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轎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夏薇告別閨蜜,約好明天的時間,開門下車,亦步亦趨地走進家里的大別墅。
剛一入門,她不由得抱了抱柔弱的胳膊。
屋里的空凋開得有些冷了。
客廳中,異父異母的弟弟凌云正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的左臂掛著白色繃帶,嘴角,眼眶都有些淤青,右手虛握著遙控,一直調臺,最后似乎沒有找到滿意的節目,將遙控狠狠往茶幾上一摔,滿臉的戾氣。
但見到夏薇回來,凌云眼前一亮,戾氣瞬間散去,從狼狗變奶狗。
“姐。”
凌云打了聲招呼,笑得十分乖巧。
夏薇看著凌云臉上的傷勢,一臉無奈道:
“叔叔都說了多少次,讓你少惹事,這次是斷手,下次是不是就得斷腿,甚至丟掉小命了。那連笑是校董兒子,家里背景很深,和遠征艦隊有些關系,背后還站著大年貴族。
他想要追求的是趙琳,我只是不小心被牽聯進去。
本來沒什么事,我也沒吃什么虧。
現在你去找他麻煩,反而讓人家記恨上我了。
這一次我已經和趙琳說過了,連笑應該不會再繼續找你麻煩。
用不了多久,叔叔應該就會解除你的禁令,讓你出門。
下次長長記性,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到最后還得我來給你擦屁股。”
雖然這個家庭是重組家庭,但家庭氛圍很是不錯。
凌叔叔是她媽媽的大學同學,聽說以前是個窮小子,后來通過自己白手起家,如今在靜海市也算不大不小的一個商人。
而她媽媽則是名門之后,年輕時一意孤行,跟個小白臉私定終身,還懷了孕,為此和家里鬧翻。
結果小白臉扛不住她媽媽背后的家族壓力,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卷了所有錢跑路。
原本她媽媽可以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繼續回家當千金小姐。
結果她媽媽執意將她生下。
如此導致的結果就是在家族里變成了邊緣人。
后來一次聚會與當時小有成就的凌叔叔再遇,遭到凌叔叔的猛烈追求。
在她八歲那年,她媽媽和凌叔叔結婚。
現在她媽媽在市里某部門任職,沒什么實權,只是個待遇不錯的閑職,出門與其他貴婦聚會時有個好聽的名頭。
而凌叔叔則借助夏家女婿的名號將生意繼續做大,有了現在的億萬身家。
不過商人只是商人,即便有一些錢,和大年的貴族相比,仍是差了不止一籌。
所以這一次沖突中,凌云被打斷了胳膊,沒有任何賠償不說,還得給人家賠禮道歉,被勒令閉門思過。
甚至她還得去找閨蜜幫忙傳話,免得后續的麻煩。
“姐,你最好了。”
凌云張開手,就想抱過來。
夏薇不著痕跡的躲開,皺了皺眉道:
“毛手毛腳,多大人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嘛。”
凌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嘴里卻是反駁道:
“姐,你別總是用長輩的語氣來教訓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媽呢,你也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
“那也是你姐,長姐如母的道理懂不懂。”
夏薇越過凌云,上了樓。
她知道凌云對她一直有些朦朧的情愫,否則也不會聽到她被人欺負,就不管不顧地昏了頭去找人麻煩。
但凌云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他太幼稚了。
或許是從小的經歷,讓她極度渴望安全感。
如果真的非選一個男人,她想要的也是一個能絕對征服她的男人。
不知怎的。
夏薇想到了今天在圖書館里遇到的那個神秘男人。
“那人的模樣?!”
夏薇驚訝發現自己竟回想不起那人的樣子。
要知道她的記憶力雖沒有過目不忘那么離譜,但絕不會忘了一個剛剛才見過的人的相貌。
“或許…”
她再次摸了摸腰間的荷包,心中升起幾分期待。
“命運的禮物嘛。”
下樓吃過晚飯,回到房間。
夏薇沒有著急去探究什么禮物,而是先泡了個澡,換上一身舒適的睡衣,讓自己處于一個相對舒緩的狀態。
此刻的她沒有戴著那副略顯老氣的黑框眼鏡,可以看出她的眼尾微微上翹,仿佛帶著勾子,哪怕什么動作也沒有,只是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便有些狐媚的味道。
很小的時候,她便知道相貌是資本,也是禍患。
在她沒有掌握這份資本的實力之前,便要少露于人前。
她從荷包中摸出那張透明卡片。
卡片約莫一指長,很薄,透明質地,沒有塑料的廉價感,像某種水晶,透過燈光,她還能看到里面仿佛有星光閃動。
她盯著看了半晌。
漸漸的那些閃動的星光開始流動起來,匯聚成一些奇特的字符。
她可以發誓從未見過這樣的文字。
但不知怎的,文字的含義隨著她的視線便一同進入了她的腦海。
“入門功法《先天練氣訣》…”
她漸漸閉上眼,陷入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一道道玄奧信息自她腦海中流動,空氣中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靈氣開始活躍起來,一點點被她納入體內,經大小周天,進入丹田,化作一滴滴精純法力。
待到第二天醒來。
夏薇呆呆坐在化妝桌前。
鏡中的女人仿佛在發光一樣,有一種洗盡鉛華,出水芙蓉的美感。
連她自己都得承認,此刻的她很美。
她的頭腦清醒,精神旺盛,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忽的,夏薇仿佛想到什么,她的手指輕輕搓動,便有一道尖銳的冰棱在指縫中冒出。
冰棱越來越長,直到化作一根三尺多長的冰劍。
冰劍緩緩刺入墻壁,就像燒紅的刀叉切入黃油,沒有一絲阻澀之意。
這看似尋常的冰劍,卻堪比傳說中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夏薇感覺自己丹田內的某種神奇力量被一瞬間抽空,但又隨著時間在緩緩恢復。
“冰箭術,這是真的。”
存于丹田的那股神奇力量,似乎是叫做法力。
而她則是成了一個名為修仙者的職業。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初入練氣的小修士。
修仙者,大道長生,可摘星拿月,移山倒海,飛天遁地…
夏薇念頭一動,便能模糊感知到自己眉心處,似乎存在一片廣大的精神世界,而昨天傳她修行的透明卡片則在這片精神世界之中,就如一個孜孜不倦的老師,在一點點傳授她更多關于修仙的知識。
“這是識海,練氣中期便可內視,而我現在只是練氣前期。”
夏薇很快接受了現實。
就如那個送她禮物的男人所說,這是命運的饋贈。
至于她為此要付出什么。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起碼她現在沒有拒絕的資格,也不想拒絕。
接下來的日子。
夏薇就如同往常一樣,上學,看書,和名叫趙琳的閨蜜約飯,只是多了一個冥想的愛好。
為此趙琳沒少和她吐槽,說她年紀輕輕,就和廟里的老和尚一樣了。
對此,夏薇只是一笑了之。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自己究竟在經歷一種怎樣的新生。
時間一晃而過。
夏薇得到修行法已經半年。
她的修為成功突破練氣后期,還借透明卡片傳授給她的煉器之法血祭了一件上古法器,乃是她從古玩街上攤位淘來的古董,是一面青銅古鏡。
因為殘破的緣故,她只花了很少的一筆錢就買到手了。
自從得到修行之法后,夏薇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世界并不簡單。
比如一些珍貴法器就堂而皇之地擺在街邊小攤,被人當做不值錢的古物隨口叫賣。
她認定在許久以前,這個世界一定存在一個璀璨的修行文明。
正因為這種認知,她更加低調。
既然曾經的修行文明如此璀璨,為何會突然落寞。
是不是因為修行存有某種隱患和危險。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一日。
夏薇匆匆趕到醫院。
手術室門口,一身職業套裝,氣質雍容,皮膚白皙的媽媽夏蕓此刻臉色煞白,坐在醫院的塑料椅子上六神無主。
養好傷,又長高了一些的凌云則是半蹲在墻壁前,低著頭,面色漲紅,雙拳緊握,死死咬著牙,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一副隨時要和人拼命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凌叔叔怎么會突然昏倒,還進手術室這么嚴重?”
力量在身,哪怕平時有意低調,但夏薇這會說起話來仍是有一股連自己都沒發覺的自信,不自覺就感染了他人,成了主心骨一般的人物。
凌云抬起頭,就見他雙眼中滿是血絲。
“是買兇殺人,有人要殺我,爸為了救我才中槍了。”
夏薇腦袋頓時一懵,而后怒視著凌云,冷哼道:
“你究竟在外又惹什么禍事了,居然還讓人出動了槍手?!”
大年對于槍支管制比較嚴格,民間私人持槍乃是重罪,一旦動槍,很容易就驚動國家暴力部門。
凌云一臉痛苦道:“我也不知道武館后面的背景會那么復雜,我只是想學幾手功夫,這才花錢拜了師,誰曾想那人居然連我也要殺。”
接著凌云便說出了此事的緣由。
事情很簡單,凌云是個閑不住的人。
上次被人打斷手后,他自覺是自己功夫不到家,所以特意托人幫他找了個民間頗有名氣的私人武館。
誰曾想他的資質真的不錯,加上舍得花錢。
那武館館長便破例收他為徒,還教了一點真功夫給他。
就是這點真功夫,使他被視為武館內門,被人趕盡殺絕。
這次的槍手就是打著收回武藝的名號對他出手。
“…那人自稱神武盟的人,剛才的巡警局的人已經來登記過了,還有保衛局的人也驚動了,說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們抓捕歸案。”
凌云滿臉愧疚,此刻有了傾述的人在,便再也支撐不住情緒,痛哭道:
“姐,對不起,都怪我,要是我聽你的話,乖乖在學校念書,爸就不會被我連累了。”
見此情形,夏薇心中也是一軟,知道怪不得凌云。
“哼,什么神武盟,真是好大的膽子。”
想起凌叔叔對她的照顧,雖然大部分是愛屋及烏,看在她媽的面子上,但付出卻是實打實的。
這么多年了,也沒逼著她改口叫一聲爸。
甚至為了照顧她的想法,孩子都沒要一個。
就在此時。
手術室大門打開,一個穿著綠色無菌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朝著三人搖搖頭道:
“抱歉,我們盡力了。誰是夏蕓夏女士,凌董事長有些話要對你說,請進去吧。”
“我,我是夏蕓。”
夏蕓顫巍巍地站起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有種隨時會摔倒的樣子。
見此情形,夏薇腦海中一番天人交戰。
“讓我先進去。”
夏薇越過眾人,直接闖入手術室,接著又將蠻橫地將其他醫生護士全都趕了出來。
而后朝著手術臺上的凌叔叔丟出一道回春術,瞬間穩住了傷勢。
但她到底社會經驗太淺,雖然趕走了醫生護士,卻沒注意到角落里的攝像頭一直在穩定工作著。
一場風暴因為這個起死回生的回春術開始醞釀。
距離大年不知多遠的一塊大陸。
這里還處于王朝統治,正值亂年,名不聊生。
余閑嘴角噙著笑意,看著跪在他面前不住磕頭的小乞兒。
“求神仙收我為徒!求神仙收我為徒!”
小乞兒磕頭如搗蒜,額頭一片血污,但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一直磕頭不停。
余閑搖搖頭道:“你能爬上這八百丈高的天絕山,又能恰好見到我,的確是個有毅力,有氣運的人,但你我并無師徒之緣,我便傳你一卷天書,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小乞兒朝不保夕,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神仙在上,神仙說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小人若敢違背承諾,便叫小人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來日君臨天下,莫忘了今日承諾。”
余閑朝著小乞兒眉心一點,便傳下一道修行之法。
最重要的是為他打開了天地封印,開啟了超凡之門。
待小乞兒清醒過來,面前的神仙哪還有蹤影。
他抬起頭,望向前方,目光透露出幾分堅毅,頭角隱現崢嶸。
接下來,小乞兒食朝露,飲清泉,采靈藥,練符法。
區區數年,便學有所成。
再下山后,小乞兒自稱仙人傳法,號大夢仙師,一手符法治病救人,掃蕩千軍,終結亂世,立地上道國。
此情此景,幾乎同時發生在絕天界的每一塊擁有人族文明的大陸。
壓抑迷茫的少女,跪地乞活的乞兒,浪跡紅塵的翩翩劍客,雄才大略的王朝之君…
不同身份,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管是亂世還是盛世,不管是封建社會還是現代社會。
余閑分身萬千,于各地傳下修行之法,開啟超凡大門。
心懷利刃,殺心自起。
超凡的力量就是對秩序的挑釁。
不過十數年,便在掀起了好大一片聲勢。
與此同時,絕天界迷霧漸散,一種名為英靈召喚師的職業逐漸浮出水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