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潘軍對著躺在地上的大灰和老黑,鞠了一躬。
其他人也連忙的道歉:“對不起。”
小李更是走過去:“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這么厲害。”
大灰看向陳陽,陳陽沖它使了個眼色,大灰保持躺著的姿勢,忽然開始渾身抽搐。
老黑也跟著抽搐。
小李等人嚇壞了。
“老潘,它們抽筋了!”
潘軍皺眉:“還不快想辦法!”
這兩只動物今天要真是死在這里,他們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想辦法,想辦法…我沒辦法啊。”
眾人急得團團轉。
純狐雙看在眼里,心中感激。
可她明白,這終究只能拖延時間。
并不能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劉元基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這特么還是陳陽嗎?
什么時候這么富有正義感了?覺悟這么高了?
你打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陳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陳詠的身旁,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陳詠張口要說話,陳陽瞪了他一眼。
陳詠猶豫了兩秒鐘,一副認命的表情,朝著大灰和老黑走了過去。
“讓開。”
陳詠走過來,低喝了一聲。
然后蹲下來,輕輕的撫摸著兩貨的腦袋。
“大灰,老黑,我知道你們心里難受,沒關系的,他們已經道歉了…”
這時,大灰嘴巴動了動。
“你想說什么?”
陳詠伸出腦袋,把耳朵靠近大灰的耳朵。
幾秒鐘后,陳詠緊皺眉頭,嘆氣道:“你要他們跪下?這怎么行?你被他們打了,也是你技不如人…”
潘軍等人嘴角抽搐。
跪下?
給一只狼跪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什么?不跪下,你就咬舌自盡?”
陳詠大聲喊道:“大灰,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潘軍內心已經開始草泥馬了!
他忽然感覺很不對勁。
這只大灰狼,還有那條大黑蛇。
之前不要太能打。
小李身手是不錯,可也就是不錯而已。
怎么可能一下子干掉兩個?
而且還是那么的輕松寫意。
大灰就像是自己滾出去的,老黑也像是自己滾出去的。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再看陳陽,他還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際,那憂傷的表情…
等等,他嘴角掀起的弧度,為什么看上去好像是在笑?
潘軍好像發現,自己被耍了。
可是陳陽說的那一席話,他偏偏沒辦法反駁。
畢竟,他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也是他的的確確做過的。
陳陽雖然很年輕,但是論個人貢獻,能與他相比的,真不多。
“陳道長。”
一個中年人,從山下走了上來。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群年輕的男女。
都是熟悉的面孔。
為首的中年人,正是馮克功。
他們早已經來了,一直沒露面。
無人機在道觀上空懸浮,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陳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的可不正是那無人機么。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悲傷、痛苦,都讓無人機記錄的清楚一點么。
說的那么多假大空的臺詞,也是為了說給他們聽。
要不然,在潘軍這些蝦兵蟹將面前演戲,圖什么?
磨煉演技么?
“馮部長?”
陳陽一臉驚詫,那副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似的。
連他自己都快信了。
崔光輝等人跟在后面,他看著陳陽,臉上滿是敬佩之色,偷偷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陳陽剛剛那一番話,讓他們對陳陽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潘軍,你們回去吧。”馮克功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潘軍道:“馮部長,我奉命過來…”
“現在由我接管。”
“馮…”
“有問題的話,去找你們分部的部長反應。”
潘軍沉默了幾秒鐘,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揮手道:“把他們扶起來,下山。”
剩余人將地上的人扶起來,跟著潘軍走了。
他們一走,馮克功苦笑道:“陳道長,你給我透個底,這件事情,你到底想怎么解決?”
陳陽也斂起了笑容,看了一眼離去的潘軍等人,說道:“馮部長,貧道可是說過,十五之后,再上山處理此事?”
馮克功道:“所以他們來了。”
陳陽道:“來了,但他們是如何處理的?”
“搶人?砸門?打傷貧道弟子?”
如果他們不是97號的人,如果陳陽不是想以最小代價解決這件事情,他們不可能平平安安的下山。
潘軍有潘軍的職責,陳陽理解,卻不會因為他的職責,而忽視大灰它們所受的委屈。
一口一個畜生。
畜生怎么了?
畜生也是他陳玄陽的徒弟!
“陳道長,這件事情,我代他再向你道個歉,對不起。”
馮克功誠懇道:“如果道長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只要我能滿足,我一定答應。”
陳陽擺手:“既然放他們下山,這件事情,貧道便沒想繼續追究。各司所職,有沖突也難免。但也請馮部長回去之后轉告,以后97號再有人來道觀,謹言慎行,嘴巴放干凈點!”
“再讓貧道從他們的嘴巴里聽見畜生這種詞,貧道抽爛他們的嘴!”
馮克功看出,陳陽這次的氣憤,不是演的,而是真的。
他點頭道:“我會的。”
旋即看向純狐雙:“她…”
“她是道門弟子。”陳陽沒有多余的解釋。
馮克功蹙眉道:“陳道長,她在世人面前現形…”
“馮部長請隨貧道來。”
陳陽打斷他,轉身向著道觀走了進去,并對陳詠幾人道:“招待一下這幾位。”
而后與馮克功走進了道觀。
后院。
兩人坐在石桌前,陳陽說道:“純狐雙的確是道門弟子,這一點是真的。”
“想必你們也對她早有關注,她做過多少善事,你們都清楚。”
“這一次,貧道一定要保她,馮部長有任何要求,盡管提。”
馮克功早已料到陳陽會是這個反應。
他沉吟了兩秒,說道:“部門對你很重視。”
陳陽也沉吟了。
他們想要自己重新加入97號。
但,這是陳陽最不愿意的。
陳陽忽然問道:“以陵山市百年平安,換一個純狐雙,夠嗎?”
馮克功端著茶杯的手,輕輕一抖,茶杯里的水都是潑灑了出來。
他望著陳陽:“你說的,是真的?”
先前陳陽說的那些話,他聽見了。
護佑陵山百年平安,他只以為陳陽是故意夸大。
可是此刻看著陳陽認真的表情。
他忽然發現,這…好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