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禁拳,乃是易塵如今攻伐最強之極招。
可以說,這一拳匯聚糅合了他生平所學諸多感悟,比如粉碎虛空真意,浩劫真意等強大真意。
就在上一次與老魔龍對戰之時,他都沒有動用這至強一拳。
因為它不配。
易塵圣功登極,不再遮掩自身強大氣場,圣魔態下,他的滿頭亮藍長發也驀然轉變為金紫之色,一股強大的‘氣’托舉著他的身形緩緩升起。
這一刻的他,強大得令人心顫。
幾乎是剎那間,元君心中靈覺開始瘋狂示警起來。
也就是此時,從未見過第四境第五境修士出手的元君此刻才真正的明白易塵此刻已經走到了何等程度。
這是哪怕她此刻手段盡出,瞬息間也能將其碾碎無數次的強大力量。
“好!好!好!小狼,以你的修為加上元君的驚世智慧,咱們北斗元君殿還有何人能夠抵擋。”
突然綻放的狂暴的天風將元君的粉毛吹拂得烈烈而舞,勁風拂過她她身上天青色流蘇長裙,一時間讓其胸前的兩個大雷更顯呼之欲出,與其蜂腰相襯,更顯震撼。
桃花面具之上,元君嘴角上揚,不過馬上她好似想到了什么,那上揚的嘴角馬上被一股神秘力量直接給熨平了,一時間就連頭頂的呆毛都萎靡了不少,有氣無力的指向天空。
然而此刻易塵可沒有心思關注著元君的那點小心思,他的心神已然全部寄托在了打通魔境與人境通道之上。
純陽禁拳,越天之威,撼神之能,在金紫極元的加持下凸顯出驚人的戰果。
空間在易塵狂暴的力量轟擊下發出劇烈的悲鳴,一道漆黑如墨的巨大拳印陡然出現在高空之上,那黑色部分,便是易塵轟擊而出的巨大空間通道。
一股奇異的吸力自拳印空間門戶中產生,無數氣流裹挾著泥土、草屑、砂礫等物進入空間門戶之內。
伴隨著這些異物一同進入的,還有易塵那狂暴的精神洪流。
元君屏氣凝神,一蓬虛幻桃花花瓣驀然出現在她的功體之上,組成一道強大的防護屏障,鎮壓功體。
如此三個呼吸后,驀然間打開通道便將眼睛闔上的易塵陡然睜開雙目。
此刻,那浩蕩拳意打開的空間通道在天地法則的作用下也在不疾不徐的彌合。
“小狼,成….”
“找到了!元君!”
“來不及解釋了,快過來!”
一只大手陡然出現在元君的后頸窩衣領之下,以易塵如今雄力,拎起元君簡直如同拎一只小兔子。
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一只雙腿亂蹬、胸懷寬廣的小兔子。
當然,易塵也沒有忘記順手把天主的水晶大棺材也帶上。
就這樣提溜著元君的衣領,兩道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空間通道之內。
空間通道內光怪陸離,時而五彩斑斕,時而漆黑一片,時而寬廣,時而狹窄,偶爾通道內還飄過一道道黑色細線。
這些黑色細線便是離散的空間裂縫,有著驚人的切割之能。
好在如今易塵功體在一次次真功晉升中已然超凡入圣,再加上他那千錘百煉的恐怖靈覺,神滿虛空,勁周沙界,面對大的空間風暴他早就神行機圓,覺險而避了。
至于小的,他剛晉升的真功第二十四層,他能忍這個?
直接碾過去。
通過大陣或者法器等方式穿越空間壁障與像易塵這般以純粹蠻力穿越空間壁障最大的區別便是準確度和安全性。
就好比潤人去美國。
前一種就是有簽證的可以直接坐飛機,這樣安全又快捷。
后一種像易塵這樣的就是走線去美國的了,暴力轟擊出的通道當然比不得盾構機挖出來的通道,空間裂縫為數不少,這些就是走線時路途中跳出來的老墨這樣的風險。
被人灌了泡芙的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直接就噶了死在半路了。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如同易塵這般肉身橫渡。
不過畢竟第一次如此施為,哪怕以易塵的修為,他此刻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他義成子可不是會被老墨撅了的強者,定然不能陰溝里翻船。
圣魔態下,元君與易塵體型殊異。
掙扎了一番后,心灰意冷的元君也放棄了掙扎,她高高的昂起頭,望了一眼易塵如同雕塑一般的下頜,見其一臉凝重之色,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而是干脆平視著前方的各種景象,一一記在心中,同時心中不斷念叨著‘元君我還有八大秘藏’來找補安慰著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
伴隨著易塵再次揮出一拳,洞穿濃郁的空間介質之后,一處寬闊無比的人境湖泊風光頓時出現在了兩人眼簾。
一盞茶時間后。
人境。
“哈哈哈哈哈”
一名身形雄魁的強大道人望著天際線上好似做賊一般迅速遁去的身影,笑得前俯后仰,簡直快要背過氣去。
就在此刻,天際線上即將消失的美麗身影陡然一滯,迅速回頭,卻是見到湖泊邊上的道人神色如常,一本正經的拿出了一根魚竿。
“小狼,你在笑什么!!!”
驀然間一道傳音陡然在易塵心中綻放。
“沒什么,元君,貧道剛才想到了一些高興的事情。”
“對了,元君你不是說你有一些緊要之事要辦嗎?”
易塵一只手搓著魚餌,一只手揉著臉回復道。
見到易塵如此滾刀肉的表現,桃花面具女子決定不再自取其辱,狠狠的剜了道人一眼后跑的更快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停下。
“哈哈哈哈哈”
巨大湖泊邊上,肆意的笑聲再度響起。
一想起心眼映照中元君那先是掙扎,然后緊繃,最后認命,乖乖當一只被命運的大手扼住脖頸皮的小兔子,然后循環這個過程的奇妙旅程,易塵心中便痛快不已。
尤其是元君仰著頭望向自己下頜的可憐巴巴的那一幕,差點讓他沒有繃住。
他不得不承認,剛進入空間通道時他是比較緊張的,至于后面嘛。
他裝的 不這樣他義成子怎么收利息。
“元君啊元君,這就叫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啊”微笑中一個魚標咕咚一聲在水中立正。
今天他義成子心情好,在回去找嬴肆前他決定先甩一竿。
畢竟,像他義成子這種強者,只有野釣,才能看出他的真正釣魚實力。
像景王,如今太子殿下洞天的那種養了魚的湖泊,他義成子現在已經沒多少興趣了。
不知過了多久,道人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消失,最后變得猙獰。
夜晚,繁星滿天。
一名道人起身遠遁,隱匿氣息,精神掃掠天地,開始搜尋著歸途中可能存在的深紅點氣息。
他現在火氣很大。
“老子不靠修為野釣怎么可能空軍?”易塵眸光一閃,驀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選擇與自己達成和解。
“都怪齊龍虎”
懸月彎彎,似眉似鉤。
一處幽暗的洞穴之內,一名面容英俊的邪異年輕人正盤坐在一條巨大蛇尸邊上,他跌迦而坐,渾身縈繞著濃郁黑氣,表情痛苦。
“張龍一啊張龍一,你真是個廢物。”
“那義成子如今你得到消息不是說他流落魔境了嗎?這樣你都不敢把他的道侶抓過來褻玩一番,收點利息。”
“你忘記當初他怎么用留影玉讓伱身敗名裂了嗎?”
“你已經控制了本座這具有著無上邪力的功體,堪比破限三重的高手,海龍城如今距離你不過萬里之遙,你直接潛入進去把人偷了就跑啊,竟然還在小心布置,將那義成子的道侶引出來才敢下手。”
“真是廢物,浪費了本座這一身沛然邪力。”
這名面容英俊的邪異年輕人自然便是張龍一了,數月前他趁著迷欲之主重創之際賭上了自己的全部,以蛇吞象,終于是成功了一半。
之所以未能全功,那是因為迷欲之主確實是心思狠辣之輩,見到事情不妙,最后威脅張龍一,它若是身死,這周身無上邪力也會消散,到時候他張龍一便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奈之下兩人最終達成妥協,迷欲之主的全部修為終究是被張龍一的意識主宰,作為交換,張龍一也只得將迷欲之主關押功體之上,并且每過一段時間,還要吞噬許多血氣來鎮壓迷欲之主軀體對于他精神的侵蝕。
那種有如萬蟲噬心一般的痛苦,簡直無語言表。
但是張龍一最終還是咬牙支撐了下來。
無論是當初支撐著他拼死一搏,奪舍迷欲之主,還是如今讓他甘愿忍受劇烈痛苦的原動力,則是一名時刻盤踞在他心湖盤桓不去的強大道人,那就是——
“義成子,吾張龍一希望你不要就這么死在魔境。”
“吾這么努力,叛宗殺父,付出種種不忍言之代價,就是為了終究有一天,吾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擊敗你,讓你痛哭流涕,一件一件毀掉你最真珍視的東西。”
“畢竟,吾付出了如斯代價,可不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與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茶。”
鎮壓了功體的躁動后,張龍一緩緩收功,周身黑氣頓時一斂。
他的軀體驀然裂開,化作一灘如同鼻涕蟲一般的爛肉,覆蓋在身邊的巨大蛇尸之上,將其裹住,吞噬。
紅的綠的白的灰的黑的,如同鼻涕蟲一般的血肉毛毯之上顏色各異,像是一灘被攪在一起的各色染料,更有諸多吸盤狀的凸起覆蓋其上,密密麻麻,讓人瞧上一眼便san值狂掉,汗毛炸起。
那血肉毛毯中心,張龍一的五官赫然烙印其間。
“還是這種狀態讓吾感到松弛,愉悅。”
“我愚蠢的…前主人,還是收起你那點低劣可笑的小心思吧。”
“嬴肆這個王八蛋,油鹽不進,不僅以大陣將墜龍山周邊直接給圍上了,更派有高手暗中盯著此地,一旦有著異動,帝皇宮到墜龍山數個呼吸即可到達。”
“到了那時,吾就算能夠憑借著這具功體玄妙僥幸逃脫,只怕也會身受重創。”
“我愚蠢的….前主人,你竟然想要用我對付你的方法來對付我,你,是不是顯得太過愚蠢了呢?”
此刻,偌大蛇尸已經在血肉毛毯的覆蓋下化作一灘灰敗白骨,好似所有精華全部流失了一般,陡然坍塌。
血肉毛毯中心頓時升起一個如同肉瘤一般的丑陋頭顱,且以此頭顱為中心,血肉毛毯頓時呈現放射狀方式裂開,化作一道道邊緣粗糲不堪,形狀并不規整的惡心觸手。
在這些觸手的拍擊下,張龍一一躍跳到洞穴中一處石臺之上,人立而起。
“所以,我愚蠢的前主人,我不會再如同之前那般愚蠢,自大。”
“我已經不是之前的張龍一了。”
“重重磨難之下,今日的我已經蛻變,我變得更加狡猾,謹慎,小心。”
張龍一一邊說著,一邊觸手發力蹦上一個又一個更高的石臺,他那如同肉瘤一般的腦袋陡然扭轉一百八十度,看向自己最為粗大的一根觸手末端。
那里,是迷欲之主神魂呆的位置。
“吾已經迷惑了十數名墜龍山上的弟子,我愚蠢的主人,相信我,只要義成子重視的那些人,他的師弟,他的道侶,離開了墜龍山。”
此刻。
嗖的一聲。
張龍一已然躍上蛇妖洞府之中的最高一處石臺。
觸手揮舞間石塊轟隆隆下墜。
“那他們便是吾張龍一甕中鱉,盤中餐!”
說到此處,張龍一已然神色有些癲狂起來,似乎想到了某些美妙場景,觸手揮舞得愈發劇烈。
而迷欲之主見到挑撥失敗也終究是不甘心的沉寂了下來。
眨眼間,偌大洞穴便垮塌了小半。
就在此刻,張龍一癲狂的眼神驀然一變,轉而化為不敢置信,驚駭,恐懼之色。
透過重重石壁,他魂牽夢縈的那個道人,正在朝他疾速掠來。
他眼神興奮,強大的令人心顫。
恐怖的壓力驟然籠罩著他的全身,盡管他竭力拍擊著自己的觸手,邪元怒催,卻終究還是無濟于事。
歷史再現,如同當年龍虎山上凝滯在他面門前的那一拳的‘無力,絕望’的感覺浮現在他的心頭。
“不!天道不公!!!”
“義成子,你怎么可能這么強,你怎么可以變得這么強!”
“吾本來以為追上了你的腳步,并且會把你遠遠甩到身后,讓你跪倒在吾面前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過錯,祈求吾原諒你。”
“然后,吾在輕輕一推,將你珍視的一切全部推入深淵,摔個粉碎,再一腳踩爆你那高昂的腦袋!”
生死危機下,張龍一心念百轉,神色愈發癲狂。
“為什么!為什么!”
“吾付出了這么多,還是追不上你。”
“義成子,今日哪怕打不過你,吾也要讓你記得我,你的對手——張龍一!”
張龍一腦海中閃過龍虎山上昔日自己被嚇得尿褲子的那一幕,往日種種不堪浮上心頭。
他本是龍虎山上天才修士,名門貴公子,就是當日那一拳,改變了他本來應該擁有的人生。
而這一次,他不會再怯弱。
他要用自己畸變的聲帶,發出抗爭的吶喊!
他要讓自己這個一生之敵,記住他!
就在張龍一渾身冒出詭異黑火,一根巨大觸手微微動彈之際,一只巨大法相巨足自遠方急閃。
一腳重踏!
洞穿山脈,踏穿重重巖層,將其踩成一灘肉醬。
極元一卷,頓時滿地狼藉化作飛灰,一道信息流頓時浮現在易塵眼簾。
您擊殺了異變邪怪迷欲之主,獲得一千七百萬深紅點.
“臥尼瑪,還好貧道下手快,不然這怪物就自殺了。”
“怎么這個比怎么有點像張龍一這個小比崽子,不過氣息有些不對,應該是貧道想多了。”易塵眉頭一皺,隨即馬上舒展開來。
什么玩意,一腳被他踩死的貨色,也配讓他義成子深究?他義成子當年在山上抓霸王雞,踩死的螞蟻那多了去了。
“算了,關貧道屁事,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身形一閃,易塵當即化作流光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嬴肆望著眼前的情報,正滿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