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人道
一旁的乾清波看見項北飛站在那里打著哈欠，腦袋被敲了好幾下也沒說啥，看得也是眼皮直抽。
這是人族的人王啊！
如今的項北飛乃是人族最強大的祖道境高手，甚至還可以與道宮一較高下。剛才殺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眨眼，就像是冰冷的殺神。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實力恐怖的人，在駱老面前，也老老實實地挨揍。
果然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上能夠降住項北飛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師父了。
不過他也明白，這師徒倆性格很像。駱老嚴肅起來的時候，也是很可怕，但閑下來的時候，也是真的閑。
到底是師徒倆，做事的腦回路好像都和常人不太一樣。
當然，駱老也沒有打多少下，因為同樣的系統任務做多了，基本也不加系統值了。他也沒有繼續打下去，雖然自己這個徒弟皮厚，但也是自己的徒兒。
乾清波那邊還壓制著冉盡道人，問道：“對了，冉盡道人怎么辦？他被控制了。”
項北飛轉過頭，檢查了下冉盡道人的傷勢，皺起了眉頭。
“他身上有很強大的天道法則力量，那股天道法則控制了他。”
“能消除讓他恢復正常嗎？”
“天道法則的力量，只有相應的祖器才能消除。”
“你不是可以對抗大荒境的天道法則。”駱老問道。
“大荒境的天道法則是滅殺神魂，它是直接攻擊神魂，撕裂神魂殺死對方，所以我只要偽裝就可以，但其他天道法則并非是如此，它是一種強大的束縛能力。”項北飛解釋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乾清波不忍地看著冉盡道人，他對冉盡道人曾經也是朋友，現在看到對方這樣，心里也是擔憂。
“將來我會去找道宮，把那件祖器拿來。”項北飛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對了，清德道人，他的情況也不對。”乾清波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下。
項北飛一聽，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趕回九州。
九州邊線。
項清德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神情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的神魂也被撕裂了，甚至比駱老和乾清波兩人還要嚴重，項北飛已經給他恢復了，可是還是沒有醒過來。
項北飛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爺爺身上有很強大的天道法則殘留，這些天道法則力量束縛著他的神魂，讓他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也讓他無法復原！
“這是當年共谷留下的法則力量嗎？”小黑詫異道。
項北飛微微點頭：“應該是。”
當年共谷的時候，爺爺和十幾個祖道境高手交鋒，雙方都是靠著祖器來戰斗，祖器的天道法則力量是極為恐怖的，他肯定受到了祖器造成的傷勢。
這些傷勢單憑項北飛的返璞歸真，是沒有辦法治愈的，因為天道法則的力量很強大。
項北飛現在才明白，這么多年來爺爺為什么會變得失憶，以爺爺的實力，如果不是祖器的天道力量影響，恐怕不會落魄到這個程度。
蕭晟在旁邊悶聲道：“是我的錯，沒能保護他。”
他一直都在看護著項清德，心里一直充滿了愧疚。
“不關你的事，我還得謝謝你，替我照顧他。”項北飛說道。
隨后，他又發現了蕭晟的系統裂痕，問道：“你的系統碎裂了？”
“你怎么知道…”蕭晟抬起頭，皺起眉頭。
項北飛看著蕭晟的系統，隨后揮出了一道陰陽源氣，覆蓋在了蕭晟的系統上，開始重塑他的系統，只是片刻后，他的系統界面就變了一個樣子：
執道者：蕭晟道級：融合系統境界：天通后期 蕭晟吃驚地看著自己的系統，又盯著項北飛，道：“你是…怎么辦到的？”
“很難解釋，你就理解為，我能夠掌控系統就是。”項北飛說道。
蕭晟顯然很詫異。
“我明白了。”
他沒有多問，因為項北飛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常人。
“我能施展那股力量嗎？”
蕭晟回想起了徐池源和胡九蝶他們的強大，如果當初自己也能夠動用那股超越天通境的力量，那么就可以替老爺子擋下危險。
“你可以試試。”項北飛微微點頭。
蕭晟盯著自己的系統，隨后猛地揚出了一道強大的氣息來！
永生初期！
他只是剛剛踏入到天通后期不久，永生初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像駱老，實力被系統壓制了上百年，在解除了壓制之后，實力可以沖到問道期之上！
“九州防線需要建造，你先去幫助他們，正好熟悉自己的能力。”項北飛說道。
“好。”
蕭晟離開了房間。
項北飛低下頭繼續查看著爺爺的傷勢，他努力嘗試用自己的陰陽源氣去對抗那些烙印在爺爺神魂上的天道法則，但是天道力量還是很強大，附著在上面很難消除。
這些天道法則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力量，項北飛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因為源頭沒法確定，爺爺又昏迷不醒，無法告知，想要靠陰陽源氣去偽裝也辦不到。
“樸父前輩，有什么辦法能救我爺爺嗎？”項北飛轉頭問道。
房間的角落里，老巨靈的身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邊。
封和摘空兩人也在，他們算是老巨靈的隨從護衛，保護著老巨靈。
老巨靈是跟著項北飛一起來的，跟來只是因為他聽說了清德道人的情況，想著要見見這位老友一面。
當年清德道人有恩于他們巨靈族，幫助巨靈族脫離苦海，但老巨靈一直都不知道清德道人去了哪里，大荒境很大，沒有指示無法找到。
老巨靈實力已經修到極高的境界，幾乎等同無敵，對于很多天道法則力量都了然于心，那些天道力量很難殺得死他。
大荒境的天道力量對他沒有什么限制，能夠殺死他的，只有“巨靈道”這一條天道力量。
封印巨靈道的祖器，被道宮搶走，所以即便大荒境的力量對他無效，他也得靠著道鞘的方式走在這里。
老巨靈細細地查探著清德道人身上的傷勢，沉吟了許久，才說道：“神魂受到了二十八道天道法則力量留下的傷勢，居然還沒有崩潰！確實了不起。”
二十八道天道法則力量！
天道法則力量是極為恐怖的，不是所有人都天生像巨靈族那樣皮糙肉厚，有時候一道天道法則都可能滅掉一個高手！
項北飛也沒有想到情況會這么嚴重。
“他應該是靠著自己的修為，讓自己的神魂保持在了特定的平衡狀態，壓制住那些天道力量。但由于動用了永生力量，被大荒境的天道攻擊，導致壓制不住，神魂的平衡狀態被打破，神魂上殘留的天道力量更深一步侵蝕，才使得他受了更嚴重的傷，導致昏迷不醒。”
老巨靈分析了下，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前輩認識他神魂上的天道法則嗎？”項北飛問道。
老巨靈畢竟是活了數十萬年的老怪物，眼光和經驗都是很常人無法比較的。
“那要怎么清除？”項北飛問道。
老巨靈回道：“二十八道天道力量，讓我自己來的話，也只能硬抗，我無法幫別人解決。你要么靠著相應的祖器，要么靠相克的天道力量去抵擋。”
“前輩就告訴我這些天道力量分別是什么，然后我再想想要怎么處理。”項北飛見識過的天道力量沒有老巨靈多。
老巨靈仔細地探查了許久，一邊探查，一邊說道：“有些力量我也不太清楚，畢竟道宮收斂了太多祖器，我只能跟你說我所知道的。”
他開始一道一道傷痕地細數起來：
“左手臂的這股天道力量，應該屬于空間天道，會封死空間，他的神魂有一部分地方被空間吞滅了，所以這里有幾個無法恢復的缺口，可以嘗試用擴增的天道去修復。”
“肩膀的這股力量，應該是屬于記憶天道，記憶法則很詭異，可以讓人修改自己的記憶，甚至忘記一些能力，比如說力量落在手臂上，甚至會讓忘記手臂是做什么用的。說白了，就是讓身體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部位叫做手臂，這條手臂就廢掉了。”
項北飛驚訝道：“記憶天道？這就是我爺爺失憶的原因？”
老巨靈微微點頭：“估計是，他這股力量只是落在肩膀上，但應該不是讓他忘記自己的肩膀，而是影響到了他的記憶，記憶天道的施展方式多重多樣，我想道宮得到遺忘祖器之后，應該是想修改他的記憶，讓他忠于道宮，但沒成功，只是讓他忘了很多事。”
“就像迦樓羅！他就被修改記憶了！”小黑說道。
想要恢復，就得靠著奪回記憶祖器才行。
老巨靈繼續給項北飛分析那二十八道力量，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老巨靈，也只辨認出了二十道天道法則留下的傷痕，還是有部分他沒有辦法肯定。
這個世界有不計其數的天道法則，饒是老巨靈也沒有辦法全部認全，道宮自從接管了整個涯角空域之后，他們搶奪的祖器不計其數。
二哈在旁邊大大咧咧地插嘴道：“哎，管他們什么天道法則，反正把道宮給滅了，把他們的祖器都搶來，把這些力量都收回去不就行了？”
小黑托著下巴說道：“要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夠打敗道宮，二哈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吧？”
“那可不？能動嘴，干嘛要動手。”
二哈晃著尾巴，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嘖嘖，傳說中的無鋒，沒想到那么強大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海覆宇靠在一邊的墻上，他仍然很淡然。
當年在共谷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無鋒的厲害。沒有無鋒移開禹神碑，救走巨靈族，他甚至也無法恢復過來。
一旁的摘空甕聲甕氣地說道：“你不說風涼話會死嗎？”
他們巨靈族一直都很尊重無鋒。
“我只是感慨而已。”海覆宇說道。
項北飛轉頭問道：“你有什么建議？”
“當初無鋒救走巨靈族，樸父沒見過那場戰斗，但我恰好在那時候清醒了過來，所以我感受了那場戰斗，也知道一些事情。”海覆宇淡然一笑。
“比如說呢？”
“人道祖器！無鋒當初是為了保護人道祖器才和他們戰斗的，這個你總該清楚吧？”
“我不清楚，他回來就失憶了！”項北飛說道。
“哦對，我一直以為你知道這件事，就沒提。”
海覆宇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我隱約記得人道祖器在那場戰斗中碎裂了，一塊人道祖器碎片應該是被無鋒帶回九州。說實話，你想要救他，只需要搶回道宮手里的人道祖器，然后找到那塊人道祖器碎片。”
老巨靈點頭道：“確實，想要救回他，把人道祖器找到，比找到其他祖器靠譜。”
“為啥？”二哈疑惑地問道。
老巨靈說道：“因為清德是人！傳聞這個世界在誕生之初，先誕生一些天道規則，然后創造種族。人族是第一個誕生的種族，我們巨靈族是第二個…”
“我們玄冥族才是第二個，伱們巨靈族是第三。”海覆宇插嘴糾正道。
摘空在旁邊火急火燎地吼道：“我們巨靈族是第二，你個水渣渣，哪來的底氣當第二？”
“就憑我的身體能把你們巨靈族困住？”海覆宇悠哉地說道。
“你要不要臉？那是禹神碑鎮壓的我們，你只是被人家當個容器而已！要不要打一架試試？”摘空挽起袖子喊道。
“我保持意見。”海覆宇不緩不急地說道。
老巨靈并不在意他們兩個的爭論，繼續說道：“人道祖器很強大，可以說是世界最強大的幾個天道法則之一。人族是第一個誕生的種族，后面誕生的種族都是以人類為基準。
這就是為什么所有種族修煉到最后，都會化為人類的樣子，朝著人族的樣子變化。所以人道是非常強大的一條天道。
如果找到人道祖器，就有能力強行將他神魂上的傷勢給消除，人道祖器畢竟會保護自己種族。當然，你若得到人道祖器，與道宮戰斗的勝算會大一成。”
“人道祖器，長什么樣？”項北飛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還想著他是不是把人道祖器碎片留給你來著？”老巨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