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公館破爛的不成樣子。
這些道長,實力強橫,一拳下去,砸死個把普通人簡直就是輕輕松松。
陳陽揮舞著手里的骨劍,瘋狂的拆家。
突然,他聽見身后有破風聲微微響了起來。
從腳步,已經空氣與身體的摩擦,這一系列的細微之處,讓陳陽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是判斷出,來人的修為,至少也是筑基。
他頭也不回,握劍的手腕倒轉,骨劍直接刺向身后。
“哼!”
劉爾一哼,竟然直接用手去抓骨劍。
他右手掌有一層真氣包裹,鉗住了骨劍。
陳陽也感覺自己這一劍,就像是刺進堅硬的石頭里,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陳玄陽,你是找死!”
劉爾已然怒到極致,手臂猛地發力,就要將古劍從他手里拽出來。
陳陽哪里能讓他得逞。
一步上前,左手拳擊他的喉嚨,劉爾后退,他肩膀上頂,步步緊逼。
每一個動作,都占據了上風。
劉爾只能后退,松開古劍。
陳陽也將劍柄松開,古劍下落,陳陽腳尖踢在劍柄處。
咻的一聲,刺向劉爾下三路。
“啪!”
一腳將古劍踢開,劉爾憤怒之余,驚訝不已。
這個道士,手上的功夫,竟然這么強?
單打獨斗,短短幾秒鐘,自己竟然被他全方面的壓制?
那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他有一種感覺。
自己若是稍有破綻,便將被他抓住,然后一舉將自己擊潰。
這種緊迫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了。
他也曾與道門大真人交過手。
若是對方施展道法,他很難與其相抗衡。
可一旦近身,他能夠輕松壓制對方。
可現在,這份優勢,放在陳陽身上,絲毫不起作用。
有那么一瞬間,他都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道士。
怎么手腳功夫,比自己還要厲害?
“呵呵。”
輕蔑一笑,陳陽沒有上趕著對他動手,而是轉身,繼續拆家。
看著他的眼神,以及行為,劉爾肺都要氣炸了。
這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陳陽一路沖過前廳,站在院子里,喊道:“老陳?”
“這里!”
陳無我的聲音從某個房間傳出來。
陳陽走過去,一腳將門踹開,就看見被捆住手腳的兩人。
他過去將兩人的繩子解開,問道:“受傷沒有?”
“被封穴了。”陳無我道。
陳陽伸手,在兩人的身上摸索一陣,最后在幾處穴位點下。
頓時,兩人感到體內力量源源不斷涌出。
陳無我站起來,扭著脖子,抻著身子,全身噼里啪啦的響。
“媽的!”
陳無我罵了一句,問道:“那些狗東西了?”
“都在外面。”
“我今天不廢了他們,我就不是陳無我!”
黃東庭雖然沒說什么憤怒的話,但那雙眼睛里的冷意,怎么也藏不住。
兩人被困在這里兩三天,雖然對方也沒有虐待他們,但這份屈辱卻是實打實的。
可當兩人從屋子里出來時,看著眼前不斷震來震去的屋子,忽然就愣住了。
“這怎么回事?地震了?”
“在拆房子了。”陳陽道。
“拆什么房子?”
“把這里拆了。”陳陽道:“他欺負你們,我要他們道歉他們不肯道歉,那我現在拆了他們的房子,很合理吧?”
陳無我嘴角就是一抽。
他發現,在比狠這一塊,他快馬加鞭也追不上陳陽。
“很合理。”黃東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但只是拆了這里,太便宜他們了。”
陳陽道:“被殺人,其他隨便來。”
“好。”
黃東庭長袖一抖,雙手直接出現了十幾張符篆。
而后將符篆甩入高空,口中快速念著咒語,手中也快速變幻手訣。
一個個巨大的靈獸虛影,從符篆之中凝結。
在黃東庭命令聲中,自殺式的朝著這些院墻,庭閣沖過去。
“轟轟轟!”
巨大聲響中,新派公館這一片巨大的建筑物,正在快速的倒塌。
靈獸拆家,效率就是高。
陳陽看的都蠢蠢欲動。
奈何他現在沒有法力,符篆都施展不了,只能看著眼紅。
新派公館的街道兩側,是居民樓,底層是商鋪。
商鋪此刻全部的大門緊閉。
居民樓上的窗戶也全部封死了。
但是這不妨礙,有人隔著窗戶看。
“對面的武館咋回事啊?”
“是拆遷嗎?”
“拆遷怎么沒推土機?”
“動靜真大啊,你看那些車,有賭王的專車,其它的也都是豪車啊。”
“估計是得罪了這些大佬吧,直接把他房子給拆了。”
“那個和尚和那個男人還在打,我靠,他們的速度真快啊,這還是人么?”
劉元基和那名弟子交手,兩人都是筑基,雖然是近身交戰,但交手之時,一拳一腳的速度,都令人感到驚嘆不已。
這條街的居民,看的也是十分過癮。
還有人拿手機出來拍。
遠處的酒店,有客人拿著望遠鏡在看。
所有人都在猜測,新派公館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竟然能夠引來整個奧門的富豪,一起上門找他的麻煩。
這種待遇,一般人想得到都得不到。
“什么情況?”
一對年輕男女,站在街道盡頭,看著被封鎖的街道,有些發愣。
他們就要往里面走,卻被人攔下:“不準進去。”
男子隨手將他撥開,這人便是感覺到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卷席著他的身體,將他向后推了出去。
等他反應過來,這一男一女,已經走了進去。
旁邊的同事拉住他:“別管,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警察連連點頭。
還真是,這顯然就是上面說的不一般的人。
他們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另外一股神秘的力量了。
兩人來到公館之外。
他們的到來,沒有引起其他人的主意。
王秋君這些富商子女,早已經被陳陽這群道士的行為嚇傻了。
這真的是人畜無害的道士嗎?
為什么這么暴力?
為什么這么恐怖?
占地幾千平方的公關,說拆就拆。
拆房的速度,比推土機都要快。
肉眼可見的,面前這座門頭,已經倒塌了大半。
塵土飛揚,一片廢墟。
“這什么情況?”
這對年輕男女,同樣的一臉懵逼。
“囚禁我?”
里面響起一聲暴怒的吼聲,接著他們就聽見拳拳到肉的碰撞聲。
緊跟著,一道身影,從半片廢墟中節節倒退。
正是劉爾。
而在劉爾面前,幾個身影也追逐出來。
他們看清楚,其中一人正是陳玄陽。
黃東庭和陳無我,左右包夾,劉爾身上已經掛彩,衣服上許多腳印,一張臉也有青腫。
“和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非得拳頭招呼你臉上,才能聽得懂人話是吧?”
陳無我捏著拳頭,直接就沖了上去。
黃東庭也從另一側沖過去。
陳陽站在后面慢慢走過來。
一雙眼睛就落在劉爾的身上。
只憑黃東庭和陳無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但劉爾也不敢亂來,因為他怕自己。
只要他敢下狠手,陳陽直接就是鎮山釘伺候。
沒了法力,不代表就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和他叫囂。
“住手!”
年輕男女終于反應過來,大聲的喊道。
這一喊,不僅是陳陽等人看了過來,連秦威也看了過來。
秦威是真的不打算管了。
他也管不過來。
事情都鬧大到這種程度,他能做的,就是收尾。
好在他提前封鎖街道,手下都覺得他大驚小怪,但他卻覺得這是必要的。
現在看來,也的確是非常的必要。
他看著這對年輕男女,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陳陽幾人一樣,看了一眼就沒管了。
見無人理睬,男子忽然喝道:“陳玄陽,我在跟你說話,聽不懂嗎?”
“你認識我?”
“讓你的人立刻收手!”
“閣下哪位?”陳陽挺好奇的。
認識自己,而且還用這幅口氣。
這顯然不是一般人啊。
他好奇,這兩人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穆奇!”
“林棠。”
兩人自報家門。
陳陽搖頭:“不認識。”
旋即指著劉爾:“想幫他們?”
“我的名字,你沒聽過很正常,畢竟以你的身份,還不足以接觸我所在的層次。”
穆奇冷哼一聲,道:“他與我無關,我二人此次前來,是不希望你一錯再錯。現在收手,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
陳陽訝然,這口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秦威也再次的將目光投來。
穆奇,林棠?
這名字,他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可是這份自信,顯然不是平白無故就有的。
陳陽笑了笑,沒有理會,忽然見到劉爾繞到陳無我身后,手成掌刀,劈向陳無我后腦。
陳陽屈指輕彈。
“咻!”
一根鎮山釘直接刺穿劉爾的手腕骨,透背而過,帶起一簇鮮血。
劉爾吃痛,連退。
陳陽走過去,抓起射在地上的鎮山釘,說道:“劉館主,我好好與你說話,你不聽,現在這般后果,可不要怨天尤人。”
“陳玄陽,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見?”
穆奇見他全然未將自己的話聽進心里,語氣也多了幾分怒意。
陳陽捏著鎮山釘,對他搖了搖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今天道門來此抓人,閑雜人等,速速退散。”
“好一個閑雜人等退散!”
“我本不想拿身份壓你,但今天看來,若不告訴你我的身份,你今天也是不會善罷甘休!”
穆奇一副我并不想裝逼,但是你逼著我裝逼的表情說道:“我,穆奇,來自昆侖。”
說完之后,他便是含著微笑,靜靜看著陳陽。
他很清楚,當自己說完這句話后,面前這個年輕的道士,一定會露出極其恐懼的表情。
然后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狗,驚恐,無助…
但是,他并未等來這些。
陳陽只是用一種比剛剛還要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昆侖?什么玩意兒?”
一旁的秦威,眼神微微起了些波瀾。
目光在兩人身上,仔仔細細的重新打量一遍。
陳無我和黃東庭,也暫停動手,眉頭微蹙。
劉爾則像是見了救醒,嗓音沙啞道:“不能讓他們走!”
“想留他們,你得自己動手。”
穆奇譏諷的道:“我們來這里,只是為了維穩,懂嗎?我們是來維護和平的。”
話音剛落。
“轟隆隆!”
新派公館最后一座建筑,也倒塌了。
繼而,一名名道長,從公館內走出來。
他們身上沒有沾染一絲塵土,與初來這里沒有任何的變化。
反觀新派公館的弟子們。
館主劉爾狼狽不堪,手掌鮮血滴落。
那名弟子被劉元基一腳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剩下的弟子,躺在地上的躺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站在一旁,連一個敢動手的都沒有。
哪怕是那些實力不俗的弟子,此刻也只能站在那里,不敢亂來。
陳陽的人太多了,而且實力皆是不俗。
他們新派公館與之相比,沒有一絲絲的可比性。
他們也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動手,這群道士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明白花兒為何這樣紅。
“鬧夠了嗎?”
秦威這時候終于站起來,開口問道。
陳陽道:“還沒結束。”
秦威道:“陳會長,你還要做什么?”
“你很快會知道。”陳陽對他一笑,這笑容,讓秦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劉,把人帶過來。”陳陽說道。
劉元基提著這個弟子,來到陳陽身旁,隨意的丟在地上。
陳陽道:“把他們全部抓來。”
一聲之下,呂卿爾等人,呈圓形,將所有新派公館的弟子全部包圍起來。
這些弟子心臟都在加速跳動。
這些道士,要干什么?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這群道長們,沖過去就直接抓人。
這些實力不俗的弟子,在這群道長們面前,簡直如同弱雞一般,任其宰割。
“砰砰砰!”
道長們一手一個,抓起來,丟過去,整齊的摔倒在一起,看上去整整齊齊。
穆奇道:“陳玄陽,你…”
“閉嘴!”陳陽突然喝道。
“你…”
“哪位道長去讓他們閉嘴?”
周翀徑步走上去,穆奇下意識后退。
周翀指著腳下:“這里,道門暫時接管,從現在開始閉嘴,能做到嗎?”
穆奇沒有說話,周翀也沒理他。
只要他再敢發出一點聲音,周翀可不會繼續跟他這么溫柔的說話。
眾人看著被丟在一起的數百名弟子,已經一旁狼狽不堪的劉爾,心跳紛紛加速。
這些道士,是打算…做什么?
顧明坤三人,心里已經后悔不已。
他們就不該來這里的。
這群道士,都是瘋子!
上百名道長,站在一旁,如同松竹一般身板筆挺。
陳陽將古劍取出,插在腳下,說道:“道門弟子從不招惹是非,但也絕非怕事之人,你新派公館弟子于茅山關展現惡意,更是扣押道門真人兩名。”
繼而話鋒一轉,大聲道:“將何求六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