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大仙,居然還有幾段善緣。
這可真是神奇。
陳陽看完,表情如常,黃大仙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回去吧。”
“真人,建祠…”
“建祠事宜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黃大仙心里急切,但陳陽已經給它承諾,它也不好再問。
對著陳陽作了個揖,轉身走了。
“那只大耗子為什么要建廟?”
下山路上,大灰問道。
陳陽道:“那不是耗子,是黃鼠狼。”
“它建祠干嘛?”
“讓眾生拜它。”
“這么囂張的嗎?”
大灰思考了一會兒,道:“我也想建個祠。”
陳陽笑道:“你建祠干什么?人家有法力,你有嗎?”
建祠廟是個好事。
雖然出錢有點不痛快,但山上多一個黃大仙祠,以黃大仙的能力,可以在短時間就聚集一批香客。
回頭得問問系統,自己這么做,算不算為宣揚道門做貢獻,獎勵一次抽獎不算過分吧?
不過具體的選址,陳陽做不了主。
而且這件事情必須得先和余靜舟說一聲。
同不同意,得看余靜舟答不答應。
到了山下時,陳陽將老黑和大灰塞進車子里。
等了一會兒,法初下來了。
“住持久等了。”
“我也剛剛下來。”
坐進車里,向陵山開去。
法初的心情,比起昨天,判若兩人。
一路開車都帶著笑。
“剛剛你和師傅離開那會兒,又來了好幾撥游客,道觀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陳陽問:“道觀的線香多少錢一炷?”
“十塊。”
“十塊?”陳陽哦了一聲,問道:“價格是你師傅定的?”
“嗯。”
陳陽問:“除了線香,其它呢?”
“什么其它?”
“看相,畫符什么的。”
“師傅一般不看相的,前幾年有人給師傅三十萬,請他看相,他說對方的錢是不義之財,他不收,也不看。偶爾有人主動提起,師傅才會看一看,收費也是隨便人家給。”
“符篆倒是有人想買,但師傅說,道觀里畫不出靈符,就不賣了。”
陳陽聽的好無語。
這位靜舟真人,還真是視金錢如糞土,脾氣也挺大。
至于畫符的情況,自解決黃大仙的事情,不會再有。
想了想,陳陽說道:“陵山道觀的線香,兩百一炷,估計是有些貴了,但貴有貴的道理。你師傅是個傳統的道士,黃白之物不入他眼。但有些東西,太便宜了,反而不被重視。”
“這件事情你多上上心,該怎么說你好好想想。”
“另外替我轉告靜舟真人,黃大仙希望在山上建一座祠廟,真人想要了解的話,可以直接去和黃大仙接觸。事后有什么進展,我們手機聯系。”
“黃大仙祠?”法初有些驚訝,將這事默默記在心里。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停在山腳下,陳陽替他叫了一輛黑車,目送他離開。
然后把車鑰匙還給馬南景,向著山上走去。
回到道觀后,陳陽先去洗了個澡。
雖然穿的道袍無塵無垢,但卻不能解決精神疲乏的問題。
洗完澡,神清氣爽。
站在院子里,瞥一眼,兩貨果然又捧著手機在那玩。
沒救了。
經過了黃大仙的事情,陳陽以為它們回來后,一定發憤圖強,好好練拳聽經。
果然,懶癌這種東西的可怕之處在于,不僅懶,還會傳染。
陳陽坐在凳子上,道:“抽獎吧。”
這次的任務,基本上等于是白送陳陽一次抽獎機會。
“恭喜宿主獲得道德經碑文。”
“詳情:此為太上老君親筆書寫道德經第一拓本,常常看可修心,常臨摹可養性,個中奧妙,不可言傳”
陳陽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塊石碑,伸手去抓,卻如空氣抓了個空蕩。
心思變化,眼前石碑隨之變化,在眼中放大。
“道可道,非常道…”
從第一行第一字開始看,一瞬間,陳陽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他看見一名老道,騎著青牛從天而來,以手代筆,虛空寫下一個個字。
隨著一字一字寫出,四周枯草似逢春,煥發新的枝芽。
遠處老樹換嫩芽,清風拂面來,干涸的河道溢出清冽的甘泉。
沒有什么天崩地裂,沒有龍飛鳳舞。
只有萬物周而復始,日月交替,生死輪回。
春天去了,秋天走了,冬至來臨,萬籟俱寂。
“呼”
陳陽猛地醒悟過來,喃喃道:“一塊拓本,就讓我深陷其中。”
之前陵山道觀四個大字,也給過陳陽這樣的感覺。
但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陵山道觀,讓陳陽從筆觸下感受到人間仙境,那是不染塵埃的幽境。
而這道德經碑文,則更像是描繪了一幅凡人世界。
普普通通,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一草一石的新生與死亡。
天下大同,返璞歸真,大抵如此。
陳陽忽然心血來潮,取出筆墨紙硯。
細細磨墨,提筆不急著蘸墨。
閉上眼睛,再次感受那股至純至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陽就以這般心境,不去看紙,不去看筆落何處,隨著這股感受,筆走龍蛇,肆意飛揚。
“住持又寫字了。”
“咦,好像和以前不一樣。老黑你感覺出來沒有?”
“嗯嗯,感覺到了,好奇怪的感覺。”
“就像,就像是…”大灰就像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老黑道:“如果說,以前的住持,是高高在上的神仙,現在的住持,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呼”
將心頭的這股氣,通過筆墨宣泄,陳陽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才緩慢的睜開眼睛。
望著紙上的道德經,他頭一次對自己的字十分滿意。
“掛上!”
陳陽抓起宣紙兩頭,迎風抖了一抖,笑著走向院墻,將紙張就掛在墻上。
旁邊的墻上,掛著他上次寫的字。
一番對比,陳陽不禁搖頭:“我進步還真是快啊。”
他拿出手機,趕緊拍了一張,發進小群里。
玄玉:“這也是你寫的?”
陳陽:“是啊,剛寫的,墨還沒干透。”
玄真:“這真是你寫的?”
“是不是寫的很好?”
玄真:“好不足以形容,師弟,有時間的話下山一趟,把這幅字畫寄過來。”
“師兄喜歡字畫嗎?”
玄真:“我就一般喜歡吧,主要是你這字很不錯,應該能賣出個好價錢。”
陳陽:“…”
玄真:“師兄最近有點缺錢。”
玄玉:“再寫一副,回頭一起寄過來。”
無語了幾秒鐘,陳陽敲擊屏幕:“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