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怎么不接我電話?”
“我沒看見。”
“錢收到了吧?玄真的一百萬,玄玉的十萬。我告訴你,我虧大了,我就拿他十萬,拿玄玉七千塊,還了十倍!”
“這個…”
他知道玄真就是氣頭上這么一說,他只要把原來多少錢還回來就行了。
聞紫元道:“身份證號發給我,我給你定機票。我現在心里挺受傷的,你得過來安慰安慰我。”
“還是不去了吧,我還有事…”
“你不來?”
“嗯,有事情要處理…”
“我錢都給了,你還不來?陳玄陽,真的,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覺得你和玄真他們不一樣。但你,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我…”
“我聞紫元從來沒有真心對過誰,直到見到你,我才感覺,人間有真情。我心里拿你當兄弟,是,我拿你的消息換錢,是我不對。但我一共就換了五十萬,給你一半。”
“你說玄真要一百萬,這話要是他跟我說,我理都不會理。但你不一樣,你說了,一百萬就一百萬,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我現在請你旅游,我出錢,你什么都不要出,你也不來?”
“你要是覺得港島不好玩,我換個地方,泰國,臺彎,世界這么大,隨便你選,你說去哪里就去哪里。”
陳陽打斷他:“我真的有事情。”
聞紫元道:“你就告訴我,來還是不來?”
“不去。”
“行。”
嘟嘟…
陳陽看著手機,嘴角扯了一下。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傻子才去。
某座機場。
聞紫元將手機塞進口袋,拿著機票去安檢,嘴里嘀咕:“不來就不來,給我省點錢。反正錢都給你了,這次出了事,你必須給我擔著。”
過了安檢,坐上飛機。
聞紫元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調整著呼吸。
“一百三十五萬,這次至少也得翻個幾十倍,要不然都對不起我跑來跑去這么累。”
陳陽以為事情一個小時就能結束。
結果硬是從白天等到晚上。
馮克功說是出去抽支煙,一支煙抽了幾個小時都沒見到人影。
一直等到六點半,崔光輝才回來。
冤魂跟在他身后飄蕩著。
崔光輝一臉疲倦:“弄完了,道長你帶他們回去吧。哦,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這個狀態,陳陽真怕他把車開翻。
“行,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太累了。”
陳陽讓冤魂們飛入令旗,跟著崔光輝一同下了電梯。
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一趟醫院。
病房里歡聲笑語。
陳小雨恢復的極快,狀態也格外好。
老爸一天三餐做好給她送過來。
靈米靈菜,讓她的傷勢以一種醫護人員從未見過的速度愈合著。
“哥,你來啦。”
陳小雨從床上下來,一蹦一跳的過來。
老媽問:“陳詠他們在山上怎么樣?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沒。”陳陽道:“他們待的挺開心的。”
“你也別慣著他們,那道觀是林道長留給你的,他們真要不拿自己當外人,你該說要說,別總想著做老好人。這種人,你給他點顏色,他就蹬鼻子上臉。”
“媽,我知道。”
在醫院待了一個小時,陳陽打車回去了。
路上的時候,他在微博又發了一個請假的消息。
網友們快瘋了。
“道觀不會是要關門了吧?”
“道長,你是不是被人舉報了?”
“我要去上香啊,道長你趕快開觀啊。”
陳陽表示,我也想開觀。
可是很多事情還沒有做呢。
回到陵山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
山上安安靜靜的,蛐蛐的叫聲,青蛙的叫聲。
行走在山林里,這一份獨有的幽靜,令人心情舒適極了。
途徑工地時,陳陽看了一眼。
已經熄燈了,漸高漸低的呼嚕聲從那邊傳過來。
“吱呀”
陳陽推開道觀的大門,大灰和老黑從窩里爬出來。
“師傅,你回來了。”
“這么晚,你還回來干嘛?”
“管的真多。”陳陽沒好氣道:“他今天怎么樣?”
“挺勤快的。”
“你們跟我出來。”
“干嘛啊?”
“度幽。”
來到道觀門外,陳陽將令旗取了出來。
三十多個冤魂飄蕩在山頭上。
老黑和大灰好奇的看著,也不覺得害怕。
它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以前陳陽沒有繼承陵山道觀的時候,它們偶爾也會在深夜里,看見一些飄蕩過去的游魂。
陳陽讓大灰去搬來桌子,擺好法臺,口念《度人經》,手敲木魚聲。
木魚聲和經聲匯聚,為亡魂鳴路。
幽暗中,一條若有若無的道路,從山崖那處出現,一直延伸到這片空地上。
冤魂們離去之前,對陳陽報以感激,而后一一上路。
在那幽暗的道路上,有兩名鬼差等候。
陳陽對那兩名鬼差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
《度人經》主要是鳴路所用,為他們引導出一條通往黃泉的路,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便是可以。
陳陽就是沒想請鬼差幫忙,才沒有念《太上經》。
誰想這鬼差這么熱情,主動跑來幫忙。
超度完,陳陽將桌子搬了回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見它們又睡了。
陳陽說道:“明早帶你們出去轉轉。”
它們并沒有很開心,抬了抬眼皮,哦了一聲。
不用問,出去,除了爬山,還是爬山。
還不如不出去呢。
然而明天出去,還真不是爬山。
云夢觀的事情結束,但有些事情,才剛剛開始。
“知夢死了。”
“我聽說南崖真人出面都沒用。”
“這兩天,他一定會來找我們。”
天妃宮,劉含先與文千江,愁容滿面。
“來就是,我文千江真怕他不成?”
文千江哼道:“我天后宮大門就敞開著,我看他來不來,他不來,我反而要上門去找他。”
劉含先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都是一個道協的,不必鬧成這樣。”
“現在是我們想算,就能算的嗎?是他不肯算!你說說,我們當時說什么了?我們說的話,有問題?”
“他陳玄陽好大的架子啊,都不許人說話了?”
文千江氣極反笑:“是啊,他陳玄陽多厲害,我們哪里能相比。”
“好了,別說了,我給馮會長說一聲。”
劉含先拿出手機,撥通馮亥生的電話。
文千江嘟噥道:“你打是你的事情,我沒說過要人出面調解,他陳玄陽要來就來,我從來沒怕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