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頂了!”
一個年輕人快步走進辦公室,激動道:“張導,登頂了,登頂了!”
張漢生問:“什么登頂?”
“你看啊。”
年輕人把手機放桌子上,激動的手都在抖。
張漢生拿起來,幾秒鐘后,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通知一下,今天提前兩個小時下班,下班了大家都別走,組織聚餐。”
“張導,去哪里聚餐啊?”
“你們自己選,定好地方告訴我,今天放開了玩,我買單。”
“好嘞!”
員工喜滋滋的出去了。
張漢生也是一臉的輕松。
他料想到,這些觀眾偷怕的視頻一旦傳出去,必定會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就是沒想到,會爆火到這個地步。
竟然直接登頂熱搜榜首。
他拿起座機:“小圓,進來一下。”
一會兒,一個短發女孩走了進來:“張導,你找我?”
“宣傳視頻出來了嗎?”
“出來了。”小圓問:“張導,需要放出去嗎?”
“先不急,這兩天你多注意一下微博,現在榜首的話題,如果掉下來了,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哦。”小圓問:“可是,下一期的節目,就要開始了,現在還不放的話,會不會太晚了?”
“還有三天,不著急。”
他估計,這個話題的熱度,不會持續太久,撐死了一天兩天,就會掉下來。
等快掉下來的時候,就把武林大會的宣傳視頻放出去,施行無縫對接,再火一把。
然后節目開播,不出意外,收視率估計得爆表。
陳陽人還在上山路上的時候,接到軍部的電話。
張富榮的處理結果出來了。
根據軍部調查,張富榮并非邪修,也沒有與邪修有任何的聯系。
“陳會長,人的話,我們這里不能繼續扣著。”于副統領道:“你看我是直接把人放了,還是怎么弄?”
也就陳陽有這個待遇,能讓于副統領特別打電話來說。
陳陽道:“明天吧,明天把他放了。”
“行。”
掛了電話,陳陽偏頭道:“老陳,你去一趟云臺山道場,和周宗師說一下。”
“說什么?”
“張富榮出來了。”
“軍部不處理?”
“處理不了,他又不是邪修,純粹就是品德敗壞,這事情得由道門處置。”
“你處置?還是交給道協?”
“我來處置。”
“你要怎么處置?這個事情不處理好的話…會很麻煩的。”
“按照規矩來,我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陳無我很無語。
可是他發現,他居然沒辦法反駁陳陽的話。
這家伙,的確很守規矩啊。
他他心疼張富榮了,沒事往槍口上撞,你不死誰死啊?
“我去了,說什么?”
“告訴周宗師,一切按照道門的規矩來,也請他們明天去一趟九霄萬福宮。”
“去那里干什么?”玄成忽然問道。
陳陽道:“江南三大道觀,如今也就剩下茅山道院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得請茅山道院的道長主持公道。我雖然是會長,但這種大事,沒有長輩坐鎮,我也很心虛的。”
玄成:“…”
陳無我:“…”
你心虛個毛。
你就是想把九霄宮拖下水。
于是,陳無我還沒上山,就又下山去了。
陳陽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接著一個的打。
他正在四處告知,明天要處理張富榮。
并且請他們全部來九霄宮。
當然不是強制的,愿意來的就來,沒時間的可以不來。
張富榮肯定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管陳陽是不是要拿他開刀,他做的事情,都注定沒人能保他。
這件事情,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會覺得很難辦。
畢竟云臺山道場現在已經就等于是歸順陳陽,周翀和葉庭,也和陳陽化敵為友。
張鼎山是張富榮的爺爺,若是按規矩來,就得廢了張富榮,除名道門。
這等于是徹底得罪張鼎山。
反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對陳陽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個事。
他這些電話打出去后,不知道多少人盼著要看他怎么解決。
他們肯定以為,陳陽會把板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如果這樣想,他們注定會失望。
陳陽會嚴格的遵循規矩,該廢掉廢掉,該除名除名。
要不然,他這會長的威嚴,還往哪里放?
而且,他也需要通過這種手段,讓外人看見,他這個會長,是公私分明的。
靈清此刻很蛋疼,心里堵得慌。
陳陽聯系他,明天要在九霄宮處置張富榮。
他想拒絕,卻找不到理由拒絕。
陳陽擔任會長之后,他一直都在關注著。
原以為他這個位子坐不穩,誰曉得現在是越做越穩,出奇的那種穩。
陳陽選擇在九霄宮處置張富榮,就是要在他面前展現力量。
靈清其實已經不反抗了。
你要我配合,我肯定配合。
就是沒有主動的對陳陽表達善意。
他想著,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專門去一趟陵山,示個好。
回到道觀。
陳陽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豐龍威就找了過來:“給我換一件屋子。”
“沒屋子。”陳陽頭都不抬道:“想要住的地方,自己去蓋。”
這幾天他算是發現了,那茅屋有古怪。
雖然不知道陳陽到底對茅屋動了什么手腳,但正常的茅屋就不是這樣的。
他正好也有借口,換個地方了。
聽見陳陽的回答,豐龍威故作憤怒道:“你讓我自己蓋屋子?”
“不然呢?要我幫你蓋?”
“虎落平陽被犬欺!”
重重的哼了一聲,豐龍威轉身就走。
陳陽冷笑,這貨有點不知好歹。
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求這么多。
怕不是把這當成龍山城了吧?
張公洞道場,十幾個護法真人,護法執事,得知云臺山道場的情況后,都是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只是他們,此時此刻,毛公壇,茅山道場,得知消息后,也都是有著同樣的想法。
“云臺山道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會長,果然不可小覷。”
他們除了氣憤,就還是氣憤。
但是,卻沒有阻止的辦法。
當時陳陽要他們拿出名額,就沒人同意,也沒人覺得,誰會同意。
而且他們還覺得,陳陽這么做,不僅沒人會配合,反而會讓他淪為笑柄。
事實上也是這樣。
那場會議,除了對蘇會長四人發了一通怒火,陳陽什么收獲都沒有。
可是現在。
云臺山道場突然就妥協了。
轉變太大,太快,他們難以接受。
時間一晃。
次日一早,早飯時,玄成問:“我要去嗎?”
陳陽道:“你安心養傷吧。”
玄成問:“你之前說的交流會,什么時候開始?”
陳陽道:“問舒柔,她負責的。”
舒柔道:“暫時還沒定下,我待會兒要下山一趟,去現場溝通。”
她看向方青染:“方真人,待會如果沒事情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方青染一愣,旋即點頭:“可以啊。”
陳陽看了一眼舒柔,愈發覺得,選她作為自己的秘書,是一件相當明智的選擇。
她融入的非常快,快的讓陳陽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和舒柔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見面。
而之后前往獨龍山,舒柔的三觀受到沖擊,回來之后就離開了陵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游。
那次離開陵山,是她人生的重大轉折點。
“需要我幫忙的話,說一聲。”一直安靜吃飯的豐龍威,忽然說道。
舒柔看向陳陽,她對豐龍威不了解。
可以說,除了陳陽之外,其他人到現在都不知道,豐龍威到底是哪號人物。
陳陽也沒有向他們介紹的意思。
“一點小事,不用麻煩。”
陳陽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先下山了。”
舒柔也道:“方真人,我們也下山吧。”
“好。”
兩女快步的跟上。
豐龍威笑了笑,不急不緩的把萬里的稀飯喝下去,抹一抹嘴巴,向外面去了。
白芷畫看著滿桌子的狼藉,撇撇嘴,開始收拾。
豐龍威昨天開始選址,他發現,這座山每個地方都很好,特別好的地方也有,比如陵山道觀…
可是他要的,就是遠離陵山道觀,盡量的遠離。
所以,最終選擇了坐北朝南的地方,高度大約在四百五十米左右,與陵山道觀有一段不算近的距離。
他還發現,這片地方,有一窩狼群。
換做一般人,直接就換地方了。
但對他來說,一窩狼群,反而是好事。
有狼群在,就不會有人敢靠近。
讓他更加能夠專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平時在道觀多多露面,盡量不要露餡。
唯一讓他比較擔心的就是,自己做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無法躲開陳陽的視野?
至少從目前來看,似乎還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
自己昨天和那些人見面,說的那些話,如果他知道的話,不可能假裝不知道。
他來到了半山腰,遠處的狼群瞅了他一眼,他也瞅了對方一眼,然后默默的走到一處稍顯空曠的地帶。
他走到一面山壁前,抬起手,對著山壁就是一拳砸出去。
“嘭”的一聲,山壁被砸出一個大窟窿。
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砸著,一拳又一拳。
足足砸了十幾分鐘,他才停下來。
面前的山壁,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足夠容納一個人。
他向著里面走去,抬起手,手指并發凝聚出一道刀芒。
隨手揮動,刀芒便是輕輕松松的將面前凹凸不平的巖石如豆腐一般的切割了開。
花了十分鐘,豐龍威手動的開發出了一個可供他休息,修行的山洞。
非常完美的一處山洞。
此時。
陳陽已經下了山。
一下山,就碰見剛要上山的陳無我。
“這么早就下山?”陳無我看一眼時間,才六點半啊。
陳陽道:“去接張富榮。”
陳無我道:“周宗師和葉宗師今天會過來,我就不陪你去了。”
陳陽點點頭,問道:“見到張鼎山了嗎?”
“見到了。”
“有說什么嗎?”
“什么也沒說,但我看他那反應,估計你當時要是在現場,他能殺了你。”
“呵呵。”陳陽道:“好歹還留條命,他還想怎么樣?”
“反正張鼎山留在云臺山道場,不是個事。”
陳陽道:“有周翀和葉庭在,他跳不起來。”
聊了幾句,陳陽幾人便是繼續出發。
車子抵達市區時,兩女下了車,陳陽繼續前往茅山。
九點鐘,陳陽站在茅山下,靜靜的等著。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一輛軍字開頭的越野車,駛來。
車門打開。
于副統領從車上走下來,另有兩人將張富榮從車里待下來,走到陳陽面前。
“陳會長,人我給你帶來了。”
“麻煩了。”
“不麻煩。”
于副統領看向張富榮:“軍部針對你的調查已經結束了,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張富榮穿的衣服很干凈,除了神色有些疲倦,其他并沒有什么變化。
聽見于副統領的話后,他整個人頓時就來了精神。
“陳會長,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于統領稍等。”
陳陽走過去,問道:“太白山那邊,怎么樣了?”
于副統領搖頭:“我不是很清楚。”
陳陽還想了解一下,看他的反應,便是一聲嘆息,不再問了。
于副統領道:“以后應該不會再喊你過去了。”
“如果需要,我隨時可以去。”陳陽道:“我只是想知道,楚道長是否安全。”
“以楚道長的實力,區區太白山關,還不能對她造成什么威脅。”
于副統領走后,陳陽道:“跟我走。”
張富榮原地不動:“去哪里?”
“九霄宮。”
“去干什么?”
陳陽回頭道:“讓你去,就去。”
張富榮道:“陳會長,軍部對我的調查已經結束了,我并沒有和邪修有任何勾結。你就算是會長,也不能命令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陳陽一笑,挺囂張的啊。
“你是不是以為,軍部不找你麻煩,你就沒麻煩了?”
“哼!”張富榮道:“我有什么麻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誣陷我,但我很干凈,你沒有機會。”
陳陽道:“軍部放你出來,只是不能證明你和邪修勾結。但是你逼死彭江江,鐵證如山,你自己也在云臺山道場承認。你以為軍部今天為什么把你送來這里?”
他抬手指著茅山:“今天,我將在這里審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