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幾人離開后,道協的人果然上門來了。
薛甫。
當初提名下來,也是他來通知自己的。
和上次一樣,薛甫見了面就帶著笑容,伸手跟陳陽握手,臉上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陳真人,恭喜恭喜,真是恭喜你啊。”
薛甫用力握著他的手,甩來甩去,比陳陽還激動,還開心。
“謝謝。”陳陽職業性假笑。
他對薛甫半點好感沒有。
自己去拉名額,他卻告訴自己得花錢。
不花錢連人家面都見不到。
他沿途走訪了不少道觀,雖然名額沒有拿到,但該見面的都見面了。
他真想知道,薛甫這一招是不是只對自己用過。
畢竟華崇真這些道長,他接觸下來發現,他們并不是那種喜歡走捷徑的人。
“真人,這是道協的冊封信函,您留著。”
“謝謝。”
“真人這處道觀當真是不錯,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呵呵。”
“那真人您忙,我就先走了。”
“哦,對了,真人您要舉辦冊封儀式嗎?”
“嗯。”
“需要我幫忙嗎?”
陳陽道:“我很窮的,請不起你。”
薛甫笑容一僵,道:“真人真是會說笑話,冊封儀式花不了錢的,都是別人花錢。要是你沒有準備的話,我來幫你準備,保證把你的冊封儀式辦的風風光光。”
“謝謝,但是不用了。”
“真人已經準備好了?”
“嗯。”
“在哪里舉辦?”
“乾元觀。”
“乾元觀不錯,真人果然好眼光。”
薛甫這人比南崖還要墻頭草,他原本大概是想從這方面撈點錢,結果陳陽已經自己全部搞定了。
沒有給他撈錢的機會。
“冊封儀式具體是幾號?我到時候也去瞻仰一下真人冊封的流程。”
“后天。”
“好的,我一定去。”
薛甫走后,陳陽拆開手中的信封。
展開信紙,上面簡短寫了幾句話。
拿到這封信,從此刻開始,陳陽便是一名由國家提名,并冊封的道門真人。
在道協的官網上,也可以查得到陳陽的詳細信息。
他輕輕的吐著一口氣,轉身向著竹林走去,來到師傅墳前。
“撲通。”
陳陽跪在墳前,展開信紙一臉驕傲:“師傅,你看,我現在是道門真人了!”
“道協蓋的章子,真的!”
“我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是一名道門真人了,我厲不厲害?”
廬山,仙人洞。
劉元基昨天就到了,今早出門前特地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
他乘車來到山腳下,一路向著山上狂奔。
路上,他的心情非常愉快。
一想到,老二道友會給他天材地寶,各種法器任他挑選,劉元基心頭就一陣激動。
半小時后,他來到了山頂。
“呼”
“還挺高的。”
“這地方風景可真是不錯,妖也不少吧。”
一千多米高的山,占地三百多平方千米,超過九成的地方都是無人區。
這片地方太大了,游客則很少。
畢竟這么高的山,而且也沒人會一大早就往山上爬。
神經病嗎這不是。
“這邊禁止進入?”
“就是這了。”
他無視禁令,徑自向前走。
走了一會兒,便是看見一處洞穴。
這是一處巖石洞,從外面看就像一只人手,又叫圣手巖。
劉元基來之前特地了解過,此刻派上了用場。
他知道,自己到地方了。
“咳咳。”
他整理著儀容,步子也放緩了,露出微笑平易近人的表情,好似一位得法高僧。
“哪里的來野和尚?”
一個十分別扭,略有些刺耳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劉元基循聲看去,卻沒見到人。
“和尚,把你的腳挪開!”那聲音又喊。
劉元基繼續看,還是沒見到人。
他繼續走,那聲音更加憤怒了:“和尚,道爺叫你把腳挪開,你聾了嗎?”
“那個,敢問是哪位真人發話?可否現身一見?”
劉元基心里激動啊。
高人,絕對是高人。
“你要見我?”那聲音陡然靠近,就像是貼著鼻子一般。
劉元基定睛一看,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只猴子。
一只體型兩米,渾身淡金色毛發的猴子。
“沃日!”
劉元基向后一跳,好不容易保持的高僧形象蕩然無存。
“妖!”
“妖你大爺!”猴子指著他的腳:“道爺叫你把腳挪開,你特么聾了?道爺悉心種植的玫瑰花,全被你踩死了!賠錢!”
劉元基:“???”
他低頭看看,這一群雜草,是玫瑰花?
猴子進化的時候,是不是眼睛沒跟著進化?
“二師兄,怎么了?”一個道士拎著漁具包,從后面走過來,語氣頗為無奈:“是不是半夏又把你馬蜂窩捅了?”
一抬眼,咦,怎么有個和尚?
劉元基趕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見過道長。”
道士稽首:“高僧有禮,不知道高僧上山有何貴干?”
“他是個屁的高僧,他把道爺玫瑰花踩死了!”猴子怒道。
道士低頭看一圈,無語道:“早就和你說了二師兄,你買錯種子了,這不是玫瑰花,這是花生。”
猴子道:“管它是不是,反正都是花。”
接著怒視劉元基:“賠錢!不賠錢你今天別想下山!”
道士歉意一笑,劉元基看出這猴子和這道士都不好惹,趕緊從口袋拿出紙展開。
“貧僧法號怒佛金剛劉元基。”
“是楚清歌道長要我過來的。”
他將紙遞過去。
聽見楚清歌的名字,猴子渾身一顫,道士更是猛地一哆嗦。
接過紙,看了看,道士點頭:“是大師姐的字跡。”
他問:“大師姐讓你過來做什么?”
劉元基矜持一笑:“楚道長說,請我過來拿一點藥材和法器。”
藥材?
法器?
一人一猴看他的眼神怪異極了。
這和尚,跟大師姐什么關系?
劉元基道:“楚道長讓我找一個叫老二的道長。”
“老二?”道士說:“你稍等一下,我給大師姐打個電話問問。”
“二師兄,你帶他過去坐一會兒。”
“半夏,泡壺茶!”后面這句話,道士是用吼的。
猴子蔫蔫的。
這人是大師姐喊來的,玫瑰花只能白死了。
道士叫關羽鶴,仙人洞的住持。
他打了幾遍電話也沒人接。
等了好一會兒,楚清歌才打回來。
“有話快說,我正在練舞。”
“大師姐好用功,下山也不忘記修行。”
關羽鶴道:“是這樣的,剛剛有一個法號路活濟鋼榴元雞的和尚上了山,還帶著大師姐你的親筆信,然后要我給他法器和藥材。”
楚清歌沉默了幾秒鐘:“和尚?”
“嗯,是個和尚。”
“他是來筑基的,你讓老二指導他筑基就可以了。”
關羽鶴問:“那藥材和法器呢?”
楚清歌道:“沒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
楚清歌道:“告訴老二,讓他專心點,不要因為對方是佛門的弟子就不用心。什么時候指導他辟完谷,再讓他下山。”
“好的。”
“你這幾日修行如何?”
“每天都在修煉,一刻沒有偷懶。”關羽鶴看著自己手里的漁具包,語氣一點沒頓挫。
楚清歌沉吟了兩秒:“去把《抱樸子》抄一遍。”
“大師姐…”
“以后再說謊,去抄《中化道藏》。”
“知道了。”
掛了電話,關羽鶴情緒低潮到了谷底,提著漁具包往仙人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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