了我的死訊，接下來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趙姬得意的說道：“我沒告訴他一點秘密，他就帶著秦國離毀滅更近一步。”
“原來如此，我懂了！”嬴玄恍然大悟。“難怪陛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對北方妖族動手，看來是太后您告訴陛下，鮫人也打算從南海登陸，劍指中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