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泗陪著始皇帝一路溜達到了獸苑之中。
“現在獸苑也是農家弟子在其中負責,這里的每一只動物都有編號,獸苑里面的動物都是從小養大,至獸苑建立至今,已有戰馬三千六百余匹,耕牛九百八十七頭,大象四只,獵犬合計六百余,雞鴨鵝家禽不計其數,另有走獸猛禽若干…”
正說著一個正在天上盤旋的金雕就緩緩降落到了趙泗的肩膀之上發出一聲嘹亮的啼鳴。
“金雕難馴…用來偵查敵情或許還行,但是倘若用來信件傳遞恐怕是不行了。”趙泗摸了摸廟頭嘆了一口氣。
“之前獸苑倒是請來了一個民間奇人,其擅長馴雕,現在獸苑一共十六個金雕全部都是他在負責,目前金雕已經可以做到五十以下的人數盡數匯報,其對人數規模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幾百人,上千人,上萬人,都能夠很好的區分了。”趙泗開口說道。
眾所周知,鳥類的腦容量其實都不怎么大,哪怕是大型猛禽金雕也同樣如此。
因此傳說中的馴雕人最多也就是馴服金雕捕捉獵物罷了。
但是獸苑的金雕那是趙泗用璞玉光環滋養而來,自然不同于尋常金雕。
相比較于普通金雕,他們更聰明,也更加通人性。
甚至能夠做到五十以下細分數量概念。
哪怕是馴雕師都因此而嘖嘖稱奇。
始皇帝覺得稀奇,因此派十四個人馬奔至山谷之外,令金雕尋覓蹤影計數。
趙泗按照馴雕師教的方法給金雕下達指令,金雕振翅高飛,不過一刻,金雕便折返歸來,清晰以啼鳴報出數量。
“可惜,倘若這樣的金雕可以大規模馴養就好了…”始皇帝見狀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玩意匯報的信息已經相當精準了,而且是超遠距離的信息匯報。
能夠傳遞人數多寡概念,五十以下還能夠精準傳遞,這在古代可以說是神器了。
但是難就難在這玩意難以大規模馴養。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野性,不是經驗老道的馴雕師根本做不到。
“尋常金雕也沒這靈性…金雕倒是不缺,缺的是馴雕師,我已經派遣農家弟子跟隨獸苑的馴雕師學習技藝,假以時日,等到他們有了足夠的經驗,或許培育上千只專門用來偵查的金雕并非虛幻之事。”趙泗笑了一下。
手藝嘛,馴雕其實也是一種科學,既然是手藝那就是能學。
能學那就意味著能夠量產,大秦啥都缺,但還真就是不缺人才,無非就是耗費一些時間和精力罷了。
不過也有一個問題,金雕野性難馴,因此通常和馴雕師是綁定的,其他人是難以讓金雕接受命令的。
至于趙泗能夠指揮那當然是個例外,這群金雕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接受趙泗璞玉光環的滋養,不聽趙泗的命令才是見鬼了。
這也就意味著,金雕多沒用,得馴雕師足夠多。
限制很多,但是在兩千年前的古代能夠做到遠距離偵察敵情,料敵于先,還要啥自行車?
要知道,兩軍交戰,斥候先行,有金雕在,意味著在戰場偵查階段,大秦永遠都占據了上風。
“好了好了,天上玩去吧…”趙泗一抖擻將金雕從身上抖落出去爾后看向始皇帝。
“去看看戰馬吧…”
說罷,趙泗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戰馬嘶鳴的聲音因此爭先恐后的響起,震起來片片飛鳥,爾后就是宛若戰鼓一般轟鳴的馬蹄聲。
萬馬奔騰,塵飛土揚。
三千多匹戰馬在頭馬的帶領之下來到趙泗近前,時不時的打著響鼻。
肌肉健碩,肩高體碩。
獸苑幾乎每一匹戰馬肩高都超過了一米四,肩高大約在一米四到一米六之間,體重高達五百到七百公斤。
這是怎么樣的概念呢?
大名鼎鼎的大宛馬,也就是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也差不多就這個體型了。
獸苑這一批馬雖然是由本土戰馬生育而來,但是經過璞玉光環的滋養從小長大,和秦朝本土戰馬已經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時期,秦國本土戰馬普遍肩高也就是一米一到一米三罷了…
肩高一米三開外的戰馬已經可以說是高頭大馬稀世名駒了。
那么問題來了,三千多匹稀世名駒站在面前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
“好!好!好!”始皇帝看著面前真正意義上的高頭大馬,哪怕是再怎么鎮定臉上也難以自持的露出了笑容。
朕的馬!
嗯…雖然因為秦人起家位置原因,秦國并不缺戰馬,不至于像劉邦連五個白毛馬都湊不出來。
但是秦朝缺好馬!
因為秦國戰馬數量相當可觀外加上秦半兩購買力十分強勁的原因,因此一匹馬的價格大概在四千秦半兩上下浮動,一匹合格的戰馬價格在六千到八千左右浮動。
但是,這僅僅是戰馬的價值。
而像面前這種肩高一米四開外,體重千斤以上的戰馬,往往都能賣出去十萬往上的高價。
也就是說,光是始皇帝面前這一批戰馬,估價就高達三個億。
而且客觀來說,這玩意如果單賣,一匹十萬往上或許貴了,但是整體三千多匹,三個億估價反而低了。
這樣的戰馬形成的戰斗力對于尋常騎兵可以說是碾壓性的。
始皇帝滿臉歡喜的對著戰馬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尤其是面前肩高一米七的馬王,更是讓始皇帝愛不釋手。
“陛下倘若喜歡,不若用以騎乘,此馬極通人性,走過一趟的路都會記得,力氣也絕非尋常戰馬可比,陛下體型高大,剛好般配。”趙泗在一旁懂事的進獻讒言。
始皇帝身高兩米開外,在這個時代確確實實和巨人也差不多了。
普通肩高一米三四的戰馬始皇帝騎著確實有點不像那么回事。
怎么說呢,有點小馬拉大車的感覺…
“善!”始皇帝自然不會拒絕。
這個時代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拒絕這樣一匹戰馬。
那可是肩高一米七的馬王啊!
更不用說這匹戰馬通體棗紅色,膘肥體壯油光發亮,就連須發都分外柔順有型。
拿豪車來比喻都是侮辱了這匹馬王。
因為豪車是可以復制的,而這樣的戰馬在這個時代尤其難出現。
“嘿!還給你混了個鐵飯碗!”趙泗拍了拍馬頭。
馬王是個頭最大的,頭大腦子就好使,似是聽懂了趙泗的意思一般,哼哧哼哧打著響鼻來到始皇帝身邊用頭蹭了蹭始皇帝,并且做出了供始皇帝騎乘的姿態。
始皇帝見狀壓根按耐不住,他上一次遇到這么有誘惑力的場景都是上一次了。
始皇帝忍不住準備翻身上馬,趙泗聞聲開口。
“陛下,此馬還未配馬蹬馬鞍…”
話還沒說完始皇帝已經翻身上馬一臉自得的開口:“你弄出來馬蹬馬鞍之前,難道朕就不會騎馬了么?”
行唄,又不是我的屁股。
趙泗幽幽的目送著始皇帝乘著戰馬撒歡去了。
馬王雖好,但屁股終究是肉做的。
始皇帝一來已經不怎么騎馬,因此身體已經不能很好的適應,二來就算偶爾騎馬打獵亦或者熟悉御馬之術的時候,也有馬蹬馬鞍。
因此盡管極通人性的馬王奔跑起來分外平穩,可是摩擦依舊是在的。
始皇帝打馬歸來的時候,臉上明顯帶了幾分難色,不過還是露出了酣暢淋漓的笑容。
“好馬,日行千里,躍石過河,也猶如平地,使朕乘此馬彎弓,而汝持戟相隨,千軍萬馬,也能作等閑。”始皇帝難得抒發了一下自己抑制不住的豪情。
果然,飆過車的男人說話都不一樣了。
可惜,趙泗并不是尉遲敬德。
“好馬!好馬!可惜少了些。”始皇帝眼中帶著熱切和惋惜。
“已經夠多了,再多就溜達不過來了…”趙泗嘆了一口氣。
動物可是得靠趙泗的璞玉光環滋養,趙泗又不能天天窩在獸苑育種。
而且獸苑距離趙泗居住的地方可不近,基本上一天下來趙泗在獸苑都得浪費半天功夫。
沒甚么意外的情況下,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動的要去獸苑溜達一圈,當然,睡懶覺除外。
始皇帝聞聲覺得有些可惜,照這么說獸苑維持面前這三千多匹戰馬的規模恐怕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這批戰馬倒是已經長成了,可以再重新培育一批。”趙泗開口說道。
“充作羽林騎。”始皇帝點了點頭開口。
優質裝備肯定優先配給最嫡系的部隊。
羽林拱衛宮禁,全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老兵,其中還有勛貴子弟,知識水平技術素養和戰斗力完全不是地方部隊能比得上的。
當然,羽林是趙泗掌管,基本上相當于倒騰了一圈馬還在趙泗手上。
“可惜如此好馬了…”
決定完三千多匹良駒的歸處,始皇帝還在感慨。
“好馬又不止獸苑有,匈奴以西有一國名曰大宛,那個地方盛產好馬,據說此地戰馬通體赤紅,流汗猶如落血,因此又被稱之為汗血寶馬,幾乎每一匹大宛馬體型都能比得上這一批良駒。”趙泗開口說道。
趙泗為數不多的歷史知識里面有大宛。
最開始大宛是匈奴的rbq,屬于匈奴的主要產馬來源。
匈奴被漢武帝按在地上摩擦以后,大宛又成了漢朝的rbq,成為了大漢優質戰馬的供應地。
漢朝時期中原戰馬體型顯著變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漢武帝鑿通西域。
戰馬混血混的多了,因此基因也就改良了。
所以說,畜牲這玩意,混血的確實好。
“還有這種地方?那此國騎兵可利?”始皇帝疑惑了一下。
“倒是未曾聽聞此國…”
有這樣的馬,那騎兵素質不得拉滿?
可惜,始皇帝沒聽說過。
“未曾聽聞過就對了,大宛距離大秦有一段距離,不過等到掃平東胡月氏匈奴以后就有的是機會了。”趙泗笑了一下。
“至于這個國家的騎兵嘛…這么說吧,陛下給我一萬大秦鐵騎,大概率就夠蕩平大宛了。”
當然,前提是得算上趙泗這個人形外掛。
“陛下可要一看獵犬?”
始皇帝點了點頭。
趙泗復又吹起口哨,只不過和招呼戰馬的口哨有明顯不同,細長而又尖銳。
犬吠之聲相繼響起。
四面八方的叢林之中,一條一條的大狗躍然而來。
有黑的,白的,黃的,灰的,花的。
有壯的,瘦的,細的,圓的,小的。
狗同樣是群居性動物,因此自然也有領頭狗。
領頭狗乃是一條大黃狗,正兒八經的中華田園犬。
左牽黃里的黃說的就是這種狗。
只不過相比較于一般黃狗,這條狗體型更加碩大,如果單論體型而言都已經和中亞牧羊犬差不多了,甚至相比較之下還更勝三分,體重也和一個成年人相當。
當然,這是狗王,這么另類的就它一個。
其余狗體型都還是比較正常的,他們相比較于普通土狗的優點是,更通人性,更容易理解人類的意思,大腦更加發達,服從性更好,而且更加有膽氣。
這群狗狗膽賊大,他們甚至會抱團侵占猛獸的領地。
別看他們在趙泗面前這么乖,實際上也是一群惡霸,獸苑里面除了戰馬規模比較大他們不敢逗弄,連大象他們都去挑逗過。
狗這玩意,在人面前和在動物面前完全是兩幅模樣。
“好大的狗!”始皇帝看著蹲在面前的黃狗發出一聲驚詫。
“好整齊的隊列!狗居然也能列陣!”再一看后面。
好家伙,幾百只狗排列的分外整齊,不僅整齊,而且列的還是軍陣。
“來,給陛下整個活!”
趙泗拍了拍手,幾百條狗有條不紊的在大黃的帶領下前進。
始皇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狗,居然在變陣?
當然,也就驚詫那么一瞬間罷了。
變陣結束,一群狗就齊刷刷臉上帶著渴望和期待看向了趙泗。
“說起來,這群狗列陣,還是獸苑一個士卒馴出來的。”
“馴到現在,嗯…也就會列個陣了。”
狗懂個籃子陣法,無非就是在人為誘導之下的機械性模仿罷了,況且人的陣法對狗又沒用。
這群狗真正的用處不在于這些,而在于戰場以及特殊情況之上。
當然,哪怕列陣是機械性模仿也足夠說明這一群狗的智商已經超出了狗這種生物的平均線。
成功拉高了被二哈帶低的智商平均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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