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廢物!”
孔雀國,宮殿之內,巨車王滿面猙獰,手持利劍,華貴的衣衫染滿了鮮血。
就在剛剛,他親手殺了他的大將軍。
秦人遠渡重洋,憑借區區幾萬人,縱橫孔雀國的海域。
而他,卻無可奈何…
起初,秦人的宣戰在巨車王看來不過是一個敢于觸怒自己的小小螻蟻的鬧劇,而現在事實告訴他,他錯了!
從他做出和秦國開戰的決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錯了。
整個孔雀國,三千萬人不能奈何…
而且還是脫產士卒,足足有兩萬人馬。
總之,李信最終說服了王離,當然主要原因是因為李信才是最高作戰領袖。
尤其是葉調國…根據可靠消息,葉調國已經有了出兵協助秦國的打算。
但是王離知道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王上!收手吧!”
以至于李信順流而下,一路可以稱得上是豬突猛進。
一個老臣悲呼叩首:“秦國和我國并無深仇大怨,如今混亂遲遲不平,四方皆生疑慮,再打下去,天下人都會受不了…所有人都會質疑王上的威嚴,趁現在還沒有失敗…”
登陸當天,港口淪陷!
港口為數不多的船只總共能夠容納兩萬余人。
“三個月夠了…”李信訕笑了一下悻悻的說道。
想想,區區幾萬人馬,坐擁大國,整整兩年時間都解決不掉,還讓別人跑到你的王城之下耀武揚威,國都都被人包圍。
這是巨車王所不能忍受的…
“使其國威淪喪!”李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孔雀國肉疼,支撐著五萬人馬在海外作戰,大秦也同樣靡費頗大。
“無非就是佯裝露出破綻,讓我以為有可以乘勝追擊的可能…”
李信好用奇兵,王離下意識的以為,李信要玩一手吃干抹凈拍屁股走人。
“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同點,距離王都極遠,實際上我們一直以來都在這片海域作戰,這也就導致孔雀國的兵力也大多集中在這附近。”
他只需要把自己該做的給做了,做好做壞都是其次。
“這是海圖…這是我幾次登陸的地點以及和孔雀國作戰的區域…”李信掏出海圖。
但沿海一帶的鄉村城鎮的生態依舊被秦人折騰的一塌糊涂。
主動權在大秦,孔雀國唯有給足誘惑秦國才有主動登陸的可能。
話說了一半,老者卻再也無法開口,因為巨車王已經持劍刺穿了他的胸口。
“攻下王城又能為我帶來什么呢?”
什么是信任?不論成敗,皆按約復命。
“我何時說過要攻城呢?”李信笑了。
他們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孔雀國僅有的能夠出海的船只,直至…徹底摧毀了孔雀國所有的海船。
“你說,比起來殲滅孔雀國十萬大軍,倘若我率兵,直奔孔雀國王都,于王城之下祭天…哪個對大秦更加有利呢?”李信笑著開口問道。
老者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也都來不及說了。
誠然,李信不可能憑借幾萬人攻破王城,但王城能有多少常駐軍隊?地方上緊急救援需要多久時間?
足夠他耀武揚威一段時間了…
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我玩的很簡單,只要大秦的旗幟立于孔雀國的王都之下,于孔雀國王都之前祭天…這并不難。”李信開口說道。
而實際上看出來端倪的人并不在少數…
“我輩之人,所求無非軍功…先前都是小打小鬧,他們或許會以大勝為餌,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戰場大勝,不管是放在哪個國家,都是最好的榮耀…”李信笑著開口。
最要命的是,伴隨著秦人鬧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大且無法平息,已經開始有人對巨車王提出了質疑,并且開始勸說巨車王收回成命和秦人停戰簽訂契約。
孔雀國唯一能夠全殲大秦海軍的只有在陸地上,只要在海上,秦國的海軍都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除了要留后路保海船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是,秦國的船是海船,河流航行不比內陸船好使,這才促使李信做出了分兵的決定。
可是秦人太過于狡猾了…他們的船只更大更快。
而李信歷時兩年的戰略部署也確確實實的奏效了。
中央政府的鎮壓效率低下,戰斗力不復以往,讓地方勢力已經起了動搖的心思。
按照王離的理解那就是,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是輸是贏都無所謂,哪怕五萬兵馬全部打空,糧草全部用光,甚至大敗,都無所謂,但是到了定好的時間,該走就得走。
整整兩年的時間,人口高達三千萬的龐大帝國徹底成為劣勢,時至今日,孔雀國已經無力出海作戰,畢竟造船是需要時間的,而如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人的船只長驅直入,懸在海外,防備著秦人時不時抽冷子來一下。
歷朝歷代任何一個國家的王城都不會過于空虛,孔雀國同樣如此,以孔雀國的家底養個兩萬多脫產士卒自然沒太大問題。
“王…休戰吧…再這樣下去,會亂的…”
甚至不需要造成什么殺傷,因為當兵馬出現在王城之下的時候,就足以讓孔雀國顏面掃地。
“這場仗快打完了,我心里清楚國內各處都在建設,也拿不出來多余的糧食,就算打贏了,遠隔萬里,秦國也不能吞并這里的土地。金銀也好,財富也罷,包括土地…意義都不大。”李信喃喃道。
在李信的授意之下,王離和李信兵分兩路。
徹底失去了戰略主動也就意味著只能被動挨打,好在秦人不占據地利,固守的情況下秦人很難攻克重城。
雖然這或許并非趙泗的本意,但王離知道自己不該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也不該去嘗試分辨什么前景利益。
期間打了兩場遭遇戰以后,就順利的挺近到了孔雀國的王都。
兩年…整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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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長臉,一只手握住劍刃,抬頭看向巨車王,嘴唇囁嚅了兩下,血沫自口角溢出。
王離率領一萬人馬以及葉調國東拼西湊出來的幾萬人于遠海游蕩,并且時不時出入近海調戲一下孔雀國嚴陣以待的士卒。
“巨車王急了…”
“李叔還為孔雀國考慮上了?”王離笑了一下。
李信就地分兵,兩萬人馬負責守衛海船,兩萬人馬乘孔雀國的船只由海入河,直奔孔雀國王都。
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被巨車王懲罰的心理準備,因為他在來的時候就做好了勸說巨車王停戰的準備。
不就是把對方的餌吃掉然后全身而退嘛?
但天性穩健的王離下意識抗拒這種選擇。
“李叔你可別犯糊涂…”王離到底也是將門世家,李信開口一瞬間就理解了李信的意思。
李信手指緩緩叩動開口說道:“但其實所謂大勝,對秦國的意義不大,對殿下的意義也不大。”
“所以他們會放餌…”李信開口說道。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天下即將波動的亂相。
孔雀國實際上是有一波野戰直接帶走李信的可能的。
“但我估計這只是個幌子,首先孔雀國根本沒有千艘大船…其次就算孔雀國有千艘大船,六十萬士卒,只要進了遠海,依舊是我們說了算…所以如果孔雀國想贏的話,戰場只能放在近海,乃至于陸地。
如果巨車王想要全殲大勝的話,那只有在陸地上對我們形成合圍。”李信的手指在船只之上叩動。
他并不關心李信打的怎么樣有怎么樣的戰果。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飛逝,當王離還在致力于拉扯孔雀國兵馬并且時不時舔一舔對方放出的魚餌嘗一嘗咸淡的時候,李信,正式率領兵馬登陸孔雀國。
“而他們想不到的是,我從這里,沿海繞到王都附近,然后沿此河順流而下,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兵臨城下!”李信臉上露出笑容。
甭管這兩萬多精銳實際戰斗力如何,但他們的兵器鎧甲一定是這個國家最為精銳的。
“那李叔的意思是?”王離開口問道。
“李叔不要見怪…我畢竟是受殿下所托,殿下說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因此從不橫加干涉,但是到了時候,該回去就得回去…”王離攤了攤手。
他關心的是自己的任務,盡管王離來和度假并沒有什么兩樣,盡管李信達成的戰果看起來確實很給力。
按照王離對自己的認知,趙泗讓自己督軍那是信任自己。
“糧草剩的不多,按照太孫殿下的囑咐,三個月以后,不論戰果如何,槐里侯都得收兵。”王離一板一眼的開口。
畢竟秦軍一直以來都在海面游蕩,孔雀國的損失大部分都是因為主動出擊帶來的,秦軍為數不多的幾次登陸也從來不會停留太久,而且不會過于深入,因此也就沿海一帶戒備較為森嚴,再加上孔雀國集中兵力準備全殲秦軍的原因,因此王都附近城池的兵備都頗為松懈。
整個孔雀國可以下海的船只都在他的王令之下發動,最巔峰時期,十萬兵馬出海…
“怎么可能!都城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攻破?”王離聞聲大驚失色。
是的,以孔雀國較為原始的軍事水平,李信是有很大概率完成這種操作的。
這場戰爭看起來不大,但是卻拖了足足兩年,而最要命的還是孔雀國一直處于劣勢。
“繼續加征!出不去那就想辦法把秦人放進來!把他們一網打盡!”
巨車王以王的身份下達了最高指令。
于是繼巨車王親手殺死自己任命的大將軍以后,新的大將軍又飛速的走馬上任,關于對秦國戰爭的第二回合宣告正式開始。
成事敗事無所謂,自己不能辜負小伙伴對自己的信任。
這場戰爭!他絕不停息!
再加上王城里聚集的貴族私兵以及市民,外加上數量不菲的兵器庫存。
而秦國的海船是真正意義上的遠洋海船…看起來孔雀國人夠多,船只也不少,但實際上在海面上孔雀國從始至終都處于劣勢。
“孔雀國還在加征,據說興兵六十萬,有大船千艘以正面擊潰我們…”李信看著一臉耿直的王離揉了揉眉心。
“那按李叔的話,以巨車王的秉性,恐怕恨不得將我們挫骨揚灰,難不成要把咱們放進去?”王離撓了撓頭。
而原本附屬孔雀國的小國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已經開始漸漸和遠道而來的秦國眉來眼去,甚至已經開始暗中為秦國提供戰爭物資。
“這一招他們用過啊,咱們又不是畜生,哪有見到圈套還往里面跳的?況且只要立足海上,我們就處于不敗之地…”王離開口說道。
所幸…風平浪靜…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聰明人,望著老者倒下的身影,有人緘默,有人默哀,有人竊喜,卻無人再開口質疑孔雀王的決定了。
海船之上,李信笑著看向王離。
孔雀國是以陸地為主的國家,同樣,孔雀國所謂的海船,實際上僅僅能夠支持近海航行罷了。
“你說孔雀國會以何為餌?”李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現在孔雀國的損失嚴格意義上不算大,但是名譽的損失和威信的淪喪卻最為致命。
這是原則,王離雖然憨,但是認死理。
而李信,則率領所有精銳,出入遠海,繞開了所有的視線,消失于大海之上。
“慮敵亦是慮己…”李信開口說道。
“嗯…可能…”王離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頓住。
而孔雀國的王都…嚴格意義上是有兵力的。
“但有一點對秦國是有利的。”
然而…這是王都,沒有人敢賭野戰!
這一天…
大秦的旗幟,正式在孔雀國的王都之下飄蕩!
孔雀國的王都,也因此亂作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