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張信才剛出門,就看見了三條鮮艷的肚兜,在洞門口中飄啊飄。他面色微顯尷尬,可隨后就視如未見,毫無異色的帶著謝靈兒三女出獵。
不過今日這小小獵團里的氣氛,依舊怪異。這倒不是因謝靈兒對墨婷的排斥,而是另有緣故。
墨婷一看見張信就臉紅,不過卻依舊堅持走在張信的身邊,不過二人之間卻沉默的很,似無話可言。
而謝靈兒與周小雪,則是吊在后面說著悄悄話。
“小雪,我昨天又做春夢了耶!然后早上起來,下面都是濕的。”
謝靈兒一副要哭出來的神色:“怎么辦啊小雪?你說我是不是別人說的那種**啊?怎么就這么下賤?”
周小雪卻亦是心神恍惚,一副有苦說不出的神色。她昨天,好像也做這樣的夢了,而且——
隱蔽的看了前方那偉岸昂藏的身影,周小雪心內五味雜陳。
直到他們隊伍來到十七里外,張信才停了下來。不過接下來,他卻未參與狩獵,而是定下一個目標后,讓三女自己想辦法獵殺,自己則在一旁坐鎮監督。
那是一群毒刺鯪鯉,總數三頭,藏在一個山窟內。最開始謝靈兒制定計劃的時候,是將墨婷排斥在外的。可后者也不在意,只靜靜的在旁看著。
直到二女第一次獵殺失手,周小雪陷入險境,墨婷才有動作,將其中一頭毒刺鯪鯉強行擊退。
到了這地步,謝靈兒也終感覺羞愧,可能是想到這次,正因自己的私心與小脾氣,就使她的好友身陷險境。之后她也放下了心結,開始與墨婷配合,一同制定第二次獵殺之法。
“鯪鯉,鯪鯉?這不就是變異過后的穿山甲么?”
葉若語氣古怪的說著:“這在聯邦,可是瀕危動物啊,獵殺是要犯法的。”
“瀕危?怎么可能?”
張信一臉的匪夷所思:“這東西在天穹大陸,都快泛濫成災了。”
他今日也是特意挑選這一窩的鯪鯉,來調和三女的關系。也只有她們互相配合,才能將他選定這些獵物拿下。
之后張信依舊是坐視旁觀,除了關注謝靈兒與墨婷等人的動靜,他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施展一次‘金靈力士’。每一次他召喚出的金力士,都會與前次稍有不同。
直至日上三竿之時,張信卻驀然眼神微凝,看向了這座密林左側。隨后他念動之間,就有數道青光離體,斬向百丈之外。而僅僅須臾之后,那邊就傳來了氣浪爆裂的聲響。
赫然是張信打出的靈光斬,與幾十枚激射而來的木針碰撞,將周圍兩丈之內的枯葉,都盡數卷起。
而就在不遠處,才剛剛得手的謝靈兒等人,也都神色凝重,微有些后怕。
那木針來的無聲無息,且明顯是含有劇毒,方才如非張信及時出手,她們三人只怕都得躺下。
“剛才那是王獸么?”
墨婷腳下踩著寒冰,滑行到了張信的身側:“之前我聽說這一屆的千頁峽,光是表層就共有十五頭王獸,不知這是哪一只?”
“是一只三級鐮鼬。”
張信毫不意外,那皇甫誠都能搞到這千頁峽的地圖,又何況這位墨大小姐?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密林的深處:“看來并未全力出手,只是警告。”
這既是警告,也是試探。方才他如沒能達到第三戰境發在意先的程度,周小雪她們三人就已經出局了。
這都是近日,他大規模屠戮靈獸惹的禍。
這些王獸將千葉峽視為獵場,如今它們餐盤里的東西被人動了,自然會被激怒。
不過這些王獸因天性之故,對他們仍存戒忌,在沒搞清楚虛實的情形下,絕不會輕易出手。
“我們是被盯上了?”
周小雪的神色有些慌張:“我聽說三級的王獸,可以輕易屠殺五六十個一二級靈師。而鐮鼬也是靈獸中,戰力特別強的一種。”
“不用。”
眼見那若有若無的氣機退走,張信微搖著頭,語氣異常嚴肅的交代:“以后小心些就可以,如要離開山靈居,必須有我陪同。”
※※※※
張信也不愿在這個時候,將那些王獸徹底激怒。此時的他,雖是不懼王獸,可卻沒有足夠的把握,一定可戰而勝之。
而且只一頭的話,他倒是能應付裕如。可一旦增到兩至三頭,就未必可護住靈兒墨婷他們全身而退。
故而在獵殺這三頭毒刺鯪鯉之后,他就又領著謝靈兒三人,一起踏上了歸途。
而整個下午,幾人都在練習各種功法與靈術。不過到了晚上,張信卻又將三女召集在一起。
“訓練戰境?”
墨婷吃了一驚,隨后就顯出強烈的興趣:“張大哥愿意教我們么?我也好奇,張大哥到底是靠什么辦法,能將天然戰境,提升到現在這個地步。”
“是有些秘訣,不過更多的是苦練。我看你們的靈步術,已經基本都練習嫻熟了吧。”
張信一邊說話,一邊將三人引到了靈居后側,那個較為寬闊的大廳。
然后謝靈兒三女就發現這里,已經被張信改造過。足有三千繩索,從上方垂落下來,下面則系著一柄柄黑色的長刀。
三人再仔細注意看,才發現那些長刀,本身只是竹制。之所以是黑色,是因被染上了仿佛墨汁般的液體。
而此時四面更有微風吹拂,使這三千繩索,三千竹刀,無規律的來回蕩漾著。
“我把這里,叫做千刀林。”
張信詳細解釋著:“你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這里面使用靈步術,你們何時能夠穿過這千刀林,那就差不多可以掌握意發并進了。啊!對了,再說一句。那竹刀上面染的是黑葉草的草汁,一旦皮膚染上了,幾天都洗不干凈的,只能自然褪色。”
聞得此言,謝靈兒與周小雪頓時變了顏色,有些害怕的捂住了臉。
可墨婷卻是柳眉微蹙:“就只是如此而已么?”
需知這戰境訓練,一直以來都是各代靈師研究的重點。十萬載以來,幾乎所有的方法都嘗試過。
似張信這種,也不是沒有,可卻效果寥寥,并無人再嘗試。
“當然不止是這樣而已,還需配合我家傳的一種心決。”
張信的神色凝然,目光如炬:“有人對我說過,靈師的戰境,就是元神的升華與自我圓融,我也深以為然。而我這家傳的心決,就可在練習身法的同時,促進靈肉合一,從而達到純化元神的效果。不過——”
語聲微頓,張信目含深意的掃視著。那已神情振奮的謝靈兒的三人:“這畢竟是我家傳的秘法,不能輕易傳于外人。你們在學習此法之前,必須立下心誓,絕不可泄露這一秘法。”
可其實他那老友夢隨風的最大心愿,就是將自身研究的成果,公之于眾,使所有人族靈師都得以受益。
張信堅信自己,遲早會有一天使老友心愿得償。可此時這么說,就只是為繼續隱瞞自己身為上官玄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