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戲中戲
皺眉聽著李楨凡的敘述，韓名勁抽出紙和筆來遞給元斌。元斌一愣，拿起筆和紙打算記錄什么。然而韓名勁的吩咐卻頓時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一式九份，簽漂亮點。我那幾個花癡姐姐都要。”元斌無奈搖頭開始簽名，林允兒拍了韓名勁一下，隨即捂嘴笑著。其實事情真沒多嚴重。
原本劇情是要體現小米對元斌這個大叔的依賴感和信任感。但是因為金賽綸還太小，所以一時無法入戲。李楨凡反復不厭其煩地給她講解著。雖然收效甚微，不過也沒有到非要撤離劇組的地步。
然而這部劇畢竟是反應人體器官私自販賣的題材。很有點少兒不宜的感覺。所以在拍攝時基本都注意避免讓這個剛剛十歲的小女孩看到那些，以免她嚇到。
不過意外很狗血地就這么發生了。原本很開朗活潑地金賽綸小盆友在一次好奇偷偷觀看一場沒有她戲份的拍攝時，無意間看到了劇中扮演她母親的金孝書裸體被挖掉內臟的情景。
如果事先有心理準備的話，即使年齡再小也不至于多害怕。而且她還不是第一次演電影了。但是由于場景過于逼真，過于直觀，最終小米在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
在眾人哄勸下，金賽綸大哭大叫了半天，最終累得睡著了。原本想著讓小米父母將她接走回家休息幾天再回來。沒想到再次回來的時候，小米的情況倒是改善了很多，但是演戲時卻還不如從前。
對白說的亂七八糟，行動起來也渾渾噩噩。不得已之下，李楨凡再次給她講戲，卻發現她已經開始排斥與外人接觸了。甚至元斌都無法輕易靠近她。
林允兒看著皺眉的韓名勁，半響拽著他的衣角：“不行的話就算了吧。別為難小米和她父母了。”韓名勁一愣，轉頭撅嘴看著林允兒：“允兒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
突然韓名勁一愣，一把摟過林允兒狠狠親了一口。林允兒臉色通紅地推開韓名勁，恨恨地要上前教訓他。然而看著李楨凡和元斌的笑容后，不好意思地瞪了韓名勁一眼不說話了。
韓名勁不以為意，大笑著在地上來回走著，半響叫過元斌和李楨凡：“聽我說，一會我們這樣…這樣…然后這樣…”
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迎面就看見等在那里的金賽綸父母。兩人一臉期盼地上前，然而半響卻訥訥地后退。因為韓名勁和元斌的臉色十分難看。而李楨凡表情為難地看著兩人，想說什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盡管如此，為了孩子的金賽綸父親硬著頭皮上前：“韓名勁xi，您看賽綸撤離劇組的事…”韓名勁一愣，皺眉看著他：“撤離？什么撤離？她自己亂跑嚇到了和劇組沒有關系。簽了合同就要好好履行，現在想走不可能。”
金賽綸父親急忙邁步趕上要離開的韓名勁：“剛剛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們是不是…”韓名勁一把推開金賽綸的父親，上前走到金賽綸面前。
金賽綸下意識地縮到母親身邊，金賽綸母親怯懦地擋著金賽綸。韓名勁冷聲看著金賽綸：“過來！”金賽綸嚇得將頭埋在母親懷里，身子瑟瑟發抖。
金賽綸父親擋在金賽綸母女身前：“韓名勁xi，請您客氣點。您也算是社會上層人士，對待女人和孩子難道就不能有點風度嗎？這次劇組的損失我們會賠償，以后…”
韓名勁冷笑著打斷金賽綸父親：“以后？如果你敢現在讓她撤離劇組，那就沒有以后了。你可以報警，可以去找法官控訴，不過我就怕你沒等見到他們就已經…”
金賽綸父親臉色一變：“既然你已經開始用上威脅這種手段了，那我想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說罷金賽綸父親帶著金賽綸和她母親轉身就要走。
然而現場的保全突然圍過來阻止三人離開。韓名勁上前推開金賽綸父親，一把搶過金賽綸。不理金賽綸的哭叫擺手讓人將兩夫婦帶走。
韓名勁瞇著眼睛看著金賽綸：“閉嘴！你再敢哭一聲，我就…”金賽綸眼神充滿恐懼，眼淚慢慢地從眼角滑落下來。她轉頭尋找著父母，但是父母已經不在這了。
她看著在場每一個人，用祈求的眼神向他們求救。但是每一個人都表情為難地低下頭，不敢迎接她的目光。金賽綸眼神充滿絕望，將頭默默低下。
“放開她。”金賽綸瞬間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當看見那帥氣卻沒有表情的臉龐時，她眼神迷離地輕聲呢喃著：“大叔…”元斌走到愣住的韓名勁身邊，一把搶過金賽綸抱在懷里，有力的手卻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韓名勁臉色難看：“金道振，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元斌抬起頭看著韓名勁：“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金道振是你叫的嗎？”
韓名勁瞇著眼睛和元斌對視著：“把她放下拍戲，看在你是前輩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否則…”金賽綸從元斌懷里抬起頭，一臉懇求地眼神：“大叔…”
元斌溫和地笑著，旋即抬頭看著韓名勁：“否則怎么樣？”韓名勁深呼吸一下，突然高聲開口：“從現在開始，元斌不再是這部電影的劇組成員。”
韓名勁面無表情地看著元斌：“賠償會在明天下午五點之前送到你手里，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元斌笑著點點頭：“我離開可以，不過我要帶她走。”韓名勁一愣，突然輕聲笑了。而元斌也看著韓名勁笑了。兩人一起笑著，半響越笑越大聲。
韓名勁狠狠地咳嗽兩聲，抬頭站起看著元斌：“拍個破電影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英雄了是吧？”元斌笑得很溫和：“并不是英雄才會做這樣的事…大叔也可以。”
韓名勁突然將衣服脫下：“聽說元斌前輩是跆拳道黑帶三段，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切磋一下？”元斌輕手放下金賽綸：“這就要動粗了嗎？你還真是演藝圈的異類呢。”
韓名勁眼神變幻，沒有再說什么。元斌輕輕將金賽綸的小手拿開，拍拍她的頭。金賽綸愣愣地看著元斌，擔心的神情溢于言表。不過卻還是走到一邊。
元斌將衣服脫下來到韓名勁面前，剛擺好架勢，誰知耳后生風。元斌快速躲開回頭，只見不知何時已經圍過來幾個手拿棍棒的黑衣大漢站在那里。
金賽綸啊地大叫起來，想要上前跑向元斌。結果被一雙手臂摟在懷里。轉頭一看，一個非常漂亮的姐姐正笑著看著她。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姐姐，但是看著她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眼神，金賽綸下意識地沒有再動。
元斌皺眉回頭，只見韓名勁已經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著飲料。見元斌臉色怪異，韓名勁表情驚訝地看著元斌：“你覺得很意外？別開玩笑了好吧前輩？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以為我會很狗血地跟你決斗？你還是先把他們打發了再說吧。”
元斌來不及說什么，后面三個大漢已經攻上前來。結局沒什么意外的。李小龍在現實中是武術家，不過他自述自己最多也就可以同時打三個體重二百斤的壯男。何況元斌只是個電影演員，盡管他是跆拳道黑帶的身手。
就當元斌掛彩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將在場所有人都驚到了。韓名勁皺眉站起，神情不屑地看著拿槍矗立在那里喘息著的元斌：“前輩，拿個道具槍嚇唬誰啊？你以為…”
砰地一聲，槍聲再次響起。而這次一名黑衣大漢捂著流血的胳膊站在那里哀嚎，讓眾人確認了這把槍的真假。韓名勁臉色一變，訕笑著上前：“前輩，不用這么激動吧？大家玩玩而已，何必…呃。”
槍口指著韓名勁，韓名勁擺手讓剛剛走進來的鐵戰不要靠前。元斌擦著嘴角的血，冷冷地看著韓名勁：“放小米和她父母走。賠償我來負責。”
韓名勁正要開口說什么，卻看著元斌的手指悄悄移動到扳機上。韓名勁趕忙點頭答應，隨即轉身帶著三名大漢離開。等韓名勁離開后，元斌才坐倒在地。
金賽綸掙脫開林允兒的懷抱，狠狠地撲進元斌懷里大哭起來。元斌一邊哄著金賽綸，一邊和要離開的林允兒打招呼。林允兒笑著對著元斌行了一禮，轉身也跟著韓名勁離開了。
一間休息室，韓名勁笑著對著金賽綸的父母致歉。金賽綸父母擺手表示不介意，但是轉瞬間卻皺眉開口：“韓先生，剛剛李導演已經跟我們解釋過了，只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韓名勁笑著開口：“試一下吧。雖然演員都是李導演找來的，不過當初是在我的授意下他才進行甄選。能讓小米進入我們劇組說明我們也十分滿意她的表現。能留住她更好，如果不能的話…”
林允兒正巧走進來，皺眉看著韓名勁。韓名勁接過李楨凡遞過來的合約，刷刷刷地簽了幾個字：“先簽一份意向書吧。你們一會把小米領回去休息一下。然后好好詢問一下她的意見，如果她還想繼續在這個劇組演下去，那就一切照常。如果不行的話，那也就算了。違約金不用你們付，片酬照常給。”
金賽綸父母表情驚愕地對視一眼，突然一齊鞠躬。韓名勁趕忙扶起兩人，金賽綸父親握住韓名勁的手：“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們…我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韓名勁笑著擺擺手：“這是我們劇組應該做的。小米是在我們劇組受到的驚嚇，我們也應該負責。能不能演戲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她小小年紀就造成什么心理陰影。”
韓名勁送兩人出門：“你們帶著小米先回去，問問她的意見。如果還有什么情況的話，我會替她找個心理輔導師。”金賽綸父母趕忙鞠躬致謝，韓名勁示意李楨凡將兩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