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件祖器!”
花費了兩個時辰,項北飛總算將共谷所有能夠觸碰的祖器都給取走,丟進了聚靈書。
除了三足鼎和無鋒的劍身,共谷大部分祖器都被他給掃蕩一空了,那兩件祖器項北飛雖然很想拿回來,但他這次壓根都沒有這個想法。
他的目標很純粹,就是沖著七十九件自己能夠接觸的祖器而來。
劍身,他沒指望過硬闖。
現在僅剩下天門這件強大的祖器還沒有完全收服。
天門祖器,可以說是七十九件祖器中最難纏的一件了。
“小黑,可以回來了。”
項北飛重新回到了天門所在的區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天門祖器上。
此時天門祖器已經沉寂了下去,原先分裂復制出來的其他天門也都消失了,在項北飛跑之后,它應該是覺得無趣,收回了自己的能力。
整片區域在共谷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再次恢復了原先的面貌。
要怎樣把最后這件祖器給帶走呢?
項北飛沉思著。
“我回來啦!”
小黑辦這件事還是很麻利,整個過程都沒有被發現,靠著四塊板磚停滯時間,稍微露出無鋒斷劍的氣息讓劍身感應一下,然后扭屁股就跑。
項北飛接過無鋒和四塊板磚,有了它們,是時候該去會一會天門祖器了。
他立即重新朝著天門祖器的位置飛去。
此時整片區域已經重新恢復平靜了,復制出來的千千萬萬天門都已經消失了,共谷的力量讓這片區域恢復了正常,那座天門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大飛飛,要怎么對付這個家伙?”小黑問道。
項北飛行走在四周的山上,看著山峰聳立,這地方的陣法在慢慢地恢復著。
道宮給這個地方布下了不少強大的陣法,哪怕天門摧毀了這片區域,但是共谷的力量強于祖器,很快又將整片區域給恢復,甚至包括陣法。
也就是說,一旦天門亂轟,還是會激發陣法的靈力,讓其成為天門復制的源頭。
這樣打起來很難。
得先將這里的陣法給破除掉才行。
項北飛再次靠近天門,因為沒有了天門碎片,它現在又老實了,所以也沒有再發狂,項北飛隱身靠近就不會引發對方的敵意。
他沉思了下,隨后取出了四塊板磚,迅速地朝著天門拍了過去!
四塊板磚剛剛散發出氣息,立即就引起了天門的敵意,祖器之間實在是太敏感,一現身就惹得天門大怒,紫色的光芒再次交織在了天門上。
一道紫光朝著項北飛這邊轟了過來!
但是項北飛手持四塊板磚,微微一震,板磚上面立即流轉出金色的陣紋,這些陣紋相互交錯著,在空中迅速地蔓延開來,只是一瞬間四周的氣息都停滯了!
四塊板磚強大的停滯能力,足夠讓時間都延緩下來。
天門那道紫光在轟到四塊板磚的領域之內后,速度就被放緩了下來,項北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看清楚紫光的軌跡。
這紫光中蘊含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項北飛沒有再嘗試去拿靈力抵擋,而是把手從虛空中一抽,無鋒斷劍被他抽了出來!
凜然的劍意頓時縱橫開來,一劍劈向了紫光!
紫光和劍芒相互交錯,兩者對撞,空間立即爆裂炸開,恐怖的氣息就像是一道道漣漪,不斷地沖撞,撕裂著這片虛空。
但是這次的劍芒沒有被紫光給復制成為了另外一扇天門,很顯然同樣是祖器,無鋒是不可能被天門強行復制過去。
只不過無鋒也并沒有占到便宜,兩者之間頂多也是勢均力敵。
天門的紫光雖然被延緩了速度,可是它的威力還是遠遠超過了無鋒,同樣都是不完整的祖器,天門在面對斷劍和板磚聯手的時候,一點都不虛。
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在項北飛一個祖道境高手的施展下!
咔!咔!咔!
天門再次爆發出一道光芒,只不過這次并非是紫光,而是明亮的藍光,藍光的光芒沖到了板磚創造的領域里,就像是一道道凌冽的冰晶寒芒,竟然開始切割著板磚的領域!
四塊板磚的領域竟是擋不住天門的藍色光輝,反而被藍光侵蝕得,慢慢地開始結冰。
“好強的東西!”項北飛忍不住皺眉。
天門畢竟是強大的祖器,可不單單只封印了一條天道法則,還有其他更為強大的力量存在,它已經足夠破掉四塊板磚創造的領域。
不過項北飛也不是吃素的,他無鋒劍芒再次偏轉,朝著天門劈了過去,這次他的目標是對方的門柱!
四塊板磚創造的領域只是延緩了天門祖器的速度,但可沒有阻礙項北飛,他已經將無鋒轟到了天門旁邊,砍在了天門柱上!
但天門并沒有被打開一道缺口,它太堅硬了,竟是硬生生地擋住了祖道境的攻擊!
想要弄碎它,根本就辦不到。
“這家伙這么強大,當初到底是怎么被破掉一個檐角的?”
項北飛一邊退開,一邊沉思。
他的實力已經有祖道中期,可是也沒有辦法在天門上留下痕跡,這和尋常相對較弱的祖器不一樣。
天門被攻擊到了本體,似乎顯得極為憤怒,再次咆哮了起來,這次亮起的是綠色寒光,綠光蕩漾著將四周的虛空都變得虛幻柔軟了起來,隨后天門涌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竟是將項北飛直接吸進了那扇門中!
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好像所有東西都被扭曲了開來,包括項北飛整個人也在被不斷地扭曲著,咔嚓一聲,骨頭就開始裂開。
這似乎是扭曲的天道力量!
在這片區域里,任何東西都會變扭曲到變形。
這恐怖的天門祖器實在太可怕了,項北飛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暴躁。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的神魂都要被扭曲到崩潰。
他立即一揮手,一道青銅色的光芒亮起。
鐘聲響了起來!
古樸的鐘聲極為嘹亮,聚靈書里飛出了一道古鐘,赫然是太一鐘!
太一鐘是來自畢宿的東西,也是一件祖器!
項北飛以前很少施展這件東西,因為它太厚重了,也比較溫和,對他好像也是愛答不理的樣子,以至于有一瞬間他甚至都忘記了這件寶物的存在。
可是在天門扭曲空間蔓延的時候,太一鐘發出光芒,籠罩在了他身上,將四周扭曲的天道力量給擋了下來。
項北飛也是十分意外,太一鐘的強大超出他的想象,這東西好像能夠硬抗天門的力量。
不僅如此,此時他更是感受到了太一鐘的某些奇怪力量,太一鐘也是一件祖器,它也封印著各種強大的天道,其中有一條天道的力量便是乾坤異位!
此時的太一鐘似乎也愿意幫助項北飛來對付天門,所以項北飛可以察覺到這一點。
他心神一動,一掌排在了太一鐘的內壁上!
鐘聲震鳴,空間好像出現了道道漣漪,隨后項北飛只感覺自己和天門建立了某種聯系,隨即他的身影已經突兀地消失在了太一鐘內,相反,天門祖器則是被他傳送到了太一鐘內部去!
他和天門祖器交換了身形!
“好東西!”
項北飛精神一振,立即將天門的祖器碎片扔到了太一鐘里去。
天門遇到自己的祖器碎片,頓時再次發出了震顫,撲向了自己的祖器碎片,但此時項北飛已經將聚靈書揚起,在天門和自己的碎片融合之際,他就將太一鐘給收進了聚靈書之中!
他立即將太一鐘的能力收起來,讓太一鐘和天門分開,省得它們倆打起來,然后合上了聚靈書!
“解決了!”
項北飛精神一振,趕緊用返璞歸真恢復自己被扭曲的骨頭,治療自己的傷勢。
現在最后一件目標祖器也收了!
該是離開的時候。
可就在這時,項北飛忽然察覺到了什么,轉過身來,卻看見了一道身影落在了他面前。
倩影飄然,裙擺紛飛,那是一個氣質豐盈的女子。
項北飛立即提高了警惕,眼底露出一絲殺意。
是道宮的長老,巫夢淺!
可是巫夢淺沒有動手,只是怔怔地看著項北飛,眼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情愫,神情動容。
“你…你…你來了。”
她的聲音很復雜,充斥著一股難以言狀的苦澀,但其中又帶著一種異樣的情緒,似乎是驚喜,卻又顯得矛盾猶豫。
項北飛皺起眉頭。
這個女子,似乎哪里不太一樣。
“這些年…你還好嗎?”巫夢淺輕咬著嘴唇問道。
項北飛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本來是想要殺人的,可是對方突然沒頭沒腦地來這么一句,反而搞得他有點猶豫了。
二哈瞪大了眼睛,道:“大飛飛,你認識她啊?”
“不認識。”項北飛搖頭。
很快,他才意識到,自己目前偽裝的形象,好像是他的爺爺,清德道人!
等等,這話是對他爺爺說的?
他偽裝能力是很強的,不僅偽裝外形,就是氣質和靈力特點都全部偽裝得一應俱全,因為本來就對自己家的老頭子很了解。
這女子分不清楚倒也正常。
只是,這女子的話怎么說得如此地怪?
“我知道我們兩個是不同陣營,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那天對我說的話,到底幾分是真?”
巫夢淺看著項北飛,眼里透著一絲糾結,也帶著渴望,似乎這個問題困擾了她許多年,讓她無法釋懷。
“我對你說了什么話?”項北飛疑惑道。
巫夢淺咬著牙齒,臉色有些氣急,道:“你在裝傻嗎!你說過…你說過…”
她看上去非常糾結,與其他道宮長老不同的是,她身上沒有任何敵意,反而是有種奇怪的意味。
“你不要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巫夢淺道。
“你很奇怪。”項北飛說道。
“所以當初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你就是在利用我是不是!那你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要放過我?”巫夢淺握緊了拳頭。
眼前這個男子身形仍然是那般偉岸,多年不久,他的每一個神態,每一道氣息,還是那么熟悉,哪怕嘴唇微微一動,都在牽動著她的心。
這個問題庫困擾了她這么多年,她一直想要個答案。
“你是誰?”項北飛問道。
巫夢淺微微一愣。
“你什么意思?”她吃驚道。
“我忘了很多東西,但如果你是來阻擋我的話,我不介意殺了你。”項北飛說道。
“你忘了…遺忘天道!遺忘天道!你遭受了遺忘天道的打擊?”
巫夢淺似乎醒悟了過來,她看上去很不甘,道:“你真的什么都忘記了?我以為你能夠抗住那些力量。”
“抗住什么?”項北飛反問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巫夢淺呢喃地看著項北飛,她似乎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那天晚上,你給我的承諾也忘記了嗎?”她聲音很大聲,顯得有些失控。
這讓項北飛越發地疑惑了。
“大飛飛,項爺爺是不是和這個女子有一腿啊?”小尤蒙悄悄地問道。
“我怎么知道啊?那個時候我又沒出生。”
項北飛覺得很新鮮。爺爺年輕時到底對人家做了什么,怎么這個女子看上去很哀怨的樣子,是把人家的心給勾走了嗎?
那老爺子還真是有兩下子。
“我給你什么承諾了?”
項北飛決定打探打探口風。
“你說過…你對我說過…”
巫夢淺咬緊了牙齒,但是她的臉突然間變得有些紅。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那些承諾!還有那一天,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這你不應該忘記!你為什么要忘記!”
她看上去很氣憤,自己掛念了這個男子這么多年,得來的卻是一句輕飄飄的“我忘記了”,這讓她沒法接受!
項北飛一本正經地胡扯道:“莪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記憶會變得混亂。我記得給誰一個承諾,好像是個女子,但我不記得她是誰,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許多人都在圍攻我!我很想知道,為什么給過承諾的那個人,沒有幫我…”
巫夢淺怔怔地看著項北飛,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