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消除

　　“你這個玻璃的應力都是由于加熱導致的，我們先按照平時制作一塊，測一下看在那些溫度段產生的應力最多，然后在這個溫度段進行退火。”

　　站在爐子前面，伊姆吩咐嘉一到。

　　嘉一點頭表示明白，準備好原料就要開始制作玻璃。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問：“老師，我該怎么知道當前溫度是多少度啊？也沒辦法像長度一樣可以測量。”

　　伊姆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還沒有教他如何測定溫度，嘉一平時表現的那么成熟，他還以為他早就會了呢。

　　“我忘了，我先教你測定溫度的魔法吧。這個魔法其實就是一個標尺，通過精神力感應溫度，然后通過魔法轉換，就能夠標識出溫度了。”

　　“那不是要魔法雙開？我要同時維持‘法師之觸’和溫度測定魔法，能行嗎？”嘉一并不是很自信。

　　他以前剛學會法師之觸的時候，也試過雙開施法，但是兩條觸手只能同時做一件事。他玩魔獸爭霸出兵的那種，也只能控制一條兵線，連英雄和小兵分開控制都不能。所以即使是簡單電腦，他也沒有贏過，后來就再也沒有玩過了，只玩dota地圖，還非得是IMBA版...

　　“你學會了就知道了，很簡單的。”伊姆倒是對嘉一信心十足。

　　但是嘉一也有了一些危機感，每一個法師都可以說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他們并不比嘉一這個穿越者差什么，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沒有經歷過網絡大潮的熏陶，見識過各種套路吧，還有就是16年的學習生涯。

　　如果不能練出一些相對高端的技能，提升自己的競爭力，別說出任CEO，贏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不被淘汰就算是不錯的了。

　　“不要驕傲，你不是主角。”嘉一這樣告誡自己。

　　這個測定溫度的魔法叫做溫度感知，甚至還不能算作一個魔法，嚴格的來說是一種精神力的應用。精神力是十分敏感的，隨著溫度的變化，精神力也會有細微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是十分微弱的，除非溫度的變化十分劇烈。

　　溫度感知就是放大了這種變化，并且會對這種變化進行量化，直接反饋給法師。

　　嘉一當天就學會了這個魔法，只要是精神力達標，并且能夠熟練的使用，學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這個魔法在腦海里的形態，特別像是NDA，好多個符文螺旋的交纏在一起。嘉一將一縷精神力穿過符文，探到身前的杯子上面，他瞬間感覺到符文反饋回來了一個量化的溫度，這感覺和溫度計完全不一樣，自己明明什么都沒看見，腦海里面也沒有一個虛擬的溫度計，但是偏偏完全明白杯子的溫度。

　　這個魔法不僅僅是放大了溫度的變化，最主要的進行了量化。也是用冰水混合物和水的沸騰溫度來表示溫度的界限，和攝氏度一樣。

　　嘉一學會了溫度感知之后，并沒有急著去測試玻璃的應力消除，伊姆和他自己都覺得還要再熟悉一下，用的熟練一些。

　　學會這個魔法以后，就像是隨身帶了一個溫度計，而且是全能的溫度計，什么東西的溫度都能測量。嘉一感覺自己對每一個東西的溫度否很好奇，他無論見到什么，都先丟一個溫度感知過去，測量一下溫度。

　　他還記得，曾經他哥哥買了一個溫度計，體溫計，水銀的，當時灰典正在肆虐，每個人都很緊張。體溫計的讀數是有技巧的，當時他只見醫生用過，不知道需要找對角度才能正確讀數。他用體溫計測了自己的體溫后，怎么也看不到具體數值，他以為體溫計壞了，或者是自己身體的溫度不夠明顯，沒測出來。然后，他拿了一個剛出鍋的玉米，將體溫計放上面測量，然后，就爆了。

　　他哥哥教他如何讀數以后，他一看，溫度42，到頂了...

　　到了第二天，伊姆和嘉一重新準備之后，又開始玻璃的制造了。

　　嘉一先將原料燒熔，制成玻璃液體，然后，他將液態的玻璃拿出來，塑型成為平板。這時候，伊姆開始感知玻璃的應力變化。

　　溫度每下降一點，玻璃內的應力都有變化，伊姆詳細的記錄下了每個溫度下應力的變化，應力并不是隨著溫度變化而線性變化。在玻璃剛開始凝結的時候，殘留的應力最多，隨著溫度降低，到了550度左右的時候，這時候應力殘存積蓄的最多。過了這個溫度點，玻璃溫度繼續下降，雖然應力也有增加，但等到玻璃完全冷卻，會漸漸的褪去。

　　連續重復了兩遍，伊姆記錄好了玻璃內的應力變化，提給嘉一：“這個就是玻璃內的應力變化表，根據這個記錄，其實不使用魔法也是可以的。當玻璃凝固后，你維持住這個溫度一段時間，使玻璃內外所有地方溫度一致，持續保溫半個標準時左右就可以。保溫完成以后，你在慢慢的降低溫度，以現在大小的玻璃，每半刻鐘緩慢降低10度左右，應該可以保證去除絕大部分應力殘留。”

　　嘉一問：“為什么可以不用魔法也行？”

　　“只要你溫度降低的速度夠慢，不怕浪費時間就可以。退火的時候只怕溫度變化太快，慢一點是沒有關系的。”

　　有了魔法只是能夠掌控住溫度變化的節點，使退火變得更加有效率而已。要是能夠利用魔法直接消除應力就方便了，可惜伊姆竟然沒有學。

　　有了伊姆的指點，嘉一終于可以制作出合用的玻璃了。但是首先，他要先拜托伊姆建一個新的爐子，專門用來退火。

　　因為退火的時候需要緩慢的降低溫度，原來的爐子就不太合適了，高溫爐加熱可以，但是控制溫度緩慢降低，就有些吃力。而且如果直接在里面退火，那么每制作一塊玻璃，就要熄火一次，太浪費了。

　　但是新的爐子建起來需要時間，事實上伊姆最近并沒有什么空閑。他一直都在忙著關于凈化法陣的事情，能夠抽出時間出來幫嘉一處理應力的問題，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一是他最近忙的太狠了，需要休息一下，換換腦子，二來確實寵愛嘉一。

　　但是要想伊姆放下手頭的事來為嘉一造爐子，這是不可能的。法師，究竟都是自我的，就算是嘉一自己，也不會將別人的事排在自己前面。

　　現在沒有爐子，嘉一原來想的制造平板玻璃就不太合適了，性價比太低，他開始在高溫爐里面做一些玻璃“工藝品”，先練練手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