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風堂?”
聽著這個名字,邱言微微沉吟。
這個醫館在青昌縣非常有名,醫館里的醫師醫術高超,人品更是口耳相傳,而且診金很是低廉,有時甚至會免費為人看病,邱言父子從前都曾受惠,因而記憶深刻,邱言才會推薦給劉懷、蓉娘等人。
心里想著,邱言又仔細的探查和感受了一下蓉娘的氣息變化。
他雖未練武,但先后吞納了兩次血液精華,命修有成,散在四肢百骸中的狼妖精血慢慢顯化,所以感知越發靈敏,加上凝結了人魂,漸漸能把握住他人的情緒變動,所以這一感受,就從蓉娘身上察覺到了反常。
“蓉娘沉睡很久,難以正常飲食,營養不良,身子虛弱,這樣的病癥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有起色,可是現在的她神精氣足,哪有半點虛弱的模樣?而且整個人的情緒高漲、亢奮,明顯不同尋常…”
對面,潘蓉娘卻是被邱言打量的頰飛紅霞,低下了頭:“我先去做飯了。”說完轉身就走,但走出門時一個不留神,腳絆在了門檻上,頓時一個踉蹌。
她驚呼一聲,接著迅速調整重心,閃電出腳,一下子就保持住了平衡。
“嗯?”邱言見了,眼中精芒一閃而過,上前叮囑了兩句。
吃了午飯,潘蓉娘收拾了一下,帶著東西就走了,邱言將她送到了巷口。
沿途的街坊見了二人,卻不似原來的躲閃,而是一個個上前打著招呼,只是表情僵硬,顯得有些不自然。
這也是邱言這幾日施粥賑災,有了些名聲,而且民望民愿匯聚過來,雖都被魂中洞傳入本尊神軀,但有民愿穿體而過,還是會遺下痕跡,讓人生出一種氣勢,不自然的散發出去,不怒自威。
旁人在看他的時候,心里的感受就有了變動。
更何況,剛才陳府宋管事登門拜訪的一幕,也讓不少人看了個分明,等邱言送著潘蓉娘離去,街坊們才敢低聲談論。
“那個是宋管事吧?怎么和顏悅色的?他不是一直都是不假辭色么?”
“怪事!要占邱家的院子,沒必要這么客氣啊。”
“我剛才一直遠遠的看著,宋管事進門前,那是做足了禮節,一直等在門口的。”
越是談論,這些街坊鄰居越是覺得撲朔迷離,往日看上去呆呆愣愣的書呆子,現在卻給了他們高深莫測的感覺,回想起自己這些人原來的行事,莫名的生出懼意,再也沒心思閑聊,各自找理由回家了。
邱言自然沒心思理會街坊的心態,送走潘蓉娘后,他并未原路返回,而是漫步城中,走街過巷。
沿途,不時能聽到招呼他的聲音,都充滿了感激,邱言都一一回應。
施粥賑災的消耗著實不小,幾天下來,錢財已不足以支撐下去了,邱言搭建的粥棚也被別人接手了,但一個帶頭賑災的名聲傳了出去,只要城里還有人賑災,饑荒和流民危機還沒過去,邱言的人望就會一直上升。
就算是外地人過來,見到城中處處行善的景象,問起緣由來,一樣會聽人提到邱言,口耳相傳的威力一至于斯。
這一切帶來的最直觀的變化,就是直到現在,每日依舊有可觀的香火民愿匯聚到邱言身上,成為神力源頭。
走走停停,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家醫館前面,門內門外,人流不絕。
那醫館門上的牌匾,寫著“餐風堂”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里面流露出的,是一種含蓄、隱藏的意境。
“這三個字不知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字里有了神韻,欲語還休。”
心里想著,邱言正要邁步走入,里面突然傳出一陣喧鬧。
“放開我!放開我!我男人明明是來醫館送謝禮的,怎么會沒了…”
叫喊聲中,就見幾名勁裝大漢,架著一個頭發散亂的女子走了出來。
這女子蓬頭烏面,衣衫襤褸,被幾人抓著兀自掙扎,但哪里掙脫的了?幾息之間,就被人架到了街角,很快沒了聲息。
“這是演的哪一出?”
疑惑之下,邱言同樣注意到,無論是醫館里面,還是外面的行人,對這一幕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有些人搖了搖頭,說著責備女子的話。
“這些外來人,不懂知恩圖報,黃大夫多好的一個人,懸壺濟世,是大大的好人,可他們這些外地人,總是覺得能在醫館里占著便宜,時常鬧事。”
“就是說啊,說有人在醫館里失蹤,這不是笑話么,別管多重的病人,哪怕是橫著進來,也能活蹦亂跳的出去,黃大夫要是真想害人,用得著救他們么?”
“不錯,這么簡單的道理,外地人就是想不通啊,這幾天饑民、流民入城,有了病患,只要過來,就給醫治,診金都不要,就這樣,鬧事的反而多了,真是人心不古,做好事的人反而麻煩纏身。”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邱言微微瞇起眼睛。
“哦?災民饑民過來,診金都不要?流民一路上摸爬滾打,走水穿林,最易滋生疾病,該有多少病患,就算是行善,可藥材總要去買的,這樣治下來,怕是整個青昌縣的藥店的藥材加起來都不夠用。”
他想著,步子一轉,沒有立刻走進醫館,而是在周圍轉了一圈,行走間,手上不時能見到青芒閃爍。
“這家醫館連同屋后的院子,捂的還真嚴實,連個后門都不留,一般的人家,多少都會留一道后門。”
等繞了一圈,回到正門,邱言再次打量了牌子一眼。
“餐風飲露,這是神仙的生活,不知道這醫館里是不是真的坐著神仙。”
念頭落下,跨過門檻,一股藥材味道撲面而來。
“你這咳嗽雖是頑疾,但調養一下也能治愈,回去先取兩片生姜,加個雞蛋,炒熟吃了,日后每天將生姜切絲,加入桔梗、紅糖,沏入開水,合水攪拌,蓋燜半個時辰飲用,半個月就能見效。”
“謝謝黃大夫,謝謝黃大夫。”
“不用這么客氣,貴福,叫下一個…”
耳中聽著藥堂內間傳出的聲音,邱言走進隊伍,雖緩緩而行,同時放開了感知。
“這里的人,每個的情緒都很積極,充滿了希望,而當被那黃大夫診斷之后,更是蘊含欣喜,這等濃郁的希冀情緒匯聚起來,居然沒有散去,而是充斥醫館,對人體的感染極為明顯,只要在藥堂里走一圈,情緒就會變好,很多小癥都能不藥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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