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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三教問劍大會還有八天。
顧溫再次登門拜訪文劍蘭永寧,后者依舊熱情招待,并給予指點,佛劍理解更進一步。
隨后第二次拜訪,文劍蘭永寧態度冷淡了幾分,第三次拜訪被拒之門外,第四次攜帶丹藥上門化解誤會。
多次受文劍之勢啟發,佛劍領悟大進,所需天髓十載 三天下來,一次性薅了文劍蘭永寧幾十載天髓的佛劍經驗,一直到不再增加顧溫才松口。
距離三教問劍大會還有五天。
顧溫在一處街角找到了玉劍佛,小尼姑正在屋檐下躲雨,抬頭愣愣的看著天空。
“大師,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玉劍佛沒有回答,依舊靜靜觀雨,隨后自顧自離開,好似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顧溫。
顧溫撓了撓頭,也不羞惱打道回府,詢問起郁華打聽小尼姑性格喜好差點被打。
好在郁華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告之他玉劍佛有一顆佛心,只見得有緣人,注意不到他說明無緣。而如何變得有緣很簡單,只要足夠的強,一巴掌拍她腦瓜子自然就回過神來了。
玉劍佛請教不成,顧溫轉頭去找到了蕭云逸。
折劍山傳人位于洛都外的一處小竹林的宅子里,顧溫提著幾壺靈酒上門,敲響大門見到蕭云逸時愣住了。
只見昔日白衣翩翩的冷峻劍客披頭散發,衣服沾滿了污漬,滿臉的胡渣。
“在下向往劍道已久,苦無良師,今日特地來請教蕭道友。”
顧溫表面來意,蕭云逸毫不意外,近日他在城中到處求教他人的事跡已經傳來,有人夸贊,有人厭惡。
“我沒有什么能教你的,也不想教你。”
蕭云逸搖頭回絕,隨后不等顧溫回應便關上了門。
直白明確的拒絕,絲毫不顧及顧溫的名頭,也不在意這份人情。
蕭云逸覺得顧溫不適合練劍,他為人處世過于圓滑,天資再高也很難走到巔峰。
唯有極于劍,方可攀登劍道真解。
否則拿什么去直面師祖留下的天地第一劍?何德何能承載劍道之巔峰?
‘敵意這么大嗎?’
顧溫放下靈酒離開,轉頭又找到了人榜第十二的劍道天驕請教,修行界用劍者甚多,只是具備法相者很少。
但怎么說也比自己練習得久,積少成多總能薅下一載天髓。
這種不需要付出風險就能夠成長的機會,也讓顧溫有些上癮。別人說什么他不在意,臉面什么的更不存在,只是能夠讓自己變強他都會去問去學。
不恥下問,唯有修行才是真。
他真的太想進步了!
距離三教問劍大會還有三天。
顧溫再次拜訪,這次換成了上品通脈靈酒,他認為一定是禮不夠重的問題。
咚咚咚!
“蕭道友,小顧給你帶酒了。”
這次干脆直接不開門了,顧溫呆了大約半個時辰便放下酒離開了。他覺得這個蕭云逸當真是貪心,上品通脈靈酒都沒把他釣上來。
但一想到對方劍道第一人的身份,傲氣一點好像也正常,也不知能從對方身上薅下多少天髓。
轉頭顧溫去找玉劍佛,小尼姑依舊對他愛答不理的。
傍晚準備返回客棧,忽然一個容貌俊美淡紫色眼眸的男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伱可是在學佛道魔三劍?”
“君衍?”
君衍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我已修成魔劍法相,而你應該會很需要我的指點。我可以免費指點你,只是這得是你自愿學的。”
聞言,顧溫原本警惕的神情頓時變臉,笑道:“還請前輩授予真法。”
“你不問為什么?”
君衍反而愣住了,他沒想到顧溫竟然跟撿了狗屎運一樣,難道完全不知曉劍道真解一事?
顧溫問道:“緣由與三劍有關?”
君衍搖頭,只是一個替罪羊的緣由,但他不能明著去坑顧溫,這樣得罪郁華就不值得了。
還未等他說出來,顧溫已經應下道:“修而不思則罔,思而不修則殆。若修行當中有疑惑我會問,但我不會在意修行所學是從哪來,又是出于何種目的。”
他知曉對方的疑惑之處,估計是認為這樣會耽誤自己修行,而又因此出于什么原因指點自己就不是特別重要。
只要偉力歸于自身,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無用之功。
“修行本身是無害的,無論正道還是魔功。”
君衍眼中笑意一收,神色多了幾分凝重,他本不想多說,但顧溫的求學姿態讓他覺得要再次確認一次。
“劍道真解自古以來拖累了無數劍修,你如果陷進去不一定能爬起來,你可確定?”
“還請前輩賜教。”
受魔道傳人指點,魔劍大進,只需要十載天髓 佛門二劍十載天髓即可。
夜半,君衍收斂幽暗的劍光,緩緩呼出一口氣,道:“此為第一重,你可記好了。往后還有疑惑再來問我,如果你還能找得到我的話。”
“多謝前輩指點。”
顧溫微微拱手彎腰,發自內心的一拜。雖然是同輩,可只要能教導自己都可以一拜。
“你我同輩,你就別叫前輩了。”
君衍連忙擺手,不知為何他只感覺毛骨悚然,顧溫越是謙虛越讓人倍感涼意。
要知前段時間他可是囂張得敢越階殺真君,難不成現在見到更高層次者,一下子就轉變心態開始求知好學起來?
一個人怎么可能轉變得如此快?
“三人行,必有我師,既受指點,我自然該一拜。”
顧溫神色坦蕩不見任何羞色,雖在拱手彎腰,卻好似跟筆桿子一般。
君衍眼中忌憚之色多了幾分。
他有些看不懂顧溫,起初只覺圓滑,如今好似真的在求道。最應該敬畏者并非力盛才高,而是具備兩者還虛心求教的,顧溫是第一個。
此人,很可怕。
距離三教大會還有一日。
上門拜訪蕭云逸再次吃了閉門羹,去找小尼姑被無視,去尋君衍找不到。
中途遇到了赤羽子,與她喝酒論劍玉清劍訣再降十載天髓。
受御劍真意啟發,玉劍法相需一百三十載 察覺顧溫距離劍道法相再進一步,赤羽子帶著憨氣與醉意秀容露出笑道:“你這么努力干什么?是想在天泉山打敗誰嗎?”
“最弱者蕭云逸,劍道法相已經開始凝聚神通,是目前劍道第一人。只是被佛道魔三劍拖累了,要是突然開竅你再努力也打不過。”
“其二君衍,雖然不擅長斗法,但好歹也是魔門傳人,實際實力深不可測。”
“而我你就別想了,我有能駕馭千數靈劍,三把道劍,這次去完天泉山還能再加幾把。”
赤羽子搭著他的肩膀,給顧溫倒了一杯酒,道:“人啊,有時候生下來沒有的東西不要強求,你不是庸才,只是不太適合練劍。你若是用槍法,同境界我不會這么看低你。”
像顧溫這樣到處找人請教的天驕是第一個,在大部分人看來很蠢。并非是他這種行為,而是顧溫不適合練劍。
他真正的天賦在槍道,去追求劍道多少有些不智。此次天泉山機緣很重要,但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何歡、鶴卿、盧嬋、慕容等等幾個有一些交情的也勸過,但基本都勸不動。
顧溫淡淡一笑,道:“練劍一事長年累月,往后誰又說得準?”
“噗哈哈哈哈!可以,你這家伙還是有一些傲氣的,我還以為你是個難得一見的天驕受氣包。”
赤羽子爽朗一笑,表現出與外表的清甜嬌小截然相反的豪爽。
“往后你若是開竅了不練劍,并且道基與我持平,我會期待與你一戰。比劍,你現在可不配與我一較高低。”
夜晚,距離三教大會還有五個時辰。
顧溫盤坐于房間中,一呼一吸之間沉入氣海,仰望佛道魔三劍。
天髓八十五載 佛劍,取之天地大勢,其形佛光似劍,劍柄半面閉眼佛陀。
十載天髓熔煉,頃刻間佛劍一重成,佛劍劍氣。
魔劍,取天陰地濁之氣,其形幽暗,一縷縷幽光如烈火環繞。
十載天髓熔煉,頃刻間佛劍一重成,魔劍劍氣。
氣海微微震動,三劍互相輝映,一縷縷莫名的劍光泛起,一抹虛幻的劍影出現。
顧溫握著似霧氣般的無形之劍,他感受到的不是玉劍之奇妙,不是佛劍之廣大,更不是魔劍之偉岸,
只是一抹淡漠,對于天地萬物的淡漠,對于這段時間所見劍道天驕的藐視。
聞真解,方知他們之渺小。
萬般劍法皆歸真解,劍道真解一重!——
兩日后,三教問劍大會。
地方官府承辦,已死的五大家族出資,最奢華之酒樓,整條街張燈結彩,流水宴連擺十里地,各路英雄豪杰匯聚。
有真君踏空而來,劍客御劍飛行,仙子踩著輕紗自天而落,來者可謂是各顯神通。
半個成仙地的人都來了,有為了天泉山機緣的,有為不死藥的。
酒樓三層之上,即為三榜前二十者,眾多天驕齊聚一堂,唯獨沒有留給真君的位置。
老怪物們被堵在外邊,無不眼神微變,面露寒意。
酒真君赫然也是被堵在外邊的眾多真君之一,他抬頭看著玉樓三樓之上光鮮亮麗的年輕人們。
因為早已放下的緣故心中倒沒有惱怒,反而有些恍惚,低頭看看自己飽經滄桑的老手,五味雜陳涌上心頭。
這一代天驕確實特別,以往足以登頂的天驕只能排前五,前三者隨便拎出來都足以碾壓前代,更有道門天女此地超越常理的存在。
也更為囂張,更為氣盛。
“這一代年輕人都不懂尊老愛幼嗎?”
一位道基八重四重圓滿的真君站出來,忽然有酒水從上方倒下落到他頭頂。
背著劍匣的短發少女低著酒壺半依靠在護欄上,目光戲謔看著下方。
“老東西,你是想給我們爆靈寶嗎?”
“你!”
真君氣得臉都紅了,周圍真君也是面色無不陰沉下來。
赤羽子回頭看向顧溫豎起大拇指,周圍天驕都有些傻眼了,他們都是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優等生,曾幾何時見過這么罵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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