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盤坐在床榻上,靜靜修煉著。
玄妙觀的靈氣,居然罕見的還挺濃郁。
要知道,玄妙觀可是坐落在城市之中。
想必,是因為道觀的香火,以及當年選址時的布置,將城市中的靈氣,向著此處道觀引來,方才有的這份效果。
修行一事,陳陽一直不敢懈怠。
即使他現在已經開了耳竅。
但依舊還有幾竅未開。
若他想,大可以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去試著將七竅全開。
以龍血、長壽仙等藥材用來應對意外。
然后用最瘋狂的方式,直接去沖擊七竅筋脈。
但這么做,風險無疑很大。
相比之下,循序漸進更為保險。
凌晨三點,陳陽睡下了。
清晨六點,陳陽起床。
洗漱之后,妙法帶他去食堂吃早飯。
路上碰見不少弟子,看見陳陽,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有一些膽子大的弟子,會走上來與他打招呼。
會問他,是不是陳玄陽,然后小臉上的青春痘都因為激動而隱隱泛紅。
“你現在在陵山周圍的城市,可是很火的呢。”
從他語氣里聽出了醋意是怎么回事?
接著情緒一下子高昂起來,望著天道:“還好你是江南省的,你做了真人,以后我和別人吹牛也有談資了。”
金圓拖著傷體回來,見了陳陽。
“昨天玄帝觀的華崇真道長來找我,我拒絕了他。”
“華崇真今年是第四次被提名,也是志在必得。”
陳陽問:“華道長如今得到了多少名額?”
金圓道:“十個左右吧。”
“這么少?”
陳陽驚了。
這都十一月了啊。
他前面十個多月,都干嘛去了?
難不成天天待在家里,哪里都沒去?
看出他的疑惑,金圓道:“他也就比你早一個月才被提名,提名時間不定的。我都沒想過他會被提名,很多人失敗一次兩次,就算提名,也會主動拒絕。畢竟,提名了,卻始終冊封不了,還是挺丟人的。”
說這話時,金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陳陽看著他:“有什么好丟人的?”
金圓咳嗽道:“一直提名,一直不被冊封,有人會看笑話的。我當年…”
陳陽問:“真人當年也被提名過?”
“嗯。”金圓忽然就沉默,好似回憶起了不堪的往事。
“提名了五次。”
他輕聲的說道。
旋即自嘲一笑:“最接近的一次,只差三個舉薦名額。最后還是放棄了,選擇了地方提名。”
陳陽道:“以真人的身份,若是現在再提名,必然不會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或許吧。”
金圓早已經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是偶爾想起來還會有那么一些小羞恥。
被提名本該是榮耀,但總有那種賤人,見了面喜歡拿這種事情當笑料來笑話他。
劉元基身上就有這種賤人屬性。
“玄妙觀的名額,我會替你留著的。”
“這份資料你拿著,待會離開的路上仔細看看。”
他將一疊資料遞過去。
“這是…”
“這次提名的八位道長的信息,你應該用得著。”
“謝謝真人。”
“跟我不要客氣,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陳陽點點頭,沒有矯情。
離開玄妙觀,陳陽繼續前往靈威觀。
路上,他翻開手中的資料。
“華崇真,吉林玄帝觀的道長,四十一歲,第四次被提名,前三次,最多時有十五名真人舉薦。”
“目前已有十一人舉薦,分別是茅山崇禧萬壽宮,湖北天平山道觀…”
“楚清歌,廬山仙人洞的道長,年齡不詳,第八次被提名,第一次提名十九名真人舉薦,其余六次,無真人舉薦…”
“咦”
陳陽盯著這位楚清歌道長的資料,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然而,關于楚清歌道長的信息介紹,非常的少,少的簡直可憐。
最讓陳陽疑惑的是,年齡居然不詳?
啥意思?
女道長?
也對,女人的年紀都是保密的。
能夠理解。
陳陽繼續翻了翻,看見一個和他一樣,也是第一次被提名的道長。
這八位道長,來自五湖四海。
其中最早被提名的,是今年五月份。
而目前已經能夠確定,被舉薦最多的,是一位來自天水太昊宮的周正陽道長。
十六名真人舉薦。
只差四名真人舉薦,這一次冊封,便穩了。
茅山群山深處。
有一座泥巴屋子,一個老人坐在屋子外面,焚柴煮茶。
青煙縷縷,茶香四溢。
茶煮沸了,倒在有缺口的碗里,老人端起來吹著氣,小口淺酌。
“師兄。”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面前的林子里傳來。
老人放下碗,看過去。
一名衣著襤褸,沒有右臂,身上是泥土和鮮血的混合物的老人走過來。
他身上臟兮兮,狼狽不堪。
一頭長發糾結著,看上去十分的慘。
“這幾天,都在山里?”
老人站起來,去屋子里又拿了一個碗,倒了一杯熱茶:“喝一點。”
這從林子里走出來,如同野人一般的老人,是玉成子。
他走過來,端起剛剛燒開煮沸的熱茶,直接灌進嘴巴里。
滾燙的茶水順著嘴角兩邊流淌,他用衣袖隨手擦去,臉上的泥污被抹出兩道黑色的痕跡。
“為什么跑?”老人問。
玉成子道:“他要殺我,我不跑,會死。”
老人道:“有呂卿爾在,誰人能殺你?”
“陳玄陽。”玉成子僅剩的左臂緊緊攥緊:“他要殺我,呂卿爾都攔不住!”
“哦?道門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厲害的人物?我居然不知道。”
老人問:“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玉成子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金錢?”
玉成子搖頭:“我有一份藥方,缺少藥材。”
老人道:“你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斷臂對你沒有太大的影響…”
玉成子打斷他:“我只差一步就能更進一步!”
老人忽然不言語了,將一碗茶喝完,說道:“茅山很大,你若潛心在此修道,十年,二十年,道門宗師你也可搏一搏。”
玉成子冷笑:“道門宗師?師兄你覺得這些話有意思嗎?上真觀的冤孽債,他們現在全部算在我的頭上,白云觀做的孽,也算在我的頭上。”
“我就問你一句,我做錯什么了?”
“我被冤枉,平白無故擔下一個滅觀的罪名,沒人給我清白,還逼著我背負罪名退位。我自己為自己尋求真相,卻成了錯的那個人?”
“白云觀的道長找我要一根龍骨,我給他了,有什么問題?”
“他拿龍骨做什么,和我有什么關系?”
“他陳玄陽仗著法器欺我,辱我,傷我,連一個站出來為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玉成子在位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江南省一片,誰有所求,我沒幫過?”
“到頭來,換來的就是這份冷漠嗎?”
“道門宗師?呵呵,以我這罪人的身份,道門敢冊封我為宗師?我現在已經被道門除名了!”
“我玉成子,修道七十余年,堂堂真人,被除名了!”
玉成子越說情緒越激動。
老人道:“我給你三條路。”
“一,去山中修行,將世俗之事忘了,有什么需要你來找我。”
“二,潛心修行,你若是無辜,我幫你找出兇手,還你一個清白,他日讓陳玄陽當著你的面對你道歉。”
“三,藥方給我,我將藥材給你,此后你我沒有任何關系。”
“考慮清楚,再告訴我答案。”
后面兩更有點晚,大綱有點糊白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