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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他想搞事

  當前形勢是這樣的,夏言和顧鼎臣雙雙入閣后,實職吏部尚書和實職禮部尚書都空缺了出來,對很多高層官員來說是個很好的晉升機會。

  就算爭不到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但若有人升為那兩個尚書,肯定又會空出其他位置啊,這就是官場連鎖反應。

  禮部尚書這個位置,有資格的候選人很多,按默認潛規則必須有詞臣出身。

  比如南京禮部尚書嚴嵩是一個,又比如老資格禮部左侍郎、當世經學大家湛若水是一個。

  現有詞臣里,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溫仁和,詹事府詹事張璧,都是有資格直接進位禮部尚書的。

  還有其他一些詞臣出身,已經遷轉為侍郎的,也都有資格。

  但王以旂王師叔這樣的人,非詞臣出身的官員沒有資格去當禮部尚書,這是硬標準。

  至于吏部尚書,比起特別講究出身的禮部尚書,名義上候選人似乎更多,好像是個二品三品就可以考慮,但實際操作里,候選范圍更狹窄。

  畢竟吏部尚書是外朝之首,是內閣之外的第一文官,地位極其特殊。

  關于吏部尚書的推舉,也有一套默認的規則。資歷要老,威望要高,不然鎮不住場子。

  一般都是從其他二品進位,除非有皇上殊恩,基本不可能有三品直接升吏部尚書的事情。

  還有一個默認但卻經常被強權破壞的潛規則,吏部尚書人選最好與內閣保持距離,不要與內閣關系太好。

  所以能進位吏部尚書的候補人選,實際上只有各部尚書、都御史這個圈子。

  地位最低的工部尚書不用想了,刑部尚書王廷相去年剛加了兵部尚書(虛)兼京營總督,兵部尚書張瓚也是去年剛從宣大總督升上來,禮部尚書還空著呢。

  這樣算下來,吏部尚書真正的候補人選只有兩個了,戶部尚書許贊和左都御史霍韜。

  敦倫完事后,頭腦越發清醒的秦德威分析完這一波,就理解霍韜為何如此上心了。

  這對霍韜而言,真的是非常好的機會,二選一的概率實在太大了。

  許贊長處在于資格老,弘治九年進士,做官四十年了,他爹也當過吏部尚書。

  其實許尚書家在后世更有名,花園口這個地名就來自于他家的許家花園。

  霍韜長處在于得到皇帝的偏愛,是議禮派當今唯一的旗幟了,而且霍韜和內閣大佬夏言矛盾很深,這也是很大的加分項。

  清晨,徐妙璇從睡夢中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摸,卻摸了個空。

  她坐了起來,喊了幾聲,便有婢女進來稟報說:“秦老爺早早的就起來,上朝去了。”

  徐妙璇莫名其妙,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夫君突然如此積極的上朝去。

  現在那種幾千人的大朝會,所謂的御門聽政,其實就是純禮儀了。而且也不是天天舉行了,君臣都受不了。

  按近些年慣例,每次大朝會完了后,在文華殿還有小朝會,算是真正能討論點事情的場合。

  文華殿里,閣部院大臣、科道、翰林、公侯駙馬舞拜完畢后,重新站好了班位,這才是“有事進奏無事退朝”的場景。

  就在這進奏環節,突然從翰林中搶先閃出一人,年約十八,玉樹凌風,不是秦狀元又是誰?

  頓時將因為起的太早昏昏欲睡的朝臣驚醒了,這廝不是半請假半曠工,從朝中消失幾個月了嗎?

  嘉靖皇帝日理萬機,差點都忘了這人是誰,沒把秦德威這個名字與眼前“陌生人”對上號。

  腦子轉了幾圈才認出來這就是去年的狀元秦德威,寫詩水平特別高的那個。

  只聽秦德威道:“臣左贊善兼修撰秦德威,近日聽聞陛下過失,萬死伏請陛下改正!”

  眾人看秦德威的目光,頓時像看死人。

  朝臣都知道嘉靖皇帝最煩別人當眾挑毛病勸改過了,覺得這樣會讓他很丟面子。

  還以為秦德威“退隱”了幾個月,知道點利害了,沒想到變得更飄了,居然敢“犯龍顏批龍鱗”了。

  難道說,這秦德威想玩個大的,騙一頓廷杖?以秦德威的性格,非常不排除這種可能。

  果然嘉靖皇帝臉色陰沉了下來,目光如電鎖定住了秦德威。

  秦德威渾然不覺,繼續奏道:“自古以來,人君大事就是兩類,人事與政事!

  按我大明體制,陛下將政事授權給內閣,又將人事授權給吏部尚書!

  所以內閣大學士與天官都是重中之重,本該由陛下乾綱獨斷,才可統領萬方!

  但近日聽聞,陛下詔許外朝廷推吏部尚書人選,臣以為此舉不妥!”

  眾人聽到這里,隱隱感到,秦德威所謂的“進諫”,可能與他們所想象的“進諫”不是一回事。

  秦德威繼續奏道:“天官手握銓政,本身已經極為要害,天官人選應該由陛下欽點,不須假旁人之手。

  用人最為要緊的就是公正!若讓朝臣擅自廷推天官人選,各自焉能沒有私心?如果各懷鬼胎,又怎能保證天官公正?”

  最后秦德威擲地有聲的進言說:“臣以為,用人之權不可移于他人之手!

  萬死伏請陛下三思,收回詔令,不要讓朝臣廷推天官!陛下英明神武,自可抉之,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眾人:“......”

  這個進諫實在太清新脫俗了,居然阻止皇帝放權,請皇帝改正“過錯”的方式就是收回權力。

  這到底是想拍馬,還是想進諫?

  嘉靖皇帝暗暗感慨,這秦德威雖然十分機敏,詩也寫的好,但畢竟年輕,政治上還有點幼稚,理解不了自己的意圖。

  這樣純良的年輕人要鼓勵,不能太過于打擊。

  于是嘉靖皇帝回答了三個字:“知道了!”

  秦德威卻也沒再爭什么,施施然起身回了班位。

  這又讓眾人疑惑不已,姓秦的突然出現在朝堂,又突然因為吏部天官的問題開口進言,意欲何為?

  那秦德威絕對不是小白官員,多少次事實證明,那些把秦德威當小白的官員,不是去邊疆效力了就是回老家種地了。

  所以秦德威的一舉一動,肯定都有深意,蘊含著政治目的!

  朝堂上眾人都是聰明人,立刻就猜出了秦德威的意圖:他想搞事!

  而且搞事目標必定是吏部天官的任命問題,不然無緣無故的,秦德威為什么就這個問題對陛下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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