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主動出擊
陸長生和龍君商談過后，自然是要把白蛟拉來好好交流一下。
收拾完碗筷的花生被龍君拉走，白蛟也很明白的跑到了的陸長生的石桌旁，一如三年前一般站在那里，恭敬的喚道：“先生。”
一別三年，三年來跟隨著龍君的白蛟看到了很多他以前未曾窺見過的天地，也越加明白之前陸先生那毫無保留的指點是何等的難得。
他只是慶幸，他遇到的是陸長生，是這位被龍君分外看好，被大乾國師推崇備至的小道爺。
“無需客氣，坐。”
直到現在，陸長生才真真正正的開始打量起白蛟來。
三年未見，寒暄必不可免。
昨日再到今天，相處的那一絲微乎其微的疏離之感已經悄然隱去，他自然也要關注一番白蛟的變化了。
相比于三年前，白蛟的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絲威嚴。
雖然這一分威嚴有些模仿龍君的嫌疑，但同樣也是一種特殊的成長。
想必這段時間跟隨著龍君的經歷，對白蛟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磨練，那昔日不經世事的蛟龍，終于闖入紅塵之中。
所幸，他的身邊還有龍君遮擋，足以抵御住外界的窺伺，身上那一絲威嚴，大抵是施加給自己的保護色。
“在龍君身旁修習三年，如何？”白蛟剛剛落座，陸長生便好似拷問的家長一般問道。
“白蛟受益匪淺。”
白蛟一本正經的說著，“人心之險、局勢之危、波橘云詭，雖非修行，其中兇惡卻是半分不遜。”
親身經歷其中之后，白蛟才更加真切的明白有陸長生這樣一位好說話的高人指點是何等的難得。
“除此之外呢？”陸長生面色不變，再度問道。
白蛟微微一怔。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他的修行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比之剛剛凝聚真龍之軀時強大了不少。
畢竟跟隨在龍君的身邊，若是連這點進步都沒有，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一些。
可這些事情，陸先生沒道理看不到才對。
所以，陸先生想問的是什么？
白蛟凝眉苦思。
陸長生靜靜的看著他，并不催促。
白蛟這一瞬心中似有驚雷劃過。
先生說“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他所看到的東西，便只有這些么？
身在局中，便看不起自己了？
“白蛟看到了大勢曲折，前路迷蒙。無數人心有所思卻又不敢妄動，貪心不足卻又貪生怕死，縱有安穩一方者也不可得片刻安寧。”
仔細的思考之后，白蛟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
陸長生的臉上終于是多了一絲笑容，他微微靠近了白蛟幾分，手指向清風觀外道：“如今已與先前大不一樣。大乾所半步的‘舉神為凡’之策無論效果好壞，都已經破了修士界的規矩。”
“你說人心動蕩、波橘云詭固然無措，可也要能夠跳脫出眼前所見，直窺大勢。不可困于眼前點滴得失。”
“如今天下不安，社稷不寧，大乾縱有無上武力在身，卻也要小心防備各方窺伺。更不要說兵行險著之下，以封正為引廣招群妖，此事效果究竟如何，已不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
“你隨龍君修行，便已有了關聯。外界的目光定然不會忽視掉你的存在，此時再想著安身自保，為時已晚。大爭之世，縱無兵戈相向，亦是如履薄冰。大勢若起，傷人傷幾之下無人敢說不受牽連。”
“你已入了旁人眼中，可曾明白？”
陸長生縱然心中有所計謀，也不想要讓白蛟誤會，該說清楚的事情，還是要解釋清楚。
“白蛟早有所料，多謝先生掛懷。”白蛟臉色不變分毫。
他生性單純，但卻不傻。
誰對他好誰對他壞還能看不出來？
既然跟隨在龍君身旁修習了三年，無論昔日作何感想，可這三年來龍君對他的照顧和教導卻是做不得半點假的。
有朝一日，他若是因龍君而受到牽連，恐怕早在他受到牽連之前便已是挺身而出了。
畢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對他好，而自己卻無動于衷的蛟龍。
“好！”
陸長生連連點頭，有了白蛟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陸長生尋思以現在他在白蛟心中的那種地位和威嚴，直接說出白蛟也不可能不答應。
可答應歸答應，心里如何去想可就不一定了。
只有探明白白蛟如今的想法，才方便他下一步行事。
現在得知白蛟心中已有所料，并無畏懼之后，自然也是頗為高興的。
如此一來，他再說出那苦肉計，也算不得打著“為你好”的話語去強迫白蛟行事。
只要白蛟能夠看明白其中利害關系，自然也能懂得他的一片好心。
更不要說后面還有著一份不方便現在對白蛟說的大 禮等著他了。
“大勢無形，牽連無止，身處其中便是身不由己。可大勢之中，亦可自行謀定，去推動大勢，再不濟也可讓其更有利于自己。”
有了決斷之后，陸長生也不再拖沓，直言道：“如今秋野郡便有一位真魔潛藏，自詡魔君，便是想要在暗中推動大勢，讓龍君與大乾早點起沖突，好從中謀利，你可知曉？”
“白蛟自是知曉。”白蛟點頭，龍君與他歸來更是因為此事，如何能不知道？
“敵明我暗，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對付這種完全不在乎后果的家伙，我們必然不能出現任何錯誤，對嗎？”陸長生問道。
“這是自然。”白蛟再點頭。
對于真魔來說，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手到擒來的。
什么傷亡，什么無辜，什么牽連，人家根本不在乎。
以眾生魂靈為食的真魔巴不得死的人越多越好，有這樣的對手窺伺，就算是龍君也得頭疼一下。
打自然是打得過的，奈何對方藏起來不現身，只在背后明刀暗箭，縱有龍君有通天的力量也沒處用不是？
再換句話說，便是真的發現了真魔蹤跡，龍君也得收著幾分力道。
秋野郡畢竟不是東海，不屬于龍君的地盤。
放開力量打一把，秋野郡可能都要沒了。
到時候為了對付，破壞搞的比真魔還要厲害，究竟誰是真魔？
這就是“好人”的無奈了。
若非如此，龍君也不至于非得回來。
“所以，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我和龍君商議過后......”陸長生毫不客氣的就把龍君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