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云空之上,皇極依舊盤膝而坐。只是此刻他的眼中,卻現出了幾分狐疑之色。
也在這時,兩道劍符飛空而至,飛臨到了他的面前。
皇極看了一眼,就不僅一挑眉。隨后他大手一揮,就將兩張符,都全數激發。
瞬間之后,就有兩個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一位是之前那位月白袍的青年。另外一位則是外情司的副司主李天樂,此人一身紫袍,年貌三旬左右,面色枯黃,神色清冷,讓人莫測高深之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月白袍的青年一現身,就滿眼疑惑之色的問著:“我這邊盯著的幾位,突然就跑得沒影沒蹤,有何緣故?
“師弟的問題,我也想知道。我這邊的情形,只會比你那邊更夸張。”
皇極一邊說著,一邊望向那位紫衣神師:“天樂,你那邊可有什么消息?”
他知道這位外情司的副司主主動聯絡自己,必定是有重要的情報稟告、
隨后那位紫衣神師。果不出他意料的說著:“正要通告二位,半個時辰之前,有人在南面兩千三百里外。發現了上官彥雪的蹤跡。”
“上官彥雪這是真是假?”
那青年的眼中,現出狐疑之色。
“真假我不清楚,可據說是有很多人親眼目睹。而且——”
那紫衣神師面無表情的說著:“據說是有人找到了她的尸體,此女不知被何人所殺。死后留下了一副血圖,疑似起源之地的地形圖。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仿佛神教的神文。”
“竟有這種事情?”
皇極第一時間就感覺怪異:“可這不是很奇怪?既然有人動手殺了上官彥雪?為何就不順手毀尸滅跡?為何就任她留下地圖?且再怎么說,此女的尸體都能換個幾十滴日月神露?”
“確實有許多人懷疑,可有人驗過了,那確實是上官彥雪的尸體,且言之鑿鑿。即便是那張圖與神文,也不像是偽造。”
紫衣神師似乎猜到皇極想問什么,又繼續說道:“據說現場被破壞了,當世發現上官彥雪的那些散修為爭奪上官彥雪的尸體,在那里大戰了一場,將所有的痕跡,都全數毀去。”
“所以這些人,是為此事離去?”
月白袍服的青年,此時是一副見鬼了的神情:“那些人都是蠢貨?這也能信?”
“所謂利益動人心,起源之地,在某些人的眼中,確實勝于一切。”
皇極微微搖頭后,又神色不虞:“李副司主,此事你該更早對我二人通告的。”
“此事不查證清楚,李某不敢擔虛報之責。”
李天樂的目光閃了閃,冰冷的答著:“天樂隨皇師叔南下,是為尋回摘星使。至于上官彥雪,不在屬下的職責之內。”
“呵!”
那青年聞言,不禁譏誚挑起了唇。皇極的眼里,亦現出幾分陰霾。他隨后就一拂袖,將其中一道信符揮滅。
待這李天樂的身影消失,那青年則是眼神古怪的說著:“我只知道,上官彥雪現在還活著,好端端的待在張信的身邊。”
“張信沒這么大的能耐,看來有人猜這位摘星使與上官玄昊有著聯絡,并非是空穴來風。”
皇極若有所思的說著:“可否說說,那邊的情形,到底如何了?”
“已經身陷重圍,難以脫身了。他已經用掉了三枚乾坤神符,不可能再有第四枚。”
月白袍服的青年說到這里,卻忽又語聲微頓,眼中現出驚訝之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居然還有這一手!前輩,我這邊就先不奉陪了——”
隨著這位的語音,那最后的一枚劍符,也驟然爆碎。
眼看著這位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皇極先一陣錯愕,隨后就也目光遠眺,看向了此時張信所在的方位。
可就在皇極也欲動身前往的時候,他卻眉頭微蹙,發現了幾十里之外的那道血紅色身影。
“赤熊?”
皇極微微一嘆,知道今日的這一場苦戰,已是難以避免。之前這頭神魔,多半是因感覺勝之不武,不能公平較量,所以只稍加試探,就主動退離,
可當這方虛空中的諸多天域退離,這頭熊羆反而是又有了與之再戰上一場的興致。
果然下一刻,一條巨大的血色飛斧從那血色身影的方向,猛然轟砸而至!
皇極此時亦無留手之意,不過他這一次并未出劍。而是往前方并指一點。隨后十里之外。那道血色飛斧,頓時整個炸裂,爆散出無數的金屬粉末。
皇氏一脈。可不只是精通御劍術而已。這門遠超常規的金爆術,也同樣是皇家的絕學之一 像對手這種毫無半點‘技術’含量的兵器。簡直就是金爆術的絕佳目標。
當薛智楚平波,趕到那處不知名的峽谷內的時候,就也與此間,早早趕至的諸人同樣,都眼現驚奇之色。
他們確實找到了‘張信’,可現在的張信,卻是他們完全無可奈何的狀態。
就在這峽谷的中央,這一個方圓二十丈大小的蛋形黑幕,將張信與他身邊的兩人,完全隔絕在內、
顯然在他們臨來之前,已經有人以術法嘗試破解,可看來沒什么作用。這蛋形黑幕的下方的泥土,已經往下坍塌了二十余丈,那那黑幕卻巋然不動,飄浮在空中。
即便是道場的三位神域,都沒有動手之意。薛智與司馬絕,都立于兩旁山壁之上,臉色青冷的,看著下方的這個黑色巨蛋。
還有位面具人,則是懸浮虛空,同樣眼神冷冽,似在等待時機、
“天元黑障?”
楚平波毫不意外的一聲冷笑:“果然也是一位天元霸體。”
“一時半刻,看來是拿這位摘星使不下。可要做到這個地步,必須有陣盤輔助不可。這個家伙,分明是早有準備。”
炎骨農輕蚺,則是臉色奇怪的說著:“你說這位摘星使,是否也看穿了俱比羅的圖謀?”
“只憑這個毛都沒長齊的豎子,他能知道什么?”
楚平波語含不屑,可隨后他就語聲一轉:“可如果他背后站著上官玄昊,我不會感覺奇怪。”
他知道這位農輕蚺,為何會這么說的原因。那是源于不久前,上官彥雪死在二千八百里外的消息。
可問題是俱比羅雖然安排了假象,以吸引周圍那些天域天柱的視線,可卻并沒有上官彥雪身死這一出。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借助俱比羅的三昧神眼,見到過上官彥雪。盡管這女孩,當時帶著面具。
可他們幾人,又有誰認不出此女的身份?那完全就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