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外,還是白茫茫的一片,草原上的風雪還沒有這么容易化開。
但是此時,卻有一道黑線,在風雪中行進。
黑線猶如一條草蛇,朝著匈奴王庭而去。
只是還沒有到王庭,就有另一條黑線和他們匯合到了一起。
然后一路來到了一處營地。
很快,就有一行人迎了出來,
“閼氏!您還在!王子們也還在!”
一名領頭的部落首領,看到冒頓妻子極為高興的說道,
“快回營帳里!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馬奶酒和肉食!”
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冒頓妻子此時也極為激動,她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
“單于在哪里!他在哪里!?”
冒頓妻子這時候問道,她現在只想去找冒頓。
她也要給對方看看,自己安全的把他的孩子都帶回來了!
“閼氏,您不必擔憂,我們早已經派人告訴單于,而且現在也快到化雪的時候了,他應該很快帶著大軍過來。”
“閼氏,我們先進帳篷!”
部落首領連忙先把冒頓妻子迎進了帳篷,一打開帳篷,一股溫暖,還帶著奶香味的濕潤空氣就迎面撲來。
問道這熟悉的味道,冒頓妻子不由的露出了一個幸福的表情,她已經思念了這個味道幾年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后面卻傳來了一陣干嘔聲,
“嘔!”
眾人不解的看過去,就發現是他們單于回來的三個孩子中最小的那個,部落首領連忙問道,
“王子!您怎么了!”
廉這時候臉色發白,正要說什么,一旁年紀最大的禮就說道,
“沒什么,只是我們一路奔波了許久,已經很累了。”
部落首領連連點頭,然后說道,
“是是是,來,我們趕緊進來休息!”
很快,幾人就全部都走了進去。
等落座了之后,所有人都興奮的圍著冒頓妻子,這次,他們可算是立功了!
“別忘了給那些救閼氏回來的探子和牧民功勞!”
“再讓人送一些馬奶酒和食物來!”
部落首領很快吩咐道。
卻沒人注意到,此時帳篷的邊界處,年紀最小的廉對年紀最大的禮,用大秦話說道,
“哥,這里的味道好難聞啊!我不想待在這里,我想回叔叔那里去!”
這帳篷里面是很溫暖,還有馬奶酒的香味,但是,也還有無數匈奴人混雜在一起的體味!
他們小時候也是在草原上長大的。
草原上的人,說一輩子只洗三次澡,這當然是有些夸張了。
但是洗澡洗的少,這卻是事實。
然后冬天里,就更不用說了。
但他們這兩年,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鶴鳴學府度過的。
在那里,夏天基本上是每日沐浴,
冬天里也是兩到三天沐浴一次。
這是學府的學子們,跟著趙浪學的,洗澡的方式也很有趣,簡單,用竹筒扎洞,然后慢慢灑下來。
反正,他們全年都保持著極為清爽的狀態。
而在這帳篷里,他們很懷疑,這所有人里有幾個在冬天洗了澡的?
囤積了這么久的氣味突然撲出來,他根本承受不了!
禮這時候也微微呼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現在是被父親的人帶出來,恐怕是不到叔叔身邊了。”
“而且...”
說到這里,禮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次很有可能是叔叔讓我們回來的。”
“什么?”
儀,廉這時候都愣了一下。
禮回道,
“還記得晚上之前,叔叔特意和我們說過嗎?”
“不管遇到什么情況,一定要沉著冷靜,堅守我們的本心。”
“這一次,可能就是叔叔給我們的一次考驗。”
年紀最小的廉這時候眼睛亮了起來,說道,
“你是說,我們只要能通過考驗,就能回到叔叔那里去?”
禮肯定的點點頭,
“你們看,我們離開了這么久,族人的生活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在大秦的時候,你們想想,學府的老師和師兄弟們,哪一天不再鉆研新的東西?”
儀,廉都點了點頭,的確,他們在大秦的時候,學院里每天都有新的東西出來。
還有些東西,他們根本都聽不懂。
禮這時候說道,
“所以叔叔也說過,族人們需要我們的幫助,這就是叔叔讓我們回來的意義!”
這時候,幾人都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們跟在趙浪身邊那么久,也能感覺到趙浪,那對于匈奴人發自內心的關心。
這是做不得假的。
正當幾人在角落里商量的時候,一旁傳來了冒頓妻子的聲音,
“你們還在那里做什么,都過來讓大家看看!”
很快,三人就重新回到了帳篷中心。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基本上都是在帳篷中度過的。
只有上廁所的時候,需要外出一下。
兩天下來,他們的身上也重新沾染了味道,
“哥,我要洗澡!”
廉這時候哭喪著臉說道,他現在都快臭了。
禮苦笑了一聲,廉是他們中間最小的,他和儀平常也都讓著他,只是在大秦的時候,叔叔也一直照顧他們,現在廉卻是有些嬌氣了,只能解釋道,
“你還記得叔叔的話嗎?在哪里就要融入哪里?我們必須要盡快的重新融入族人,然后幫助他。”
廉卻不滿的說道,
“那叔叔還說過,我們要講衛生,不然的話,容易生病,我看部落里的孩子容易早逝,就有這個原因!”
草原上,新生兒的存活的確不容易。
他們似乎就和野獸一樣,弱的淘汰掉,強的就會留下來!
聽到這話,禮也沒法反駁,叔叔的確這么說過。
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禮只能是轉移話題道,
“廉,我們先去幫助族人做事吧,等過兩天,我再給你找個地方。”
廉也只能同意。
給族人干活兒,他們也沒有什么意見,平常趙浪在學府里遇到了需要幫忙的,有時間的話,他也會主動幫忙。
于是三兄弟也很快的融入了族人之間,畢竟三個愿意和族人親近的王子,誰又能不喜歡呢?
這天,禮正想著怎么給廉找個地方洗澡,對方實在是熬不住了。
而且他也有些頂不住了,有氣味的問題其實已經不大了,最關鍵的是,他們的身上也重新染上了蟲子。
突然,一名匈奴人隨從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
“三位王子!單于到了!”
聽到這話,禮義廉三人的神情,都微微一變。
(今天請個小假,出去耍耍啦,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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