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么?我狂獵天團的宗旨,就是有仇必報,以血還血!天竹宗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本狂刀怎么能忍?”
張信依舊手按長刀,目光凜冽:“至于這些石頭,只是順便而已。”
“張大哥你又騙人了!我們又不是傻子。”
周小雪自然不肯信張信的話,心想這個張大哥,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已料定了天竹村的人會拒絕的。
而即便最膽大的謝靈兒,此時也覺心虛:“信哥哥,這樣不太好吧?我們直接就將靈居的布陣材料給搶了,那些監考靈師不會說什么?”
“他們能說什么?我們又沒違規。”
張信大袖一擺,滿不在乎:“要真是壞了規矩,那些監考官,早就該現身了。”
謝靈兒不禁啞然.心想也對哦。入門試的規矩,是千頁峽的一切材料都可任由取用,那么這些紫雷石,自然也該包括在內。
如真是違規,那些監考官確實該第一時間現身阻止,
可周小雪聞言后,則是面色古怪,她的靈能感應,這幾天又有突破。不但感應的范圍更遠,也能感知到一些更精細的東西。
就比如此時他們身后,那幾道略顯異常的氣機——
墨婷則不知是已經想開了還是別有緣故,她臉上的異色逐漸退去,轉而浮現出絲絲笑容。
而此時就在數里之后,王純正躍躍欲試的問李光海,
“這次不會真打起來吧?”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這處樹林內的氣氛,已是劍拔弩張。幾十位等級不一的靈師,正分列于兩旁,彼此對峙。
那邊天竹宗的監考官,是一位面貌五旬左右的紅臉男子,頭頂明明已光潔如境,卻仍舊挽了一個發髻。而此時這位,正是義憤填膺,雙目似如車輪般的怒瞪過來,
至于日月玄宗這邊,原空碧因有事不在,只能由李光海來領銜諸多監考官。至于監察靈師那邊,則是一位風姓的授印弟子坐鎮。
“打不起來的,他們沒這膽量。”
李光海清冷的言語中,夾含著明顯的不屑。可話音過后,他又似覺不妥,不能太小瞧這天竹宗的骨氣,于是又追加了一句。
“真要打起來,我們先選左邊第三個下手。這家伙實力不弱,又掌雷系靈術,先聯手把他砍死再說。”
王純聞言,不禁失笑,他身邊這個,果然也是個不嫌事大的.
便是遠處那位戒律司院的風姓靈師,也同樣神色傲慢,語含譏誚:“你們天竹宗的人,難道就窮到了這個地步?連區區一些紫雷石也出不起?”
“紫雷石無妨,我宗還不在乎這些,可這畢竟是違了規矩!”
對面那紅臉靈師,此時也近乎咆哮的回應著:“歷數這萬載以來,還從來沒有弟子強攻村莊,毀損靈居這樣的事情發生。此事定需懲戒,絕不可放縱!”
“我們日月玄宗,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李光海語氣冰冷的回應:“既然張信自始至終都沒動用外力,那就在規則許可之內,你們要是不滿,以后日月玄宗的入門試,大可不用來參加,”
那風姓靈師也一聲冷笑:“要動手的話,也請便,用不著裝腔作勢。無論你們天竹宗什么手段,我風某都奉陪。”
那天竹宗的紅臉靈師頓時氣機微窒,而后不怒反笑:“好!好!好!真不愧是日月玄宗,當真是霸氣得很!我天竹宗算是領教了。”
說完這句,他就大袖一甩,帶著一眾神色憤憤的天竹宗靈師,離開了這處樹林。
待得這些人遠離,李光海便又與那風姓靈師對視了一眼,隨即后者就一聲冷哼,也帶著那一眾監察靈師,揚長遠去,
李光海毫不覺意外,日月玄宗的弟子,在對外之時,雖都能保持一致。可戒律堂與擢賢殿,卻一向都有矛盾,互相看不順眼。即便他李光海,也是戒律堂出身,這些監察靈師的態度,也不會有太多改變。
王純也沒打算理會那些監察靈師,直接就問李光海:“其實我也感覺有些不妥,那畢竟是近八十多塊紫雷石。”
“不妥什么?”李光海并不以為然:“反正那是天竹宗的東西。”
千頁峽內各個村莊的靈居,都由各個宗派自己布置。日月玄宗財大氣粗,直接就拿出數以千計的紫雷石,作為陣法核心。
當時天竹宗亦不肯輸了臉面,也以同樣的材料布陣,用于護持靈居。
所以李光海看得極開,既然張信強奪的,不是自家的紫雷石,那也就用不著心疼。
其實這東西,在他們這些高級靈師看來,也不算太珍貴。天竹宗的人之所以反應激烈,更多是因顏面受損。
“可以你我近日見聞,張信在煉器術上,只怕頗有天賦。一旦他用這紫雷石煉出什么東西,那么這入門試,對他還有何意義?”
可話音落時,就連王純本人都能察覺到,自己語中的羨慕嫉妒恨。心想這樣的方法,自己當初怎就沒想到了?哪怕只到手一塊紫雷石,自己的靈師生涯,就會順暢許多。
不過再仔細想,這可能性其實幾等于無。這歷代以來,也不是沒有天柱一級,甚至更凌駕其上的強者。可要毀損那些靈居,卻基本無人能辦到。再如是幾十幾百人合力,也不是不行。可那最高達二十級的雷法轟擊,卻至少要死傷三五條人命!
這幾萬年來,可沒人似張信那樣,能夠招出那種幾乎完克雷系術法的金靈力士。
當初日月玄宗為圖省事,所有靈居全都是以雷法布陣,絕沒人會想到,這在萬余年后,會給某位弟子以發財之機。
“此事確實縱容不得,一旦那張信嘗到了甜頭,把這千頁峽里的靈居全數打壞了怎辦?即便張信有分寸,待日后他成就一代宗師,將他那門改良靈術傳播,日后恐也有膽大包天的弟子,布其后塵。”
李光海皺了皺眉,其實這些話王純不說,他也感覺有些不妥,不過當他凝思片刻之后,還是微一搖頭:“只要在規則允許之內,那就沒什么不對。至于后續如何,非你我能夠決斷。”
話至此處,他便一個彈指。頓時數枚符劍飛空而去,直奔藏靈山方向。
僅僅一個時辰后,皇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大火熊熊的天竹村外。她行事干練凌厲,只須臾后就尋到了幾個天竹宗的弟子問話。
“毀掉這里的果是張信?他是怎么辦到的?”
皇泉的眼眸里,滿含好奇之色:“真的只是四個人而已?”
“他自稱張信,又說是什么狂獵天團。難道還有錯?”
那答話之人,可能是心緒激蕩之故,對皇泉的言語,極其不遜:“看你的服飾,也是日月玄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