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妄看到趙祈安手上那縷“氣”之時,眼神之中頓時精光乍現!
“這是…義父是從何處得來?”
他一時失態,快步來在了趙祈安面前,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要看清楚趙祈安手上的那縷“氣”。
趙祈安說道:“今日太初山東華劍仙來我府上做客,是從他體內取出。這是詛咒還是什么?竟是能夠讓道成一品的陽仙大能都深受其害,看情況東華劍仙怕是都活不了多久了。”
“這不是詛咒。”
趙妄顯然是已經認出了這是什么,言之鑿鑿的篤定道:“這是‘恩賜’!”
趙祈安眼神不由一怔:“恩賜?”
“九州武者踏入天人之時,便是從肉體凡胎朝著天生地養的‘元胎’所蛻變,宛如這片天地的子嗣,受到天道賜福,降下鴻蒙紫氣洗練元胎。洗練一次,元胎之上便會多一道鴻蒙紫紋。”
趙妄停頓片刻,說道:“其實靈淵修士亦有類似的階段,待三尸盡去,陰神再不受肉身桎梏之時,將會感應到天道之輪的存在,靠近那虛無存在的天道之輪的過程,是為‘登階’,道階九重,每登上一層,便得天道之輪的恩賜,賜下這黃道之氣。”
“陰神接納了黃道之氣之后,魂體便會由虛轉實,不再畏懼天罡之風、地煞之火,遨游世間而無虞。”
“傳說中,登過九重道階之后,陰神便會徹底化為實體,便是那上神之上的‘陽神’之境,可執掌天道之輪!”
趙妄說到這兒,面露向往之色。
但很快,他輕嘆一聲:“不過靈淵古往今來,從未有人能夠踏破九重道階,即便是我的師尊,亦只止步于七重道階。”
“踏入八重道階者亦是寥寥無幾,距離如今最近的,應當是百年前的瑤池‘王母’,只可惜她生不逢時,若是天道之輪尚未出現問題的年代,或許她真有機會踏足九重道階。”
趙祈安大致明白了。
靈淵的“陽神”,約等于九州的“真仙”。
只有傳說,卻從未有人觸及過的境界。
趙妄再次看向趙祈安,目光落在他手上那縷“氣”上,神色復雜道:“曾幾何時,這黃道之氣乃是彌足珍貴之物,唯有登階方可從天道之輪中獲得。如今天道之輪出了問題,這黃道之氣中也充滿了‘惘障’,靈淵之中已經很少有上神會去‘登階’。”
“只不過這黃道之氣一旦被賜予,便與陰神融為一體,旁人搶奪不走,義父是從何將其剝離出來的?”
面對趙妄的疑惑,趙祈安想了想,直接激發了元胎紫紋的力量。
隨著他身上一道道紫紋浮現,掌心處那一縷“黃道之氣”瞬間受到了壓制,開始凝成一團,甚至有了消散的跡象。
“鴻蒙紫紋可壓制這黃道之氣。”趙祈安說道,“我有一門陽仙術,名為大玉手,可將這無形之物擒拿在手中,勉強能夠控制住。”
趙妄低頭沉吟了片刻,旋即點點頭道:“是極,看來九州武者沒有陰神存在,這黃道之氣無法融入陰神,唯獨這其中的‘惘障’會影響到武者的心智與身體。”
對靈淵修士而言,這黃道之氣可謂是“又愛又恨”,陰神需得借助這“黃道之氣”方可離體獨存,但吸收太多的黃道之氣又會受“惘障”影響,迷失心智化為“瘋神”。
而對于九州武者,這黃道之氣毫無好處可言,只是“劇毒”!
趙祈安伸手一掐,那道黃道之氣便被那布滿了紫紋的大手掐滅,隨后說道:“東華劍仙是從須彌山出來的,須彌山之中不僅僅是他一人受到這黃道之氣所害。”
“這…怎么可能?”
趙妄仿佛在聽天方夜譚一般,黃道之氣在靈淵何等珍貴,為何在這須彌山之中倒多到成了令人頭疼的禍害?
趙祈安問道:“靈淵之中,可有解決這黃道之氣的辦法?”
趙妄苦笑道:“九州之內,可有壓制鴻蒙紫氣的辦法?”
趙祈安一時語塞,這又怎么可能呢?
武者夢寐以求都想著自身元胎能添一道紫紋,怎么可能會去研究壓制甚至是泯滅的辦法?
而黃道之氣對于靈淵來說,也是如此。
趙妄這時給了一個主意:“或許可以‘心法’壓制那東華劍仙體內黃道之氣所蘊含的‘惘障’。”
趙祈安直接搖頭道:“應該不行,大乾國師掌有心法,若是心法可行,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東華劍仙身隕。”
趙妄若有所思道:“如此看來,東華劍仙不僅僅只是受到了‘惘障’的影響…黃道之氣在九州武者體內,還另有變化。”
看來,趙妄這邊是指望不上了。
能夠壓制黃道之氣的,也唯有鴻蒙紫氣。
如此一來,問題又回到了趙祈安的身上。
眼前,或許是一場莫大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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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處理不妥當,又或許會是一場危機。
在趙祈安離開之后,趙妄獨自一人站在屋內。
房間角落里,原本堆滿了書箱的地方都已經空了出來。
“九州須彌山的兩界井,究竟通往什么靈淵的什么地方?為何會從井中逸散出如此之多的黃道之氣?”
“連九州陽仙都遭受到黃道之氣的侵染,看來即便有九州人皇坐鎮,這口兩界井也快要壓制不住了。”
“我得盡快回靈淵將這些事稟報師尊,這么久沒有回去,也不知靈淵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有沒有新的天災發生。”
“師尊的‘未來身’…應該也即將修成了,或許不久之后師尊能夠親身來到九州,和義父面談這些事。”
他雖然在這邊的世界清醒過來沒多久,前后還不到一個月。
可靈淵的時間流速與九州這邊并不相同,這邊或許只是過去了一個月,但那邊可能已經是數年時間過去了。
數年…足以發生許許多多的變故。
趙妄輕嘆了一聲,背著手朝著陰影里走去,身上彌漫著與他年輕的外貌極不相符的滄桑。
幾步過后,他眼神中的清明漸漸變得迷離,體內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逸散而出,影響著周圍的環境,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再次陷入了“蒙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