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冒名進入游戲的可能性很大。”燕三郎轉問千紅夫人,“所謂的‘螅影術’,一共能拆出幾個分身?”
“你當這是切蚯蚓哪,還幾個!”千紅夫人沒好氣道,“一魂分二,本身就是冒天地之不韙。你就是煉上一千年、一萬年,也拆不出第二個分身來。”
他點了點頭:“我走一趟看看。”
進這游戲么?千歲往沙盤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走吧,事不宜遲。”
她正要伸手去換籌碼,燕三郎卻伸臂攔下:“千歲,你留下。”
“為什么?”她美眸圓睜,“海神使和圣人都在里頭,光他二人就能將你生撕了!更別說這游戲環境惡劣,本來對神降者就不友好!”
失魂而死的人數已過七百,這只是個紙面數字嗎?
燕三郎目光沉靜:“我們都領教過圣人的手段,萬一他沒有進入游戲?”
他頓了一頓:“我要你留下來,以防萬一。”
千紅夫人抿了抿唇。
這個小動作也被燕三郎看在眼里,他對著千歲正色道:“我只信任你。”
紅衣阿修羅抱臂在前,哼了一聲:“說得好聽,你還不是怕預言成真?”
“那也是原因之一。”燕三郎并不否認,“重要的是,我們要有兩手準備。你坐鎮全局,萬一我在游戲里遇險,你再趕來救援也來得及——就像火山界那次。”
千歲緊盯著他,目光微閃。
還坐鎮全局哩,這小子真會挑好聽的說。薄弱的理由當然不足以說服她,但她特別清楚這小子有多么倔強,也讀出他的態度有多么堅決。
她若不同意,燕三郎有決心也有耐力與她一直耗下去。
最后他們什么也辦不成,圣人終成大患。
他是真干得出來。
燕三郎又道:“在這里統觀全局,必要時或成助力。”
這小子,就是不肯讓她進游戲。千歲舐了舐唇,壓下滿心不甘:“好吧。但我要拿走你身上一樣東西。”
她的語氣特別勉強:“你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去。”
“好。”燕三郎微微一笑,“在這里也要警惕,保證我的安全。”
千紅夫人偷偷翻了個白眼。
在場所有貴賓的安全,還需要第二個人來操心么?
但她懶得出聲,千歲搓了搓手臂:“慢著,還有兩個問題。”
她轉向千紅夫人:“首先,圣人能不能在游戲里認出燕小三?”
神降游戲么,玩家進入游戲后都要借用當地生靈的軀殼,熟人見面不相識的情形再正常不過。但幽魂呢?這個種族擅于識魂,他們能不能直接看透藏在皮囊底下的神魂真面目?
“不能。”千紅夫人正色道,“否則地獄道的判官和惡鬼就無往不利了。”
她強調一句:“放心罷,受規則所限,他們看不穿的。”
“好。”千歲稍微放心,“第二個問題,圣人能不能在游戲里更換皮囊?”
進入游戲的其他玩家都沒有這種本事。但圣人原本換皮囊如換衣物,簽個契約就行,比普通幽魂可要容易太多。如果他在游戲里也能這么干,燕三郎可休想逮著他了。
千紅夫人面色更加凝重:“不能!玩家在游戲里的皮囊具有唯一性,在游戲結束之前,從生到死只能使用一副軀體。如果這點被動搖,游戲根本不會存在!”
千歲挑眉:“你確定?”
千紅夫人不悅。
好在阿修羅緊接著就道:“那還好。不過我們作為捕獵者進入游戲,本來就沒占著先機,又是替你解決問題去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點便利?”
千紅夫人繃著臉:“進入游戲的玩家,一視同仁,不該額外照顧。”
“不該還是不能?”千歲撇了撇嘴,“我們進得晚、起步慢,本來就不公平,哪里一視同仁了?”
她又道:“但凡規則,都可以變通。別說你不知道這個道理。”
千紅夫人實是有些無奈:“你想如何?直說罷。”
“很簡單。”千歲斂起笑容,“燕小三這回進游戲只許成功不容失敗,又要對付幽魂最難啃的兩塊骨頭。就算你不肯拉偏架,也得給我們提供一點助力。比方說,讓我們一眼就能認出圣人?”
千紅夫人目光閃動。
消滅這兩個禍害的渴望,她不比千歲更弱,但是…
她伸手一指心球視界:“或許你們可以從這上面想辦法。”
“心球采用第一視角,主人公看見什么,我們才能看見什么。”千歲眨了眨眼,“看不見玩家自己的面貌。”
燕三郎始終一言不發,聽到這里,卻按住她的肩膀:“他們在游戲里或許有同伴。只要他們能看見同伴,那么同伴也就能看見他們…”
話音剛落,千歲的目光就亮了,仰頭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燕小三機靈。”一如既往。
當下她走去余文漢曾經坐過的榻席,觀察那里的心球視界。
這個心球,可與千紅山莊的看客共同分享幽魂圣人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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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兩息,她就抬頭問千紅夫人:“正在跟圣人說話的那個大胡子,是玩家還是當地人?”
這種問答不影響游戲平衡,千紅夫人也答得爽快:“當地人。”
“他們在哪?”
“綠洲西北郊的紫晶礦區。”說完這句,千紅夫人緊接著就道,“現在跟他說話的,就是玩家了。”
千歲連忙觀察,卻見圣人正與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談話。
“這人坐在哪!”
千紅夫人身邊的侍女動了:“請跟我來。”
時間緊迫,三人急急而行。幸好這人坐得不遠,就在十丈開外。
游戲里是個少年,但這名玩家在千紅山莊的原身卻是面貌丑惡的鬼母!
二者相去甚遠哪。
若非有千紅夫人指引,燕三郎和千歲休想找到她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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