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了解這些事情,不過看起來你賺錢好像很容易!”
維希莉莎看著身邊奴隸托舉的托盤中一塊塊疊放好的籌碼,有些好奇。她從來都沒有自己賺過錢,也不知道知道金錢太準確的價值。在她沒有成為奴隸之前,她不僅是王室選擇聯姻的對象,更是大貴族家的女兒。
她去任何地方,獲取任何東西,都不需要支付哪怕一分錢的貨款,在她的家族的領地上,一切的東西都是他們家族的,這就像是李斯特伯爵在路邊拿了一個水果,他不會特意為此支付任何現金一樣。
在外,則會有專門的仆人來為她處理這些事情,她只要享受生活就行了。
即使是成為了奴隸之后,她的消費也會由嘉寶來承擔,有時候她也會獲得離開奴隸市場,出去轉一轉的機會,這個時候嘉寶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他們會成為她的錢包。
所以對于金錢的概念她知道一些,卻不準確和詳細,可即便如此,幾百萬的籌碼堆疊在一起,也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少量的數字。她簡單的估算了一下,用一種直觀的方式來為這對籌碼估價——又一個我!
夏爾笑著挑了挑眉梢,“如果他們不來找我,也許我會用更加溫和的方式還上這筆錢,可他們太主動了,我不得不盡快把這筆錢換上,我不是一個有賴賬行為的人,這是他們自找的。”
一點也不顧及下層主管的臉面,牽著維希莉莎的手踏上了通往上層的升降機,他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也是為了給人們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
有趣,不畏懼任何勢力,有一手好的賭術,并且出手很大方。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想要盡快樹立起自己的形象和名氣,最快速的方法就是踩著別人的腦袋上位,并未自己制定一個足夠鮮明的人設。
只有做到了這些,才能很快的讓人們記住你,并且在需要的時候想起你。
剛進入上層不久,夏爾就碰到了波利戈,他對剛才在下面發生的事情似乎了若指掌,“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在賭博方面還是一把好手,每次遇到你,總是能夠有新的發現…”,他說著對著夏爾身邊的維希莉莎欠身行禮,“殿下。”
“你們認識?”,夏爾有些好奇,看得出波利戈是認識維希莉莎的,否則他不會喊出“殿下”這樣的尊稱,更不會彎下腰。
維希莉莎點了一下頭,“我和波利戈先生在王都見過兩次,第一次是我的成年禮,第二次是我和國王的婚禮。”,她看著波利戈的眼神中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不過夏爾能夠感受得到,她并不喜歡這個人。
波利戈直起身,笑著嘆了一口氣,“殿下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那么有活力,有好幾位老朋友前段時間還在和我打聽過你…”
這句話讓維希莉莎微微有些意動,兩人又聊了幾句后波利戈找了個借口離開,并且邀請夏爾帶著維希莉莎參加他舉辦的小型晚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夏爾身邊的這個女人。
門特爾在滅國之后并不是所有的貴族都淪為了奴隸,也有一些貴族成功的逃過了一劫,至于為什么這些人能夠逃過一劫,那肯定是有他們的辦法。維希莉莎作為曾經貴族集團大boss的女兒,自然也是備受關注的人物之一。
除此之外一些與她父親有不錯關系的商人,諸如波利戈這樣的,有時候也會談起她和她所承受的命運。
這也是頂級身份奴隸和普通奴隸最大的區別,他們雖然披著一個奴隸的身份,但是絕對不能夠把他們當做奴隸去看待。很多擁有這樣身份奴隸的人,都把他們供養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時需要用到他們曾經的人脈關系。
至于為什么沒有人讓嘉寶放了她或者直接花錢買下她的自由,除了這里有一個每個人都要遵守的游戲規則之外,還有一個值不值得的問題。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女孩只是他們過去人生中某一段的回憶,他們會回想起這些,會討論這些,會感嘆這些人還有發生過的事情,但是讓他們去拯救這些人…他們并沒有那么多的精力,況且就算他們那么做了,也未必會得到正面的積極的回應。
像是王室和皇室成員身份的奴隸,除了是一種特殊的商品之外,更是一種宣揚自身強大的途徑和道具,嘉寶等商團通過買賣和展覽這種級別的奴隸來震懾每一個國家,讓他們親眼看著有可能不弱于他們權勢的帝國、王朝被滅國,皇室和王室成為商品。
這也是天空之塔,以及嘉寶商行和其他商行能夠橫行世界的原因,他們并不畏懼皇權和王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和必須出手的理由,他們就會發動自己的力量去顛覆一個國家,把他們的統治者抓起來丟進籠子里,然后送到世界各地去給人們觀賞與買賣。
如果不是夏爾擁有天空之塔的貴賓卡,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購買維希莉莎這樣頂級身份的奴隸,當然夏爾并不知道自己在進門時候出示卡片的舉動為他節省了許多的時間和麻煩,他更不需要擔心自己被嘉寶商行宰了一刀。
為了繼續“震懾”特諾米亞帝國,嘉寶商行在近期內從其他地方再調派一個直系王室成員的奴隸或者皇室親王級別的奴隸過來“鎮場子”,這筆運輸費用遠遠的超過了夏爾花費的金錢。
一個頂級身份的奴隸在國際社交場合下產生的效果,也遠遠超過了那些普通人,波利戈也為此向夏爾發出了正式邀請,這就是維希莉莎所帶來的效應,借助這個女人的渠道,夏爾的個人影響力可以開始朝著國際方向推進了。
此時的天空之塔上層正在進行新的戰爭推演,十七樓有一場小規模的戰爭推演即將開始,大家都在向上走,這是上層最重要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游戲,夏爾也有些好奇,帶著身邊的王后跟了上去。
剛剛讓天空之塔吃了一個啞巴虧的夏爾備受關注,所以他受到了別人都沒有的優待,也許這是天空之塔怕他繼續找借口惹麻煩的處理方法,這些超凡者一個個都是這樣,不怕麻煩,還喜歡惹麻煩。
坐在最適合關上的位置上,一眼朝下放望去,能夠看見一片大概有一千多平方米,類似一個小山頭一樣的模擬地形,在山頭的兩邊坡地后,則是大約兩三百名奴隸。這些奴隸中有四分之一左右是健壯的奴隸,他們具有很兇悍的氣勢,剩下的則相對普通一些。
其中還有少數被閹割過的奴隸,那些瘦弱的,走路和奔跑緩慢且有些畸形的就是這樣。
此時正值戰術布置時間,在大廳的兩端有兩個團隊,他們正在討論這一場戰斗的打法,為了更加切合實際的戰爭情況,每一場的戰損和消耗等都會納入整體數據。換句話來說,如果有一方輸掉了這場戰爭,他們減少的不只是“人口”而已,連物資等數據都會在“掠奪”后得到相應的減少。
這也讓每一個指揮官都必須有一個更加具體細節化的戰術安排,這樣規模的戰斗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往往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會結束,可是它的結果卻會影響到接下來每一場推演,直至這一次的戰爭合戰結束。
在漫長的等待期結束后,隨著號角聲的吹響戰爭推演開始了,以上帝視角來觀察這場比賽會覺得奴隸們很傻,不過可以在看不見對手的情況下迅速的遵從指令做好戰術安排,他們已經不比真正的士兵差多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諸如伏兵,誘敵之類的戰術接連的展現在人們的面前,也許是參與人數的稀少的原因會讓人們覺得個人的力量在戰斗中占據了更大的比重,不過這依舊是一場精彩的戰斗。
雙方為了爭奪山頭智計百出,最終廝殺在一起,不是那種假把式的往地下一趟就可以假裝自己已經死了,真刀真槍的冷兵器戰爭,每一劍揮出去就會帶起一片鮮血,雙方陣營中哪怕是那些閹割過的奴隸,此時也都殺紅了眼睛,人們兇殘的,冷漠的,高效的互相廝殺。
不需要任何的督促,他們就在瘋狂的殺死所有的敵對者,以此換來繼續生存的機會。
“太殘忍了…”,維希莉莎挪開了目光,但很快她有把目光放回到戰場上,有時候女人就是這么奇怪,口是心非就是其中之一。
夏爾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他很照顧女伴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離開。”
維希莉莎搖了搖頭,她俯視著已經染紅的山頭,“不用,我回避過一次,現在我不想再回避了…”,她是指門特爾的滅國戰爭,你可以試著裝作對某件事毫不知情的自欺欺人,也能直視殘忍的現實。
只要撐過了最黑暗的歲月,人就會逐漸的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