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道來不及反應,就已被濃郁的靈氣包裹。
高質量的靈氣還在不要錢似的狂涌而來,不過眨眼間就化作凝結成液,變成了高濃度的靈液,隨便一滴拿出來都能堪比鐘靈石乳,地心靈泉之類的靈物。
但此刻,所有靈液匯聚成池,任由師道取用。
既然是做實驗,就要舍得下本。
余閑在可控的條件下,給了師道足夠的幫助。
師道淡金色的卷曲長發怒張,瞳孔隱隱浮現出一抹金色,映照出那個俊美邪氣的身影,卻如同夢魘,如同高山般阻攔在他面前。
吼!!!
他就如一頭黃金獅子般怒吼,身后一道暗金色的漩渦生成,有各種妖族異獸的虛影升騰而起。
出水的蛟龍,奔走的靈鹿,莽荒的巨熊,厚重的玄龜,咆哮的牛魔…
大日真君為其命名為噬妖道體,不是沒有原由的。
吞噬萬千妖族血脈,取其精華,融匯貫通,成就最強妖體。
但顯然這些血脈中高等血脈的影子很少,大概是某種限制,使得師道還無法盡情吞噬高等血脈。
然而量變引起質變。
當師道將體內全部力量激發,仍是石破天驚,撼動蒼穹。
他此刻所有的信念就只剩下一個。
突破!
唯有突破!
唯有變成化神尊者,他才能活,他的師父才有一線生機!
于是下一瞬。
風雷大作!
天空上雷云匯聚,黑色的浪潮自千里外奔涌而來,整個玄陽宗都籠罩在雷劫范圍之中。
雷蛇自云中孕育而出,吞吐著電漿。
一道恐怖的力量自劫云中孕育,那是一方雷池,一道模糊的雷龍虛影若隱若現。
當年與純陽真君同歸于盡的雷龍正是自這方雷池當中孕育而出。
“怎么會這樣?!”
本已抱有必死之心的大日真君見此情景,仍是大驚失色。
他自認為徒弟雖強,但相較于當年渡劫突破之時的純陽真君,最多不過伯仲之間。
也就是說,當雷龍落下,他的徒弟也會死。
余閑一直淡然的神情同樣嚴肅起來。
如果道體渡劫也是這個待遇的話,要么就是師道是假的道體,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他是經過陣法檢測,也符合道體的特征。
要么就是尊位的問題。
如果尊位已滿的情況下,即便是道體渡劫,同樣也要走編制外的路子,那就是以力證道。
但是按純陽真君遺言所說,天地間五千年沒有道體誕生,是因為天道不允許。
如今道體已經出現,就說明天道放開了限制。
既然放開了限制,為何還要如此針對。
但很快余閑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雷龍自浩瀚的雷池中鉆出,萬丈的體型盤曲蜿蜒,好似一座長城,它俯瞰著底下渡劫的小人兒,忽的張嘴咆哮一聲,竟是吐出了一道朦朧的光門。
光門散發出陣陣吸引力。
師道忽的悶哼一聲,感覺到自己與生俱來的噬妖能力忽的扭曲起來,被一股神秘力量剝離出去。
他發出痛苦的叫聲。
“啊!!!”
他身后暗金色的漩渦忽的崩潰,凝結成一顆拇指大小,暗金色的種子,冉冉升向天穹,遁入光門。
光門上的光芒隨之暗沉下來,竟是一座青銅門戶,十分具有金屬質感,還能讓人看到門戶中已經有二三十顆類似的種子正在其中徘徊,似是想要闖出門戶,卻被一股神秘力量禁錮其中。
而師道那顆暗金色種子也在其中。
不過這副場景只是一閃而逝,青銅門戶被雷龍張口吞下。
而后雷龍遁入雷池,雷池化作萬千雷霆,雷霆隱沒于黑云。
黑云緩緩散開,天空一片晴朗。
雷劫…
它沒了!
“不!”
師道一口逆血噴成,自靈魂深處都感覺到了一股疲憊。
因為連同雷劫一同沒了的還有他的道體這么多年積蓄下來的能力。
他感覺自己噬妖能力又變成了初次發現時那般弱小。
但五階大陣調集而來的靈氣還在源源不斷的為他補充著法力,使得他不管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況都分外良好。
“我要突破!”
“突破啊!”
但不管師道如何吼叫,天穹上都沒有半分動靜,似乎雷劫已經拋棄他而去。
沒有雷劫,他的修為無法突破至化神境界。
甚至于因為被收走了道種,他的戰力因此大跌,暫時失去了自身最大的底牌。
余閑見到這副場景,總算知道為何巨富尊者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他是新晉化神的原因了。
不僅僅是他人設找的好,還因為天地此刻不能成尊。
所以根本沒有新晉化神的可能性。
他就是隨便編個失憶的理由,巨富尊者大概也是會信的。
那青銅門戶中徘徊的二十余顆道種便是最好的明證,那些大概都是企圖突破化神境界的道體了。
結果就是道種被收走,進入某種類似排隊的程序。
這算什么,預備役?還是競爭上崗?
果然,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注了價格。
道體固然強大,相較于其他修士,也不必去渡十死無生的雷龍劫,但他們的命運卻也因此被束縛,被安排,沒有了以力證道的可能。
但余閑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如果有的選,他寧愿師道渡劫成功。
現在這副場景表明,即便他尋來了道種,他的那些女人,大概也是落得同樣的下場——排隊!
他感到了濃濃的宿命感,還有少許荒誕,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縱了一切,哪怕是站在這片天地巔峰的人物,化神尊者也得臣服于這個意志之下。
“化神之上?還是更高的境界?亦或者,天道?”
“萬年大劫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余閑自師道渡劫之中,一瞬間的功夫就想到了許多許多。
一旁的大日真君見徒弟渡劫失敗。
不對,根本就沒有渡劫。
他的精氣神好似被瞬間抽離而去,整個人搖搖欲墜,再沒有了以往那種大日高懸,當空燃燒,氣勢正雄的感覺。
“呵呵…哈哈!!!”
他臉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自己一生的追求,居然好似一場鬧劇。
最重要的是老天爺親自告訴他,就算得到了道種,也不過是和前面那二十多個倒霉蛋一樣,等著排隊。
他雖不是壽元大限,但也六七百歲了。
他能等一百年,三百年,五百年…
可是那二十多顆道種實在太過刺眼,他就是得到道種,怕是再等上一千年也不過遙遙無期。
“你就這樣放棄了?”
余閑見大日真君心緒大亂,有癲狂之勢,心中驀然一動,眼眸中瞳孔變得純黑一片,天魔法則的力量無聲發動——天魔瞳!
大日真君此刻信念崩潰,已然生出求死之心。
他慘笑道:“我孟三千三歲修行入道,打下十年根基,束發之年便已經突破筑基,三十載修行,突破金丹,刻錄一品神通。
我是大日峰最杰出的傳人,我是注定要執掌玄陽宗的人!
若無純陽真君橫空出世,我便是玄陽宗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
現在純陽真君隕落于化神天劫之下,我再也沒有機會超過他了。唯有讓我突破化神,讓純陽真君未曾達到的成就在我手上完成,我方才能證明。
我孟三千一生,不弱于人!”
“可是如今,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桃花尊者!”
大日真君身上氣勢由弱轉強,精神如同火炬般燃燒起來,一輪大日的虛影竟是自精神空間顯化現實。
他的精神力量竟是在此刻再進一步,達到了當年純陽真君近似的境界,顯化現實當中。
“就讓我來親自感受化神尊者的力量吧!”
余閑卻是冷哼一聲,眼眸中似是散發出無窮的吸引力,讓大日真君忍不住聽下去。
“廢物!你就要這般放棄了嗎?”
“萬年大劫將至,天地再無束縛,當年純陽真君可以以力證道,你難道就不行?”
“我輩修士,逆天而行,無論何時都當有一顆不折不撓之心,不過區區一顆道種,你就要否定自己數百年的修行,難道你的修行,你的堅持就這樣不堪一擊?!”
本是一心求死的大日真君眼神忽然露出些許迷茫。
“我錯了嗎?”
他的道心當然沒有這樣脆弱。
只是剛剛經歷信念崩塌之際,道心布滿破綻,就被余閑抓住時機趁虛而入,以化神級的天魔法則不斷侵入其中。
此刻他竟覺得余閑說的話格外正確,他竟生出一股由衷的慚愧來。
他愧對了此生的修行。
“你錯了!”
余閑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是求道之人,就算是死,也當死在求道之路之上,而不是自以為勇氣的向本尊提出挑戰,然后毫無價值的死在本尊手上。
本尊之前以為你是戀棧權力不去,要破壞內部團結,這才生出殺你之心,卻是不曾想到你也是一求道之人。
所以本尊愿意給你一個機會,用你的余生去給自己這一生的修行一個答案。”
大日真君被引導著問:“什么答案?”
“化神!”
余閑擲地有聲道:
“你既然認為自己不弱于人,又何必執著于一顆道種?本尊給你機會,讓你去戰斗,去挑戰,去不斷磨煉,提升自身,直到有把握去親自面對化神雷劫!
哪怕是死,你也應當死在雷劫之下!”
“一個修士,如果是死在自己畢生的追求之中,足以無憾。”
余閑純黑的眼眸直入人心,一點點在大日真君內心刻下執念。
“本尊愿為你作為后盾,讓你丟掉所有俗務雜念,去盡情戰斗,為你的道而戰!”
“也是為人族而戰!不過這算是本尊的一點私心。”
大日真君的思想信念被漸漸影響改變,眼中生出了不一樣的神光來。
他閉合雙眸,陷入更深層次的思考之中。
卻是未曾發覺一雙漆黑眸子刻入心靈深處,隱沒不見。
余閑眼中光芒流轉,同樣對于天魔法則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天魔惑亂人心,尋隙而入。
不一定非得是讓別人臣服于自己的思想當中,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其中。
這對于心智薄弱的人來說,改造自然是輕而易舉,可一旦遇到意志堅定,赤子之心一類的心靈,就變得事倍功半,最后只能強行抹除思想,變成天魔傀儡。
他實際上可以將天魔法則當做一根撬杠,將改易人心思想的力量發揮出來,使得原本微小的誘惑變成欲罷不能的欲念。
他不一定要改變別人的思想遵從于自己,他也可以從側面程度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比如現在。
求道之心何嘗不是一種執念,一種欲望。
更別說大日真君的求道之心并不純粹,他更多的是要證明自己,要爭一口氣。
他以天魔法則勾動大日真君心中的求道之心達到一種巔峰,甚至達到忘卻生死的地步。
那么利益,權勢對于大日真君的比重就會相對于減少。
就此,他獲得了一個優秀的打手,瓦解了以大日真君為核心的利益集團,而大日真君也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道。
這可比直接煉化大日真君當做天魔傀儡,賺得太多了。
尤其是現在他道體徒兒在經過渡劫實驗過后,更加不具備威脅力。
師徒兩一并為他所用,他手中可用高等級戰力瞬間飆升。
如今的他,已經初步具備容人之量的底氣。
十天過后。
一遍遍拷問自身的大日真君終于醒來,朝著一旁的余閑躬身一禮。
“尊者之言,醍醐灌頂,晚輩差點走入歧途,多虧前輩指點,晚輩感激不盡!”
余閑看著視野前方,自身面板上飆升千萬的修行點,同樣微微一笑。
這一次度化大日真君,同樣對他的修行受益匪淺。
法則的修行多注重于領悟。
即便是頂階功法,也不過是用來恢復法力。
因為到了這個境界,每個人對于天地的認知都有自己的理解,非是簡單的文字就能記錄下來,或許有傳說中的法則功法,但絕非他現階段能夠創造出來。
但他現在似乎找到了天魔法則的修行方式。
那就是以最小的力量,成就最深層的欲望,最后為他所用。
大日真君被他度化,卻又未喪失神智,所以他的修行點由此得到增長。
如果他能度化更多的元嬰真君,想必他的修行點還會得到增長。
不過大日真君這一例子可遇不可求。
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道心崩潰的。
要不然,哪怕他高上一個大境界,也無法這么簡單改造他的思想。
而且與其費盡心機去尋找可以被天魔影響的元嬰真君,還不如多找幾個假丹度雷劫,區區千萬修行點,不過八九十個假丹就能比擬。
不過由此可見,化神境界修行的困難,絕非簡單的打坐修行就能進步的。
另一邊。
被困于大陣中心的師道早已收拾好心情。
他被大日真君當做親生兒子培養,特意不讓他接觸太多庶務,以免污染了他的那顆赤子之心,所以哪怕他修行了三百年,其實思想還是有些幼稚,對于很多人情關系都是十分淡薄。
他的思想觀念很是簡單,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別管你是好人壞人,你傷了他的親人,那就是他的敵人。
所以他的道種被奪,更多的是覺得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好在他的道體還在,只需要再培養個幾百年,說不定又能培育出一顆道種來。
道體孕道而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師道正想著該怎么做才能讓桃花尊者放過師父,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
若無師父的養育教導之恩,他早就淪為妖族口糧,哪有今日本領。
前方封鎖的力量散開,一道無形通道貫通兩邊。
師道舉目看去,就見到自己的師父在通道盡頭,朝他微笑招手。
“師父!”
師道飛身而過,并無半點阻礙,很快與師父團聚。
“師父,你沒事吧。”
說罷,師道擋在自己師父身前,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余閑。
“尊者大人,是我誤會你了,但我的突破已經失敗,要殺要剮,我絕無二話,但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師父。”
“徒兒休得妄言!”
大日真君拉住師道,教訓道:
“尊者之前只是為了激勵你,想要人族再出一化神尊者,方才出此下策。你可知若無尊者指點,為師早已殞命,你怎可無禮?”
說著,大日真君說起自己道心崩潰,被桃花尊者點醒之事,一臉感慨道:
“之前都是為師私心作祟,不知道尊者大人是何等格局,他的目光乃是立足于人族之上,針對為師也是擔心為師仰仗這么多的影響力來破壞內部團結。
現在誤會解除,尊者自然不會傷害我們。
就是可惜耽誤徒兒你的突破了。
原來尊者大人之前也不知天地限制之事。”
“原來如此。”
師道一臉恍然,而后安慰大日真君道:
“師父,不礙事的,你不是說過嘛,徒兒還年輕。而且徒兒道體還在,還能孕育道種。”
聞言,余閑目光一動。
道體居然能夠孕育不止一顆道種。
“小友,不知可否容本尊探查一番你的身體?”
師道看向大日真君,見其點頭,便很快同意了。
“冒犯了。”
余閑的神識和法力都毫不客氣的侵入師道的身體當中。
之前他趁著師道昏迷之時,也曾簡單檢查過。
但除了感覺他身體倍棒之外,倒是沒有太多發現。
畢竟到了師道這個境界,哪怕是昏迷,自身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防御機制,想要突破,就得傷害到他的本體。
不過這會兒有著師道的主動配合,加上師道孕育的道種被雷龍收走,變成了道體最初的樣子,反而讓余閑發現了些許不同。
“原來所謂道體就是天生的法則之體,具備法則之力,雖然極度微弱,但毫無疑問,這就是法則之力。道種便是孕育的法則之種,如果道種就是法則之力的凝聚…”
余閑腦海中想起那本《道心種魔》秘術。
或許,玄陽真君和玄陰真君一開始的路就走錯了。
道種的制造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只要有一位化神尊者愿意舍棄自身的法則之力,凝聚成道種,就能幫助另一個元嬰真君擁有突破化神的資格。
只不過那樣做,無疑是讓化神尊者自損根基,實力隨之大損。
一般而言,除了那些自覺大限已至,時日無多的尊者,大概也沒有人會這樣舍己為人。
“不過只要法則之力就行了,那些同樣具備法則之力的天地奇物,我將之剝奪,豈不是一樣能夠制造出道種來。”
“所以說到底,道種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反正尊位滿了,有道種都沒用。
反倒是以力證道,不受這些規矩束縛。
不對,或許這才是化神真正的道路。
修士修行,一直以來都是向天奪命,每過一個大境界都得遭雷劈。
怎的修行到化神了,反倒需要天道的承認了。
化神尊位看似榮耀,卻更像是一種人為的削弱。就像那封神榜一樣,聽起來全都是大名鼎鼎的神仙人物,其實全是倒霉蛋上榜應劫。”
余閑越想越不對勁,但又感覺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修行修到后面需要得到天地承認,
那么這修行到底是為自己修行,還是為天地修行?
“當年純陽真君已然更能夠拼死一道雷龍,只不過因此身受重傷,隕落當場。
也就是說元嬰真君是有可能斬殺雷龍的,那么以純陽真君為標準,我只需要再給他強大的恢復力,那么他再斬殺第二條雷龍不是問題。
純陽真君之敗,非戰之罪,他只是缺乏了化神境界的視野,前路不明,方才隕落。
如果他能夠早早擁有化神傳承,對法則之力有一定的了解和領悟,以他的才情有很大的可能在拼殺中極致升華,將自身法域,神通晉升為法則之力,哪怕只是掌控一絲,雷龍便不再那么恐怖了。
如此看來,雷龍之劫,并非無解之局。”
余閑目光炯炯,內心豁然開朗。
“所以我要給我的女人們準備的根本不是一顆道種,而是一份為她們鋪平法則之路的傳承。”
“我現在不行,不代表我突破化神之上不行。”
“我得天地眾生助力,再來為天地眾生開新路!”
“瑪德,我自己都燃起來了,這下誰還敢說我不是大愛!”
這一瞬間,連師道和大日真君都深切感受到余閑那為天地立心,為眾生立命,為萬世開太平的大愛之心。
“嘶…”
兩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師道,他得了師父解釋,本是將信將疑,但此刻再無半點懷疑。
他乃赤子心性,對于人心波動極為敏感。
所以他對師父如同親父,因為師父雖然有些許私心,但總得來說都是待他以誠,從未虧待過他。
這會兒略微感知到余閑散發的信念,更是有種心悅誠服的沖動。
什么叫格局,這就是格局!
在他們還在想著該如何突破,為自己謀利之時,人家桃花尊者已然心懷天地眾生,為一族生計了。
“孟某不才,愿在求道之余,為尊者獻出自己一份力量。”
大日真君恭敬拜道。
師道見師父拜了,自己也的確打不過桃花尊者,于是也跟著一拜。
“我聽師父的。”
余閑眼中純黑隱去,扶起兩人笑道:
“能得二位相助,乃是玄陽之幸!人族之幸!大同之幸!”
“不過本座平日還需修行,一應庶務都交由我那徒兒處理,就勞煩二位多多聽我那徒兒的意見了。”
“恭送尊者。”
兩人行禮。
桃花尊者隱沒虛空,再出現,已經是真身。
余閑朝兩人微微拱手道:
“大同會海納百川,不禁正魔妖邪,所以二位不必為以前的身份介懷。”
“大同會歡迎二位的加入。”
大日真君和師道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愿為會長驅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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