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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二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鬼姬?你和九月真君是什么關系?”

  面對突然出現的鬼姬,余閑似是早有預料,在九月真君離去之后,這股力量就突然出現了。

  否則這會兒他早就找媳婦們親熱去了。

  畢竟剛才被九月真君一頓猛吸,他急需補充藍條。

  這鬼姬雖然只是一縷微弱的力量殘留所化,但本質極高,讓他都隱隱感覺到威脅。

  而且不得不說,鬼姬身材像貌皆是極品。

  尤其是身上好似窖藏美酒一般的香醇氣息,讓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鬼姬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在余閑面前展示著自己。

  待到余閑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方才掩嘴一笑,朝著余閑拋飛一個魅惑非常的眼神。

  “奴家和那九月妹妹可是親密著呢,這次現身與真君相見,卻是有一樁好事要想著真君。”

  余閑渾然忘記自己剛才還用眼睛占人家便宜,這會兒皮笑肉不笑,直接拒絕。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閣下好意在下就心領了,至于好事就不必了。”

  若不是他知道這鬼姬只是一個意念分身,干掉也無傷大雅。

  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就請入血海幡,奉上雅座一間,請其長住。

  作為一個成熟的詐騙頭子,他堅信世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避開風險的第一要訣,就是不要貪心。

  不長貪性,就能避開世間九成九的陷阱和騙局。

  “真君就不想聽聽是什么好事嗎?”

  鬼姬面色不變,但聲音說不出的勾人,讓余閑想到了鬼故事里面喜歡找書生夜半聊天的女鬼。

  可惜這女鬼本體的實力看起來比他強,否則兩人打場友誼賽,領會下異族風情也未嘗不可。

  反正又不是第一回做亡靈騎士了。

  “不想。”

  面對鬼姬的欲拒還迎,余閑果斷搖頭,拒絕走人。

  “閣下要是沒有什么事情,就請便吧。”

  但鬼姬就像沒聽到一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奴家可以幫助真君得到九月妹妹,而且是身心臣服的那種哦。”

  余閑的腳步一頓,語氣有些惱怒。

  “鬼姬道友誤會了,我不是這種人。”

  鬼姬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臉上卻是笑道: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歡女愛乃是陰陽至理,真君又何必扭捏。”

  “我那九月妹妹孤身一人,一直空守閨房,奴家這個這當姐姐的卻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恰好真君與九月妹妹相見愉快,正是天賜緣分。

  奴家一路見聞,知真君創建大同會,志向遠大,正是需要九月妹妹這位天城之主相助。

  到那時真君又何必窩在這樣的小地方,必定是潛龍升淵,大有可為。”

  “原來如此,不知鬼姬道友又想要什么?”

  余閑背對著鬼姬,語氣低沉。

  “白某自問還未擁有這等氣運,能夠讓一位女真君投懷送抱。”

  鬼姬道:“很簡單,奴家僥幸得到一篇秘術,是想要真君在我那九月妹妹修煉時順便施展,保管叫我那妹妹芳心暗許,任君采擷。”

  “哦,不知秘術何在?”

  余閑差點沒笑出聲來。

  大愛法域自帶魅惑光環,哪里還需要什么秘術。

  他還以為鬼姬會說出什么建設性的發言,原來也不過如此。

  但這不妨礙他虛與委蛇。

  畢竟這可是他與九月真君拉近關系的道具。

  大愛法域固然有影響人意志的妙用,但是如果這人本就對他有好感的情況下,影響力度會更加大。

  與之相反,如果在他法域的修士心懷抗拒乃至怨恨,那么施加的影響就會很緩慢。

  另外,他也想知道這等惑人心智的邪惡秘術是個什么樣子,做一個客觀的批判意見。

  鬼姬笑道:“這等秘術豈能輕易示人,還請真君發下心魔大誓不得將此事泄露分毫,奴家便雙手奉上。”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

  余閑轉過身來,眼神真摯,義正言辭道:

  “鬼姬道友卻是看錯了我,我與九月真君發乎情止乎禮,只有欣賞之情。

  我心中的確有借助九月真君發展大同會的想法,但那得在九月真君對我大同會的信念認可之后。”

  “至于現在,我們只是普通客戶的關系。”

  這個鬼姬敵友難明,一上來就想搞事,他在信息不明的情況下,自然不能順著她的意思走。

  但不可否認鬼姬的想法很有誘惑力。

  不過他現在連九月真君本人是真是假都不確定,就隨便跟人合謀,他腦子才秀逗了。

  何況誰又能肯定鬼姬不是九月真君故意留下來試探他的。

  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九月真君看起來也不像自戀狂,哪有上來就送自己的。

  說罷,余閑就好像因為別人懷疑了他高尚人品被激怒了一樣。

  “鬼姬道友今日言語,我只當沒有聽過,還請今后勿要再來打擾。”

  他這次轉身就走,再沒有停留的意思。

  鬼姬卻不著急,她也沒指望第一次見面就建立彼此信任的關系。

  畢竟九月真君想要徹底壓制她,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她對自己的直覺很有自信。

  這位看似光明正大的大愛真君背地里并不磊落。

  剛才他的猶豫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想。

  她今日現身,只是為了在九月真君和大愛真君之間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因為她十分清楚九月真君絕不會輕易透露她的存在。

  那么兩人彼此的信任基礎就有了裂縫。

  剛才這大愛真君不是沒有心動,只是他忌憚此事的風險后果而已。

  一旦他確定風險在可控范圍內,露出丑惡的真面目也是遲早的事情。

  到時候兩人都是她網中獵物,插翅難飛。

  “又是一個偽君子罷了。”

  鬼姬譏諷一笑,身體如氣泡般炸開。

  作為占據上風的一方,她又怎么會將自己置于囚徒一樣的困境。

  她得了九月真君力量補充,早有了離體的本事,只是貪圖九月真君的肉身,這才戀棧不去。

  就算九月真君真的借助大愛真君的奇特法域力量壓制住了她,她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舍棄一部分力量,金蟬脫殼逃生離去。

  大不了就是再回極陰鬼脈,重修三百年。

  總之,優勢在她。

  不久后。

  余閑派到明月天城打聽消息的手下就給他傳回了情報。

  九月真君自五年多前開始閉關,至今未曾在公開場合露面。據說所有想要求見九月真君的修士都被其貼身侍女攔下不見。

  這很合理。

  一個元嬰真君想要隱瞞自己的行蹤,一般人還真的難以分辨。

  只不過九月真君乃是天城之主,有些場合必須要她出席,這才讓人有了窺探她行蹤的可能性。

  但這些年,九月真君推卻了所有事務,顯然很不尋常。

  再想到九月真君過來是借助他的法域能力療傷,那么九月真君的行為就有了解釋。

  當然,這些都是佐證。

  真正驗證身份還得看九月真君的法域力量。

  修行功法是一個修士的根基,就好像他在楚府主面前展露大愛法域,就迅速洗清了自己魔修的嫌疑。

  只需要見到九月真君的法域,就明白她的真實身份。

  這一日。

  大愛峰頂。

  兩人對弈品茗,一場無形的較量落下帷幕。

  余閑一臉敬佩道:“月道友以女子之身修煉玄陽宗的頂階功法《玄陽霸烈》,陰極生陽,另辟蹊徑,果然不同凡響。

  這玄陽法域壓得在下險些喘不過氣來。”

  《玄陽霸烈》乃是玄陽宗祖師爺當年根據自己特殊體質玄陽霸體領悟的頂階功法,早已隨著玄陽宗的發展衍生出不同的版本。

  可謂是一法生萬法。

  比如楚府主的師尊三陽真君突破元嬰之后就從《玄陽霸烈》中領悟出更加適合自己的《三陽真經》,三陽法域之名更是隨之聲名遠播。

  《三陽真經》真正論品級可能還不如《玄陽霸烈》,但于三陽真君而言,卻是最契合他的功法。

  而九月真君作為天城之主,曾多次在公眾面前出手,其修行功法,特性都有傳播。

  九月真君雖也是修行《玄陽霸烈》,但以女子之身掌陽極力量,兩者沖突極大,所以她另辟蹊徑,陰極生陽。

  看似酷烈霸道的玄陽法域,內部蘊含的卻是極陰之力。

  只待到她突破元嬰后期之后,說不定就能如三陽真君一樣從《玄陽霸烈》中領悟出獨屬于自己的頂階功法,自開一脈傳承。

  因此,她的功法特性算是比較明顯的一種。

  此次兩人以真君法域切磋,不出意外的是余閑敗下陣來。

  “白道友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法域中蘊含極大的潛力,只是境界略遜一籌,這才被我小勝一招。

  若是同等境界,或許我不如你。”

  九月真君仍是中性打扮,面容清秀,甚至看久了還會覺得有些平庸,顯然不符合傳說中九月真君的美名。

  但余閑卻是知道九月真君故意如此,以秘法掩蓋了身上的魅力。

  那鬼姬似乎看穿了他色批的本質,后來幾次偷摸見他,都是毫不見外的想要勾搭他。

  有一次還化作九月真君的模樣,差點讓他把持不住。

  他這才相信了九月真君名不虛傳。

  假的都這么好看,真的那還了得。

  “哈哈,月道友這般高看白某,實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這些日子與月道友坐而論道,對白某啟發頗大,月道友不愧為名門出身,只言片語,就勝我百日領悟。”

  余閑為九月真君倒上一杯茶,忽的頓了頓,面露難色道:

  “不知月道友可聽過鬼姬此人?”

  九月真君手掌微微一顫,不動聲色問道:

  “白道友從何聽得此名?”

  余閑嘆氣道:“就在月道友來我這大愛峰之日起,那自稱鬼姬的女子就與我相見多次,自稱是月道友的閨中密友,幾次三番想要撮合我和月道友成就好事。

  看在月道友的面子上,此事我本不欲打擾月道友,免得讓道友多想。

  誰曾想前幾日她竟幻化成月道友的模樣來尋我,差點令我…”

  余閑搖搖頭,有些慚愧道:

  “未曾想過月道友真容如此驚艷,當時白某竟差點…幸好及時醒悟,才未釀成大錯。

  此事憋在心中,頗為煩惱,有些不吐不快。

  今日見了月道友后,便想請月道友轉告那位鬼姬道友,莫要再來尋我,擾我道心。

  白某一心修行,而且已有道侶,乃是白某微末時便陪著我一同修行知心人。”

  九月真君本是道心堅定之人,修行數百年,自問絕不會被世俗情欲影響。

  畢竟她芳心萌動的青春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然而這些日子她為了盡快擺脫鬼姬的威脅,幾乎日日都在余閑的法域中修行,不可避免地讓明凈道心沾染了塵埃。

  偏偏這種影響極為隱蔽,連她本人都未發覺。

  只是偶爾覺得自己情緒起伏比往日大了些,卻只以為是鬼姬為了干擾她弄出來的手段。

  此刻聽得鬼姬居然背著她做媒人,而且居然還被拒絕了!

  她心中忽的升起一股羞惱之情,面頰微微粉紅。

  腦海中,九月真君壓抑著的咆哮聲響起。

  “鬼姬!你到底想干什么?!難道你真的想要與我同歸于盡?!”

  鬼姬懶洋洋的聲音出現。

  “九月,如今你已經尋了壓制本皇的辦法,會舍得死嗎?還是不要用這種話來嚇人,那只會讓本皇看穿你的色厲內荏。

  平日你的清凈之心呢,這小子寥寥幾句話就讓你情緒起伏如此巨大,難道你還沒發現什么嗎?”

  她心里則是對余閑豎起了兩根中指。

  他奶奶的混蛋!

  明明自己摸的時候笑得很開心,結果摸完他媽的不認賬了。

  要不是她現在大部分力量被九月真君牽扯,加上不是全盛時期,否則非得和他干上一架不可。

  她鬼姬修行至今,或直接或間接死在她手上的元嬰修士沒有一掌之數,也相差無幾了。

  區區一個元嬰前期的小輩,居然也敢如此戲弄她。

  那就別怪她拆臺了。

  這個所謂的大愛法域絕對還蘊含了其他的力量規則,否則九月真君的改變不會如此巨大。

  她和九月真君相處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此人心性堅定,性格孤僻清冷,骨子里還有一股玉石俱焚的勇氣。

  然而不過在這大愛法域中待了不到幾個月,她的性格中就多了幾分柔弱。

  所謂旁觀者清,她雖也處在法域之中,但到底有九月真君這一層軀殼保護,加上神魂強大接近化神層次,反而能以冷靜的目光看待。

  既然這個大愛真君賣了她,那也就別怪她把桌子掀了。

  九月真君聞言,心頭也是一沉,細細感應自身情況。

  然而除了識海,心臟,丹田三處都有一團鬼氣縈繞,便再無其他異樣。

  加上大愛法域融合了欺天術的神通法域,早已無跡可尋。

  她念頭一動,自覺已是明白了真相。

  她心中冷笑:“鬼姬,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間我和白道友嗎?

  不錯,這些日子我的確是有些改變,但這些改變卻不是白道友造成的,而是你!

  你見我馬上就能借助白道友的法域力量徹底壓制住你,你便暗中影響了我,想要我對白道友生出防范之心,讓你有了喘息之機。

  但你太小瞧了我。

  你越是如此,反倒讓我瞧出了你的恐懼。”

  九月真君猛地看向余閑。

  “白道友,若是那鬼姬下次再來尋你,你只管對她出手便是,不瞞你說,此人乃是我的一個大仇人。

  若是能殺了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余閑見九月真君情緒反應這么大,不由呆呆點頭。

  “我知道了。”

  果然閨蜜就是相愛相殺的存在。

  如果下次鬼姬再來找他,大概就會透露點什么來,不會再用老三樣的東西來誘惑他。

  一點實質的好處都不給,想靠著一張臉來白嫖他,真以為他是沒見過女人的初哥嘛。

  九月真君輕舒一口氣,竟是朝余閑露出淺笑。

  “白道友,還請你助我修行。”

  說罷,不待余閑回答,她便閉合雙眼,陷入深層次的修行之中。

  就如鬼姬所說,才相處幾個月時間,她居然就敢在余閑法域中進入深層次的修行狀態。

  然而當局者迷,她只以為是兩人興趣相投,加上自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對于余閑的防備心早已降到最低。

  畢竟余閑對她一直很守規矩。

  余閑當然守規矩,已經掉進他掌心的金絲雀,怎么耐心都不為過。

  他盯著九月真君那張清秀面龐看了一會兒,似是看到面具下那張美的令人沖動的面孔。

  他微微一笑,借助布置在大愛峰的聚靈陣開始運轉功法,為九月真君提供穩定的修煉環境。

  接著一心二用,繼續研究起大同會獨屬的道兵大陣來。

  他沒有三階以上的陣法傳承,關于道兵的皮毛領悟還得感謝大舅哥給他當標本的那段時間。

  這些日子與九月真君論道之時,也曾聊起過道兵大陣的話題。

  可惜九月真君一心修行,加上位高權重,不缺資源,對于諸多修仙職業都是淺嘗輒止,并不會為此花費太多心血。

  除非對于某些職業擁有特別的天賦,大多數修士之所以兼職各種副職業還是因為窮或者修行止步于此,這才會對副職業深入研究。

  畢竟人的時間是有限的,專注了修行就會沒時間研究副職業,而專注副職業,就容易荒廢修行,可能臨到突破時就是差了那么幾年修行,方才功虧一簣,才是后悔莫及。

  但據九月真君所言,道兵傳承在宗門之中屬于絕密,和宗門核心傳承的《玄陽霸烈》屬于同一等級。

  只有那些被宗門驗證過極度忠誠宗門的陣法師才會允許傳授。

  畢竟道兵大陣以弱勝強,若是真成了氣候,連玄陽宗都會覺得頭疼。

  不過這么多年下來,道兵傳承在外界其實也有部分殘缺流傳,但威力都不太強,遠達不到四階元嬰的層次。

  這讓余閑想起了曾在上陽城姜家手中得到過的種妖之術,以妖血培育低階練氣修士,成本低廉,也算是一種低階道兵。

  正常情況下,他想從無到有研究出一套自己的道兵體系,哪怕他在陣法師上的天賦非凡,也得荒廢修行,花個幾百年時間不可。

  然而他屬于非正常情況。

  一旦遇到搞不定的問題,他就會果斷從大同會拉來個壯丁渡劫,而后呼叫天道霸霸,請求天道授法解惑。

  于是他關于道兵的研究一日千里。

  這也是他為何敢在玉牌會員中加上道兵雇傭的福利。

  雖然現在大同會的道兵體系還未成型,四階道兵更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但不妨礙他吹牛。

  畢竟未來可期嘛。(本章完)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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