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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新南黃家,聯軍暗手 朝陽初升,霞光隱現。
氤氳紫氣散開,晨露初凝,別院之中一片清新自然之氣。
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竹椅上,隨意的翻著一本書卷。
其名曰,大唐貞觀記。
“道友好興致啊。”
歐陽春的聲音傳來。
江生抬頭看向歐陽春,起身笑道:“道友興致也不差。”
隨后侍者送來茶水糕點,二人坐在石桌旁開始閑聊。
“元辰道友很喜歡我大唐歷史啊。”歐陽春問道。
江生點了點頭,正色道:“我等金丹修士,初步升華己身,說是真人,至多也不過八百壽元。”
“一日十萬里,縱橫天地間,看似瀟灑,可天地何其浩渺?”
“我等修士,宛如天地之塵埃,瀚海之砂礫,難見萬載悠悠。”
“觀前人往事,見王朝興衰,對我等來說,也是一種明心見性。”
歐陽春面容一肅:“元辰道友直言,深得我心。”
“觀道友談吐,老夫就知道,道友來歷不凡啊。”
江生哈哈一笑:“什么來歷不凡,不過尋常山野之人罷了。”
“道友是山野之人,老夫是貧賤出身,說來倒也算對等了?”歐陽春也是笑道。
江生點點頭,眼帶笑意:“是極,是極。”
二人舉起茶盞,以茶代酒互敬。
歐陽春抿了口茶水,又嘆道:“貞觀,那可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啊。”
“雖然貞觀年已經隨著我太宗皇帝消去,可八千年前之煌煌偉業,至今觀來依舊讓人心潮澎湃,恨不得與太宗共建偉業。”
江生也是附和道:“確實如此,讀之讓人心神向往。”
“罷了,不提前事,老夫這一早來,是邀請道友赴宴的。”
歐陽春終于把話引到了正題。
“哦?赴宴?”
江生不動聲色,這才來方州城,連自身來歷背景都沒查清楚,就開始請自己赴宴了?
歐陽春說道:“不錯,方州刺史設宴,來宴請全城金丹真人,。”
“原來如此,那看來我要好生準備一番了。”江生頗為期待的說道。
閑聊幾句后,歐陽春離去,江生依舊則是依舊疏懶的靠在竹椅上,翻著手中的大唐貞觀記。
傍晚,歐陽春與江生一起前去刺史府赴宴。
刺史府位于方州城之中,布局南北,非常壯觀。
排列參照星斗,規格等同小國王侯。
而方州刺史黃震,更是不折不扣的元嬰真人。
一座座法駕到來,入場的皆是金丹真人。
這些金丹真人要么是帶著幾個侍從,要么帶著幾個徒弟,從筑基到紫府皆有。
然而入座之時,哪怕你再是紫府天才,還是要乖乖站在后面。
金丹和紫府那一層壁障就橫在這里。
進了刺史府,更能感知到刺史府的奢華,處處用度陳設看起來并不奢華,但卻尊貴異常。
告訴所有人,這座府邸的主人是方州的主宰,高高在上的元嬰真人。
在下人的引領下,真人們進入飲宴之地。
飲宴之地設在刺史府西側靈湖之中,據說是刺史大人親自挪來山石立于湖中,隨后在其上設下的殿宇。
而這靈湖更是引了地下活水,又挖溝渠在刺史府中穿梭,形成九曲回廊。
湖中多是一階二階的靈魚游弋,偶爾有幾條三階的金鱗躍出水面。
靈湖里除了這些魚群,還栽種大量的三階靈荷,朵朵荷花綻開清香撲鼻,片片荷葉仿佛翠玉一般橫在水面之上。
此時已經有樂女跪坐荷葉之上彈奏樂曲,琴瑟琵琶之聲好似清風一般。
進入湖心殿后,一眾真人紛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盤坐下來。
而那些跟隨的弟子門人則是乖巧的立在真人們身后,目不斜視,身體緊繃。
十幾位金丹坐在一堂,哪怕真人們無意間釋放出的氣機,那都是山岳一般,讓小輩好生感受了一番金丹真人的威勢。
真人們落座之后,開始和熟識之人談笑。
歐陽春給江生介紹著這些金丹真人們。
長史高立群、主簿徐成業、司馬孫建安,這都是方州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而余下的,則是這些時日新到方州城的金丹真人們。
其中大半都是從南面而來的,也有幾個是從北面來的。
歐陽春重點給江生介紹了兩人。
一人笑容和藹,心寬體胖,看起來就是個和善老好人的,其名黃禹,和刺史黃震是本家。
而另一人,面色淡然,三縷長髯,氣息飄渺,其名魯源,來自中都道宮,來此是為建立州屬道觀。
同時,歐陽春告訴江生。
大唐治下二十八道,每一道各州所屬的道觀,均是由中都洛陽的道宮派出真人設立,選拔民間學子入道觀修行。
從州屬道觀學有所成之后,就可以拜入中都道宮,學習更高深的功法經卷。
而道宮則是與圣都長安的欽天監一樣,直屬唐皇。
而道宮和欽天監的區別,則在于道宮扎根大唐各州,而欽天監只在二十八道江山各下一監,不下州郡縣。
“這位魯道長什么來歷,老夫不清楚,可是那位黃禹真人,和咱們這位刺史大人,可都是出身新南道黃家。”
聽著歐陽春的介紹,江生點了點頭。
新南道雖說是大唐新設的一道,但其所轄范圍極大。
據說黃家本來就有意投靠大唐。
黃家的家主更是曾親自去了長安面見了唐皇,隨后還在長安置辦了家業。
如今黃家已經是新南道最大的地頭蛇,很難說唐皇是不是在千金買馬骨。
思索著這些信息,江生對這次刺史黃震的設宴也更為期待起來。
“刺史大人到!”
很快,隨著一聲高喊,今日宴席的主人終于到場了。
這位元嬰境的刺史大人頭戴烏紗,身穿朱紫,腰系玉帶,面容周正威嚴。
其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人心上一樣,讓在場諸人不由得一顫。
唯有寥寥幾人依舊鎮定自若。
那位心寬體胖的黃禹是其一,中都道宮而來的魯源也是其一。
不過最讓江生在意的,還是黃禹身旁落座的那位蒙面女修,其一身實力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因為是分身緣故,江生沒有特意感知其境界實力,但觀其氣機,應當是一位金丹后期的高手。
隨著黃震抵達廳堂,一眾金丹真人紛紛起身:“見過黃刺史。”
黃震則是笑道:“諸位請坐,請坐。”
“近日公務繁忙,還請諸位見諒啊。”
隨著黃震落座首位,飲宴正式開始。
靈湖之上樂女奏樂,荷花綻放,靈魚紛紛被吸引而來,五彩斑斕的魚群在湖中不斷游弋,煞是好看。
而那些三階的金鱗又不斷躍出水面,金光閃閃。
此時明月初升,朗照廳堂,伴隨著周遭的鼎樂,舞女們開始演武。
是的,一群帶著面紗,身穿絳紅的舞女個個手持寶劍,腳配銀鈴,演繹一出絕妙的劍舞。
黃震高舉酒樽,笑道:“大唐威服四方,百戰百勝,境內民生安定,天下升平。”
“這第一樽,當為大唐賀,為我唐皇賀。”
眾人紛紛舉樽共飲。
隨后黃震又舉樽兩次,分別是為唐軍賀,為新南道賀。
真人們很是配合,共同慶賀。
三樽酒后,眾人開始互相飲酒,閑談,但所有人卻都是注意著黃震的方向。
刺史突然設宴,還宴請了全城的金丹真人,其中必有蹊蹺。
果不其然,黃震飲下一樽酒后緩緩說道:“說來,我唐軍屢戰屢勝,已經兵至虞國鹿城。”
“可惜,虞國國君負隅頑抗,還有那些不識天時的各方蟊賊,不斷襲擾我新南道各州,讓節度使大人不勝煩惱。”
新南道節度使崔博平,其為化神境大修士,授封南云郡公。
其出身淮南道崔家。
淮南崔家可不是新南黃家這樣的新晉豪門,那可是大唐立國之初就立下的巨室。
大唐二十八道各有豪門巨室,世代國公。
但開國的公侯可就那么幾個,淮南崔家便是開國公之一。
后續的諸多巨室,多是歷代唐皇扶持起來的。
一位崔家的化神擔任新南道節度使,其中可說到的那就多了。
江生注意到,這在場的一眾金丹真人中,黃禹身邊那位女修方才的神情有細微的波動。
雖然極其細微且只有剎那間,但江生依舊看得分明。
自己都注意到了,黃震這位刺史是否注意到了呢?
江生發現,這場宴會是愈發的精彩了。
“近日,節度使大人得知一個消息。”
“那些蟊賊即將對我新南道發起一次大規模的襲擊,甚至會有元嬰露面。”
元嬰要來?!
一眾金丹真人臉色終于有了些變化。
而黃震卻是繼續說道:“本官身為方州刺史,當保方州這一隅安寧。”
“但本官畢竟勢單力薄,還請各位真人到時助力一二,諸位的功績,本官都是據實稟奏節度使,不會虧待諸位。”
至此,黃震終于攤牌了。
一眾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歐陽春率先起身:“老夫雖只有金丹初期,但屢受皇恩,刺史大人愿護方州一隅之地,老夫愿為助拳。”
黃震點點頭,甚為欣慰:“好!歐陽夫子不愧為我方州書院山長!”
方州書院山長!
江生看了看歐陽春,他到現在,算是徹底清楚歐陽春背后依仗的到底是哪位了。
魯源也緩緩起身,臂彎上打著拂塵,向黃震行了個道禮:“貧道忝為方州道官,雖是新晉,卻亦有守境安民之責。”
黃震亦是對其大加夸獎。
高立群、徐成業、孫建安三人不提,他們本就是方州刺史府屬官。
眼下輪到其他人表態了。
江生緩緩起身:“雖說老朽是初至方州,但先受歐陽夫子款待,又有刺史大人邀宴,理應出一份力。”
黃震眼前一亮:“好,待此事過后,本官當再設宴請元辰真人。”
那蒙面女修看了眼江生,隨后沒再理會,其余真人也是半推半就的應下來。
隨后宴席格外融洽,黃震甚至親自過來與江生喝了一樽。
江生毫無負擔,自然無比的與這位刺史大人飲酒。
雖說只是一具分身,但江生卻是以風水參合真經中的手法煉制,輔以諸多禁制,與真人無二。
除非化神真人親至,否則元嬰境想要看透這分身的虛實除非有異寶在身。
飲宴結束之后,歐陽春與江生乘坐法駕離去。
歐陽春笑道:“老夫還以為道友不會摻和進來呢。”
江生哈哈一笑:“歐陽道友此言卻是差了。”
“如今我在方州,那賊人真打來了,還能因為我束手旁觀就放過我不成?”
“哈哈哈哈,元辰道友,你倒是看的清楚。”歐陽春笑的頗為開心。
此宴過后,方州城看上去還和往日無異,但一眾金丹真人卻是提起了警惕,眾人輪流值守,巡察方州。
而方州下屬各郡縣也是外松內緊。
然而一月過后,毫無事情發生。
隨后是三個月,六個月。
整整六個月時間,方州并無任何異常。
哪怕是刺史府,也不可能讓各郡縣繼續緊張下去,畢竟心神繃久了,修士難免疲憊。
然而就在六月之后,道官魯源在例行巡察方州邊境之時卻是突然遇襲。
金丹中期的魯源甚至神通都沒施展出來,就被人碎了金丹,當場殞命。
此事一出,整個方州瞬間警惕起來。
刺史黃震當即下令,讓所有真人三人一組,互相配合巡查邊境。
同時黃震親自坐鎮方州,任何一處出現問題,這位元嬰真人都會以最快速度趕到。
以元嬰真人的速度,萬里也不過片刻之間。
可饒是如此,七日不到又有兩位真人殞命。
這次殞命的是司馬孫建安,連同一位南方而來的真人,二人同樣是被人快速襲殺,金丹破碎。
連續三位金丹真人斃命,其中還有方州司馬、方州道官這樣的重要人物。
方州刺史府的氣壓越來越低,即便遠遠隔著,都能感知到刺史府中那沖天的煞氣。
這顯然是有元嬰暗中下手,否則金丹修士怎么會毫無抵抗之力?
歐陽春府邸之中,小橋流水,風吹柳梢。
風景是雅致的很,但歐陽春卻是苦著一張臉。
江生笑道:“道友這是何故啊?”
歐陽春嘆息道:“萬萬沒想到,賊子如此猖獗。”
“短短十日內,連續三位金丹同僚殞命。”
“這豈能不讓我心憂?”
“元辰道友啊,莫忘了,這巡邏之事馬上又要輪到你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