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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再叫兩個來

  夏大學士腦殼疼,感覺自己這個大學士就是個假的。

  自從老一代議禮派消退后,朝中都知道,他夏言就是勢力最大的那個了。

  別人當大佬,在勢力內部不說一呼百應,那也是一言九鼎。

  例如性格強勢如霍韜,當年對首輔張孚敬也是尊敬有加,至少不會公開唱反調,

  怎么輪到自己當大佬了,連個勢力外圍的從五品侍讀學士都壓不住?

  而且嚴嵩不打招呼擅自行動,是不是也是對自己的實力不信任了?

  跟隨夏大學士的中書舍人站在東朝房門口,畢恭畢敬的請示:“閣老還有何吩咐?”

  夏師傅中氣十足的喝道:“你去大理寺,把秦德威他爹請來!”

  雖然秦德威沒吃過多少他夏言的資源,所以腰板很硬。

  但秦德威他爹從當聊城知縣、到升遼東巡按、再到超升大理寺丞,都是他夏言直接辦的!

  拿不住秦德威,還能拿不住秦德威他爹嗎!這就是夏大學士的底氣!

  中書舍人領命而去,走到半路才想起來,秦德威他爹叫什么名字來著?

  但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到了大理寺一問就知道是誰了。

  嘉靖十六年的朝堂實在沒有什么大事,當前熱度最高的一個話題,居然是議論要不要征伐安南。

  簡單說就是,安南權臣莫登庸謀逆篡位,自立絕貢十幾年,前王室黎氏向大明朝廷求救。

  然后朝廷從去年年底就開始議論,打不打安南,有人主戰有人主和。。

  秦德威印象里,就這破事持續討論了一整年,由此可見嘉靖十六年的朝廷是多么枯燥無聊。

  所以當禮部尚書嚴嵩自降身段折節秦府,然后秦學士被夏大學士教訓,隨后秦學士一怒飛踢朝房門的事情傳開后,熱度順利的超過了議論征安南。

  萬里之外蕞爾小邦權臣篡位的事情,哪有我大明朝堂明星的八卦新鮮熱鬧。

  秦學士作為一個明星翰林,確實也太跋扈了。

  拿捏著別人兒子,強逼著禮部尚書低頭,還不肯退讓。

  說真的,當年那霍韜靠大禮議出頭時,才三十多不到四十,算是很年輕氣盛的了,在朝中也是以跋扈好斗聞名。

  但與秦學士比較過后,很多朝中老人就感到,當年的霍韜簡直就是個乖寶寶啊。

  當晚在嚴府,有幾個客人到訪,都是江西籍官員,為首的是刑部右侍郎朱廷聲。

  這位朱侍郎乃是弘治十二年的進士(就是唐伯虎舞弊案那一科),比嚴嵩早了六年,比夏言早十八年。

  所以朱廷聲朱侍郎稱得上江西官員里的老前輩老大哥,雖然只有三品,但輩分很高。

  這次朱侍郎過來,也是受了夏言的委托,前來安撫嚴嵩的。夏師傅地位太大,不方便直接來找嚴嵩。

  寒暄幾句后,朱侍郎就主動開口說:“介溪啊,你何苦自降身段,與那秦德威一般見識!”

  嚴嵩苦笑幾聲:“犬子莽撞,我焉能眼睜睜看著犬子被發至廣東?所以不得不親自出面轉圜。

  只是沒想到,就算我主動拜訪了秦德威,仍然無用。

  罷了罷了,就當作是對犬子的磨練。常言道人不磨難成才,犬子還能年輕,有改過的機會。”

  旁邊就有別人憤憤不平的說:“平心而論,那秦德威實在太狂妄跋扈!

  介溪兄堂堂一個禮部尚書,親自到秦府求情,他卻仍然不依不饒,欺人太甚!”

  眾人一起附和:“是這個理!”

  在旁邊侍候的嚴世蕃說:“其實本來是兒子與秦德威之間的事情,父親真不必親自下場,與秦德威糾纏。”

  這句話,嚴世蕃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他一直不贊同父親與秦德威面對面。

  嚴嵩冷哼一聲:“若非是你這不孝子惹禍,我何必舍出去這張臉!”

  朱侍郎打圓場道:“堂堂禮部尚書之子,若被隨便打發,那介溪老弟也是顏面無光。

  但介溪老弟確實也該自重身份,貴為禮部尚書,何苦尊卑顛倒的去秦府!”

  嚴嵩嚴尚書長嘆一聲:“解鈴還須系鈴人,等到明晚,我再去一次秦府。”

  眾人紛紛勸阻道:“介溪不可!”

  這時候,有個仆役匆匆走進來,稟報說:“據秦府大門外的眼線回報,說刑部尚書王廷相去了秦府!

  但此后王廷相怒氣沖沖的獨自出來,秦德威很失禮的沒有送行,貌似是話不投機!”

  聽到這個消息,屋內陷入了沉寂,眾人齊齊琢磨其中意味。

  莫非王廷相也是去“說情”的,然后被秦德威強硬的拒了?

  如果這樣的話,秦德威真的是狂到沒邊了。

  王廷相與嚴嵩一樣,也是位列前十的文臣,還兼著京營總督,地位非比尋常。

  先是掃了嚴嵩的面子,今晚又掃了王廷相的面子,你秦德威究竟有多跋扈?

  眾人又說了半天話,看看夜深了,正要散去時,那仆役又進來稟報了。

  “剛才戶部尚書王以旂也去了秦府!一刻鐘后,王以旂神色不悅的出來了,還是不見秦德威送出,應該也是話不投機!”

  眾人不禁又是嘩然,戶部是六部中公認的第二,地位還在禮部和刑部之上!

  你秦德威跋扈得很可以啊,禮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的面子還不夠你掃的,連戶部尚書的面子也同樣掃?

  一個年輕人連掃三個尚書面子,六部里的一半!大學士也不能這么干!寫話本都不敢這么寫!

  等等,想到這里時,眾人總覺有哪里不對勁。

  都是混跡京師的官僚,基本的政治嗅覺還是有的,雖然一時想不透徹,但已經本能的覺察到有問題。

  “嘩啦”一聲響,忽然有人抓起了茶盅,狠狠摜在地板上。

  眾人抬眼看去,原來是主人家嚴尚書的兒子嚴世蕃。

  再看主人家嚴尚書,此時也臉色鐵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嚴世蕃狂怒的叫道。

  他仿佛看到秦德威正站在面前,瘋狂的對他們父子兩人開嘲諷!

  ——別以為一個禮部尚書主動拜訪我秦德威,就是委屈了自己!

  ——什么自降身段,折節自辱,不存在的!

  ——只要我秦德威想,再叫兩個尚書過來都不成問題!

  ——你們禮部尚書在秦府,又能有多大排面?

  ——誰規定了我秦德威必須給禮部尚書面子?

  ——別自作多情了!

  眾人看看嚴尚書,再看看嚴世蕃,便想起最近重新流行的一句話:天生欠打,五行缺揍。

  果真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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