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機蹙眉望著他:“你這老道士又是誰?”
余靜舟道:“我就是你口中鬼谷洞的棄徒。”
“你是余靜舟!”元機悚然一驚,看著手里的劍,又看向余靜舟,再看向南崖真人。
南崖真人冷冰著臉,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玄機這些人,今天的任務,是要挑釁陳陽。
讓陳陽對他們出手,然后南崖真人好以此為借口對陳陽動手。
只要陳陽動手,他就可以說這幾人是他的弟子。
結果誰想的到…一群豬隊友。
連最基本的挑釁都不懂。
要你挑釁陳玄陽,不是要你挑釁常道觀和余靜舟!
換個人,都能被這群蠢豬活活氣死。
余靜舟走過去,伸出手:“劍,給我。”
“我…”玄機心跳有些快,不斷的看向南崖:“真人…”
南崖道:“還不給靜舟真人道歉。”
“是,是。”玄機趕緊道歉:“真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啪!”
余靜舟奪過他手里的劍,長劍在他手里挽出一朵劍花。
就聽“唰唰”的聲音,長劍在玄機身上連翻挑刺,玄機連著發出兩聲慘叫,腳下一軟跪著趴在地上。
鮮血從他身下的泥土里,一點點的向四周擴開。
“南崖真人,你是前輩,我本該敬你。但你的品格,讓我難以尊敬。赤龍之事,我弟子雖然無礙,但因為你,道門損失一位真人,一位年輕弟子,這份責任,你別想洗掉。”
余靜舟轉身回去,將長劍交給法初:“拿好,回去好好練劍,不要負了這把寶劍。”
“嗯。”法初握著劍柄,似乎能夠感受到當初娘親持劍絕代風華的那般氣勢。
南崖真人沒有多說,他走向陳陽,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玄陽,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個交易?”
陳陽意外,旋即冷笑:“真人真是看得起我,弟子何德何能,能與真人做交易?”
南崖真人絲毫不介意他的冷嘲熱諷:“你從多瑪群山帶回來的蛟龍,給我一半,我替你消除三年災劫,如何?”
陳陽臉色一冷:“抱歉,我聽不懂真人在說什么。”
“師兄,我們走吧。”
他轉身就走。
南崖真人也不追,笑吟吟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說道:“玄陽,天師府交流會,我等你,考慮清楚,到時候給我答復。”
陳陽無視,不久后便是離開他的視線。
“南崖真人。”
這時,劉正國忽然走上來,說道:“請南崖真人一定多活幾年,千萬別死的太早,給我一個機會。”
“嗯?”南崖蹙眉。
劉正國說完便走回去,道:“師兄,我上山去了。”
“我送你上去吧。”正公說道。
陳陽等人走了,常道觀的人也回去了。
南崖真人望著常道觀,不是很明白劉正國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真人,就這么放過陳玄陽?”玄微子一旁不甘心道,其他幾人也很生氣。
南崖道:“我讓你們過來,是干什么的?是要你們挑釁常道觀?還是挑釁余靜舟?一群蠢貨,這種智商,也想做我弟子?”
“真人,那我們拜師…”
“下周天師府交流會,前來拜師。”
毫不客氣的辱罵一頓,丟下這句話后,南崖拂袖離去。
罵歸罵,這些人還有利用價值,還是要給他們一些希望。
下山路上。
一些道觀的住持,監院,紛紛尋找合適的機會,與陳陽并行。
“玄陽住持,很久不見了。”說話的是云為,靈威觀的監院,曾去陵山道觀請祖師爺金身回去。
與陳陽之間,計較起來,還有一點小矛盾。
“云為道長。”陳陽微笑回應。
云為道:“多瑪群山的事情我聽說了,玄陽住持當真是我道門之幸…”
陳陽道:“道長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呵呵,也沒什么事情,只是想問問,你是否有一些龍血之類?”
“抱歉,沒有。”
“哦,沒有就算了,若是有的話,我想從你這里購買一點。”
“抱歉,沒有。”
陳陽微笑回絕。
云為沒有繼續糾纏,聊了幾句后便是走開。
下山的一千多米山路,二十多個老道長,都找陳陽問了一遍。
玉軒與金圓看在眼里,也無可奈何。
原本這些人也沒有多想,是玉軒和金圓的傷勢,恢復的太快了。
尤其是玉軒。
一身道行幾乎散盡,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快速的恢復著。
這容不得他們不懷疑。
至于得罪陳陽?
不存在的。
只是詢問一番,陳陽肯賣一個人情最好,不肯,他們雖然遺憾,但也沒辦法強求。
這一次陳陽一人之力屠龍,傳出去時,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隨著之后消息的傳來,他們才知道,陳陽一人屠龍,靠的也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實力。
據說是他師傅傳下來的秘法,且需要長時間的準備過程。
再結合他當時打坐祈福,眾人稍稍想一想,便是猜到,他能短時間擁有那樣的道行,靠的,恐怕是聚集眾人的信仰。
各個道觀,都有祖師傳承,但能夠真正將其厲害發揮出來的,一座道觀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哪怕他們知道陳陽所謂秘法的施展,是靠聚集信仰,也沒幾人能夠復制還原。
首先想要聚集這么龐大的信仰,就是最困難的一件事情。
其次,即使聚集了足夠多的信仰。
把整個道門的人都拉出來數一數,有幾個敢讓信仰加身的?
這可不是醍醐灌頂,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山下,眾人前往停車場。
陳陽隨玄真放慢腳步,他感覺師兄有話要和自己說。
“龍血龍髓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玄真問道。
果然是這件事情。
陳陽道:“金圓,玉軒,你我,孟教授或許也猜到一些。”
玄真道:“他們不會到處亂說,其他人,或許已經猜到了。你不用去管,這些東西是你拿命換來的,誰敢硬搶,你告訴我,我崩了他。”
“嗯。”陳陽問:“師兄,軍部是不是也猜到了?你是不是…”
“別瞎想。”玄真摸摸他腦袋,笑笑道:“你師兄我能解決。”
陳陽道:“師兄,如果他們要…”
“好了,上車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嗯。”陳陽坐進車里,望著車外笑吟吟的玄真,總覺得他有什么沒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