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法空看到自己要做的事,他并不覺得奇怪,法空的天眼通已然被證實了的。穌 冷飛瓊明眸閃動,輕聲道:“皇上,這么做的風險很高。”
“沒問題的。”楚雄道:“嫁禍給大云便是。”
“師父常說,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凡走過,必留痕跡,”冷飛瓊輕聲道:“終究會被知道的。”
“法空他會透露出去?”
“不會。”冷飛瓊毫不猶豫的搖頭。
“那便是了。”楚雄哼道:“他不說,你不說,我不說,世間誰還能知道?”
“…要滅那刺客的口?”冷飛瓊蹙眉。穌 楚雄搖頭:“他若成功,則退隱不再出世,若不能成功,會自我了斷。”
負責這些的往往都是死士。
所以絕不會泄露出去,不怕走漏消息。
“有點兒可惜。”冷飛瓊搖頭。
死士不應該用在這樣的地方。
每一個死士其實都是極珍貴的,不應該隨隨便便舍棄,而是要想盡辦法保住他們性命。
反而那些非死士,并沒有那么珍貴,必要時可以舍棄,這是她做掌門的經驗心得。穌 楚雄問道:“可惜?”
冷飛瓊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楚雄沉思。
他覺得冷飛瓊的想法確實有道理,死士確實是珍貴的,所以應該珍惜,不能輕易舍棄。
雖然身為皇帝,死士培養了不少,可是死士比起一般的人當然少得太多。
這些死士都是自己最能信任的,完全可以去做別的事,去當耳目,不怕會欺瞞自己。
就這么舍棄了確實可惜。穌 他慢慢點頭:“既然如此,我會想辦法找人接應他,助他一臂之力。”
他原本的想法是,只找內應助他能夠刺殺,卻不理會他的生死。
是死是活要看他的運氣,也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重要的還是保住天海劍派的內應,這一次發揮奇效,下一次也一樣。
只要掩飾得足夠好,這內應是不會被發現的。
現在看,要加派人手接應死士,不能白白犧牲掉。
冷飛瓊露出笑容:“皇上圣明。”穌 楚雄哼道:“別糊弄朕啦,朕可不算圣明。”
他撇撇嘴道:“圣明的是法空。”
“師父常說,很佩服皇上的。”冷飛瓊笑道。
“虛偽。”楚雄不信。
要說佩服,是自己佩服他,而不是他佩服自己。
冷飛瓊道:“師父從不說誑語的。”
“…那倒也是。”楚雄想了一下,點點頭。穌 這是法空給自身設下的戒律,絕對不會破了這戒律的,否則會影響他心境與修為。
冷飛瓊道:“師父說,他仗的是神通與佛法,如果沒有神通與佛法,智慧是遠不如皇上你的。”
“這純粹是廢話。”楚雄哼道:“他沒有神通與佛法,與朕不是皇帝有什么兩樣?”
冷飛瓊笑道:“還是有差別的,師父步步占先是因為神通,而不是純粹的智慧。”
“在朕看來,不管憑仗的是什么,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楚雄道。
“總之呀,在我眼里,還是皇上最聰明。”冷飛瓊道。
楚雄哼一聲,嘴角卻不由咧開。穌 卓平在皇宮外求見冷飛瓊,收到了冷飛瓊已然閉關的消息之后,并沒有罷休。
他要在皇宮外等冷飛瓊,一直等到冷飛瓊閉關之后,再求見。
于是皇宮內傳來消息,冷飛瓊并不是在皇宮內閉關,而是在靈空寺。
卓平于是到靈空寺外等候。
靈空寺并沒有開寺,外面沒有香客,來往的行人經過的時候只是看一眼,有的會合什一禮。
看到卓平與四個青年站在靈空寺外,恭敬的站著一動不動,宛如五尊雕像。穌 人們頓時議論紛紛,好奇卓平五人到底要干什么,難道求見法空神僧。
可求見法空神僧直接去金剛寺外院便是,法空神僧幾乎每天都要露一面。
即使有事不現身,還有七天一次的還陽大典。
法空神僧佛法高深,身具神通,但并沒有因此而故作神秘,保持與世人及香客的距離。
恰恰相反,他常常與香客們見面,并沒有神秘感。
神秘感會讓人們更加的崇拜,可法空神僧根本不需要神秘,人們即使熟悉他,每天看到他,還是一樣崇敬。
且不說他的神通與佛法,便是每七天一次的還陽大典,便是功德無量,值得敬重。穌 于是便有人上前打聽,卻被四個青年男子擋住,示意退后,不要靠前。
這是天海劍派弟子一貫以來的做法,卻惹怒了來往的行人們,覺得他們狂妄傲慢。
于是各種各樣的議論,還有各種各樣的消息傳出來。
卓平一口氣呆了五天仍沒有離開的意思。
傍晚時分,法空出現在大雄寶殿,看到了冷飛瓊正在她自己的精舍內踱步。
祝蘭馨陪在一旁。
法空搖頭笑笑,一閃出現在院子內。穌 “師父。”冷飛瓊合什。
祝蘭馨也忙合什行禮。
法空笑道:“五天便呆不住了?”
“卓平這家伙,看來不見不成了。”冷飛瓊哼道:“他是一根筋,鐵了心非要見我,一定會等下去。”
法空搖搖頭。
冷飛瓊道:“與其跟他熬那么久,還要見他,不如直接見他罷。”
法空道:“見了他,便跟皇上那邊說不清了。”穌 冷飛瓊皺眉:“皇上會相信我的。”
法空失笑。
楚雄的多疑可不是對哪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別說冷飛瓊,便是皇后及楚靈的話,他也不會盡信,都要判斷一番再決定信不信。
自己再大的本事,沒辦法改變楚雄的觀念與想法。
所以才會如此的麻煩。
武功與神通并非萬能的,并非什么都能做得到。
冷飛瓊道:“太煩人了,越想越氣。”穌 自己身為前掌門,竟然被逼得這般狼狽,越想越覺憋氣。
先前決定閉關的時候,并不覺得如何,正好趁機好好的修煉一番。
身在宮里,總是不能徹底靜下心。
可閉關之后才發現,并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想閉關,與自己被逼著閉關,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兒,感覺截然不同。
法空笑看著她。
“師父…”冷飛瓊看他這般神情,覺得不好意思。穌 法空道:“想把他逐走,他還會來,不依不饒纏上來的。”
冷飛瓊蹙眉沉吟。
祝蘭馨欲言又止。
冷飛瓊看了了,哼道:“有話就說!”
“…掌門,要不然,我們偷偷回皇宮?”
“他們會知道,”冷飛瓊搖頭:“天海劍派在皇宮是有眼線的。”
當初她做掌門的時候,在皇宮里布置了眼線,后來她進宮,這些眼線成了她的耳目。穌 但她覺得,趙千鈞做了掌門后,一定也重新收買了一些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