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山。
這是一座危險的活火山,傳說曾有一頭妖皇火鳳隕落在此,造成了此地獨特的地理環境。
加上這里還有一條三階靈脈,足夠日常修行所需。
于是就有諸多野生煉丹師,煉器師匯聚于此,一面借助火鳳山之火煉丹煉器,一面也能同道交流,共同進步。
后來還衍生出個煉丹師和煉器師學會的松散組織在此立足。
由此學會名聲漸起。
不少苦無傳承的底層職業修士都會到此求法。
火丹真君就是其中一員。
據說火丹真君出身普通,只是萬千大山中一個普通獵戶之子,因為聰明伶俐被選做他們寨子里仙師的燒火童子。
后來山寨遭逢大難,他得了仙師遺產,一路坎坷求生修行,幸得煉丹師學會收留。
在學會中,火丹真君的天賦顯露,成為煉丹師學會中的天之驕子,還有所奇遇,得到丹法傳承。
火丹真君修為越來越高,開始在學會中占據高位。
一直到火丹真君服丹得道,一躍成為元嬰真君。
他便徹底將學會掌控手中,盡取學會精華,創建了完全聽命于自己的丹法門。
至今丹法門在火鳳山立足近五百年。
煉丹師和煉器師學會已是昨日黃花,世人一提到火鳳山便只會想到丹法門和火丹真君。
火丹真君就成了那個庇護無數煉丹師,使得此地丹法昌盛的先賢大德。
“楊道友,你說這傳聞是否屬實?”
余閑這兩個月沒有在城外一直干等,不時跑到丹法門的地盤串串門,對于一些基本信息乃至傳聞軼事都有所了解。
“真假是非,早已淹沒在歷史塵埃,即便弄清楚了又有什么意義?”
萬獸真人自祝玉容堅定的和重山真君站在一邊,并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之后,便一直保持高冷人設。
此刻說起話來,語氣有幾分喪喪的感覺、
余閑知道這家伙就是一個悶騷。
嘴上說著早有預料,一副運籌帷幄之中的架勢,實際上心里不知道怎么難過呢。
甚至他可能希望祝玉容真的死在重山真君手上,那樣心里反而讓他有些安慰。
畢竟他自己無法原諒,卻又下不了手,別人幫忙也是一樣的嘛。
結果倒好,背叛他的女人當面撲哧一下,又捅他一刀,這感覺簡直不知道多酸爽。
對此,余閑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和嘲笑。
搞笑,都跟了他這么久,居然還敢對于愛情抱有過分期待。
愛情之所以珍貴和美好,正是因為它可遇不可求。
大多數的愛情就像花火,璀璨燃燒一時,便只留灰燼,雙方都嫌棄它事后的丑陋。
無論他與祝玉容曾經的感情有幾分真摯。
這么多年過去,她都變成了別人的形狀,還指望著見上一面就喚醒沉眠的愛情,不如洗洗睡了做夢為好。
不過這也是萬獸真人的可愛之處。
自己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黑暗與苦痛,心中卻仍舊保留著一份柔軟純潔之地。
就像他自己明明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還勸他不要成魔,不惜以死直諫。
余閑沒有提萬獸真人的傷心事,笑瞇瞇道:“我反倒認為未必是空穴來風。
丹法門統治此地這么多年,居然還有這樣的傳聞流傳,顯然丹法門內部并不是鐵板一塊,還有反對火丹真君的勢力。
咱們這一次來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弄清楚是誰在背后算計大同會,另一個則是把這里的煉丹師打包帶走。
或許可以從這個傳聞入手。”
萬獸真人搖搖頭道:“我只是個器靈,負責打架,你別問我。反正你要我殺誰,我便殺誰。”
他已然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架勢。
“如果無思無想,也就沒有了痛苦。”
“但也沒了快樂。”
余閑伸手一抓,萬獸真人的身軀就扭曲起來,化作一面血色小幡。
“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話,我不介意幫你清洗記憶,變成一個純粹的器靈。
不過你放心,你的仇我也會幫你報,就是以后順手的事。”
他身形相貌再次變化,待到他走進丹法門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面容粗豪,修為深厚的中年大漢,金丹修為。
丹法門作為一個以煉丹師為主要群體的勢力,門派主要收入來源來自于煉丹訂單以及丹藥的批發和零售。
在余閑理解來就是一個高端產品代加工廠,也做直營銷售。
前者來自于同為元嬰級勢力的同道,部分金丹級勢力,后者則來自于各個商隊,行商散人。
所以在丹法門的山門之外還有一個為此專門設立的坊市,名為火鳳坊市。
坊市的主要銷售就是各種丹藥以及藥材回收,也有部分法器和礦石的回收。
畢竟丹法門還有一部分煉器師學會的底子在。
靈丹閣,火鳳坊市最大丹藥批發地,貨源由丹法門直發。
余閑走入大廳,就有各種藥香撲面而來。
味道很雜,但意外的好聞。
普通的練氣修士在此修行,光是憑借這些藥香,恐怕修煉效率都要提升好幾成。
余閑并未掩藏自身氣息,金丹真人的隨身威壓令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一個容貌俏麗的女知客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態度有些熱情,但又不會讓人感覺到冒昧。
“前輩,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
靈丹閣雖然有丹法門作為后臺,但并不意味著他們可以趾高氣昂地對待客人。
因為每一個來靈丹閣的客人都是他們的財神爺。
沒有這些財神爺,丹法門的靈丹就是煉的再好,又能賣出去多少,總不能全部自己吃了吧。
賣不出去,就無法回籠靈石,就無法收購藥材,最后哪怕煉丹技藝再高超,也得面臨無丹可煉的情況。
最后只能各奔東西,投身到各大勢力麾下。
除了那些本身實力強大的煉丹師,中低階的煉丹師的待遇比煉丹機器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靈丹閣從不挑客人,哪怕只是購買一塊靈石的靈丹,他們也會服務到位。
反倒是隔壁不遠的妙藥閣。
作為主營收購靈藥的甲方,態度就要倨傲一些,對于客人也有些挑三揀四,不是大批量的貨物,還有珍貴的單品,他們眼皮底子都不愛多抬一下。
余閑拋出一個丹瓶,開門見山道:
“我要這里的丹藥,要大量,有多少要多少!”
女知客打開丹瓶,掃了一眼,面色就微微一變。
“不好意思前輩,我們靈丹閣還沒有這類靈丹的銷售。”
“胡說!”
余閑眉頭一皺,氣勢就威壓下去。
“你莫非以為某家出不起靈石?!還是欺負某家初來乍到,不懂規矩?!”
女知客見余閑如此蠻橫,嬌軀微微一晃,似是被嚇住了。
“道友何必為難一個小輩,這靈丹她沒有銷售權限,道友如果真心想要,不如來內詳談。”
余閑耳邊傳來一道傳音。
“早這么說不就好了,不發火真把我當土包子了,某家有的是靈石!”
余閑冷哼一聲。
女知客委屈地在前帶路。
“前輩請跟我來。”
兩人走過大廳,去到后堂。
女知客推開一間包廂的大門。
“前輩,里面是林丹師,你要的靈丹得找他才行。”
“知道了,早點帶我過來,我何必與你為難,下去吧。”
余閑抓起女知客的手,啪的一下拍出一顆中品靈石。
“一碼歸一碼,這是你帶路的報酬。”
說罷,不待女知客說話,余閑已經走進房間,關上大門。
女知客抓著靈石,只覺剛才的小委屈一點都沒了,對于這位面相粗豪的前輩頓時好感大增。
她站在這里迎來往送,陪著笑臉,為的不就是手里這塊亮晶晶的小玩意嘛。
如果被人兇一句就能得到一顆中品靈石,她一定甘之如飴,如果還得加個期限,她希望是一萬句。
一時間,那粗糙的胡渣驀然變得性感起來。
包廂也是丹房。
里面放著煉丹爐,還溫著火。
一個面相精明的小胡子笑著邀請道:“道友請坐。”
“你就是林丹師,能做主嗎?別到時候又叫某家白走一趟?”
余閑很不客氣。
林丹師摸了把小胡子,自信道:
“林某自問在靈丹閣中還是能夠說上話的,便是火丹真君,林某也在他老人家座下聽過幾次課。”
“那就好了。”
余閑點點頭。
“嗯?”
林丹師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窒息的壓力襲來,他的耳邊只隱隱傳來兩個字——大愛。
他死死咬著牙,抵抗著無處不在的壓力,根本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一個元嬰中期的真君偷襲他一個金丹中期的真人,還叫他有反應能力,才是見了鬼。
更別說這個真君主修老六之道。
約莫半個時辰后。
林丹師眼神一陣扭曲,而后恢復清明。
此刻的他再看余閑,就仿佛看見了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有一種忍不住向他敞開胸懷,傾述一切的沖動。
“道友,你好像林某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快快請坐。”
林丹師完全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么,熱情得不像話。
大愛法域并不是要摧毀人的意志和智慧,變作呆板的傀儡人,而是更改人的底層邏輯。
他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唯獨面對余閑時,會產生一種本能的服從,就好像有一個潛意識在影響著他。
余閑在旁坐下,端起茶水。
“誒,道友且慢,這茶不算可口,道友嘗嘗林某珍藏的這珍品洞庭茶,奇香撲鼻,品之難忘。”
林丹師一副掏心掏肺的架勢。
余閑搖搖頭道:“林丹師,喝茶的事情暫緩,我們還是來談談丹藥的事情。”
“對對,丹藥。”
林丹師有些為難道:
“不瞞道友,這靈米丹可是緊俏地很,根本不愁賣,哪怕如今整個丹法門都在大力煉制,仍舊無法滿足市場。”
余閑驚異道:“竟如此受歡迎?我還想用這靈丹大賺一筆呢,看來天下聰明人不止我一人。”
林丹師感慨道:“是啊,也不知道這丹方是誰研究出來的,只需要普通的靈米和一些帶些靈氣的雜草就能煉制,成本低廉,效果又意外的好。
一經面世,可是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
余閑隨意地問道:“哦,這等靈丹竟不是火丹真君研究出來的?”
林丹師推心置腹道:“火丹真君厲害是厲害,但早就許久不研究這等低階丹方了。
這是真君的一個好友帶來了靈米丹請他仿制。
為了仿制這靈米丹,當日我們丹法門連同火丹真君以及十二位三階丹師研究了整整半年時間,才將靈米丹仿制出來。
林某不才,與參與其中的一位煉丹師有些私交,這才知道些許隱情。
一開始我們仿制的靈米丹只有五成功效,后來持續改進,才有了不到八成的功效,再想改進,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
“原來如此。”
余閑繼續問道:
“既然丹方已經被你們掌控,只管煉丹就好,怎么還會差丹藥呢?剛才又說能夠賣些丹藥給我?”
林丹師頗為不好意思道:“唉,道友剛才一番咄咄逼人,惹惱了我們閣主。
于是閣主吩咐林某,要給你一個教訓。
到時候我們收了道友的訂金,這丹藥什么時候交給道友,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不過我與道友一見如故,自然不能坑害了道友。”
余閑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就不怕砸了招牌。”
林丹師捋了捋小胡子,一臉自信。
“靈丹閣雖然是開門迎四方客,但我們后面可是丹法門和真君大人,道友如果鬧事,只會是自討苦吃。”
余閑呵呵一聲。
林丹師如今將余閑視為知己,不愿自揭短處,顯得他們仗勢欺人,連忙轉移話題。
“要說我們丹法門積蓄多年,門內四階煉丹師都有兩位,三階煉丹師也有數十,一二階煉丹師更是成千上萬。
如果全都開足火力煉制,一日之間就能煉出數百萬,上千萬顆靈米丹。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靈米丹煉制雖易,但耗費的靈米不在少數。
所以靈米丹的多寡還得看外界能送來多少靈米。
而我們東華天城所轄疆域地勢崎嶇,陸路難通,只有飛艇樓船最為方便。
可飛艇價格何等昂貴,一般勢力哪里能夠組建得起船隊。
現在能夠調集大量靈米的勢力唯有那萬寶商會。
因此我們現在煉制的靈米丹都是萬寶商會的訂單,唯有一些剩下的,才會叫我們內部丹師分了去。
道友手中的這靈米丹想必也是哪位丹師叫他的親朋好友私下賣出去的。
不過道友放心,我們丹法門已經在秘密收購靈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量靈米丹煉制出來。
到時候林某定第一個通知道友。”
余閑陷入沉思。
林丹師說了很多,而他只聽到一個重點。
那就是丹法門煉丹師成千上萬,這都是一只只下金丹的雞啊。
要知道他大同會培養了這么多年,滿打滿算分到每個分會去的煉丹師也就一二百個,還多是一二階的煉丹師。
三階煉丹師一個分會能夠分上一個就算滿足要求了。
如果他能夠把這些煉丹師都拐回去…
不對,不能拐回去,明月天城可沒有火鳳山這等得天獨厚的煉丹圣地。
只要他收服了這丹法門,專注于煉制靈米丹,就足以為他每年帶來數億靈石的利潤。
即便按照每天一千萬靈米丹的煉制數額計算。
他的成本價是十分之一靈石,售價是四分之一靈石,利潤是百分之一百五。
哪怕再減去人力成本,倉儲成本,運輸成本等等,最后按照百分之百的利潤計算,一天就是一百萬靈石的利潤。
那么一年就是三個多億靈石。
這單單只是丹法門這邊的利潤。
還有大同會自己培養的煉丹師,而且丹法門這邊還能繼續招收煉丹師,產量只會越來越大。
也就是說每一年起碼能為他提供二百個假丹修士的名額,還能彌補大愛項目的虧空,道兵軍團的虧損。
尤其是后者。
道兵軍團就是運輸船隊最好的護衛,一出一進,說不定道兵軍團的業績就能扭虧為盈,開始為大同會創收。
如果將外道金丹的煉制成本進一步降低,這個數字還會上漲。
并且這個成本必定能得到進一步壓縮,每五十年一次的獸潮就是他最好的提貨現場。
當然,這只是最為理想的狀態。
這么大的一筆利潤,足夠引來元嬰大修士的覬覦。
要知道明月天城每一年上交給玄陽宗的稅收合計下來也就一兩個億的靈石而已。
到時候肯定會生出一些波折意外。
但這些都無法阻擋他對于靈石的渴望。
因為他清楚明白,隨著他的實力和勢力越來越強,這些意外和問題都將隨之迎刃而解。
一時間。
余閑對丹法門生出了無比強烈的覬覦之心。
他原本只是腦中依稀有這個概念,想要拿丹法門作為賺錢工具。
如今這個概念越發具體清晰。
丹法門的萬千煉丹師都將成為他成道路上的踏腳石。
如此一來,丹法門就不能再暴力對待,需得好好招待他未來的財神爺們。
余閑連帶著看林丹師的眼神都溫柔起來。
受他大愛法域影響,他現在想要拐走林丹師很簡單,但他要的是整個丹法門。
而想要搞定丹法門,最大的障礙就是火丹真君,這個曾經與鸞火妖皇平分秋色的強大修士。
“收服他?”
這是余閑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他向來不將暴力作為解決問題的第一手段,合作雙贏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收服火丹真君也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否則一朝打蛇不死,那么火丹真君這么多年的人脈足以讓他搖來一股令人心驚的力量群體,甚至可能反噬到他和大同會。
還有靈米丹的生意,已經確認了玄陽宗的人和萬寶商會的人都有參與。
雖然只是玄陽宗和萬寶商會的部分勢力,說不定還沒他和月玖加起來厲害,但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想著想著,余閑發現真打起來,自己除非一下子把火丹真君打死,否則反而容易把自己拖入泥潭。
“此事需得雙管齊下,一邊研究火丹真君的弱點,拿出足夠打動他或者令他臣服的籌碼,一邊慢慢蠶食丹法門的煉丹師群體。
最后哪怕與火丹真君談崩了,我也能帶著丹法門的煉丹師另起爐灶。
如果丹法門大部分煉丹師支持我的話,那么我就代表了丹法門的大義,誰也不能說是我欺負火丹真君。
一旦師出有名的話,火丹真君如果利令智昏,敢出歪招,反而可以讓我呼朋喚友,輕易找到借口弄死他。
不過這是個慢功夫,丹法門的煉丹師群體龐大,恐怕不是幾個月或者幾年能夠完成的。
大愛城那邊我也得抽空待上一段時間,那些參加希望項目的會員同樣也是大同會的重要客戶,還是大同會對于地方影響力的基本盤,不能怠慢了。
另外,往玄陽宗摻沙子的事情也不能停。”
余閑念頭轉動,一個簡單的計劃大綱就在他腦海中顯露。
然而他并不高興,反而有些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
“怎么突然一下子變得忙碌了起來,單雙號的日子一去不復還了么。”
“最后,吞并丹法門的計劃最好在獸潮來臨之前完成。
否則獸潮一至,我就得長期待在大愛城那邊,中間會出現幾年乃至近十年的空窗期,鬼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比如那位鸞火妖皇請來了幫手,突然就把丹法門滅門了。那我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余閑掐指一算,距離上次獸潮已經過去了快四十年,按照以往慣例,也就一二十年的時間了。
林丹師見余閑忽的呆住,還呆了好一陣。
他在余閑眼前晃了晃手,擔心問道:
“道友,你怎么了?可是讓你為難了?”
余閑回過神來,面露笑容。
“不瞞林丹師,其實我也是一個煉丹師。
既然這一次不能在靈丹閣購得那什么靈米丹,不如就留下來與丹法門的諸多同道交流一番煉丹之術。
只是在下初來乍到,也無熟人,就與林丹師一見如故,不知道林丹師可否引薦一二?
我周柏定然感激不盡。”
林丹師暢快地笑了一聲:“原來周道友還是煉丹同道,我丹法門原本就歡迎外來煉丹師與我等交流。
不過不知周道友煉丹水準如何,我也好按照周道友水平為你引薦同道。”
余閑不太好意思道:“周某堪堪晉入三階下品煉丹師,倒是讓林丹師見笑了。”
“哪里哪里。”林丹師自曝道:“林某也才三階中品煉丹師而已,正好不久后有個研討會,周道友不如與我一同參加?”
余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林丹師,周某雖然煉丹術不怎么高明,但卻是求知若渴。
所以在下很急,不知林丹師有沒有什么好友先行介紹一番,哪怕是給出些靈石請求指點一二,周某也是愿意的。”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林丹師這會兒應該已經懷疑余閑別有目的。
但此時此刻,他眼中的周道友完全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求道者,些許冒昧不僅不覺得冒犯,反而讓他看到了閃光點。
于是他一臉嚴肅地答應道:
“林某自問還有些人脈,一定為周道友辦妥此事。那就明日如何?今日林某就去聯絡好友。”
余閑拱手謝道:“勞煩林丹師了。”
“哈哈,都是朋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林丹師很是高興,覺得今天得了一知己。
余閑回以微笑。
攻略丹法門的第一步開始了。
(本章完)
請:m.bada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