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一聽到這些議論,馬上便警惕起來。
他想到了那個當初殺金剛寺弟子的長春谷。
自己殺了鄧遠征,還獲得長春功,有吞噬精血之能。
它確實是邪功,但竟然能殺金剛寺弟子,可見其強橫,足以誘人去修煉了。
現在又碰到這吞噬精血的,不由的惱怒,殺機隱隱。
林飛揚也聽到了這議論,低聲道:“住持,南監察司現在不行啊。”
法空看向他。
林飛揚道:“不停的有牛鬼蛇神們跑進神京,南監察司根本壓不住嘛。”
“南監察司現在還壓不住?”
“不行。”
“步兵衙門呢?”
“步兵衙門管武林高手很有吃力,主要還是靠南監察司,他們的職責嘛。”
徐青蘿道:“林叔,他們很多都是來投奔南監察司的,有些被南監察司收進去了,有些不收。”
“青蘿你知道?”
“知道一點兒。”徐青蘿道:“那些沒被南監察司收進去的高手,很多都不滿,于是嘛,就胡作非為。”
“他們就不怕南監察司出手?”
“他們敢亂來的,當然是不怕的。”徐青蘿道:“脾氣決定了嘛,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一定要發泄出來的。”
“那倒也是。”林飛揚皺眉道:“總有一些不怕死的胡來!…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竟然敢直接展示出練了邪功,他這是嫌自己活得長了吧?”
練這種邪功,人人得而誅之,而不僅僅是南監察司對付他了,與找死沒有區別。
神京內臥虎藏龍,有多少頂尖高手在?
這就像前世的京城有多少博士?
徐青蘿輕聲道:“林叔,是不是這個家伙確實是瘋了呀?練這種邪功的,往往都心性扭曲,不那么正常啦。”
“嗯,也有可能。”林飛揚輕輕點頭。
徐青蘿看向法空。
法空搖搖頭。
他瞥了一眼李鶯。
李鶯正優雅的吃著飯,不緊不慢,好像什么也沒聽到,李柱與周天懷已經吃好了,坐在一旁等候。
待眾人吃過飯后,法空與李鶯在玄武大道上相見,一邊閑聊一邊閑逛,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李少主武功大進,恭喜了。”法空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四周。
李鶯笑笑:“還是要托大師的福,最近確實頗有領悟,有所收獲。”
關鍵還是劍法的領悟。
劍法的領悟提升了修為的層次,她對于劍法的天賦確實奇高,甚至起乎她自己的想象。
憑著劍法的領悟,一步一步提升修為,大宗師的境界之內還在往前精進。
法空道:“吸血的事,李少主可知道?”
李鶯臉上笑容收斂,淡淡道:“聽說過了。”
法空眉頭挑了挑。
李鶯道:“不是我不想管,可惜不在我的轄區,想管也管不到。”
法空眉頭挑了挑。
李鶯搖頭道:“那被吸盡精血的死者都是西北司的,我沒辦法插手進去。”
法空理解的點點頭。
對于當官的來說,職權分明是極重要的,各管好自己的一攤子,不能亂插手。
否則就亂套了。
李鶯道:“大師有興趣?”
她不相信法空是起了憐憫與惻隱之心,法空的本性她是知道的。
法空緩緩道:“總覺得這邪功有點兒像長春功。”
“長春功…”李鶯想了想,最終點頭,想起這長春功了,皺眉道:“大永的邪功…”
她停住了話頭。
大永的邪功怎就不能來神京了?
當初大永武林可是闖進來幾批武林高手,是沖破了大雪山的封鎖闖進來的。
至今還沒有找全這些高手。
為了報復大永武林高手強闖進來,她還奉命帶著殘天道的高手前往大永。
那一次的強襲很兇險,最終也是大且。
如果在大永武林高手中間夾雜著一個修煉長春邪功的,也不是出奇之事。
“古怪…”李鶯蹙眉道:“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如果真是修煉長春功的,何必要跑來神京?
在荒村僻壤修煉此功,血很難被發覺,慢慢修煉壯大,豈不是更好?
為何要跑到神京來,神京高手這么多,在這里血便無異于自尋死路。
只要稍微正常一點兒的人,都不會這么干。
可偏偏就這么干了,或者此人已經瘋了,或者是別有緣故。
“你們西北司的是誰?”
“胡純一。”李鶯搖頭道:“是一個厲害家伙,可惜,一直沒能找到這個修煉邪功的。”
“胡純一…”法空搖搖頭。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胡純一是何方神圣,南監察司現在變得面目全非。
當初花名冊上看到的,多數都被廢了,短時間內是沒希望恢復,即使恢復了恐怕也不再是原本的位置。
綠衣司有一批司卿過來了,想必這個胡純一便是當初的綠衣司司卿。
他對綠衣司的關注還只停留在司丞一層,司卿只是關注了李鶯所在的司卿。
李鶯道:“這個邪道高手也極厲害,能躲得開胡純一的追索。”
能成為司卿的,沒有一個草包,都是身負奇能,立下了汗馬功勞才升上來的。
如果一場奇功,可能還有僥幸,但升上司卿可不僅僅一場奇功就對得起的。
司卿沒有一個是僥幸的。
但只有實力,沒有足夠的運氣,也沒辦法建立奇功而成為司卿的。
運氣不夠好,武功再強,也立不下大功,而司卿是以功績為標準的,不是修為。
法空沉默下來。
“大師你可找到他了?”李鶯道:“要不然,我托人轉交給胡純一?”
法空緩緩搖頭。
“大師這是何意?”
法空緩緩道:“最終沒找到這個修煉邪功的,他逃之夭夭,逍遙法外了。”
“怎么可能…”李鶯半信半疑。
憑胡純一的本事,一個修煉邪功的怎么可能跑得掉,即使這個人修煉的是長春功。
法空抬頭看看大雪山的方向。
別忘了當初修煉長春功的鄧高恩如何的威風,整個大永武林追殺之下,還能逃脫一陣子。
這個修煉長春功的家伙即使比不直鄧高恩,逃出南監察司的追捕好像也不難。
“目前來看,憑胡純一是捉不住此人。”法空緩緩道:“李少主不妨試試看。”
“…我試試看吧。”李鶯慢慢點頭。
她要試試看能不能從胡純一那邊討來這件差使,也試試能不能追得到那家伙。
法空忽然感覺到有人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