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9日,星期一,天氣陣雨。∽↗,
黔州的十月底,天氣已經由一絲寒意轉變成寒風瑟瑟。
三天兩頭的下雨讓溫度降得很快,街上的人們開始穿得厚起來,潮濕的氣候讓洗好的衣服干的很慢,于是在織縣租房上學的學生們往往一套衣服即使有了些許污漬也不會換得很勤快,仍會繼續穿著。
陰雨綿綿,寒風吹拂。
這是織縣學生們最討厭的天氣,即使打著傘也會有細雨吹到臉上,不算很冷,但臉上濕濕的總是不太舒服,偏偏這樣的天氣估計會持續整個冬天。
“好煩啊!這鬼天氣…”
李靜發出抱怨,打著一把紅傘正走去學校的她,不小心踩在了人行道上一塊松動的石磚上,石磚縫隙里的積水濺出,濺到了她的運動鞋和校服褲腳上。
打著一把銀灰色的傘在一旁看著,雖然距離近,但五感大幅度提升的他,在水濺起的時候便及時的躲了開,此時看著拿出餐巾紙準備趁積水還沒徹底滲透擦鞋和褲腳的李靜,他主動接過了李靜手中的傘,幫忙給李靜打著,同時附和道:“是啊,這天氣好煩啊。”
距離24號跟江湖來的高手蘇羽戰斗已經過去了五天,在他將那番“一百萬一次”的話語讓楊希靈帶去江湖后,這幾天里沒有高手再來打擾他。
表面上,他又過回了普通高中生的生活,不過暗地里,他每晚的練劍卻沒有停止,漆彈槍確實對他練劍的精準有幫助,子彈的體積小,出劍不夠精準的話,便會被打到,雖然血魄增強的體質下并不是很痛,但子彈里面的染料卻很麻煩,會弄臟衣服。
這幾天他能在二十三米外精準的刺中子彈,并且躲開子彈碎裂后的染料,但這個距離一旦拉近,即使只是半米他也會被子彈打中,弄得一身都是染料。
漆彈槍射出的子彈速度并沒有真槍的速度快,但也相差不是很遠,他并不是反應方面跟不上,誦念金葉子第一層發音的極限感官下,他能清晰的看到子彈的彈道軌跡,可惜能看到卻擋不住——他身體的速度跟不上極限感官的狀態。
當然,這是他主動沒有躲避,不然極限感官下,真有人拿槍射他的話,他能從對方抬槍瞄準這一動作,提前預判出對方射擊的方位,提早進行躲避。
現在的他,除非是被大部隊持機槍圍住,不然并不懼怕槍支。
除此之外,這幾天肖長青已經找到了一處城郊外的一座民房,花了十幾萬買下后,改建成了一個小型工廠,目前正在進行招人和進人參、靈芝等熬藥原料的準備,相信再過不久便能正式開始熬藥了。
這些事辦起來很耗錢,把從肖長青那里得到的一百四十多萬,再加上殺魔門高手尚云龍得到的八十萬獎金以及跟蘇羽賭斗得到的一百萬,總共三百二十多萬全部交給了肖長青去辦這些事,目前暫時還沒什么問題,但計算了一下,這些錢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需要想辦法快些賺錢才行。
這幾天,他堅持著每天喝四罐藥湯,一次兩罐,中午一次,晚上下了晚自習一次,再多胃來不及消化。
總共補了五次精血不足,觀想修煉了五次。
丹田地脈中,如火苗般大小的血魄之力,已經漲大到了嬰兒拳頭大小。
一般高手到這種程度,差不多就可以嘗試觀想修煉“陰維脈”的精血圖了,因為打通脈象,是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打通,比如陰維脈總共打通腳內、背、腹、胸、喉這些部位的脈象,一般高手現在就可以開始嘗試打通這些部位其中之一的脈象了。
不過并沒有這么做,金葉子第一層發音賦予了他觀想修煉神速以及不會疲憊的能力,他準備一氣呵成打通陰維脈。
《神象功》似乎是一套很頂級的修煉精血圖,低劣的精血圖只打通部位脈象,但《神象功》卻是會打通全身脈象,因為“神象變”這門武功若是不打通所有脈象,變身后沒打通的脈象就會成為罩門,留下破綻。
總體來說,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盡在的掌控中。
“算了,不擦了。”
蹲下身用餐巾紙擦著鞋和褲腳的李靜,忽然將紙一扔,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今天新穿的運動鞋,還沒到學校就臟了,真是讓人不爽。
“不要亂扔垃圾啊。”
將傘遞還給了李靜,然后蹲下來將李靜扔掉的紙撿起,丟到了路邊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李靜看得直翻白眼:“這滿大街的垃圾,你怎么不全撿起來。”
“那些扔的人我不認識,我就認識你啊。”
笑了笑。
李靜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兩人繼續向學校走去。
“今天你們公布摸底考試成績吧?怎么樣?緊不緊張?”
李靜隨口問道。
“好像是吧,老師上周五有說過。”
點點頭,“還好,考的不算糟。”
“嘿,挺有自信的嘛。”
“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兩人這樣閑聊著,很快到了學校。
綿綿陰雨下的校園,學生們打著傘,各自行色匆匆。
和李靜分別,來到高一(1)班時,班上正鬧哄哄的討論著。
高一的第一學期已經過半,班上同學基本都已經互相認識,即便名字還不能完全對上號,但見到了人總也還知道這人是自己的同學。
雖然不是刻意去聽,但以如今的聽力,當他走到自己位置時,還是大概聽明白了班上同學在討論的事。
陳雅回來了。
有同學在辦公室看到了她。
早在幾天前便從肖長青那里得到了消息,倒也并不驚訝。
“嘿,聽說了嗎?陳老師回來了!”
在坐下時,同桌唐兵便迫不及待的對他說道,好像在爆什么驚天大料一樣。
對此,只是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今天好像公布摸底考試的成績。”
頓時,唐兵便如霜到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如同前幾天一樣,開始用頭輕撞桌面。
“完了完了…我肯定要被我媽揍了…完了完了…”
這幾天已經習慣,懶得理他,知道到了上課,老師來時他會自己好。
就這樣,在這鬧哄哄的討論中,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班上同學們漸漸安靜下來。
片刻后,肖長青走進了教室。
他先是環視了教室一周,然后笑道:“同學們,相信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吧?對,沒錯!你們的陳老師,回來了!”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當真的聽到陳雅回來時,班上的同學們還是露出了非常高興和激動的神色。
“那肖老師你呢?”
一名女同學開口問道。
班上的同學聽到這話也安靜了下來。
別看平時肖長青在面前畢恭畢敬,但他本人性格卻非常幽默搞笑,面對這位高手他放不開,但面對只是普通人的高一(1)班學生,他教起來游刃有余,時常上課時逗得全班大笑。
跟這樣親戚幽默的老師相處了一個月,不少同學心里還是生起了些許感情。
“我?”
肖長青一笑,“放心,我會成為你們的任課老師之一,不會離開大家的,以后有事的話,還是可以找肖老師的。”
“那就好!”
關心肖長青去向的同學們,紛紛松了一口氣。
坐在自己位置上,靜靜的聽著肖長青說話。
這幾天肖長青忙建廠的事,每天到處跑,好幾節課都請了別的任課老師代上。估計,等肖長青不當班主任,改當任課老師后,如果真有學生去找他,恐怕連他的人影都找不到一個。
正隨便想著,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鎖定住了他。
他眉頭微皺,向目光來源方向——教室靠近后門的一扇窗戶望去,正好與一雙漂亮閃亮的眼眸對上。
陳雅!
窗外站的是陳雅。
寒冷的氣候里,陳雅穿著一件束腰顯瘦的大紅色風衣外套,站在窗邊,臉上滿是微笑的看著教室里的同學們和他。
久違了,同學們。
好久不見。
美國,佛羅里達,奧蘭多。
燈火通明的夜晚,繁華熱鬧的市中心,各棟大廈上的led廣告牌紛紛播著廣告與海報,在廣告牌下,人來人往,車輛穿梭。
這座二十多萬人口的城市里,人種復雜,亞洲人隨處可見。
一位頭發兩鬢已經花白,不過皮膚卻一點也不松弛的亞裔老人,穿著卡其色呢大衣,下身是一條黑色西裝褲,腳下是一雙黑色大頭皮鞋,正慢慢地行走在人群中。
老人左手拄著一只拐杖,右手拿著一張明信片,隱約可見明信片上書寫著幾排中文字。
“呵,竟然被一個一脈的垃圾殺了,真是廢物。”
老人拿著拐杖的左手拇指上,戴著一個墨綠色的玉扳指,此時老人正不斷拇指觸碰食指關節,滑動玉扳指,“國內那些魔門垃圾把這消息發過來,擺明了想讓老夫念頭不通達,阻止老夫突破。呵呵,等老夫突破以后,你們這些垃圾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