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平的功夫跟玄真特別的像。
不是把式像,而是風格。
他們注重實戰,不在意招式的優美,摒棄了花哨。
一拳一腳都直奔死穴命門去的,沾之非死即傷,輕者也要失去行動力。
陳陽知道自己遇見高手了,但他與玄真相比,還要差了一些,跟自己比,更是差了一大截。
幾個回合下來,所有凌厲的拳腳都被陳陽輕松的擋開。
那些坤道乾道,看著兩人打斗,隨之握緊拳頭,眼睛里布滿緊張。
“他怎么還不輸?”
“大師兄加油啊!”
他們心里著急,大師兄這么厲害的人,對付一個小道士,怎么還這么的費事?
遠處兩個道士,也是越看越心驚。
“那是陵山道觀的陳玄陽?”
“是他。”
“功夫很扎實。”
“不是扎實,換了你我,也不一定是他對手。”
“那是你,別扯上我。”
說話間,場上的天秤開始向陳陽傾斜。
陳陽躲過一記戳掌,手掌順勢在他手背一滑,扣住他的小臂,大拇指在他肘部猛地一頂。
仁平臉色一變,露出痛苦之色,緊跟著陳陽用力一帶,一股大力襲來,仁平猝不及防,雙腳直接騰空被陳陽甩出去。
“嘭!”
陳陽順勢一腳,在他落地之前踩下,仁平想起身,卻仿佛有一座巨山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噗!”
他臉色一白,鮮血連噴了幾大口。
“大師兄!”
弟子們緊張大喊,快速的包圍過來。
陳陽微微抬頭,掃了一眼,看著腳下的仁平,微笑道:“承讓。”
“陳玄陽,把腳拿開!”
“放開大師兄!”
“在乾元觀撒野,陳玄陽你太大膽了!”
弟子們群情激奮,陳陽如若未聞,腳掌并不挪開,而是問道:“還要繼續打嗎?”
“我輸了。”
仁平面色陰測測,沉沉的說道。
“哦,只是輸了嗎?”
陳陽似笑非笑:“要不然,你還是多說幾句話吧,比如,這場切磋,是你主動挑起,我只是應戰。免得,你乾元觀有人不服,又要來找我麻煩。”
“你…”仁平氣的臉色鐵青,他的話,就是在嘲笑自己。
“道長。”
舒雅這時小步子跑過來,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我都錄下來了,直播的。”
“哦,這個好。”陳陽一笑,對著手機說道:“各位,今日貧道應約前來乾元觀,接受乾元觀大弟子…抱歉,你叫什么名字?”
仁平:“…”
“接受這位的挑戰,僥幸贏了。這場切磋,是友好的,和諧的…”
陳陽說了一大堆的場面話,最后畫面一轉,對準了地上的仁平。
一個身形飄逸站著,一個狼狽不堪的躺著,這般對比,當真是足夠鮮明。
四周的那些弟子們,看的眼睛都發紅。
這王八蛋,讓他們乾元觀的臉面全都丟了。
“關了吧。”陳陽說道。
“哦哦。”舒雅關掉手機,小聲問:“道長,我們走嗎?”
“嗯…”
他還沒說完,一個坤道忽然站出來,沉聲道:“站住!”
陳陽看去,這女子三十歲左右,五官端正,算不上多美,卻自有一番風情。
“贏了,就不讓走?”陳陽微笑問道。
坤道說:“你與大師兄之間的切磋,勝負都無人多說。但這兩只精怪,今日踏足乾元觀,身為道門中人,豈能當做未曾看見過?”
她這話一出,身后的弟子,也都像是找到了抨擊點,紛紛叫嚷。
“沒錯,除魔衛道,是修道之人的原則!”
“將精怪留下,你可以走了!”
“留下精怪!”
仁平也從地上站起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撣去灰塵,望向大灰和老黑。
“把這兩只畜生留下,你離開。”
陳陽突然笑了,這些人,用無恥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技不如人,就想出這些齷齪下三濫的手段。
遠處那兩個道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陳玄陽,不是找死么,上山還帶精怪,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顯然是真傻,空有一身功夫,結果卻是個傻不拉幾的家伙。”
“回咯,沒意思。”
倆道士沒有繼續逗留,反身向著山上走去。
茅山的宮觀有許多,這二人便是九霄萬福宮與元符萬寧宮的道士。
這兩座道觀,大約能算是茅山名氣最大的道觀。
他們聽說了這里的事情,特地過來看看。
結局的確很出乎意料,盡管他們不太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陳陽就是比他們厲害。
厲害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真的打起來,同輩中的道士,真沒幾個敢說能打過他。
仔細想一想,這種事情真的很讓人絕望。
出生名道觀,師承道門正統,卻比不過一個近段時間才略有些名氣的小道觀。
這找誰說理去?
好在這小子似乎腦袋不太好使,出門居然還敢帶精怪。
這不是給人話柄嗎?
你就是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你要它們留下?”陳陽指著大灰和老黑,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問道。
仁平道:“你我切磋的事情,已經過去。你是道士,我也是道士,我只問你一句,精怪,該不該除?”
這是一道送命題。
眾弟子都是含笑看他。
不管陳陽怎么回答,利都在乾元觀。
陳陽幾乎沒怎么想,直接道:“不該。”
仁平愣了一下,問:“你說什么?”
“不該?那是精怪,不該除?”
“我看你是被名利蒙蔽了雙眼,竟說出這等混賬的話!”
仁平重重的呼吸了一下,道:“陳玄陽,立刻離開,否則休怪我乾元觀不念道門之情!”
陳陽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且不說它們不是精怪,就算是精怪,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它們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甘你老娘了?”
“你,你…”
“你什么你?”看著他臉頰憋紅,陳陽話鋒一轉,又指向那說話的坤道:“它們偷看你洗澡?還是奪了你的貞操?”
坤道怒道:“你無恥!”
陳陽笑道:“無恥?比無恥,貧道哪里比得過乾元觀啊。顛倒黑白,避重就輕,這些套路你們玩的可是溜溜的。”
仁平大聲道:“陳玄陽,不管你怎么說,今天,它們必須留下,你敢保它們,就是與乾元觀作對,與天下道門作對!”
話落,大手一揮:“把這兩個畜生給我圍起來!”
“我看誰敢動!”
陳陽低吼一聲,腳下輕輕一踩,目光逼視眾人,說道:“誰敢動,我廢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