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你們剛才也在那座山上?為什么我們出事的時候你都沒有現身?”
程心安望著楊承澤,因為兗州大學的朱鵬飛事件,他現在對兗州大學的人懷有很大的戒意。
孫和順才找到枯萎林二十來分鐘,他應該是在山頂出現暴動之后才進入枯萎林,但如果楊承澤被爆炸引過去,很顯然進來不止十分鐘。
楊承澤冷漠地看了眼程心安,又轉向項北飛,說道:“我們剛進入枯萎林不久,后來發現山上發生了爆炸,就趕了過去,然后我們就看見有人從背后襲擊了朱鵬飛!那個人就是你!”
程心安看著氣勢洶洶的楊承澤,又看了眼自己的系統界面:
楊承澤當前的行為判定:負 他擁有浩然正氣系統,可以迅速地判斷一個人的行為是否為正,當前的楊承澤態度咄咄逼人,明顯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程心安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遇到朱鵬飛了?”
對于喜歡路不見不平的程心安來說,他自然要站在項北飛這邊。
楊承澤說道:“陳百聞看見的,他有這個能力!”
大家這才看見楊承澤身后那些學生中的陳百聞,對于陳百聞這個SSR,沒有人不認識,那天在擂臺上,盡管敗給了項北飛,但是他的能力也給所有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基本所有學校的老師都分析得出來他的系統能力是什么類型。
項北飛看著一臉局促的陳百聞,微微皺了下眉頭。
陳百聞目光有些躲閃,看上去明顯底氣不足,沒有去正視項北飛,只是說道:“教授,其實我并沒有完全看見全部,因為很多影跡有干擾,我嚴格來說都沒有看見他,更沒有辦法看見后面發生了什么事。”
朱心覺進入自己的世界,就消失了,里面擁有強大的UR級別封鎖,陳百聞是不可能知道朱心覺怎么死的。
實際上陳百聞也看不見項北飛,因為項北飛隱去了影跡,但是他看得見其他人,山上其他人的影跡還是存在的,楊承澤不是傻子,他只要稍微排除一下,就知道剛才出手對付朱鵬飛的人是誰。
然而楊承澤仍然不依不饒地看著項北飛:“朱鵬飛就是在遇到你們之后消失的,你們都在,他卻沒出來,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待!”
他現在迫切想要查出朱鵬飛的下落,甚至比起其他人還要更在朱鵬飛!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楊承澤的系統界面。
宿主:楊承澤SR級,潛移默化系統境界:煉神中期 楊承澤這個系統屬于一種精神類的系統,擁有讓別人順從他的能力,他變強的方式很特殊,只要自己的行為和言論被其他人所認可或者執行,影響到了別人,那么就可以讓自己變強。
蘇紅按照你的教導,靠著鐵飛鷹毒液擊殺了爪尾猴,影響力18
陳百聞聽從你的建議,上臺與項北飛交手,影響力29
楊承澤的系統可以用來改變一個人,把自己的行為和言論灌輸給別人,所以他在上課的時候,只要給學生講述一個理論,無論這個理論是公認的,還是他自己提出的,只要學生相信了,那么他就等于是影響到了學生,會給自己迅速地提高系統值。
而恰恰他身為SR級的教授,說的話在學生眼里幾乎是權威的,學生很容易就會按照他的話來行事,等于是影響了學生的判斷。
項北飛繼續查看對方的系統日志:
十三個懷疑朱鵬飛身份的學生被你影響,認識到朱鵬飛與朱心覺無關,影響力568
原來如此!
項北飛看到這一條系統日志的時候,突然明白了為何楊承澤對于朱鵬飛如此在意。
想想也是,朱心覺換一個身份重新活過來,想要不被人懷疑是不可能的。
九州聯盟的SR學生每一年有多少,其實都能夠數得來,一所精英學校一年也就招收十來個SR,“朱鵬飛”這么大一個SR級的學生突然冒出來,必定也會引人注目。
朱心覺以“朱鵬飛”的身份重新入學,即便完全改頭換面,但也只是改變身份而已,朱心覺的性格和行為,以及系統的能力,是無法改變的。
當朱心覺在大一新生里展露能力的時候,兗州大學必然有熟悉朱心覺的大二學生對他的身份提出質疑,而這個時候,就需要靠著楊承澤的能力來解決這些質疑的學生。
別人也許不知道“朱鵬飛”的身份,但楊承澤最清楚!
項北飛看見了楊承澤的系統界面,大概也明白楊承澤為何要找他麻煩了。
項北飛問道:“既然你們能夠看見別人做過的事情,那為什么沒有看見那些偽裝的荒獸和朱鵬飛之間的對話?比如說,你們兗州大學的人是不是在一開始就和朱鵬飛一起?為何只剩下他一人?其他人呢?”
楊承澤應該是靠著陳百聞的能力找了其他學校的學生,但是正常來說,朱心覺和施人美他們之間的交易,陳百聞也應該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兗州大學另外兩個SR都是被朱鵬飛給抓走的。
然而楊承澤很顯然在避輕就重。
陳百聞目光閃躲著,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但是楊承澤氣勢洶洶地朝項北飛喝道:“我們只看見你和他起了沖突,他把你帶入了戰斗空間里,然后只剩你一個人出來,你是不是殺了他!”
一邊的程心安立刻出聲道:“教授,這件事是朱鵬飛挑起的,他和遺貌鬼須勾結,差點害死了我們所有人!”
“我并沒有看見他做了什么,但是我看見了項北飛和朱鵬飛消失后,只剩下項北飛一人!你必須給我個交待!”
楊承澤的語氣很兇橫,壓根就不想聽解釋。
當初朱心覺出事后,那位UR級的大人物委托他一起給朱心覺換的身份,這個秘密他很清楚,但是因為有UR級的限制,即便他知道這個秘密,也無法說出來。
UR級的朱毅濟是SR級的楊承澤惹不起的存在,這次本來只是尋常的新生比試,按照往年的情況,并不會出什么大事。
但偏偏今年莫名其妙發生了意外,好不容易找到了枯萎林,結果朱鵬飛人沒了,他頓時頭大,不問個清楚,如果那位UR怪罪下來,就是他的失職,他必須得給自己找個開脫的理由。
一直跟在項北飛他們的青州大學團隊的唐河鼓起勇氣出聲道:“朱鵬飛死有余辜!他殺了我們青州大學侯成武的事情,陳百聞,你怎么不說!”
楊承澤轉頭,看向唐河,他的目光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光芒。
“是么!我不這么認為!”楊承澤盯著唐河,“我反倒覺得是你看錯了。”
你花費了10點影響力,對唐河施展了潛移默化 唐河愣了下,眼中出現了一絲恍惚,不解地說道:“可是…我不知道…可能吧?”
唐河被你的話影響,初步認可了你的看法,影響力9
楊承澤的影響力可以分為強制性和非強制性。
像正常教書的事情,屬于非強制性,不需要花費系統值,學生要不要聽從他的指導,可自由決定,聽從了,就讓他變強。
但若是強制讓別人聽從,就需要先花費一些影響力,至于能不能回本另說,比如唐河目前被他用10點影響力影響了,但只回9點,明顯虧本。
當然,他花費越多的系統點,自己的話就更有影響力,只不過唐河不是他的主要目標,他沒必要浪費太多的系統點。
唐河雖然也是SR級覺醒者,但他的實力還只是御氣后期,壓根就沒有辦法抗衡煉神中期的楊承澤的能力。
楊承澤繼續盯著項北飛。
唐河是在控告朱心覺,對他不利,所以他需要混淆事實,靠潛移默化的能力來影響唐河的認知,消除對自己這邊的負面影響。
但是朱心覺失蹤這件事,他認定和項北飛有關,根本沒有必要靠著自己的系統來強制影響項北飛的認知。
他只需要靠著自己的強大氣勢來逼迫項北飛老實交待事情的原委就可以,還省了一筆系統值。
“一碼事歸一碼事,你殺了朱鵬飛,今天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絕不饒你!”
楊承澤身上涌起強大的氣勢,朝著項北飛他們壓過來!
只要項北飛承認殺了朱鵬飛,他絕對要把項北飛給拿下!
楊承澤乃是煉神期的修為,他的氣勢極為恐怖,在壓下來的時候,也是讓所有人變了臉色!
“楊教授,你這是做什么!”程心安喝道。
“我只是尋找真相。”
楊承澤直接無視了程心安,繼續盯著項北飛。
項北飛看著那驚濤駭浪般的氣勢,也是一臉凝重,煉神期的壓迫不是鬧著玩的。
楊承澤沒有打算用自己的系統能力來對付他,而是純粹的修為壓制,小黑也無法完全抵擋!
但項北飛仍然目不斜視地看著楊承澤,并沒有退縮,身上靈力迅速地旋轉著,反戈的力量席卷而出,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氣勢給分開。
郭教授曾經教他如何用“反戈”抵抗別人的壓迫,只要是氣勢,就屬于靈力的一種施展的方式,反戈恰好就是用來防御別人的力量,郭教授當初還特意告訴他如何對方煉神期的氣勢。
項北飛對于反戈的掌控極為嫻熟,他無法對付能夠吞噬靈力的黑色木頭,但完全可以應付楊承澤。
楊承澤見項北飛居然面不改色,還把自己的氣勢給分散,再次往前一步,滔天的氣息猛地卷在了項北飛身上!
這一次,項北飛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但就在這時,一聲森然的冷喝響起。
“滾!”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出現在了項北飛前面,身上陰森森的氣息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魔,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比楊承澤更加強勢,直接就把楊承澤給逼退。
楊承澤臉色大變,“噔噔噔”倒退了三步,驚怒地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他沒想到有人會出現在這里。
那股壓迫項北飛的氣息也煙消云散,他微微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站在項北飛前面的,不是別人。
而是梁州大學最不受歡迎的老師——
尉遲申!
要是駱老或是葉長風過來,項北飛肯定不會意外,可問題是——
來的居然是尉遲申?
此時的尉遲申仍然如同一塊黑色的寒冰,看著就讓人熱情不起來,如果楊承澤的氣息如同猛烈的洪水,那么尉遲申更像是森然的陰霾,直接把楊承澤的氣息給凍住了。
“尉遲申,你做什么!”楊承澤喝道。
“你敢動我的學生?”
尉遲申冷冷地盯著楊承澤,陰鷙的眼眸就像是一條森然的黑蛇,直勾勾地看得楊承澤一陣心虛。
楊承澤不由地口干舌燥,他也認識尉遲申,知道這個家伙的厲害,咬著牙說道:“我只是——”
一道陰冷的寒芒直接襲向了楊承澤!
楊承澤臉色大變,連忙去抵擋,他甩出一道靈力,抵消了那道寒芒,可是自己又被逼退了好幾步。
他萬萬沒想到,尉遲申居然如此霸道!
“尉遲申,你別太過分!”楊承澤色厲內荏地喝道。
“你對學生動手就不過分?”
尉遲申陰森地看著楊承澤,口氣一片森然。
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噔!噔!噔!
楊承澤被尉遲申的森然氣勢嚇到,竟是不由自主再次后退。
“他有殺我們學校學生的嫌疑!我只是在質問他真相!”楊承澤憤怒地說道。
尉遲申冷漠地瞥了眼項北飛,目光依舊冷冰冰的,但又快轉開,看著楊承澤,說道:“證據?”
“朱鵬飛和他起了沖突,然后就不見了。如果不是他殺的,朱鵬飛又是誰殺的?”楊承澤怒道。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尉遲申陰森地說道。
“是不是他殺的,他最清楚!這點還需要狡辯嗎?”楊承澤憤怒地指著項北飛。
“裁判只講證據。”
尉遲申死死地看著楊承澤,語氣咄咄逼人,陰芒畢露。
“否則,我就當你在無端挑釁。”
他再次陰冷往前一步!
噔!噔!噔!
楊承澤面色大變,被嚇得冷汗涔涔,再次被逼得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