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時間,楊平康父子體會到了極致的人間悲歡。
上午黃醫生告訴他們,可能是誤診。
下午做完檢查,下病危通知。
第二天上午檢查,報告又特么正常。
下午做完檢查,繼續下病危通知。
連著幾天,都是這樣。
父子倆開始還很憤怒,然后就…習慣了。
“爸,我們換一家醫院吧,這個醫院,我怎么覺得有點不靠譜。”
“這是陵山最好的醫院,還能去哪里?”
“可是…我這幾天被抽血抽的都瘦了好幾斤。”
楊平康道:“還能活著你就別這么多要求了。”
楊樂:“…”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黃醫生走進來,道:“省里來了幾位專家,你們跟我走一趟。”
楊平康問:“去干嘛?”
黃醫生道:“幾位專家會根據你們的病情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父子倆跟著走了,來到無菌室,拖光光。
幾位白大褂專家,圍著他們的身體看了一會兒,然后指著儀器讓他們躺著或是站著或是坐著。
兩人有一種變成動物被人參觀的感覺,太羞恥了。
傍晚。
他們回到病房。
被折騰了一天,累的半死。
楊平康已經睡了。
這段時間各種電話打給他,有投資方找他拍戲,有朋友喊他喝酒…
而他,則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
沒人知道他在干嘛。
楊樂打開微博,他還在時刻關注著陵山道觀。
一條熱搜吸引了他的注意。
#編劇之子爆料,楊樂是人渣#
他點進去,是一個采訪視頻。
被采訪的是呂東,雖然他的臉打了馬賽克,但楊樂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呂東把他做過的齷齪事情全部曝光了。
“沃曰你妹啊!”
“呂東尼瑪幣!”
聽完他的爆料,楊樂簡直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再看道觀的評價,簡直就特么是一邊倒的好么。
而他楊樂,名聲徹底臭了。
是個人都知道他楊樂是個人渣,以及在圈子里做的那些惡心人的事情。
以及,在道觀所作所為的真相。
他立刻撥通呂東電話:“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呂東尼瑪幣,居然拉黑我!”
他生氣,他憤怒,他要暴走了!
自己居然被兄弟坑了!
此刻,呂東坐在圖書館里,一旁是那天去醫院看望楊樂的幾個人。
幾人壓低聲音,憤怒道:“呂東,你這事情做的也太過分了吧?”
呂東淡淡一笑,一臉看破紅塵的淡然:“你們懂個幾把。”
“是兄弟,我才喊你們過來。”
“真的,不想惹麻煩,就趕緊和楊樂撇清關系。”
“為什么?”有人不解。
呂東道:“楊樂得罪的那位道長,來頭很大,我們惹不起,楊樂也惹不起。”
如果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陳陽只是有點勢力的話。
那么當他托醫院的關系,得知楊樂父子的情況后,他對陽哥,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這位陽哥,簡直不是人。
這句話是褒義,沒有任何的貶義。
他也不敢對陽哥有任何貶義。
“一個道士,能有多大能量?我查過,他家就是有點小錢。”
“有點小錢?”楊樂鄙視一笑:“我說了,你們也就懂個幾把。”
“呂東,你再罵人我翻臉了啊。”
“翻就翻吧,我早已經無所謂了。”楊樂道:“你們有時間就去打聽打聽楊樂父子現在是什么情況,知道后就明白我說的話了。”
“他們什么情況?”
幾人好奇。
楊樂簡短的,將兩人這幾天受的苦說了一下。
聽完后,幾人懵逼了。
“那醫院有毒吧?病危通知書都這么隨便的下嗎?”
“可是這和那道士有什么關系?”
幾人看著他。
呂東道:“因為他們父子得罪了那位道長,所以,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懲戒。”
話落。
“握草!”
“握草!”
幾人連續爆粗口。
“你說的真的假的?”
“這太玄了吧?”
“我不信。”
呂東道:“愛信不信,反正作為兄弟,我已經做得很到位了。你們如果還要去招惹道長,落到楊樂這個境地,到時候可別哭。”
“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別打擾我看書。以后也不要喊我去酒吧,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看書。”
他捧著一本《毛選》,看的津津有味。
“王八蛋,怎么都不接我的電話?”
楊樂簡直要瘋了。
玩的好的幾個哥們,全把他給拉黑了。
完全沒有征兆的拉黑。
“臭道士,一定是你特么搗的鬼!”
楊樂咬著牙齒。
道觀。
陳陽正在下山的路上。
那幾個王八蛋又來了!
搶香火?
膽子真夠肥的。
這幾天道觀的聲譽徹底轉好,火的不行。
十個熱搜,七個都是道觀。
可就是這樣,道觀每天的游客量,居然不足三百人?
這尼瑪見鬼了啊!
他讓小景老黑大灰看家,自己一個人,一大早的就向山下沖了去。
明天就是國清法會了,要是他們明天還來搗亂,這法會還要不要辦了?
他現在存款少的可憐,下個月的一百萬欠款到現在還沒湊齊。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這群王八蛋,找死都不帶這么找死的。
“住持,我讓小伙伴們,在他們的凳子上桌子上拉了翔。”
喜鵲在頭頂飛著,說道。
“干得漂亮。”
陳陽加快速度,幾分鐘就到了山下。
遠遠就看見,三個道士在一棵大樹后面,扯桌子凳子易拉寶。
“靠,山里的動物真沒素質,居然隨地大小便!”
“怎么到處都是翔啊?”
“這桌子沒法用了。”
“要不今天咱們不弄了吧,明天還要參加法會呢。”
“不行,最后一天了,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廢,而且這兩天游客量暴增,一天好幾萬啊。”
他們拿樹葉,泥土,把桌子凳子上的糞便清理掉。
剛剛將這些桌椅擺好,屁股還沒捂熱,就看見陳陽從山上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師兄,那是陳玄陽吧?”左邊小道士身子一抖,有點心虛。
中間道士說:“慌什么?鎮定點。”
小道士道:“可我們在他山下搶香火…”
“什么叫搶?這是正常競爭。”
說完,陳陽已經來到面前。
陳陽黑著臉道:“你們,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