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被六人擋住,看不清玄真玄玉那邊的情況。
可卻聽見了玄玉刻意壓制的痛楚聲音。
“受傷了?”
陳陽擰了擰眉。
“啪!”
陳陽突兀心悸后退,一人拳頭在他肩膀沾了一下,力氣沒透便是被他躲開。
男人輕笑:“跟我們六個交手,還敢分心?小道士你真牛逼啊。”
“你身手不錯,要不然我跟蔣叔說一聲,你以后跟我們吧。”
“這么好的身手,做道士真可惜了。”
“別猶豫了,跟著我們混,啥事不用干,一年上千萬,不比你做道士好?”
幾人一邊說,一邊拳腳招呼著。
陳陽自動屏蔽他們的聲音,一人從背后偷襲,陳陽腳心轉軸,提一口氣,轉身之快讓幾人反應不過來。
“咔!”
抓住這人手腕,胯部一蕩,右肩發力,撞擊在男人胸膛時,宛如雷霆萬鈞此刻炸開。
八極拳,貼山靠。
男人被撞了個滿懷,胸骨怕是碎,鮮血瘋了一樣往外吐。
其余五人大驚,忽然亂了陣腳。
陳陽抓住短暫的機會,腳下渾圓樁一字邁開,有縮地成寸之效,那人急急后退,越退越亂。
陳陽手臂似是突然長了兩寸,劈頭一掌砸在男人面門。
身后有勁風,陳陽不管,又一拳破掉對方丹田。
“嘭!”
偷襲者一腳踹在陳陽腰后,早有所料的陳陽就地一滾,不急著反擊,快速的向玄玉和玄真看一眼。
見他們雙眼被石灰封住,戾氣剎時爬滿雙眼。
陳陽不管身后四人,跑去玄玉那邊。
玄玉的道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身上到處都是拳腳印子,還有幾道匕首留下的傷口。
他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瓶子:“擦擦眼睛,去幫師兄,然后回老宅。”
“這是石灰,眼藥水沒用。”玄玉說道。
“有用。”都什么時候了,還跟自己抬杠。
系統那兒買的,沒用?
“咯咯,師兄弟情深啊。”面前這個穿著幾乎齊比短褲的,陰陽怪氣的笑著。
陳陽看了眼追上來的四人,又看了眼身后倒成一片的道士,兩袖一抖,寬大袖袍無風鼓起。
就見他上步七星,襲向女子。
女子卻轉身就跑,不跟他正面打。
“先過來把這個小道士解決了!”女子一邊跑一邊喊。
她可是看見陳陽剛剛輕松解決那兩人的場面,單打獨斗,她可不是傻子。
“哼!”
陳陽腳掌一踏,一秒就追上女子,速度快的讓女子有點懷疑人生。
抓住女子的肩膀,迎面一拳封在她胸前。
入拳處柔軟至極。
女子面露痛苦之色,陳陽沒有憐香惜玉,又一拳砸在胸口。
連續兩拳,又抬腳對著對她小腹猛踹,而后學玄真,薅住她的頭發,把她丟出去。
這時玄玉已經睜開眼睛,就見有六七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跟玄陽。
他連忙擺開架勢,就要迎戰。
陳陽道:“把眼藥水給師兄送去。”
“你一個人…”
“我應付得來。”
“那你小心,我馬上回來。”
玄玉走了,陳陽瞅了一眼大門。
四十多個道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個。
他們面前只有四個人,卻還是被打的節節敗退,但勉強能撐住。
陳陽看見,門前的地上,到處都是血。
有不少人身上都是一條長長的刀口,連衣服帶皮肉的被劃開。
“別跟他們玩了。”
一個男人很不耐煩,一拳頭砸在一道士的太陽穴上,手里短刀就要從這道士的脖子扎進去。
先殺一個。
鎮住剩下的道士,趁他們士氣低沉,一鼓作氣部解決。
“鐺!”
老宅里忽然飛來一口長劍,打在短刃上。
劍上的力量,讓男人情不自禁退了開。
長劍不落地,而是詭異的飛回了老宅。
就見,明北三人從門里走出。
其中那女道士抬手一招,抓住長劍。
“師叔。”
“道長。”
“你們做的很好。”
明北看著躺在地上的一群道士,微微點頭。
雖然敗得很慘,但卻沒有一個人后退,沒有一個軟弱。
他很滿意。
至少,他們有血性。
他們先前已經從堂屋出來,一直待在門內觀看。
長劍早已握在手里。
沒出手,是因為對方沒下殺手。
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可對方要下殺手,他們再不出面,這次道門聯合行動,就要出現傷亡。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允許發生的。
對方可以死人,他們道門,不能死。
“把他們扶進去。”正芳道長走到這幾人面前。
幾人從她身上感到危險,紛紛后退。
圍住陳陽的幾人,也跟著后退。
這是六扇門成立到現在,他們面對的最危險的一次。
也是最沒有信心的一次。
那群道士沒用,可總歸有幾個能打的。
而且不是一般的能打。
本以為就這幾個道士能打,誰料到老宅里還有道士。
而且還是年長的道士。
以他們對道門粗淺的了解,越是年長的道士,就越危險。
“咔!”
恢復視力的玄真,抓住了想要跑的吳飛,卡住他的脖子。
“蔣叔…”吳飛艱難的喊道。
蔣談秋陰沉道:“請道長放手。”
玄真眼神很冷,他回頭看去,看見三位道長,三人也看見他。
六扇門剩余幾人,此刻正慢慢的退。
明北幾人向前一步,他們就退后一步。
剩余弟子將受傷的弟子扶進老宅后,便立刻又出來,跟在明北三人身后。
他們來到玄真身后站定,不再向前。
而那幾個六扇門之人,也是退到了蔣談秋身旁。
“請道長放手!”蔣談秋抬高聲音重復道。
“放手。”明北忽然也說道。
玄真看他一眼,明北面無表情:“放手。”
陳陽走過來,不知道明北道長什么意思。
玄真思索兩秒,將吳飛緩緩放下,松開了手。
“咳咳!”
吳飛大口的咳嗽,勉強爬起來,就要朝著蔣談秋走去。
“唰!”
“噗!”
長劍出鞘之音從身后響起,一截染血的劍尖,從吳飛前胸穿衣而過。
吳飛動作遲緩的低頭,看著胸前的劍,絕望的望著蔣談秋:“蔣叔…”
“噗!”
長劍從明北手里抽回。
他取出一塊方帕,冷靜無情的擦拭著劍上鮮血。
“五十年前,放走了一個。”
“五十年后,來一個,我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