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有了力氣,不多。
丹田凝聚真氣,不多。
正常行動,不受限制。
他取出拂塵,與兩人擦肩而過,面對這二十多人。
這些老頭心中早已被陳陽世外高人般的點撥,刺激的震撼非常。
只用言語,就讓兩個開了六竅的修士,面對他們二十多人,做到了五五開的地步。
他們簡直難以想象。
甚至一度認為,此子莫不成是道門某個老前輩?
否則怎有如此眼力?
“他要動手?”
“他還有氣力動手?”
眾人不解。
心里卻有一些打鼓。
陳陽所展現而出的能力,讓他們有一種面對巨人般的無力感。
既然能憑言語指導兩人,恐怕,還真有手段以一人之力,與這二十多人相戰。
“你這嘴巴,該抽!”
一老人目有火光,厲色道。
若不是陳陽在那兒一直說教,就憑陳無我二人,豈能與他們相斗?
“哈哈哈!”
陳陽忽然放聲大笑。
“你笑什么?”
眾人警惕看他。
此子太過邪性,雖如眼中釘,又不可小覷。
“我笑,笑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什么意思?”
“他們。”陳陽指著那七人,后者聽了他的話,此刻又被他手指點名,心頭不免狂跳。
“但我仁慈。”
陳陽道:“我不愿殺生。”
“大家不過是為名利,你要利,我也要利。”
“但這份利,只有我可得,你們沒機緣。”
“將龍血拿出來,回頭去上真觀上一炷香,我給你們一條生路。”
七人臉色陰鷙到極點:“我等你殺我!”
話落一劍刺向陳陽。
陳陽不躲不避,見他來了,大聲道:“好!我成全你。”
耳邊南崖之聲已到最后一秒。
“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壇庭!”
他念到此處,手訣一變,目光透過人群看向陳陽。
見有人沖來,不免猶豫了片刻,卻在下一秒,雷訣撤開,口中輕呼:“雷來。”
同一時刻,幾乎就是南崖唇形動作,發出第一個音節的那一秒。
陳陽后退數步,抬手一指天際,大聲喊道。
“雷來!”
“轟隆隆!”
“轟!”
一道粗壯雷電,以迅雷之勢,直接砸下。
當頭砸在抓著劍沖上來的男人身上。
巨大的雷聲,淹沒了一切。
遠處鳥獸散。
陳陽耳邊響起各種聲音,如有眼睛一般,腦海之中自動補出一幅幅畫面。
而眼前,二十多人,表情定格在雷電落下那一刻。
他們震驚,恐懼,心顫。
所有的負面情緒,在他們眼中不過一秒,精彩紛呈的體現出來。
四周數百人,不論那些散修,未動手的仙門弟子,看熱鬧的道門真人,高高掛起的和尚…
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于此時此刻,悄然定格。
“他曾在多瑪群山仗劍屠龍!”
“他曾在天師府無咒引雷!”
“他曾在陵山單殺玉成子!”
眾人耳邊,好似又響起了朋友、師傅,對他們說的這些話。
只是,就連告訴他們這些話的師傅,朋友,也只是當做一個傳言來說。
并無人當真。
而此刻,他們親眼所見。
南崖臉色陰鷙。
這混蛋,竟然拿著自己引來的雷,充當己用?
但旋即,他反應過來。
陳陽,怎么會知道自己要殺他?
他發現了?
南崖心里一驚。
不僅發現了,就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中具現?
想到這里,南崖心境開始紊亂。
還有四道天雷未落,他開始猶豫。
“不可能!”
“他也不是神仙,相隔近百米,他怎能曉得我一舉一動?”
南崖面生厲色。
“哈哈哈!”
同一時刻,陳陽再度大笑出聲。
這聲音,讓眾人猛地回過神來。
只見陳陽悠然取出骨劍來,劍指那剩下六人,連聲喝道:“累來!”
“轟!”
“轟!”
連續四道天雷,陳陽劍所指處,盡是雷聲轟鳴。
眨眼之間,又有四人被天雷轟中,身體扭曲躺在地上,已無性命。
人群之外,南崖冰沉著臉,悄然無聲的離去。
他被陳陽耍了。
他不明白陳陽為何知曉自己的動作。
但他絕對不信,陳陽這底牌是說用就能用的。
否則,他與尤元交手,為何還那般費力?
甚至消耗如此之嚴重?
就憑他后來展示的恐怖眼力,即使不動用道法符篆,也能輕松將其擊敗。
他可不信陳陽放水什么的。
最合理的解釋,這是某種秘法。
卻并非隨時隨地都能施展。
想必,一旦施展,他自身也必然會有極大的損傷。
頃刻之間。
陳陽引雷轟殺五人。
而他們的師傅,佇立在眼前,卻連蒼老身軀都不敢動一下。
“還有誰想死?”
陳陽忽然問了一句。
無人應聲。
此刻安靜之下,眾人呼吸之聲,都是如此之明顯。
他們看著眼前的陳陽,這具看似消瘦,面色蒼白極度虛弱的身體,竟是有一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恐懼。
玉軒真人兩眼灼熱。
當日屠龍的陳陽,又回來了!
只是,這秘法,似乎不再需要十多日時間的打坐。
只在眨眼間,竟是就獲得一身神力。
此舉,當真驚世駭俗!
陳陽走向幸存二人面前,伸出右手:“龍血。”
其中一人,手掌顫抖著,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
陳陽抓在手里,故作云淡風輕之姿,掃了這些人一眼,轉身向著下方山路走去,淡淡說道:“回了。”
陳無我幾人,此刻方才反應過來。
哦哦兩聲,抱起龐松泉,便是跟了上去。
路過玉軒真人時,他問:“玄陽…”
陳陽對他使了個眼色,壓低嗓音:“走。”
玉軒真人似有猜測,卻不好多問,當下跟著他身后離去。
其他幾位老道長,也緊隨其后。
眼看他們越走越遠,山路就在腳下。
一個老人忽然驚醒,大聲道:“你唬我!”
他眼中兇光大放,說罷,拔劍就追。
陳陽此刻已經跨出林區,站在山路之上,負劍遙望殺來的老人,譏笑道:“你動我一下,試試。”
老人憤怒不已。
方才那幾道天雷,絕對不是陳陽所召。
絕不可能!
他若有這般手段,豈會殺幾人,放幾人?
但他望著此刻站在林區外的陳陽,卻不得動手。
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動手。
他幾乎要被逼瘋。
“你當著我的面,殺我弟子…”
“我殺的?”陳陽見他識破,也懶得裝了,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猜到那天雷非我所引,人豈是我所殺?”
“不是他引的雷?”
眾人聞言,不知為何,忽然松了一口氣。
似乎,這樣才合理。
的確有人可以將引雷的時間縮短,但那至少也得是大宗師才能做到的。
陳陽如此年輕,實在打破他們的認知。
“殺你弟子的人,已經跑了,蠢貨。”
陳陽笑笑,忽然抬手指向下山方向:“看見了嗎,那人,才是引雷之人。”
眾人目光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那道背影,如此眼熟。
“是南崖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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