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項北飛已經在學校待了有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他每天除了要上課外,就是修煉。
大一第一個月來都是在上理論課,也就是說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進行實踐過,只有先把理論知識學扎實了,才能去上模擬課。
可能除了項北飛外。
他都跟著孫鈺善他們跑了一趟域外荒境了。
但自從第一次去了之后,葉長風就沒有再讓他去域外荒境做任務了,說是沒必要為了那點積分去亂逛。項北飛也沒有多想,現在社團里多了三個新人,閑云野鶴終于不是他一個人扛著前進了。
陸知薇身為社團新人,但可不是新生,她也有御氣后期的實力,在臺上打起架來極為兇殘,幾乎都很少吃虧,無論是哪種形式的戰斗,她都是靠拳頭轟,甚至都很少使用自己的槍械,每天晚上都能夠打滿三十積分。
李子牧雖然是新生,但他是sr的覺醒者,平常比較文靜,就是喜歡看書,就連他在臺上的時候,看上去都像很好欺負的一個人。
但如果對手真這樣看他的話,那就不對勁了,他每次出手,都是直接一個詩殺,亂石穿空,將對手直接用石頭轟下臺,對手甚至都不清楚那些石頭是哪里來的,人就沒了。
到現在還沒有敗過一場。
sr級的覺醒者沒有一個能夠小瞧的,李子牧就算不是項北飛的對手,打其他御氣后期的也綽綽有余。
孔修文沒有上臺過,因為如果輸掉的話,會給社團扣分,目前他修為還不夠,因此每天都在逼迫自己修煉。大概是項北飛的強大刺激了他,他經常把自己關在訓練室里,一關就是一整天。
第一個月末,總積分結算的時候,閑云野鶴的社團終于擺正了,目前的積分,直接達到了2965分!
在格斗場每人一天最多只能得到三十積分,他們三個人,每天都準時去拿到三十積分,一個月就賺了2700分,然后扣去負的,加上范凱和孫鈺善,成績很喜人。
范凱和孫鈺善平常大部分在域外荒境里,基本不參加格斗場的比賽,不過完成任務榜單上的懸賞任務,也能夠給社團加積分,只是加的比較少。
開學第一個月,原本排在第九十九名的“閑云野鶴”社團,成功地達到了第二十九名!
“加油,同志們!我看到了希望!”
葉長風正在辦公室里給他們鼓勁,這對他而言,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雖然目前排在第十名的社團“開天”,有4586分,但那是因為第十名去年就累積了兩千多。
他們社團的人也很多,至少有二十多個,本身實力也不俗,但這個月來,加的分數只有一千五,遠遠少于他們的兩千七!
也就是說,第十名的社團里,大部分都是新生,這些人還不能去參加格斗,而其他大二的老生也并非是每一戰都全勝。
這樣下去,再過幾個月追上第十名是有可能的。
“果然是撿到寶了。”
葉長風對社團的新人都很滿意,他的要求不高,他的社團明年結束,只要求第十名就好了。
“我也想去擺擂,可惜我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很容易遇到項北飛,不劃算。”陸知薇有些遺憾。
同一個晚上只能有一個擂臺,也就是說,一旦有人擺擂了,那么其他人就不能再擺擂,只能去攻擂。
這個月來,格斗場基本上都是項北飛在擺擂,他現在劍修的名號太恐怖了,連續好幾天都沒有人敢去攻他的擂。
所以項北飛每天晚上就坐在擂臺上,坐夠一個小時,沒人攻擂,他就走人。
“沒事,你參加隨機切磋就好,你這生龍活虎的,隨機切磋也不礙事。”葉長風笑道。
隨機切磋其實也可能會遇到自己人,不過他們社團就三人,每晚都有幾百學生參賽,隨機到自己人的概率不高,到現在也沒有遇到自己人過。
項北飛在沉思著一件事,他感覺以目前的修煉進度,似乎再過兩個月就能夠突破到了開脈期。
一旦到了開脈期,他就不能在格斗場的御氣組里炸魚了,必須要去開脈組。
但是開脈組的比賽太少了,這個月一場開脈組的都沒有!
幾乎學生修為達到開脈期,就很少有人會來格斗場了,他們基本上都大三大四了,都忙著畢業的事情,學生積分早就攢得差不多了。
所以項北飛如果達到開脈期,那就意味著他好像沒有比賽可以打了,甚至連擺擂都不行,開脈組的擺擂是有規定的,必須人數夠才行。
葉長風都沒有去想這件事,他認為項北飛踏入到開脈期,至少也是下學期的事情,那時候積分應該已經贏得差不多了。
“算了,等先修煉到開脈期再說。”項北飛決定先不去考慮這個。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大家轉頭一看,發現是安惜雨。
“葉老師打擾了,我是郭教授的助教,郭教授讓我來的,我有事想要和項北飛商量一下,能借用一下項北飛嗎?”安惜雨對葉長風十分有禮貌。
“行,項北飛你去吧。”葉長風認識安惜雨,郭教授看中的學生,他還是知曉的。
項北飛離開了辦公室,跟著安惜雨來到外面,兩人站在走廊上。
“什么事?”項北飛問道。
“你是今年班級九州防御課的課代表。”安惜雨說道。
“哦對,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項北飛想起來,這個月來他這個課代表就像是個擺設,因為還沒有安排實踐課,加上郭教授希望他盡快掌握防御功法,也沒有找他說這件事。
“抱歉我忘記了。”
要不是有安惜雨這么一說,他甚至都忘記了九州防御課的課代表到底要做什么了。
盡管他現在其實也不是很明白。
“我知道。”安惜雨淡漠地看著項北飛,對于項北飛的反應似乎沒有任何意外,“所以郭教授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項北飛嘀咕道:“那直接讓你當課代表不就行了。”
“郭教授教四個班級,大一到大四,都分別負責一個班,我負責帶這四個班的課代表,你不是唯一的那個。”安惜雨盯著項北飛。
行吧。
項北飛問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安惜雨平靜地解釋道:“我負責教你,在獸潮來臨的時候,要如何指揮你們班級的人,對付這些獸潮。”
項北飛微微點頭,又問道:“所以——現在就去模擬室?”
“模擬?”安惜雨看著項北飛,“大二和大三的課代表才在模擬室學習,你需要去真正的邊境。”
項北飛:“???”
大二大三的才需要在模擬室學習,可是——
我是大一的啊!
“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弄錯。”
安惜雨沒有和項北飛廢話,扔出一個鐵球,然后一把拽住了項北飛,立馬把項北飛給拉了進去。
一頓天旋地轉,項北飛從空氣里被擠壓了出來。
他討厭這種鐵球傳送的方式,尤其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
安惜雨就站在他身邊,沒有任何多余的解釋,只是道:“跟上。”
他們出現的位置是在一個峽谷中,峽谷的水叮咚作響,流得很歡,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生機盎然。
但項北飛沒有被這表象所迷惑,因為他很清楚地發現,這峽谷的兩側到處都蘊含著各種各樣的危險氣息,隱匿的陣紋,壓在地底的符篆,還有偽裝成巖石和樹木的機械裝置。
稍不留神踩一腳,就一飛沖天了。
“這里有點危險,那么多陷阱。”項北飛忍不住道。
安惜雨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如何得知?”
“這不是很明顯嗎?”項北飛說道。
安惜雨蹙著眉頭,她掃視著四周的那些陷阱,說道:“這些陷阱連尋常開脈期的修道者都很難察覺,你只是御氣期,莫要裝腔作勢。”
“如果尋常開脈期的修道者都不能察覺,那你為何能知道?”項北飛奇怪地問道。
“因為這片峽谷是我負責的。”安惜雨簡單地回道。
項北飛明白了,他這一個月的防御課程也不是白學的。
這里應該是靠近九州邊境的地方,也就是邊線和市區之間的那片緩沖帶。當九州最外圍的防御被獸潮攻破之后,獸潮繼續往市區沖來的話,就會經過這些緩沖帶。
緩沖帶會埋下各種強大的陷阱,它的作用就是拖延獸潮進擊的步伐,能消滅盡量消滅,不能消滅也要給那些城市的居民拖延時間,讓他們多一些時間撤退。
九州領土的外圍幾乎都設下這樣的緩沖地帶,這附近的緩沖地帶是梁州大學負責的,每個大學老師大概都會分配到十幾到幾十平方公里不等的地段,老師就需要指導自己門下優秀的學生在這些地方布下各種防御陷阱。
安惜雨分到的就是這個大峽谷。
“能夠布下這么大的防御,倒是很難得。”項北飛道。
這峽谷怎么說也有兩三公里長,單靠一個人在這么大的范圍里布滿了各種密集的陷阱,可是一項很耗時間的技術活。
這種陷阱不是說隨隨便便就在這里埋個地雷,那里樹個雷擊球就完事的。
要清楚很多荒獸的能力都相當詭異,有些荒獸皮糙肉厚,是不怕炸彈的,如果讓這種荒獸觸發炸彈地雷,那么就會白白浪費了這個陷阱。
所以想要把緩沖帶的防御陷阱給布置好,首先要考慮陷阱對每種荒獸的觸發方式。
比如先布下一個強大的陣法,用于識別進入到緩沖帶的荒獸種類。當怕雷的荒獸踩中雷擊球,才能引爆雷擊球,而其他不怕雷擊的,就算踩中也不允許被觸發,不然會浪費陷阱。
要是緩沖帶的陷阱設置沒有規律,隨便一只荒獸踩中就引爆,那沖在最前面那些擁有強大防御的鐵甲荒獸,都直接把陷阱給觸發承受了,后面的荒獸就暢通無阻了。
獸潮大規模爆發的時候,荒獸數量成千上萬,皮糙肉厚的荒獸不計其數。要是它們沖在最前,吃掉所有的陷阱,這樣的緩沖帶壓根就是擺設,達不到拖延時間的目的!
所以《九州防御概論》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可不僅僅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樣隨便弄兩個強大的防護罩就了事的,沒那么簡單!
陷阱必須要有針對性!
它要求學生學好《荒獸認知與解剖》這門課,把各種荒獸的弱點記住,然后再學會如何靠各種工具來應對它們。
比如空間系的荒獸,就要用粉碎空間的陷阱來對付,火焰系的荒獸,就要用寒冰類的陷阱來對付,有些荒獸的毒液也是相互克制的,可以用它們之間的這種天敵關系,來相互克制。
每一層陷阱都要盡量達到功效最大化,保證殺死相應的荒獸,而不干預到其他陷阱,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防御緩沖帶所具備的水準。
可以說,很多武道學生哪怕畢業了,也不一定完全能夠掌握這門課的精髓。
項北飛有“觸類旁通”,他的分析能力很強,掃視了一番,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大致就明白了這個峽谷的防御陷阱布下的方式了。
“我想你花了大概有半年才能布置完吧?任重道遠。”項北飛問道。
“我不喜歡耍嘴皮子的人,你現在根本什么都不懂,等你真正學會防御課的精髓再說!”
安惜雨忽視了項北飛的話,轉過身,淡漠地繼續往前走。
半晌,又補充了一句:“跟著我的腳步走,其他地方別亂踩,否則觸發陷阱別怪我沒提醒你。”
項北飛聳了聳肩膀,也不是很在意。
sr級的覺醒者大部分都很高傲,目前來說,只有李子牧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人家平常只是安靜地看書,沒多大脾氣。
安惜雨很顯然對項北飛有著一些的排斥,大概是因為項北飛身為駱老的徒弟,然后郭教授又把自己的防御陣法教給了項北飛,讓她很介意。
因為有烏石軒的前例,她對于這些所謂的天才都懷有一份戒心,尤其是,在她看來,項北飛能夠得到郭教授的指導,只是因為他那個sr父親的緣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