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謝琬然撕畫
(女生文學)
李青？
除了剛剛來的謝萬和陳琦，所有的人一時之間都是懵了，然后臉上露出了驚訝錯愕呆滯等精彩的神色，而全場一時之間竟然是完全安靜了下來。
“怎么了？難道你們都認識李青？”看著四周這些人奇怪的表現，陳琦不由得感覺有些古怪，疑惑地開聲問道。
聽到陳琦這樣問，剛才一些出口懷疑李青的人臉上都是顯得尷尬不已，特別是趙昊和趙興幾人，更像是臉上被狠狠打了一樣火辣辣起來。
他們何止聽說過李青，經過此前的評畫，所有人都已經是認識了李青。
而且這個李青，就在現場！
就是李青本人也沒有想到，這一副畫竟然是潘大海拿去青葉畫廊賣的風中傲竹圖！
這幅畫的確是賣出去了，買下他的人正是眼前的陳琦，只是那那價格不是五百兩，而是八百兩！也就是說，那看似很好人的青葉畫廊老板，實際上坑了他三百兩，這才讓他以為另有其人。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會畫出價值八百兩的畫！”趙昊死死地盯著那一副風中傲竹圖以及上面的那個落款名字，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事實。
“是的，陳琦少爺會不會是看錯了？”趙興也不甘地說道。
“我陳琦雖不才，但在丹青一道上也浸淫了不短時間，自信絕不會看錯。一副已經帶有三絲道氣的畫，八百兩這個價錢只會少了絕不會多！更何況這個李青還只是你們蒼云武院的學生，年紀肯定不會太大，以后潛力非凡，這早期作品以后都會升值。”陳琦淡淡地開聲說道。
“道氣？”聞言，眾人不禁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既是感覺到驚訝又感覺到尷尬，剛才一個甚至被他們嘲笑畫都沒有畫過的人，事實上卻已經是作出了含有道氣的畫。
特別是剛才那些出言不遜的人，甚至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道氣？我的畫竟然蘊含道氣？”聞言，即使是李青都不禁是一怔，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總所周知，一些道士作的畫中會蘊含道韻。
這道韻實際上是畫意的一種，其存在能夠讓一副畫得到升華，擁有著特殊的效果。
而道氣，則是比起道韻要差一些的畫意，一般來說，畫中帶有了道氣就等于是有著日后能作出帶有道韻畫意的畫的可能。甚至有傳說，若是一幅帶有道氣的畫掛上幾十年，也能自然轉化融合為道韻。
“你的畫？這幅畫是你畫的？”陳琦和謝萬不禁是錯愕，這才終于反應過來為何剛才在場的人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正是拙作。”李青謙虛道。
“二哥，陳琦哥，他的確就是我們蒼云武院的李青，我看過他的畫的確畫得不錯，只是我也想不到他竟然還能畫出帶有道氣的畫。”這時候謝琬然站出來微笑說道。
“剛才你明明說你的畫只是賣了五百兩，現在這一副可是陳琦少爺花了八百兩買回來的，說不定你們只是名字相同而已。”趙興這時候忍不住不服氣地說道，不過說出口后他就后悔了，這等于是承認了李青的畫的確賣了五百兩。
“五百兩？我明明是八百兩買的，難道那青葉畫廊從中克扣了？”陳琦疑惑說道。
“恐怕是這樣。”李青無奈苦笑道，或許是青葉畫廊的老板覺得像自己這樣一個窮學生，能拿到五百兩已經是超過期待了，事實上當時他的確也可以用狂喜來形容，但怎么會想到自己現在竟然會遇到買家。
“阿青，那老板看起來一副好人模樣，想不到如此奸詐！我們一定要把那三百兩要回來！”潘大海則是忿忿不平地說道。
“李青你放心，這事情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個公道的。”陳琦也眉頭一皺說道。
“那謝謝陳琦少爺了，不過現在我更想知道陳琦少爺是怎么看出我的畫中有道氣的？這卻是連在下自己都不知道。”李青問道，他心里對此有些灼熱。
四周眾人也都是一臉的好奇，道士在玄黃大陸上地位極高，道家各種更入玄奇，有很大的吸引力。
陳奇微微一笑，將風中傲竹圖掛了起來，然后指著畫上說道：“首先大家應該了解道氣乃是一種畫意，是作畫者將自身的精神感情投入到畫中產生的，這也是古人所說喜畫蘭怒畫竹的由來，契合了精神，然后才能產生相應的畫意。”
說到這里，他看著李青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李青你在作這一幅畫的時候應該正是心情波動之時。”
“契合精神？”李青露出了思考之色，過了一會才是緩緩點了點頭，他在畫這一副風中傲竹圖之時，的確是因為受到了趙興等人散播的謠言影響，而畫完這一幅畫后，他則是整個人平靜了下來，那是將感情已經是投放到了畫中。
“當初我一眼看見你這一副畫的時候就發現了它的與眾不同，然后仔細一看果然是發現了道氣的存在。”陳琦接著將手指放到畫紙之上，忽然從其手指之上有一縷蠶絲一般的氣釋放而出。
“是武氣！”在場有人輕呼，體內滋生出武氣乃是納氣境的標志。
“大家請看。”很快陳奇釋放出的武氣便是游到了風中傲竹圖的竹竿之上，而在前者的提醒之下，不一會眾人便是可以發現在其中一株竹子有三個竹節上都有著淡綠色的氣絲在纏繞著，好像是山中精靈一般雀躍，很是。
更神奇的是，隨著這幾絲氣絲的流轉，周圍所有人心境竟然都不由得微微一靜，好像一時之間去除了所有的煩躁一般。
“這就是道氣了，因為這道氣才剛剛開始滋生，而且數量不多，所以還沒在表面上顯示出來。過一些時間，這些道氣便會顯現在表面，到時候雖不及含道韻的畫，但也會有一些靜心的效果。”陳琦繼續解釋，說完他看向李青鼓勵說道：
“李青，我很看好你，如此年輕就能畫出有道氣的畫，十幾年后說不定你能畫出含有道韻的畫，到時候身價和現在就非同日而語了，所以我這一幅畫八百兩十分值得。”
“陳琦少爺過獎了。”李青口中謙虛道，但心頭也頗為興奮，他本鐘情丹青之道，自然也十分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畫出含有道韻的畫。
四周的人也大多投來了佩服和羨慕的目光。
“陳琦你會不會太夸張了，要畫出含有道韻的畫哪里有這么容易？有多少畫師終其一生都難觸到其門檻。更何況據我所知，想要畫出有道韻的畫大多都得擁有先天真氣，你等他能達到先天境再來說這話不遲。”看到連一旁的謝琬然看向李青的目光都有些改變，趙昊自然不爽，便不屑地譏諷說道。
“不錯，李青全靠走運吞了一株大力草才達到現在的境界，還想達到先天境？要我說，這畫說不定也是他走運撿來的。”趙興連忙是附和。
“亂說，這是我親眼見阿青他畫的。”潘大海則是支持自己的死黨說道。
李青聽了陳琦的解釋，心中基本已經是明白到了道氣的由來。
這一方面是由于當時他畫這一幅畫時候心情動蕩，另一個方面很可能是因為此前他聽到了那神秘玄音，精神受到了影響，或者說一定程度上精神力量增強了，這才作出了蘊含道氣的畫。
此時聽到趙昊和趙興兩人依然是孜孜不倦地打擊和詆毀自己，李青也有些怒氣，忍無可忍，他轉向謝琬然開聲說道：“不知琬然小姐這里有沒有紙筆？今天李青到來并沒有帶上禮物，若琬然小姐不嫌棄，李青愿意當場作畫一副為禮。”
“當然是求之不得。”謝琬然笑語嫣然，很快讓人拿來了文房四寶。
沙沙——
而當宣紙攤開，但李青落下第一筆的時候，謝琬然便知道自己的確遠不如對方，也真正見識到什么叫做胸有成竹。
竹竿，竹葉，或高或低，或深或淺，但都是下筆如有風，兔起雀落，不需太多的修飾，自然就栩栩如生。
作畫過程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氣勢自形，一氣呵成。
專注，入神，一絲不茍。
在場不少少女都是為之微微芳心動蕩，為之吸引，即使謝琬然也不得不承認，李青在作畫的時候有些迷人，僅僅是作畫的動作就已經足夠賞心悅目。
畫成，眾人此時感覺仿似有微風吹拂，半響才緩緩消失。
“這一副風中傲竹圖，比起我買回來的這一副有過之而無不及。”陳琦此時雙目一亮，然后上前用武氣一試，五絲綠氣出現在竹子之中。
五絲道氣！
眾人心中震撼，不敢置信，大部分人都是對李青投去了一種佩服的目光，后者新畫的風中傲竹圖，竟然蘊含著更多的道氣。
“李青，琬然服了，看了你畫的竹子，我覺得自己畫的竹子實在太過不堪，不應存在。”謝琬然這時候說道，忽然走前兩步，在一眾不解的目光之下，將自己此前畫的墨竹圖直接拿下，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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