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誰是攪局者？

兩宋元明　　第322章誰是攪局者？

　　第322章誰是攪局者？

　　沐老太的眼睛猛地睜開來，那雙帶著紫色光芒的眼瞳，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程真，程真就覺得全身打了一個寒戰，自己都難以控制自己有些驚慌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在那一個剎那之間，程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覺得眼前只有紫色，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就仿佛這個世界都變成了紫色一樣。

　　剛才沐家老太婆戰勝武當山真武道長的功夫，其實是一種攝心術。

　　這種攝心術根本不需要內功催動，而是宗師級高手常年修煉所形成的一種超級威懾力，全身的每一寸肌肉，每一處血管，甚至每一個細胞，都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威懾力…如果是功夫太差的人物，心神修煉沒有達到一定的境界，說不定當場就給嚇死；就算是達到了真武道長這種境界的人物，縱然修煉得心情淡泊如水，還是抵抗不住沐老太的強大精神力威懾。

　　程真能夠擋住沐老太的攝心術，不過是歪打正著罷了，他身上帶有六十年的金剛神功，防御力遠遠超過常人；再加上程真本人，實際上也是一個心智堅毅的人物；最重要的一點，是有諸葛臥龍這么個人人物在后面，程真覺得有恃無恐，這種精神暗示，帶來了強大的精神力量，于是程真在沐老太的攝心術之前，沒有敗下陣來…

　　但是這一刻，當沐老太眼睛睜開的這一刻，程真忽然油然而生一種感覺。

　　那就是：再憑身體，憑武功，已經無法阻擋沐老太了。

　　場外觀戰地南疆武林眾人，還有北面的中原武林眾人，猛地發出一陣驚呼，那聲音齊整無比，驚訝無比。

　　將程真驚醒過來。

　　程真的眼睛恢復了清明，終于重新看清楚眼前的形勢。

　　他的嘴巴馬上張大了，幾乎再也無法合攏來。

　　程真實在是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這是真的么？

　　但見得眼前地沐老太，眼睛睜開之后，佝僂的后背漸漸地直了起來，于是她的身軀也漸漸的高大起來，仿佛第二次發育了一般。

　　而且，更加玄而又玄的是，她的這種發育是看得見的；不但是身軀在發生變化，而且沐老太的頭發和相貌也在發生變化，程真分明看見，沐老太頭上地滿頭銀絲，漸漸的恢復了烏青，沐老太臉上的皺紋。

　　卻在慢慢的散去…

　　頃刻之間，沐老太已經從一個佝僂瘦小的老太婆，變成了身形纖長苗條健美、滿頭烏青長發、面容秀麗，帶著一種殘酷笑容的中年女子，從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一定是一位美麗到了極點的女子。

　　眉目之間的那種風情，依舊殘留…

　　范堅強瞪大了眼睛，王承恩地表情活像見了鬼一般，真武道長不敢相信，中原武林眾人不敢相信，南疆武林眾人也不敢相信…在沐王府那邊，除了段雪和沐道嚴神色如常，那沐圖直搖頭，沐二娘碩大的眼珠子之中，顯出了驚恐。

　　口中在喃喃的念道：“是她。

　　是她，是她…就是她！”似乎是陷入了極其痛苦的回憶之中。

　　最不敢相信是程真。

　　他幾乎覺得自己不是穿越到了明朝，而是穿越到了一個神話的世界，這種只有在動畫片，在神話小說中見到的變身，怎么可能出現在這朗朗乾坤之下，這也太他地扯淡了罷…老天，你給老子送來一個不是人的對手！

　　沐老太，準確的說，此刻應該叫做沐太太才對，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殘酷，似乎沒有看到周圍眾人的驚恐，她的眼中只有程真，緩緩說道：“年輕人，你能夠擋住老身的凌厲一擊，然后再擋住老身的攝心術，逼得老身現出真身，不愧是諸葛臥龍的弟子。

　　不過，老身這第三招一旦出手，就算你師傅來了，也擋不住，你還有什么話要交代地，就說罷！”

　　程真緩緩壓制心中地那種震撼，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地心神慢慢的穩定下來。

　　夕陽的光芒照射在他俊美的臉龐上，讓感覺到一陣溫暖，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夕陽之下，諸葛臥龍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來：“沐老太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性格過于剛烈，所以你根本不要怕她，記住：如果沐老太出場，只有你可以對付他；如果要對付沐老太，只有智取，絕對不可力敵！”

　　“只可智取，不可力敵！”那幾個字言猶在耳，程真的心神漸漸的安定下來，他心中想到了諸葛臥龍，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座最大的靠山，慢慢的心中再沒有恐懼。

　　想到這里，程真臉上的肌肉舒展開，對著沐老太報以微微一笑，道：“沐老太婆，別人怕你，少爺我可不怕你。

　　你問少爺我有沒有話說，當然有話要說，就怕說出來嚇死你…如果你不敢聽少爺的話，就先動手罷！”

　　沐老太殘酷的笑容中露出一絲不屑，緩緩道：“看在諸葛臥龍的份上，你說罷，老身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來說，你說完之前絕不動手！”程真心中暗自偷笑，要的就是沐老太這句話，才好進行下面卑鄙無恥的陰謀。

　　沐老太身后的段雪，卻是露出了隱憂的神色，她想要說話，卻是插不上嘴。

　　全場再次變得鴉雀無聲，眾人心中都是很奇怪，究竟這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來的年輕人，他到底要說什么，實力恐怖得可以毀天滅地的沐老太，接下來要放出來的第三招，究竟會是怎樣的石破天驚，風云變色…

　　全場變得如同死一般的沉靜！

　　程真這時候也已經管不得太多，將自己通過錦衣衛情報系統得到的消息，將自己從沐二娘那里得到地消息。

　　然后再將自己的一些推測，統統的都倒了出來。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死一般沉靜的全場，再次變得沸騰起來：

　　“沐老太婆，別人都道你聯合中原武林，是為了給太祖皇帝的后人主持公道，是為了履行沐王府看護大明江山的職責。

　　這些話。

　　哄騙三歲地小孩可以，想要哄騙少爺我。

　　恐怕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想要主持公道是假，你想要自己做武則天那樣的皇帝，想要這天下姓‘段’，恐怕才是真地罷？”程真催動他已經不凡的內容，講這番話說出來，倒也是字字清晰，每個字都鉆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當中。

　　全場馬上沸騰起來。

　　到處都在議論紛紛，其中有不少人在外面痛罵：哪里來的小子，在這里血口噴人，沒看到那些孤兒寡母是怎么給大明皇帝害的么？

　　沐老太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這個動作讓程真心中有了些許信心。

　　他剛才說的話，有一半是從沐二娘那里聽到地，就是沐老太想要他兒子當皇帝；但是程真大膽推測，沐老太的兩個兒子。

　　一個是個想要做和尚的主，另外一個是個兔兒爺，讓他們做皇帝也沒有意義，所以就胡編亂造了一套事實：沐老太想要這天下姓“段”，想不到竟然又歪打正著。

　　那邊的沐道嚴沉不住氣，性格最是囂張的他高聲叫了起來：“臭小子。

　　不要以為你是諸葛臥龍的弟子，就可以血口噴人，你到底有什么證據？”沐道嚴這句話一出口，程真就越發確信自己的猜測起來，因為在這個時候，以沐道嚴的身份，如果不是心虛地話，范不著這時候站出來撇清，要證據。

　　“哈哈哈哈！”程真哈哈大笑起來，馬上就將話題轉移。

　　因為剛才那番話也是猜測。

　　繼續說下去，肯定說不出什么道道來。

　　他大手向沐道嚴一指。

　　大聲道：“沐管家，你沐王府將自己打扮成替太祖皇帝主持公道的正義化身，其實背地里勾結建奴韃子，想要謀奪大明江山，此事別人不知道，少爺我可是知道的！”

　　這句話一出口，沐道嚴重重的吃了一驚，沐老太臉上漸漸的起了殺機，程真沒有等沐老太出手，緊接著在后面加了一句：“各位，如果一炷香時間沒有到，沐老太婆就出招將在下殺了，那么只能說明沐王府心虛，對不對！”這話一出，沐老太臉上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緩，她是宗師身份，這時候不可能出來和程真這個毛頭小子辯駁，于是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段雪馬上娉娉婷婷的走了出來。

　　段雪笑吟吟的走到程真的面前，道：“這位小哥哥，你師傅諸葛臥龍先生，德高望重，向來不會血口噴人。

　　你身為諸葛先生的弟子，說話必須有些根據才好，否則讓天下人笑話可不好啊？剛才那些話，可都是你一個人胡亂猜測，這天下英雄心中雪亮得很，可未必會相信你說的話。

　　我沐王府是看到這些孤兒寡母可憐，所以才出來主持公道的，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孩子多可憐啊！”

　　這段雪實在是厲害，出來以后幾句話，連消帶打，就將程真的言語攻勢化解。

　　他先是說程真的師傅德高望重，表面是夸，實際上是說諸葛臥龍說話都有根據，然后諷刺程真是在沒有根據的血口噴人；接著，段雪又奉承天下英雄心中雪亮，沒有程真糊涂，這話讓那些自認為看得懂是非地江湖好漢，聽著很舒服；最后，段雪再將眾人地目光引向那些孤兒寡母，眾人一看，那些孤兒寡母的確可憐，于是再順著段雪地思路想下去，于是就會越發認定程真在胡說八道。

　　程真心中惱火，這時候段雪又加了一句：“這位小哥哥，如果你怕了我家老祖宗，范不著在這里血口噴人，拖延時間。

　　你認輸就是了，我家老祖宗大仁大量，自然會饒了你的性命，你說是不是呢？”這小妮子實在是厲害，再次暗示在場的人，程真是在接著嘴巴拖延時間，所以說的話根本不可信。

　　程真心中狠得牙癢癢的，看著眼前段雪的美麗面孔，心想，總有一天老子把你按倒，操到你半死不活。

　　求饒為止…這是你逼老子的，老子要出絕招了！他縱聲狂笑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將段雪地聲音壓了下去，再次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證據！”程真哈哈大笑道，“我說的話，自然不能成為證據。

　　但是不知道沐王府中人說的話，能不能成為證據！”

　　程真轉過身體來。

　　對著沐二娘大聲說道：“二娘，你不是想做人，不想做狗了么？今天就是你的機會，你有什么話想要對天下英雄說，就全部都說出來了罷！”他的大手指向沐王府中，沐二娘的方向，眾人地目光都齊刷刷的向沐王府地方向看去。

　　只見在段雪的身后，在沐道嚴的身旁，一個身上穿著極少、體態妖嬈，但是卻淚流滿面的美艷女子，在程真手指的方向緩緩的走了出來，南疆武林中很多人都認得，中原武林中也有不少人都認得，這女子正是沐王府二爺的老婆沐二娘。

　　千千萬萬地目光集中在沐二娘的身上。

　　沐老太的身軀有些微微顫抖，沐道嚴也有些手足無措，就連穩坐釣魚臺，向來驚慌不亂的段雪，臉上也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她輕輕的走上前去。

　　扶住了沐二娘的手臂，柔聲道：“二娘！”

　　沐二娘猛地推開段雪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厭惡地神色，喝道：“賤人，你走開！”段雪似乎是不會武功，竟然給她這一把推開好遠，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段雪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她這么個口才出眾，意氣風發的女強人。

　　竟然也有這么女人的一面。

　　沒有人會想到出現這種局面。

　　但是目前這種局面，也已經沒有人能夠控制。

　　如果這時候沐道嚴或者沐老太敢出手殺了沐二娘，就等于不打自招，承認了剛才程真所說地話都是事實。

　　沐家的兔兒爺沐圖在后面可憐巴巴的喊了一聲：“二娘…”那聲音中充滿了愛護，聽得令人心碎。

　　沐二娘立刻兇狠至極的回頭，看了沐圖一眼，沐圖不但是個兔兒爺，就連性格也和兔子一樣膽小，后面的話再也沒有敢多說半句，立刻又縮了回去。

　　“哈哈哈哈！”沐二娘發出一陣尖利至極的狂笑，接著大聲道，“沒錯，沐家老太婆想要這大明江山，想要他的兒子當皇帝；沐家老太婆還勾結長辮子的建州人，想要謀奪大明江山，這次的武林大會，不過是一個陰謀…”

　　這幾句話一出口，四座皆驚，沐道嚴在那邊大喊道：“二娘，你瘋了么？”

　　“哈哈哈哈，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沐二娘目光呆滯的看著沐老太依舊美艷地面孔，淚流滿面，縱聲狂笑，道，“我記得，我記得，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張臉…哈哈哈哈…就是這張臉，燒成了灰我也記得！你今天殺了我罷，我已經不想活了…”

　　沐二娘地聲音充滿了悲傷，驚恐，害怕…然而更多的是怨毒，眾人聽出來那話中地怨毒之氣，忽然覺得這泰山絕頂有些鬼氣森森起來，這時候太陽還沒有落山，但是眾人卻感覺好像進入了地府，在聽一個女鬼慘呼。

　　“你控制南疆武林，殺害了多少人的父母，控制了多少人為你賣命，為你殺人…你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要你兒子做皇帝么？你兩個兒子，哪個配做皇帝，一個是和尚，還有一個他…”沐二娘指了指沐圖，狂笑道，“他不過是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你這皇帝位子給他有什么用？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這個沐王府不是姓沐，而是姓段，所有人都在為你的大明江山美夢賣命，所有人…我給你殺了多少個人了，我還陪著你的太監兒子守了這么多年活寡，夠了，我受夠了了…哈哈哈哈…那天去王府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都有辮子，那些人都是滿洲來的人…哈哈哈哈，我什么都說了，我什么都說了，你殺了我罷，我反正不想活了。

　　這番話簡直是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其中的怨毒之氣，簡直驚動天地鬼神，稍微有幾分頭腦的人，就知道沐二娘沒有說謊。

　　即使沒有頭腦的人，也從中聽出來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沐王府地二爺沐圖是個沒有小的太監，沐王府野心勃勃，沐二娘給沐王府賣命，殺了很多人了…

　　這時候的局面已經變得有些無法控制，如果再讓沐二娘說下去，還不知道要抖出來什么。

　　這是程真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原本程真只是叫木二娘出來，說木二娘勾引自己。

　　然后再說自己上了沐霜，最后再說沐圖是個太監，讓沐老太心神大亂，然后生氣，自己才有機會，想不到沐二娘竟然如此怨氣沖天，這倒也是始料未及的。

　　那沐王府的管家沐道嚴眼中露出了殺機。

　　喝道：“瘋婆子，你在說什么呢？你瘋了么？”

　　這時候沐二娘根本已經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繼續大聲道：“…南疆武林的好漢們，你們難道想繼續做沐王府地狗么？你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做人了，站起來，做一個人罷…”這話又像是一塊石頭炸開了鍋，南疆武林這邊，竟然有半數的人熱血沸騰。

　　跟著站了起來，大聲跟著吼叫道：“要做人，要做人！”

　　人群擾動起來，沐王府地衛士們，已經和南邊那些站起來的南疆武林好漢推搡起來，局面變得無比混亂起來。

　　中原武林的人。

　　都是變得迷茫起來，武當山的人，眼中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沐道嚴眼中殺機閃現，身形已經啟動，向沐二娘的方向撲來，這時候他就想在混亂中除掉沐二娘這個禍根。

　　程真吃了一驚，他距離沐二娘的方向比較遠，這時候哪里來得及援救。

　　只見白色地人影一閃，接著聽到一聲慘叫，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倒在地上。

　　胸口上插著一柄匕首。

　　那男子白面無須。

　　這時候已經變得面如金紙，不是別人。

　　竟然是那個不能人道的兔兒爺沐圖，沐二娘名義上的老公。

　　眾人都吃了一驚，這時候那沐老太暴喝一聲：“住手！”她的內功實在是強悍，全場內功稍差一些的人，都被震得耳膜出血，當場就有十多人七孔流血而亡；其余的人都給震懾住，停下動作來，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倒在地上地沐圖身上。

　　沐老太古井不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慍怒，對木二娘道：“很好！”然后冷冷的看了沐圖一樣，似乎這個兒子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這時候沐王府的人群之中，有一個女子披頭散發的沖了出來，撲倒在沐圖地身上，高聲大哭起來：“爹爹，爹爹你不要死…”

　　沐圖舍身替沐二娘擋住了沐道嚴的致命一擊，胸口被插了一柄短劍，眼見得是不能活了。

　　沐二娘心中從對這沐圖的滿腔厭惡，猛然間轉為感激、歉疚和同情，她緩緩的蹲下去，握住了沐圖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沐圖反而變得輕松起來，緩緩笑道：“二娘，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其實…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但是…但是我沒…沒…沒那個資格！”

　　兩行淚水，從沐二娘的大眼睛中傾瀉而出，落在沐圖的臉上，沐圖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道：“你…你為了我哭了…我…我很開心，扶…扶我起來…”沐霜和沐二娘緩緩的將沐圖扶了起來。

　　沐圖臉上露出了紅光，人人都看得出，那是回光返照。

　　果然沐圖說話再也不結巴了，喘氣也均勻起來，他笑著對沐老太道：“娘…我還能叫您一聲娘，您不要再繼續了，在繼續下去，沐王府會毀滅的…其實，其實…其實我已經知道，小時候您給我吃地藥是什么藥，那些藥，我拿去找了張神醫看過了…您不就是想要沐家絕后，段氏來代替沐王府奪取天下么？娘，兒子再勸告您一聲，如今大明皇帝英明，段氏復國，是不可能地！”

　　說到這里，沐圖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再也支撐不下去。

　　這時候一切都已經很明了，至少聰明的程真已經明白了大多數地事情：沐老太姓段，原來是大理國皇室的后人，她不過是想要借著沐王府，給原來的大理段氏復國而已。

　　所以，她從小就苦練武功，成為了南疆的宗師級高手，所以她能夠控制南疆武林給他賣命，控制沐王府發動這么大的陰謀，和皇太極勾結來謀奪大明江山…

　　然后更令程真震撼的是，她為了讓沐王府絕后，竟然暗地里給兒子吃那種失去性功能的藥，以此來讓段家絕后。

　　難怪沐家兩個兒子，一個一心當和尚，一個一心求死，敢情他們兩個都是太監，都是不能人道的假男人。

　　估計那種藥，并沒有讓沐圖完全斷絕情欲，他還是愛上了沐二娘，愛得一塌糊涂，于是才有今天這種舍身救人的局面出現。

　　就在這時，沐圖發出一陣微笑，腦袋一歪，在沐二娘的懷中死去。

　　沐霜呼天搶地的痛哭起來，她也許不是沐圖的真正女兒，但是估計父女情分仍然在，所以才會如此悲痛；恐怕她心中更加悲痛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自己來自于何方。

　　程真這時候對于那個背后最大的陰謀家，對于沐老太這個人，不由得又是痛恨，又是佩服起來。

　　她的手段實在是令人發指！

　　程真沒有猜錯，這時候的沐老太，已經將全部的陰謀都暴露，她臉上那殘酷的笑容更甚，先是回頭大聲對南疆武林眾人喝道：“你們…難道不聽我的話了么？”她眼光看向其中一個瘦小的漢子，那漢子慘叫一聲，雙眼噴血而死；沐老太的眼光再看向另外一人，那人七孔流血，也是倒地死去。

　　她竟然已經達到這種境界，可以用眼光殺人，程真暗自心驚，抓住沐二娘和沐霜的手，緩緩的向北面退來。

　　南疆武林那些剛剛打算造反的眾人，這時候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齊齊的跪了下去，齊聲高呼：“老祖宗萬歲萬歲萬萬歲！”

　　“很好！”沐老太轉過身來，緩緩的舉起雙手，振臂對天高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天，這山上的人，聽我話者得永生，不聽我話者，地府的大門為你們打開，哈哈哈哈…”最后一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估計又是用上了攝心術，程真身邊一名侍衛馬上七孔流血，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

　　沐王府的人，在管家沐道嚴的率領下，堵住了下山的道路，沐老太眼睛泛著紫色的光芒，緩緩的向程真走來，她臉上的笑容無比的詭異和恐怖。

　　程真這時候再也管不得起來，大喊一聲：“諸葛臥龍，你再不出來老子要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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